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救人

救人

王樾見賀知盟那随意挽起的頭發就知道這蝴蝶怕是照着哪個老婦人變換的服飾，于是便拉着她走進了一處成衣鋪子，又特意麻煩老板娘給賀知盟重新梳了頭發。

兩人又在鹿城走走逛逛，直到天蒙蒙黑，兩人又陰差陽錯的走回到丞相府附近，只見中午時還是富麗堂皇的丞相府門楣上都挂上了白幡，進進出出的下人身上也都系着白布，賀知盟第一次見這般景象，便問王樾：“這是在做何？”

王樾答道：“王軒雖未成家就去了，但丞相府還是要辦喪事的。”

“可是、王軒連屍體都沒有了。”

“可以立衣冠冢。”

賀知盟聞言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再問下去。

“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地方休息吧。”王樾看着被哭聲和白布纏繞的丞相府，眼中難得的出現一些不忍。

往常凡間歷劫結束，他都會先閉關月餘，待凡間一切都已塵埃落定，自己也完全不受塵世間身份影響後才會下山，這次太過匆忙，便導致了這般結果，實在不該。

“王樾，你不是人類吧？”賀知盟跟着王樾向客棧走去，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王樾雖然本也沒打算瞞着她，但是突然聽見這一句，還是吃驚的站住，不禁挑眉好整以暇的等着賀知盟下文。

誰知賀知盟也沒繼續說，只是堅定的微仰頭看着王樾。

王樾上半身微傾，與賀知盟視線相平，語氣好像真的是一個壞透了的妖：“我嘛，是妖。”空曠的街道上霧蒙蒙的，月光暗淡，只偶爾一陣風吹來，不遠處就是正在哭喪的丞相府，氣氛竟真的有些詭異的瘆人。

“怕我嗎？”

賀知盟看着微微動着的紅色發帶，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就是笑了起來：“怕什麽？誰還不是妖了？”

“你也是妖？”王樾一副震驚極了的語氣，直起上半身，眼裏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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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原地竟是直接沒了少女的身影，只見一只幽藍色的蝴蝶慢悠悠的飛上王樾發頂，挑了一個好位置後就落在那裏不動了，：“走吧，我不想動了。”

王樾這下是真的吃驚了，雖然知道賀知盟不會因為自己走的快了就被颠下去，但走起路來還是有一種僵硬的拘謹。

王樾就近找了一客棧，只要了一間房，他猜賀知盟今晚應該是不會變回來，既是蝴蝶形态，那也沒有兩間房的必要。更何況他們兩個在一間房也住的習慣了。

第二天一早王樾還是頂着那藍色的蝴蝶下樓，昨日來的時候已是夜裏，現在一出來，無疑引起了衆人的關注，正在吃早飯的衆人只見一位神仙般的公子，一身飄然的白衣，墨發只用根紅色發帶固定，而那紅色發帶前卻落着一個巴掌大的藍色蝴蝶，時不時扇動的翅膀說明那蝴蝶是活着的。

王樾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只要了一杯茶水，伸出手來，衆人只見那蝴蝶就飛着落到公子手指上。

只聽旁座人說着什麽丞相夫人喪子之痛，竟是直接昏迷不醒，丞相現重金尋醫。

王樾見賀知盟不住的蒲扇翅膀，想到也許是有話要說，便起身走到外面。賀知盟顯出身形，直接問：“王軒的娘病了？”

“聽上去是的。”

“會死嗎？”賀知盟神色有些擔憂，她本就覺得自己對不起王軒，如今若是能幫幫王軒的娘，也算是減輕一些對王軒的歉意。

“也許會吧。”王樾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雖然他也知道這是王軒的債，與他不可以有任何關系。

“王樾，我想救她。她死了，王軒也會難過的。”賀知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