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引你

引你

冰涼柔軟的布料蹭過她的脖頸,簡芙沒辦法再裝作沒看到他,而他站在她身邊,餘光是他筆直修長的雙腿,在幫她擺弄儀器,一時間也沒辦法走開。

簡芙沒辦法再保持淡定:“你往後退一步。”

長腿聽話地往後邁了一步。

她回身,望着近在眼前的陸淮洲,态度略微冷淡,“說吧。”

陸淮洲迎上她的眸子,喉頭一動,聲音清淺:“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簡芙一時怔住了,真沒想過他居然會這樣承認錯誤。

他說:“是我自以為是,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也許是知道陸淮洲要和簡芙單獨相處,工作人員都沒有在這邊忙,陸淮洲說完話之後,這裏一瞬間落針可聞。

一陣清風從開着的窗外吹進來,簡芙鬓邊的碎發貼上了她白皙的臉頰,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頭發勾到耳後的同時,紅唇無意識的輕抿着。

這還是第一次簡芙從他口中聽到“抱歉”這兩個字,這讓她想起兩人初次見面,那時候的陸淮洲冷漠疏離,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一世,仿佛誰的生活都與他無關的樣子,待人接物有自己的素養,但也時常說出一些冷言冷語,令人掃興,仿佛一樽沒有感情的行走的冰雕。

然而,這個冰雕像是有了羁絆,為此不惜融化了自己鋒利的一角。

她垂眸,長睫輕顫,淺淺地嗯了一聲。

“一直以來,我習慣了做決策,卻忘了自己并沒有資格插手你的私事,抱歉,我應該尊重你的決定,而不是一再逼迫你接受我的安排。”

陸淮洲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冷漠無情,不會為任何事物妥協的樣子,簡芙很少見到他有這樣認真剖析自己的時刻。

“所以……你能原諒我的冒犯嗎?”

他說到這裏,語氣輕如蟬翼,仿佛在盡力調整自己的語氣,掩蓋其中的忐忑。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簡芙擡眸看着他,見到少有的溫潤如玉的眼神,這時确實有些不自在了。

簡芙有基本的識人能力,知道陸淮洲的性格并不惡劣,面上卻是毫不顯露。

陸淮洲:“你能原諒我嗎?”

四目相對,簡芙下意識地點頭,原本冷淡的眼神變得溫和:“好,希望陸總知錯就改,不要有下一次了。”

見到她白皙柔美的臉上沒有了昨天的反感和厭惡,像是臨刑之人終于得到了赦免,陸淮洲心中閃過一絲慶幸,“學校判定你抄襲的事情勢必會影響到整個劇組,我作為投資人,為了這部劇需要知情權,你會怎麽解決這件事?”

陸淮洲擺出了自己的誠意,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用商量的語氣詢問着。

簡芙擡眼看他,他一手抄進兜裏,眉宇間透着專注,是一種安靜聆聽的狀态。

對于這個問題,簡芙這次沒有反感,她早就想過,表情認真起來,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準備……”

後面幾天陸淮洲都會來劇組探班,順便在這裏辦公。

這天,陸淮洲照舊來劇組探班,結果這次本應該早早到的簡芙沒來。

為了便于拍戲,也為了多休息一會兒,簡芙昨天沒有回別墅,而是在劇組訂的酒店。

陸淮洲都給她打了個電話,沒人接聽,頓時有點不放心,去了酒店。

……

清早起來,簡芙的精神有點萎靡,算了下日子,意識到自己是要來姨媽了,所以就沒有去劇組。

打了個電話之後,簡芙趴倒在床上,閉上眼再也不想動。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人進來了,被子輕輕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房間裏響起電熱水壺燒水和人走動的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芙被肚子痛醒。

她捂着自己的小腹,那處一陣陣絞痛,半晌疼得在被窩裏彎曲了纖細的身子,滿頭大汗。

陸淮洲就在酒店用手機辦公,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小動作,收起手機走到床邊看着她虛弱的側臉:“怎麽了?”

