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病起

病起

不要恐懼死亡，它是人的歸宿。

我終将聆聽山神的召喚，與世長眠。

*

黑壓壓的天幕宣告着夜的喧嚣，雨水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地上倒，噼噼啪啪打濕路人的衣角，時而有幾聲悶雷在天邊滾動，閃電之下是不屈的靈魂。

有人窗前看雨，有人雨中發洩，有人陷入夢魇……

“大家都死了!都被Mikey君殺死了!”武道喘着大氣，胸膛起伏不定，“這個未來，爛透了!”

武道倒在雨地裏，發出痛苦的哀嚎，“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救大家啊！”他雙手捂臉，發出嗚嗚的哭聲。

“但是啊，老實說，我還是很高興，因為又見面了!”千冬的笑容很燦爛，“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嘛。”

“我好像知道該怎麽辦了。”千冬揮出一拳，直指前方，“去把Mikey君揍飛吧！”

雨漸停，一虎再也坐不住了，拿起車鑰匙就往家裏沖，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愈發愈烈。

*

肺好像在水裏被不斷擠壓，讓人喘不過氣，蘇熙禾的臉頰紅得吓人。她還陷在夢裏，身體卻止不住咳嗽，一聲接一聲，伴着屋外的瓢潑大雨，讓人感覺瘆得慌。

迷糊中，好像鈴聲響了，蘇熙禾眼睛半睜，努力将身體挪到床頭，摸到還在震動手機，接起，對面傳來一些她聽不清的話，蘇熙禾覺得更難受了，“救，救我。”

手機從手裏脫落，狠狠地砸在地上，蘇熙禾徹底暈過去了。

一虎回家後發現屋子是暗的，一路開燈來到二樓，蘇熙禾的房門卻是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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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一虎嘗試地喊着，沒有得到回應，進去後發現蘇熙禾不在床上，而她的手機在地上。

“姐？”一虎徹底慌了，找遍了家裏都沒有蘇熙禾的身影，就在他準備報警時，接到了陌生電話，“是羽宮一虎嗎？蘇熙禾在醫院。”

等一虎來到病房，發現沙發上坐着一個不算陌生的人。

“柴大壽!你對我姐幹了什麽？有什麽事情你沖我來了，你報複東卍啊，你為什麽要牽扯到我姐姐!”一虎怒上心頭。

“醫院禁止喧嘩。”柴大壽皺眉，“我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她向我求助，我送她來醫院。既然你來了，我先走了。”

從醫生那裏了解到，蘇熙禾患上流行性感冒，再晚來一點就發展成肺炎了。

一虎很慶幸柴大壽沒有見死不救，想到自己剛剛的态度，他有點不好意思，聽八戒說柴大壽離開柴家了，這下連道謝都不知道去哪找人。

*

天亮了，蘇熙禾醒了。她醒來就一直看着天花板發呆，也沒有叫一虎。

一虎請來醫生為蘇熙禾量體溫，已經退燒了。“病人住院兩天觀察一下，你待會去病房幫她拿藥。”

“姐姐，你感覺怎麽樣？我去給你買粥。”

“我不想吃，我的手機呢？”

“我回家給你拿手機和洗漱用品，你不要亂跑。”

一虎算是看到蘇熙禾的另一面了，生病的蘇熙禾非常不配合，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不愛說話，特別難伺候!

佐野三兄妹來探病了，正好碰上一虎苦口婆心地喊蘇熙禾吃藥。

“我待會吃。”蘇熙禾看着手機，頭也不擡。一虎無語:“這句話你五分鐘前就說過了!”

蘇熙禾還是不理他，一虎拿她沒辦法了。

“這家夥難搞吧！”真一郎給一虎一個安慰的眼神，“你不要管她，等她想吃了你再給她。你越哄她，她越來勁。”

話剛說完，一個面巾紙從前方砸過來，直接命中真一郎的頭。

“她惱羞成怒了!”真一郎不惱，反而進一步解讀，“她心裏一定在罵我……”

“大哥，你少說幾句吧，熙禾姐姐是病人。”艾瑪拉了拉真一郎的衣服。

過了一會，真一郎帶着弟弟妹妹準備離開了，mikey走前來到病床旁，往蘇熙禾手裏塞了幾粒糖果，“有了糖就要乖乖吃藥哦，別看一虎脾氣好就折騰他。”

蘇熙禾将糖果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她沒有再玩手機，呆呆地看向窗外枝頭上搖曳的樹葉，“虎子，我想吃藥了。”

一虎立馬兌好水，連帶藥一起遞給蘇熙禾。

蘇熙禾乖乖吃藥，低眉順眼，難得一派歲月靜好的畫面。

“這兩天辛苦虎子了。”蘇熙禾突然冒出這句無厘頭的話，“照顧我很累吧。”

“是很累哦！”一虎實話實說，“但是我很開心可以照顧姐姐。”

蘇熙禾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接下來的日子裏變得很配合。

出院那天，蘇熙禾帶走了桌子上的劍蘭，那是某天夜裏伊佐那送來的，一虎還好奇是誰送的，蘇熙禾很模糊地說是朋友。

直到東卍幹部遭襲擊的消息傳進她耳朵裏，她才明白伊佐那送花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