39 陽光中學

陽光中學

［何以夢］：收到！放心吧俞慕槐，我絕對把梁汐留下的線索一個不落地全找出來！

［俞］：很好……等等何以夢你摸魚別太明顯啊，秦老師注意到你了……完了都看你了……

［何以夢］：……

［林］：@俞，你有沒有認識到一個問題？

［俞］：什麽問題？

［林］：我們該如何在不被任何一個老師發現的前提下進到監控室裏，并再偷到監控錄像後全身而退。

［俞］：……好問題。

俞慕槐收起光屏面板，徹底癱了。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關于監控室他們所知的信息太少，俞慕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問各個老師，看能不能從中套出有關監控室的線索，然後賭一把。

俞慕槐趴在桌上皺眉想着，已經徹底免疫了來自全班人和秦老師的注視……直到耳邊響起獨特的消息提示音。

是他給林辰淵設置的專屬信息音。

俞慕槐慢吞吞地打開光屏面板，眼神一凝。

［林］：小雲給我傳紙條了，關于監控室的。

［俞］：？！什麽！

俞慕槐頓時坐起身，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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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認為甘雲算是個老實孩子，不像是會違反規則的樣子，沒想到也有例外。

消息再一次彈出來，俞慕槐激動地看過去——

［林］：下課說。

［林］：秦老師開始注意我們了，穩着點，免得還沒開始就被拉進辦公室裏了。

俞慕槐：“…………”

林老師，你是懂吊人胃口的。

不過林辰淵也說得對，半節課的時間裏秦老師已經盯了他無數次了，下一步就是叫他去辦公室了。

俞慕槐是真不想去辦公室，無奈收起光屏面板開始聽課裝樣子。

……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秦老師前腳剛離開教室，俞慕槐就猛地閃現到了林辰淵身邊，晃着林辰淵肩膀問道：“快快快，紙條呢？甘雲給你寫啥了？”

林辰淵被俞慕槐晃了十數餘下後才反應過來，回過神呆呆地看着俞慕槐“啊”了聲。

俞慕槐疑惑地問道：“嗯？怎麽了林老師？發什麽呆呢？”

“啊……沒有。”林辰淵眨眨眼否認道，松開手露出握在手心裏握了一節課的紙條。

俞慕槐連忙拿過紙條，展開看着。

他是真的激動，眼看他們的計劃走進了死胡同，結果甘雲從天而降給他們搭了個爬出死胡同的梯子，興奮之情難以言說。

紙條只寫着一句話：

“每晚零點，是管理監控室老師的換班時間，換班十分鐘時間，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俞慕槐從一開始的激動逐漸變為麻木。

林辰淵看着他沉默的神情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俞慕槐麻木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每晚零點應該是高危時間……好好休息下吧，今晚估計又要跑了。”

林辰淵：“……”

俞慕槐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就走，嘴裏嘀咕了句：“甘雲的劇本氣人就算了，還廢腿……”

林辰淵：“…………”

俞慕槐晃晃悠悠走到座位前，又晃悠到何以夢跟前商量計劃……總之全程都沒看一眼一旁氣的臉通紅的楚凡。

楚凡自下課起就一直盯着俞慕槐，但礙于林辰淵一直不敢動手……他不自覺地害怕林辰淵，甚至連和林辰淵對視一眼都不敢，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

“找個沒人的機會，教訓一下。”楚凡盯着與何以夢交談的俞慕槐，輕聲對身邊圍着他的跟班說道，“最好是在晚上宿舍熄燈後……我記得你們好像和他是同一宿舍的？”

兩個站在他身邊的無臉學生點頭。

“那就好辦了。”楚凡笑了笑，“怎麽做你們知道的。”

那兩人應了聲。

……

接下來的半天裏，俞慕槐下課就跑去找各科老師，從各個角度打聽監控室的消息，從他們嘴裏套話？

林辰淵和何以夢也是，分頭去問其他老師。不過比起偶爾會被楚凡阻擋的他，林辰淵和何以夢就順利多了。

在吃飯前，俞慕槐招呼兩人聚在一起，各自說了下各自手中的信息。俞慕槐随後和林辰淵一起篩選了下，挑出了幾個有用的：

1.看守監控室的老師經常會在晚上打瞌睡，但具體幾點，睡多長時間未知。

2.看守監控室的老師喜歡喝茶，經常會讓關系好的老師給他送茶。

3.看守監控室的老師喜歡看熱鬧。

俞慕槐看着他和林辰淵一起選出的線索，心裏逐漸浮現出一個計劃。

林辰淵一手搭在他肩上，與他一起沉默着。不遠處，甘雲沉默地注視着兩人。

＊

晚飯後，何以夢捂着肚子找到老師，說自己肚子疼想請假，提前回宿舍。

她特意沒去找秦老師和白老師，而是另一個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拿着假條猶豫着：“你怎麽就肚子疼了？偷吃零食了？”