“肚子疼。”簡芙喘息着說,她向來有痛經的毛病,有時候勞累過度就會發作。

陸淮洲看着她緊擰眉頭的樣子,小臉蒼白,甚至有些透明,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手心是濕粘粘的汗水。

猜到應該是痛經的問題,他抿了抿唇道:“我送你去醫院。”

簡芙有氣無力的哼哼,無意識道:“不用了……過了今天就好了。”

陸淮洲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見她真的不想去,便作罷,拿過手機打開了微信,找到那個ID名為“琴棋書畫”的賬號。

昨天在劇組的時候他就加上了卓琴的帳號,簡芙雖然看上去溫和陽光,但是微信朋友圈空空如也,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開朗,相處久了,陸淮洲發現她的內心對很多東西都有警惕,所以才加了卓琴。

陸淮洲問了卓琴關于痛經的問題,卓琴回答說一般是吃藥,簡芙的這個毛病要吃那一種藥才有效,但是她沒帶。

低頭,發現床上的女孩閉着眼睛昏昏欲睡。

陸淮洲替她掖好被子,剛才燒的那壺開水還是溫的,他倒了半杯水,扶起簡芙喂她喝下。

卓琴過來之後,陸淮洲正安撫地撫着簡芙的額頭。

“我很快回來,麻煩你照看一下她,有事打我電話。”

卓琴點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溫柔的眼神,還是那個冷漠薄情的陸總嗎?

……

酒店附近沒有藥店,連便利店也沒有,四周除了馬路都是一幢幢辦公樓。

陸淮洲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才找到藥店。

風塵仆仆回到酒店,陸淮洲重新燒了開水,拆開藥盒,仔細的看了一下說明書确定沒有副作用後,才喂簡芙吃藥。

簡芙這會兒難受至極,什麽東西也不想吃,整個人有點犯懶,連眼睛也不睜,聞到嘴邊的藥味,出于自身的警惕心理,硬是不肯開口。

陸淮洲左手托着她的後腦勺,低聲耐心地哄着:“喝了藥就不痛了。”

他說了好幾遍,簡芙憊懶地睜開眼,想起小時候外婆喂她喝藥的時候也是這樣哄她,最後才把藥喝了下去。

藥很苦,她喝下去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也許人在虛弱的時候,會下意識想依賴別人,喝完藥後,簡芙無意識在他的腰上蹭了兩下,陸淮洲輕撫她的頭發:“睡一覺就好了。”

不多時,藥效發揮了作用,絞痛感漸漸消失,簡芙也慢慢清醒,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手還攥着他的襯衫,目光往上移,目之所及之處是他帶着淡淡青色的下颌。

掃視了一圈房間,除了他們倆沒有別人,卓琴已經走了。

陸淮洲以一種看着就不怎麽舒服的姿勢背靠着床頭,見她醒了,輕聲說:“再睡一會兒?”

想起自己迷迷糊糊被他喂藥的場景,簡芙白皙的臉上浮現出玫瑰的粉色,問他:“現在幾點了?”

陸淮洲看了一眼冷白手腕上黑色的腕表:“下午兩點一刻。”

“你吃飯了嗎?”

“嗯。”

簡芙含糊咕哝:“我怎麽不信呢……”

說着說着眼皮泛沉,漸漸有了睡意。

陸淮洲望着她安靜的睡顏,擁了她一下,輕手輕腳地起身。

為了照顧她,他積壓了一些事情,現在要處理了。

剛打開筆記本,執行制片鄭強的電話打過來,陸淮洲看了一眼床上的簡芙,出了門。

到了片場,一位穿着西裝的中年人已經恭候多時,見到了陸淮洲,揚了下眉梢:“淮洲,沒想到啊,你為了個女人,居然抛下公司的事務,來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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