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失格
什麽夢呢。
真要回想起內容,那可叫人臉紅。
阮棠是怎麽可能也說不出口的,她赧赧着,把臉別到一邊:“這你就別管了。”
“為什麽?”沈致的腦袋跟過來,湊近她。
好近。
聲音就在耳畔,順着看不見的氣息,攀上她的神經末梢,長了牙,啃噬着她的皮肉。
夢裏他也是這麽近吧。
她由不得自己,把那段朦胧的畫面又回憶了一遍,心跳得像只受驚的兔子。
阮棠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麽心大到光顧着睡覺的。
她心慌意亂,保持着扭頭的姿勢,往旁邊讓了又讓。
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能告訴我嗎?”他輕聲問着,又靠近了些。
阮棠忽然從沙發上彈起來,急急地把毯子一掀,跳下地板。
“我回房間睡覺了,晚安。”阮棠跑出去以後,才發現,他還沒回答自己的問題。
但那樣正好,因為她不敢聽。
次日早晨,阮棠頂着一對黑眼圈起了床。
葉霜沒回家,沈致也不知去了哪,她松了口氣,一個人下樓吃早餐,剛走到餐廳門前,就見沈致頂着一頭濕發走過去。
阮棠假裝沒看到他清晰分明的腹肌。
這麽冷的天,一大早游什麽泳?
阮棠心思複雜地吃完早餐,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沈致剛洗過澡,在她對面坐下。
吹幹後的頭發柔順地搭在額前,勾勒着他眉眼間的漂亮陰影,穿起襯衣的他,正應了“衣冠楚楚”這個詞語。
“今天沒什麽事,你就留在家裏休息,我去趟醫院。”他端起了面前的奶杯,注入咖啡。
“嗯。”阮棠心不在焉地用餐巾擦了嘴,擡頭時發現他在看自己。
沈致說:“別亂跑,等我回來。”
阮棠再次低下頭去:“哦。”
送走了沈致,她在院子裏瞎轉悠着,呼吸清早的新鮮空氣。
剛站在院子裏沒多久,沈致養的那只大邊牧就搖着尾巴跑過來,親熱地圍着她哈氣。
“元寶!”阮棠忍俊不禁地揉着它的脖子,陪它膩歪了好一會兒。
元寶已經算是條老狗,不知道怎麽回事,精力還是那麽旺盛,阮棠把球扔來扔去讓它撿,它沒跑累,她倒是沒一會兒就累得不行。
都怪昨晚運動過度,還沒睡好。
最後一次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算了算,她才睡了幾個小時。
“不行不行,我去睡個回籠覺,你自己玩吧。”阮棠哈欠連天地把它的爪子從自己身上往下撥,想往回走。
元寶正玩得開心,哪肯放了她。
狗随主人,極度自我。
一人一狗拉扯着,院門前停了輛電動車,騎車的人一條腿跨在地上:“棠棠!”
阮棠回頭一看,差點沒背過氣。
那男人紮着條小辮,頭戴墨鏡,穿着件灰撲撲的沖鋒衣,不是別人,就是她那老爹阮霖。
“爸!”阮棠撿起地上的球,用力一扔,元寶秒松了爪,去追。
她趕緊走過去,隔着道鐵門,心裏很糾結:“你這是……”
感覺他是很正經地過來探監的。
旁邊的保安還在猶豫該不該過來開門,暗搓搓地用遙控器按了一下解鎖,阮棠看他一眼,把門拉開。
“不是你昨晚上兩點給我發信息,說讓我來救你嗎?”阮霖把墨鏡摘下,雙腳踏着地,把車騎進來。
阮棠揉揉太陽穴,是有這麽回事來着。
昨晚數了幾千頭羊都睡不着,折磨得她快瘋了。
說話間元寶咬着球跑了回來,把球扔在阮棠腳下,擡起前爪期待地看着她。
她撿起來又是一扔。
“我是讓你來接我,你就用這個載我回去?我要是被記者發現了怎麽辦呀?”阮棠崩潰地指着他的小電驢。
別人都是坑爹,她是被爹坑。
阮霖當然要表示自己是靠譜的,他從後座拾起了頭盔,“沒事,你戴這個,他們認不出來。”
他哈哈一笑:“沒辦法,北京太他媽堵了。”
阮棠褲腿一沉,元寶又回來了,輕輕叼着她的衣角。
好吧,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扔球。
“我回去拿個手機。”扔完球她直起身,扶着自己的老腰往屋裏走,“等我一下。”
“穿件厚外套,降溫了。”阮霖在身後大聲提醒。
阮棠穿得嚴嚴實實的,先是戴上外套的帽子,然後把頭盔卡在外面,坐上了阮霖的寶馬後座。
他們剛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來。
“阮小姐,沈先生吩咐過,您不能出去。”
“啊?說什麽?”阮棠光看着對方嘴一張一合,愣是一個字沒聽清,費力地把擋風玻璃推上去。
就聽到阮霖霸氣側漏:“反了他,我女兒能去哪我說了算,趕緊開門!”