“沒有。”特意去喝了兩大杯涼水的何以夢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食物中毒了。”

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又耐着性子聽何以夢瞎扯了半天，終于不耐煩地簽了假條，擺擺手讓何以夢“滾”了。

何以夢拿着假條，興高采烈地捂着肚子回宿舍了。

随後，俞慕槐收到了何以夢的消息：

［何以夢］：搞定。

俞慕槐低聲笑了笑，關閉光屏面板。

宿管阿姨每晚十點查宿舍，何以夢請假提前回宿舍，就可以趁宿管阿姨還沒來時就去翻找梁汐留下的證據，等宿管阿姨查宿舍時再回去。

兩節課後服務和晚自習的時間，足夠何以夢找了。

接下來，就靜等到晚上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宿舍樓裏。

何以夢跪坐在梁汐床邊，仔細翻找着。

傻逼宿舍裏沒有書桌，所以梁汐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只有床鋪——可床鋪已經被宿管阿姨收拾過，此時上面幹幹淨淨。

何以夢越翻心裏越沒底，但還是懷着一絲希望和無條件對俞慕槐的信任翻找着。

床底下不可能有，這是每天的打掃區域，就算有也應該早就被收拾走了。

何以夢已經開始煩躁了，她焦急地查看着床板，力度不由自主地放大。突然她動作一頓。

她将手伸進床底，檢查着床板，此時她在本來平整的床板上摸到了一條裂縫。

這條裂縫很狹小，如果不是何以夢緊繃着神經她都無法發現。

何以夢手指一彎，稍微在裂縫中摳了下，随後從中摳出了一張紙條。

那是一張很小的紙條，上面只寫着一句話：

“宿舍樓後門第二棵樹下。”

何以夢臉一沉。

這棵樹她記得，之前她和梁汐聊天時梁汐說過，她很喜歡那棵樹，因為那棵樹長的最高大，枝繁葉茂的，夏天能投下很大一片陰影。

找到樹容易，問題是該怎麽出去。宿舍樓大門有宿管阿姨看管，後門挂着鎖，鑰匙只有宿管阿姨有。

偷鑰匙是不可能的，弄不好可能還會弄巧成拙。保守一點，還是翻窗吧。

何以夢下定決心，翻個窗而已，簡簡單單。

她記得二樓有一扇窗戶就正對着後門的那幾棵樹——這都是她從她之前認識的同學口中得知的。

何以夢将紙條塞進兜裏，和那張請假條放在一起，給俞慕槐他們發了條信息後便出門了。

臨走前，她站在自己的宿舍門口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打開門又走了進去。

她提着水壺，走向了二樓。

……

何以夢提着水壺走在二樓的走廊裏，數着窗戶。

她記得同學說過，二樓靠近打水區的第五扇窗戶能直接看到那幾顆樹。

第五扇……

何以夢一扇扇窗戶數着，突然身後響起一聲怒吼，她腳步一頓。

“前面那個學生，哪個班的？！現在是課後服務時間，你不去上課在這裏瞎逛什麽？！”宿舍阿姨三兩步走過來，指着何以夢罵道。

何以夢心裏嘆氣一聲運氣不好，背對着宿管阿姨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的同時一手捂着肚子，難受地皺起眉，緩緩道：“阿姨，我肚子疼，老師讓我回宿舍休息，我剛剛是想去打杯熱水。”

宿管阿姨狐疑地看着何以夢，何以夢連忙将放在兜裏的請假條拿出來遞給宿管阿姨，宿管阿姨這才勉強相信：“行吧……你哪個宿舍的？”

何以夢瞬間意識到宿管阿姨在試探她，實話實說道：“我是剛轉學來的，宿舍在三樓。因為三樓沒熱水了我才來二樓打熱水。”

“嗯……”宿管阿姨雖覺奇怪但聽不出毛病，只能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那你趕緊去吧。”

何以夢心裏暗自高興，但面上不顯，低聲應了聲後便轉過身一手捂着肚子提着水壺走向打水區。

宿管阿姨轉身走了兩步——她準備回一樓她自己的小房間裏休息一會兒，這次只不過是一次簡單的例行檢查而已。

在走到樓梯間時，她腳步一頓。

她站在樓梯口前沉默許久，沒有選擇向下走，而是踏上了前往三樓的樓梯。

她總覺得不對勁。

她來到三樓，兩三部走到打水區，打開接熱水的水龍頭……

嘩啦啦——

熱水從水龍頭裏源源不斷地流下，宿管阿姨臉色一變，猛然間跑到樓梯口。

她以與本人不符的速度跨越樓梯跑到二樓，穿越走廊來到打水區時，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影。

不遠處，第五扇本來打開的窗戶被風一吹，砰地一聲關上了。

宿管阿姨沉默地站在原地，許久後她拿出手機，給某個人發了條信息：

“今晚認真點，別打瞌睡。”

許久之後，那邊回來一句：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