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做成熟的大人

做成熟的大人

第二天早晨走進禮堂吃早飯的時候,埃斯特拉看向斯萊特林長桌。一個斯萊特林學生似乎正在給周圍的一大批人講着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做出可笑的要昏倒的樣子,引得大家一陣大笑。

在她走過的時候,德拉科站起來跟在她後面,一起走到格蘭芬多長桌。

“你先随便找個位置坐。”埃斯特拉掩着嘴打了個呵欠,“我得去找韋斯萊要新的三年級課程表。”她走到聚集着人最多的那個座位上,從韋斯萊雙胞胎裏的一個手裏接過寫着自己名字的那張,然後回到了座位上。

第一節課是九點鐘的算數占蔔*。德拉科沒有選擇這門課,因為他認為“任何形式的占蔔都是可笑的。”他打量着課表,“你打算整個學期都泡在圖書館,看那些比我們父母年紀都大的書,是吧?”

埃斯特拉讨好地搖搖頭。“但我一定會去看這個季度第一場比賽的,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她閉了下嘴巴,确定旁邊沒有人在聽,這才繼續說,“加油。”

德拉科哼了一聲,在她的盤子裏又放了一個松餅。

早飯時間差不多過去,人們去上第一節課,禮堂開始空下來。兩人匆匆告別,埃斯特拉趕着去上她的數字占蔔課。這門課是由塞蒂瑪·維克多擔任教授,課堂上就只有零星幾個格蘭芬多學生,她注意到赫敏·格蘭傑當然也在其中。

她發誓早上她看到赫敏和哈利、羅恩一起去了北塔樓的方向,但是現在她又在算數占蔔的教室裏了。埃斯特拉翻開教材開始記筆記,困惑地想。

但是三年級的課程并沒有留給她太多走神的時間。複雜的數字和圖标很快讓埃斯特拉應接不暇,以至于等到匆匆去上變形課的時候她的腦子裏都是數字。

麥格教授在對他們講授有關阿尼馬吉(能夠使人随心所欲地變成各種動物的魔法)的知識。她在衆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只斑貓,眼睛周圍有眼鏡的痕跡。埃斯特拉下意識地鼓掌,然而只有赫敏也在做同樣的動作,其他人格外安靜。

等到弄清楚了那個預言,教室裏的氣氛才輕松了一些。下課以後,他們一起鬧哄哄地走向禮堂去吃午飯——埃斯特拉果斷地坐到了斯萊特林的桌子邊。

“你的算數占蔔和變形課怎麽樣?”德拉科把她愛吃的東西都堆進她的餐盤。

“別提了。維克多教授說我媽媽在這門課上的成績很好——看在梅林的份上,”埃斯特拉叉起一塊牧羊人派,“請允許兩個成績很好的人生出一個笨蛋吧。不過說起來,這門課還是我媽媽推薦我選的。不過變形課倒是很有趣。”

德拉科輕聲嗤笑了一聲。這沒辦法,因為一年級被關了禁閉,對方又是格蘭芬多的院長,他每次看到麥格教授都下意識地排斥。

潘西撐着下巴若有所思。“不知道下午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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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特拉想起了麗痕書店那一籠子互相撕咬的書,忍不住搖搖頭。“說真的,我沒辦法信任一個用一本可能會咬人的書當教材的人當教授——但不管怎麽說,祝你們好運。”她擔憂地說,“我希望不要是什麽危險生物。”

“你下午在哪裏?”德拉科把她臉頰邊的一縷頭發挑開。

“圖書館。”埃斯特拉嘆了口氣,“公共休息室太吵了,我沒法專心做事。”

“那等下見。”潘西和她擺擺手告別。

-

埃斯特拉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祝你們好運”居然成了烏鴉嘴。

她還在圖書館對着算數占蔔的圖表磕磕絆絆地寫着論文,潘西就跑了進來,眼裏甚至還有淚花。見狀她心底一沉,迅速合上了書,拉着想說話的人小跑出了圖書館。一走出大門,潘西立刻拉着她向着醫療翼的方向跑去。

“這是怎麽了?”埃斯特拉趕忙問道。就算挨了打潘西也很少眼淚汪汪的呀。

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醫療翼裏,德拉科正躺在一張病床上小聲喊痛,龐弗雷夫人在一旁倒着各色藥劑,床尾是手足無措的海格,看上去十分慌張。

