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花離前輩。”顧閑影不過才剛剛耽誤了片刻,屋子裏面幾名弟子又十分感興趣的問了起來,其中自是三弟子沈玉山最為好奇:“太師叔祖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顧閑影聽得樂了,沒有出聲打斷他們的話。
在這群小家夥的眼裏,大概評判的标準便是“厲害”與“不厲害”了,個個沒什麽大的能耐,但是談論起旁人來卻是頭頭是道。
然而顧閑影沒忘記他們面前的人是花離,以花離的性子,必然是答不出什麽的,花離是個及怕生的人,她甚至覺得花離甚至恨不得能在旁人的面前什麽話都不說,全讓她替他答了才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聽到關于顧閑影的問話,花離竟是很快給出了回應,他點頭認真道:“嗯,阿閑很厲害。”
顧閑影面色有了細微的變化,她雖自己知曉自己的能耐,也知道花離說的是事實,這白玉劍宗的确沒幾個人能是她的對手,但這話從花離的口中說出來,不知為何她就覺得臊得慌了。
原本幾百年都沒個變化的臉皮竟然也稍有些紅了起來。
屋子裏的對話還在繼續,幾名弟子聽了花離的說法,當即興奮起來,連忙問道:“有多厲害?有多厲害?”
花離出聲應道:“誰都不是阿閑的對手,她是最好的。”
顧閑影:“……”
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難以形容,一面覺得有些羞恥,一面又覺得花離的嘴實在是甜得出蜜,隔着一扇門和幾名礙事的劍閣弟子都能夠感覺到花離的心思。
幾名弟子似乎也被花離這話震到了,望着他半晌沒能開口。
花離毫不自知,接着解釋道:“我說的是真話。”
顧閑影一直覺得花離的膽子大約只有一粒沙塵那般大小,随便一個風吹草動都能夠吓得他縮到角落去,随意一個觸碰他都能夠紅着臉語無倫次手足無措,然而今日她才知道,花離某些時候實在是大膽得出奇。
或者說花離根本沒有自覺他說的話究竟有多麽引人遐想,因為他認為自己不過在說他認為的實話。
但也就是這樣的毫不自知,才更加讓人難以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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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顧閑影厚得快磨出繭來的臉皮也經不住這般言語,聽了這話她這時候僵在門外,真是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甚至覺得自己顯得有些犯蠢。
這時候屋中幾人已經回過了神來,他們有些驚訝的叫了出來,其中夏蘊最是高興,緊接着連忙問道:“所以若是太師叔祖肯教我們修煉,我們也會變得很強是嗎?”
這回花離沒有立即回應,顧閑影隔着門縫看向屋內,只見得花離神情似略有不解。
幾名弟子滿面興奮的等着答案,半晌才聽得花離道:“阿閑很強,但是你很弱。”
“……”
顧閑影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該是什麽表情,那邊屋子裏的幾名弟子被花離這話說得啞口無言,怔了好一會兒才又道:“怎麽會呢,太師叔祖若那麽厲害,她只要肯教我們,我們變強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花離坐在窗邊,聞言擡起頭看了看衆人道:“阿閑強因為她是阿閑,你們弱原因在你們自己。”
屋內的衆人聽見這話絲毫沒有覺得受到了安慰。
顧閑影聽得忍不住發笑,她只道是花離在她面前總是羞得說不出話,倒是不知道原來花離也能讓別人說不出話來。若再讓他們這般聊下去,指不定會聊成什麽樣子,顧閑影收了心神斂了笑意,終于推門進了房中。
她進屋的時候沒有刻意掩飾腳步聲,所以不過剛剛進來,便引來了屋中所有人的視線,花離似乎早已等了許久,見顧閑影到來,當即起身到了她的旁邊不再說話。有顧閑影在的時候,說話這種事情向來是顧閑影替花離代勞的。
而見着顧閑影到來,屋中的劍閣弟子們也不知道她究竟将他們剛才的對話聽去了多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愣愣看着她。
顧閑影本是來找花離的,誰知道會碰上這群小家夥,她手中還帶着從戚桐那裏拿來的茶葉,這時候只得慢吞吞将茶葉放下,又領着花離在旁邊坐下,在他耳邊柔聲道:“你等我一會兒。”
花離捉着顧閑影的手,點頭笑了笑。
顧閑影也笑,笑得溫柔寵溺,然後她回轉身來看向衆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下來。
劍閣弟子們對顧閑影的變臉絕活嘆為觀止。
顧閑影視線自衆人身上掃過一圈,心裏面想着這群弟子當中誰說話比較有用,那邊夏蘊似乎欲言又止,顧閑影也沒去理會,最後将視線落在了二弟子葉歌的身上。
雖然夏蘊才是這群人中的大師兄,但若要找說話最管用的人,卻還是最沉默寡言的二弟子葉歌。
顧閑影問道:“你們想要學劍?”