保安一驚,左右為難地把門打開。
小電驢載着父女兩個,靈巧地鑽過一輛一輛車的縫隙,在擁堵的路上疾馳。
阮棠牢牢抓着阮霖的沖鋒衣,不得不贊賞起他來,還是這電驢子給力,就是風呼呼地吹得人有點冷。
阮霖的四合院,一會兒就到了。
“你那個小女朋友呢?”阮棠摘下頭盔,拿掉帽子,緩了口氣,四處看看。
老爹交女朋友的事,她倒是不怎麽抵觸,即使對方只比她大十幾歲。
因為這院子比他單身的時候整潔了不少,最近他也有閑心試着重新創作些音樂了。
“知道你來,出去買菜了。”阮霖把他的車停好,“喝水嗎?那邊有,自己倒。”
阮棠拿起熱水壺倒了一杯,溫度正好,喝起來還有淡淡的香味,一開壺蓋,裏面泡着幾朵叫不出名字的花。
阮霖這日子越過越滋潤。
她喝着水,說:“爸,那你打個電話給她,別再給我做大肘子吃了,我最近減肥。”
對方廚藝了得,阮棠擔心自己意志不夠堅定。
阮霖“哦”了一聲,就去給人打電話了,電話裏還商量着:“魚湯?那也行,放點白胡椒。”
打完電話就來陪她聊幾句:“你這回又惹了事?”
“已經解決了。”阮棠托着腮,二郎腿翹着,沒注意到,阮霖也是這個姿勢。
父女兩個長得十分像,氣質也像。
只不過阮霖早早退圈,回歸了普通人的生活,活得十分率性,本來年輕時還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年紀大了,任由自己發福,畫風也變得粗犷起來。
“那你怎麽還往我這兒跑?”阮霖不解。
她一向是躲記者才會到他這裏來住幾天。
阮棠心虛着喝水,沒說話。
“對了,沈致回來了是不是?這小子最近在做什麽?”阮霖又說。
“我也不清楚。”阮棠起了身,假裝去看院子裏養的花花草草。
當她在阮霖家蹭過午飯,又蹭了床,補了一覺睡醒過來以後,沈致已經坐在客廳裏,跟阮霖聊了很久了。
阮棠一見到那個西裝的側影,就知道是誰,腳步釘在原地。
沈致追來的可真快。
“醒啦?”阮霖伸過頭來,“你怎麽沒告訴我,沈致現在在給你做經紀工作呀?”
“沒事,小叔叔,”沈致沒朝她看,淡淡地對阮霖笑,“棠棠還小。”
阮棠硬着頭皮走過去。
“今天還要去公司呢,走吧。”沈致道。
阮霖也與沈致站在統一戰線:“去吧。”
她忐忑不安地随沈致上了車,胡同裏不好開,司機極其緩慢地朝前颠簸着行駛。
阮霖在後視鏡裏站了很久,目送着他們。
阮棠等着沈致罵自己一頓,然而他問話的聲音輕輕的:“不是說過,讓你不要亂跑嗎?”
“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娛記也撤了。”阮棠垂着腦袋道。
沈致說:“嗯?”
她心一緊,重新找了個理由:“我有點認床,睡不好,還老做噩夢。”
“那個房間你從小就在裏面住,現在就住不慣了嗎?”沈致也沒被這個理由糊弄住。
她語塞。
他問她:“你做噩夢,是指你昨晚跟我說的那個夢嗎?”
阮棠愣了愣。
當然不是噩夢。
……只是比噩夢來得還意外。
讓她一下子亂了分寸,除了逃避,想不出其他解脫的辦法。
她支吾着:“我……我……”
“別再任性了,”沈致打消了她的疑慮,“昨天你不是問我有沒有回來過嗎?沒有。”
“啊?”阮棠回頭,愣愣地看着他,“沒有嗎?”
“你在擔心什麽?”沈致微微勾起了一側的唇角,眸中隐着深不可測的光,“還是說,你希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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