幾乎不需要考慮的,埃斯特拉覺得身體不聽使喚一樣沖了出去,跑到了病床邊——看到的東西讓她覺得自己的心髒驟停了一下——德拉科黑色的院袍被脫了下來,上面還沾着泥土和雜草,白色的襯衫上塊塊血跡,幾乎要被染紅了。而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盡管在護士長的治療下正在愈合。

最重要的是,德拉科本來就白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看上去更蒼白脆弱了。

“梅林啊——德拉科,你怎麽樣——今天是第一節課!”埃斯特拉忍不住看向站在一邊的海格,“教授,我能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安靜!”龐弗雷夫人不滿地盯着他們看了一眼,“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如果你一直覺得痛的話也沒辦法,傷口确實很深,但是好在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不用包紮。馬爾福先生,把這藥喝了,明早就可以出院了。”

“是鷹頭馬身有翼獸!”潘西憤怒地指着海格,“第一節課就弄來了危險生物!”

埃斯特拉沉默了。最終她只是嘆了口氣,“海格教授。我可以照顧德拉科——您可以回去了。或許您還需要準備其他學院的課,對吧?”她又轉向龐弗雷夫人,“女士,我保證我不會吵鬧。可以在這陪着他嗎?”

“他沒事的——我反倒建議你們去吃晚飯。”龐弗雷夫人不贊同地看着她。

“你留下來吧,挨拉。”潘西摟着她的胳膊,“我去幫你們兩個拿點吃的。”說完她就松開手,轉身離開了醫療翼。龐弗雷夫人不大情願地說,“行吧,一個人。但是這裏不能過夜!到時間了你得回去,明早再來接人。”說完她就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在身後重重地關上門。

埃斯特拉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病床邊坐下。“清理一新。”她輕輕念道。

德拉科靠坐起來,看上去仍然蒼白,但臉上泛起了紅暈,偏過頭去不肯說話。這幅樣子讓埃斯特拉一下子想起了小時候,他們還剛認識,稱不上是好朋友的階段。他不比花園裏那些花高多少,不小心被刺傷了手指,嚎啕大哭,但是又偏偏在有人看過來的時候拼了命地憋着氣,淺色的眼睛全是眼淚。

“行啦——你什麽樣子我沒見識過?”埃斯特拉忍不住笑起來。“還疼嗎?”

“我爸爸——”

“‘會知道這件事的’,沒錯。”她打斷了德拉科的控訴。“但是在告訴你爸爸之前,能不能讓我也知道,鷹頭馬身有翼獸為什麽突然攻擊你?受到驚吓嗎?”

德拉科又不說話了,臉上飛速閃過一絲不忿,僵了一下想要轉過身去。埃斯特拉輕輕拉住他,“別動。小心你的傷口。”

她嘆了口氣。“多大了?四五歲的時候你和我吵架就要叫爸爸媽媽,現在我們快十四歲了。”低頭看到德拉科越來越紅的耳尖,她決定不再多問這件事,附身湊近,輕輕撥開他披着的半邊袖子查看傷口,“是不是不流血了?”

沒得到回答,她擡起頭,猝不及防地和淺灰色的眼睛對視,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德拉科的呼吸。

“不——應該不了吧——”他磕磕巴巴地說。

“那你休息一會?潘西會帶吃的來的。”埃斯特拉坐起來,從地上的背包裏拿出她看了一半的《數字占蔔與圖形》,“我就在這陪着你。”

“好。”德拉科重新躺下,小聲說道。

-

接下來的兩天裏埃斯特拉沒有課的時間都花在了醫療翼裏,直到龐弗雷夫人趕人,“諾裏森小姐,馬爾福先生沒事了……他随時都可以出院。傷口已經用繃帶包紮起來了,按理來說不應該痛了。我向你保證,你在這裏他也不會更好。”

埃斯特拉溫和又禮貌地點頭,面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抱歉和關心,“麻煩您了女士。您知道的,畢竟是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那爪子真的很吓人。”

“其實你不用每天都跑過來。”德拉科靠着床頭翻看近幾天落下的筆記,“我明天早上就打算出院了。我會去上魔藥課的。”他看了一眼低着頭寫論文的女孩。

聽到他的話,埃斯特拉嘆了口氣擡起頭來。“你怎麽上魔藥課?一只手處理材料,一只手攪拌坩埚嗎?我發誓,就算你是斯內普教授最偏愛的學生,如果你敢炸掉自己的藥劑,他也會罰你課後留堂處理那些黏糊糊的藥材的。”

德拉科放下手裏的筆記,撐着床湊過去,認真地看着她。“你擔心我?”

