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是你欺負我家小孩?

第18章 是你欺負我家小孩?

傅彥禮收到朱淺淺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新的研究室裏跟同事商讨未來的研究方向。

“國內化學藥物這塊還比較稀缺,如果我們在這塊研究出新的技術,未來必定會給醫療、軍事等方面帶來巨大的變化。這一次我們……”

同事張肖的話還沒說完,傅彥禮口袋裏的手機便響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傅彥禮轉身走遠,劃開接聽。

朱淺淺焦急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傅彥禮神色一緊:“我現在過去!”

說完,他挂了電話,匆匆跟同事交代了幾句就轉身飛奔了過去。

-

立陽市警局。

“你們是不是沒有把我們的話放在眼裏?!”張警官身穿一襲警服正裝,頭戴警帽,銳利的眼睛直直掃過站在走道上的那幾名少年,“你們是真覺得自己是未成年,藐視王法,我們就不敢抓你們是吧?!”

“才剛把你們放了,你們竟敢又打了起來,還是在我們警局門口打,怎麽,是覺得我們這裏的茶很香,想喝喝是吧?!”

“你們的家長叫什麽名字,電話多少,給我報上來!”

“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

傅彥禮匆匆趕來警局,遠遠就聽見張警察的訓斥聲。

走道的燈光是橙黃色的,聞厘半蹲在牆角,眉眼垂下,打開雙氧水的瓶蓋,用棉簽沾濕,一點一點地擦拭脖頸、手臂等地方冒血的傷口。

雙氧水在氧化的過程中,傷口冒出泡泡,刺痛的感覺襲來,聞厘疼得眉頭緊皺,緊咬下唇。

朱淺淺收起手機蹲在她身側,心疼得快哭了:“厘厘,我幫你吧。”

“不用。”聞厘看了眼張警官,叮囑,“不要讓他們通知我爸過來。”

朱淺淺了解她和她爸的關系,點頭:“你放心,我已經給我小叔打電話了,他很快就過來。”

“什麽?!”因震驚,棉簽碰到傷口,聞厘倒吸一口涼氣,“你、你什麽時候給他打打打……”

最後的聲音在看見向他們走來的男人時,漸漸沒了聲。

聞厘心虛得很,迅速背過身去,把腦袋縮進自己雙膝中。

傅彥禮走到她跟前,低眼望着那圓潤的後腦勺。

“小叔?”朱淺淺站起身。

“怎麽回事?”

“厘厘跟他們打架……”眼見傅彥禮的眼神黑沉,朱淺淺吞了吞口水,“稍、稍微破了一點點皮。”

昏暗的光落進男人眼中,男人微斂的眼睫垂下,緊緊盯着蹲在地上的聞厘。

他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心頭的那股愠怒和無奈被心疼填滿,傅彥禮薄唇翕動,終是不忍心責怪她的不聽話。

良久,男人出聲:“聞厘。”

聞厘身形一僵,慢慢地擡起臉。

一雙靈動的眼睛對上他的眼,聞厘察覺到他聲調裏沒有生氣,才諾諾地出聲:“你、你怎麽來了?”

傅彥禮半蹲下身,伸手抓起她手臂。

上面的傷口正冒着血珠,看着觸目驚心。

傅彥禮深呼吸幾下,盯着她的眼,唇線繃直:“你手……脫臼才剛好。”

聞厘瞳孔微震。

是她的錯覺嗎?

她在他眼裏看到了隐忍怒氣後的無奈和……心疼。

她眸色微緊,一時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她又隐約察覺到,這些讓她錯愕狐疑的情緒,好像是因為……在乎。

有人在乎她。

以前她天不怕地不怕,打架鬥毆,即使被要求請家長,聞時軍也會以工作忙沒時間過去為由拒絕。

一直以來,她都是孤身一人。

像個被人丢棄的小孩,孤獨地站在角落,默默聽着師長在耳邊的勸誡和唠叨。

這一次,她知道自己打架不對,但因傅彥禮的到來,似乎給了她一種有人在她身後撐腰的感覺。

聞厘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撇了撇嘴:“對、對不起,我跟他們……打架了。”

是的,她跟他們打架了。

傅彥禮正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張警官看見他,走過來問:“您是……”

傅彥禮起身,伸手:“您好,我叫傅彥禮,是他們的……”視線掃了聞厘和成子他們,“老師。”

張警官見傅彥禮氣質儒雅,不似普通人,連忙伸手與之相握。

握完,張警官喊來成子,讓他如實給傅彥禮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是這樣的。

成子他們平時喜歡騎摩托,沒事的話會去參加一些摩托車比賽。

在賽車手圈混熟了就結識了一些人,也就是他們打架互毆的另一方——章镖等人。

章镖他們大多也是還在讀書的學生,性格桀骜不馴,一直看不起成子他們。

加上雙方在多次比賽中結下梁子,這次是因為成子他們想參加立陽市豐城區ACG的摩托車錦标賽,去現場報名時碰上章镖等人。

雙方起初起了些口角,成子不想把事情鬧大,本來就此離開。

沒想到章镖等人越發嚣張,多次對成子他們比中指挑釁、謾罵對方父母,成子他們忍無可忍,最後跟他們打了起來。

後來有人報警,警察就把他們全部帶回了警局。

經過警方調解,負責他們的警察在看到雙方認錯态度良好,加上都是未成年,就讓他們握手言和,并寫了保證書後就放了他們。

沒想到一放出去,他們又在警局門口打了起來。

再次打起來的原因是聞厘來到警局,看見成子他們一臉傷,氣不過就跟他們理論。

章镖等人也是個不好惹的主,以為聞厘過來是成子他們喊來的救兵,加上他們見聞厘年紀小,又是女人,瞧不起成子他們把一個女人當老大。

期間,章镖對聞厘做出侮辱性手勢,出言不遜,聞厘一怒之下,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雙方再一次因打架,被逮回了警局。

說完,成子斜眼瞪了眼章镖他們,“事、事情就是這樣的,”語氣不滿,“彥哥,他們不承認侮辱厘姐。”

傅彥禮眉頭緊擰,視線掃了一眼對面的那群人。

一個個染着五顏六色的頭發,打耳洞戴鼻釘,紋身布滿手臂和脖子,兩手插兜,站姿散漫不羁。

傅彥禮視線落在他們中間的一個男生身上。

那男生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難得沒有染發,剪着短寸,兩耳上方的頭發修飾出誇張的圖形,耳釘輕晃,嘴裏嚼着口香糖,雙手環胸,眼神傲慢不羁。

面對傅彥禮的直視,他沒有怯場,與他對視,挑眉挑釁。

傅彥禮勾唇:“你就是章镖?”

章镖嚼了口口香糖:“是啊,怎麽滴?來給他們讨公道啊?實話告訴你,你——”

大拇指往下,“沒那個實力。”

面對對方的挑釁,傅彥禮也不惱,緊緊盯着他,沒說話。

男人很高,幾乎比他高出一個頭,眸子啐着寒冰,氣場強大,盯着他看的眼神讓他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性。

章镖愣住,下意識停下嚼口香糖的動作。

傅彥禮突然彎唇,走過去,在他們面前坐下。

男人雙腿交疊,一手搭在旁邊的桌子上,輕輕地敲動桌面。

他擡眼,對上章镖的眼睛,薄唇緊抿,眸子像是啐了寒冰,陰鸷可怖。

薄唇輕啓,出來的聲音似若寒冰,冷得刺骨——

“是你欺負了我家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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