葉歌抱着雙臂靠在窗邊,模樣不像是來求人,倒和平時那副大少爺模樣沒什麽兩樣。其他幾個弟子聽着這話明顯怔了一瞬,然後其中稍微膽子大點的夏蘊出聲問道:“太師叔祖是使劍的?”
顧閑影:“……你們連我是使什麽的都不知道就來找我教你們?”
幾名弟子連連搖頭七嘴八舌的解釋起來,顧閑影被他們吵得腦門疼,一句也沒有聽清,最後擡手打斷了他們的話,這才沉着臉再度開口問道:“你們為何突然要學劍?”
這群家夥從前入門的時候也是跟着其他長老修煉的,也是後來太過鬧騰無法無天惹怒了長老,所以才會被丢到她這裏來,顧閑影看他們本也沒打算修煉,便幹脆扔他們去抄書,這一抄就抄了一年,卻沒想到今日他們又突然之間有了修煉的打算。
似乎早就料到顧閑影會問出這麽個問題,衆人交頭接耳不過片刻,便派出了夏蘊解釋道:“我們這些天來好好反省過了,太師叔祖,我們既然拜入了師門,就該好好修煉……”
顧閑影似笑非笑看着他們,沒應聲。
這群人每個道理能夠突然之間想清楚,拿去騙鬼鬼都不信。
夏蘊說了兩句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便也說不下去了,只求助似地往葉歌看去。
沉默了許久的葉歌終于輕輕蹙眉,勉為其難站了出來,開口道:“再過兩個月就是碧霞峰大會了。”
顧閑影終于有了點反應。
雖然已經四百多年沒有離開過白羽劍宗,但她卻也知道碧霞峰大會,那是整個修真界最大的盛會,每過五年便會舉辦一次,天下間各門各派不管正邪都會派出弟子前去參加角逐,最後的勝者便有資格進入碧霞峰山洞中觀看前人留下的秘籍,那些秘籍都是這天下間的至寶,能夠在其中觀上一夜,必是能夠提升數階實力,所以每年都有無數修煉者削尖了腦袋要去參加筆試,只求能夠戰勝衆人奪得魁首。
當然,這些人當中并不包括白羽劍宗弟子。
自打白羽劍宗高手流散宗門沒落以來,宗門內的弟子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從前的兩三百年裏,顧閑影偶爾還能看到劍宗裏面有弟子勤加修煉鬥志昂揚而去,雖然最終都敗得一塌糊塗。
然而最近百年間卻是連這樣的弟子也沒有了,每到碧霞峰大會舉辦的時候,白羽劍宗內大多是一片愁雲慘淡,所有弟子都戰戰兢兢生怕被選上參加比試,而運氣不好被選去的弟子們,最後總會挨一頓揍帶着滿身傷被人給擡回來,然後躺在床上修養個數月方才痊愈。
可以說在白玉劍宗裏,人們對“碧霞峰大會”幾個字幾乎是聞之色變。
想到這裏,顧閑影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于是道:“你們怕掌門選你們去比試,所以想表現好點做做修煉的樣子?”
夏蘊苦笑不已,幾名弟子也是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唯有葉歌斜睨了衆人一眼,站出來道:“不,我們要參加碧霞峰大會。”
顧閑影正要接着開口,突地聽了葉歌這話,竟有些沒轉過彎來。
“什麽?”顧閑影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葉歌稍稍正了神色,認真道:“我想拿碧霞峰大會第一。”
顧閑影:“……”
她保持了數百年的冷靜形象險些要被這群小家夥給破了,也不知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她才讓自己看來顯得平靜下來,她面色古怪的盯着這群家夥,忍不住問道:“你們是認真的?”
其實已經不用問了,葉歌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假的,這豈止是認真,簡直是非常認真,認真無比。
也就在這會兒功夫,幾名弟子相互對視,已經擺好了陣勢恭恭敬敬朝顧閑影埋頭道:“還請太師叔祖教我們劍法!”這一喊聲音震天,竟喊出了幾分氣勢來。
面對這番陣勢,顧閑影覺得她必須要說點什麽了。
她回過頭去看向身後的花離,想聽聽花離如何說。
花離正捂着臉坐在那處,似乎正目不轉睛地在盯着她看,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耳尖竟還微微泛紅,見顧閑影視線晃來,他才連忙偏過頭掩飾似地移開了視線。
顧閑影:“……?”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只小鲛人的心理活動:
QAQ剛才阿閑說那句話的時候好帥氣
QAQ哇剛才她瞥人的那一眼也好有氣勢好喜歡
阿閑怎麽那麽好看怎麽都看不夠
啊啊啊啊啊她看我了剛才他們說了什麽我是誰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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