“你在說廢話嗎?”埃斯特拉瞪了他一眼,淡褐色的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剛到這的時候什麽樣子嗎?躺在床上,衣服上都是血,頭發上還有雜草——”她狠狠撥弄了一下淡金色的頭發,“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我吓死了。”

沒有任何預兆。面前的男孩伸出手臂抱住了她,頭靠在她肩上。

“我很高興。”埃斯特拉聽到他說,“我以為你肯定要說什麽‘肯定是你沒有按照指示去招惹了那個東西’,或者‘我夾在中間會很為難’之類的話。”

在過去的兩天裏,埃斯特拉聽了太多版本的故事,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說法各異,以哈利·波特為首的、從來和海格交好的學生或直接或間接,不厭其煩地來問她,“馬爾福什麽時候能出院”、“他的傷到底怎麽樣”,以及“是馬爾福自己不聽海格的指示,侮辱了巴克比克,它才攻擊的”。

但是他确确實實因此面色蒼白地在病床上躺着。埃斯特拉想起險些讓自己心跳驟停的場面,第一次沒在乎別人指責她“不問事實地偏袒別人”。

特別是現在——德拉科和她貼得那麽近,她好像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夏天裏她偶爾坐上他的掃帚,從背後摟着他的腰,還有風聲在她耳邊,現在醫療翼裏安靜得只能聽見他們兩個的呼吸。他身上的香根草也變成了藥劑的味道——

“你是真的恢複了,是吧?”她想要稍稍退開一點,卻被腰上的手臂攔住。

“……嗯。”德拉科聲音悶悶的,帶着點惡作劇失敗的失望。“本來想明天繼續帶着繃帶去上課,吓吓那幫蠢貨的。”

“真奇怪。”埃斯特拉坐直了一點,手背貼上他的額頭。“你怎麽突然長大了?”

德拉科扭過頭去。她發現他的面頰上泛起紅暈,一直延伸到耳朵尖。“我本來就長大了,”他說道,“我一開始是不想讓你知道的,太丢人了。但是你一直來照顧我——埃拉,我真的很高興。”

埃斯特拉眨眨眼睛,看着那雙淺灰色的眼睛。她看了很多年——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閃亮亮的,滾燙的,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但是又舍不得。

在摩金夫人長跑店的時候她聽到兩位母親的談話,她們說“這個年紀總是長得很快”。德拉科在她不知不覺裏長高了,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因為一塊蛋糕和她哭鬧的小男孩,而是會在攝魂怪來的時候把她摟在懷裏保護的大人了。

也不錯。埃斯特拉想。

-

德拉科直到星期四早晨才又出現在班級裏,那時斯萊特林院和格蘭芬多院的學生的雙料魔藥課已經上了一半。他歪歪倒倒地走進城堡主樓,來到地下教室,徑直朝埃斯特拉在的這張桌子邊上走過來。

“怎麽樣了,德拉科?”潘西從前面轉過身來問道,“很痛嗎?”

“痛啊。”德拉科說,故意扮出一個勇敢的鬼臉。

果然還沒完全長大。埃斯特拉微不可見地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德拉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吓唬他們一下。後者對她眨了眨眼,我應該的。

“坐好,坐好。”斯內普教授懶懶地說。今天他們在制作一種新藥劑:縮身溶液。埃斯特拉上完古代魔文趕過來晚了些,只能坐在靠後面的角落,這樣她和德拉科就恰好和哈利還有羅恩在同一張桌子上準備藥劑的各種成分了。她發誓剛剛德拉科喊痛的時候這兩個人憤怒地對視了一眼。

等到他們開始制作,德拉科果然以手臂的傷為借口,要人幫忙處理雛菊根和無花果。在斯內普教授的示意下,這項任務毫不猶豫地落到了這一桌剩下的兩個人,哈利和羅恩頭上。

然而這兩個人怎麽可能聽從呢?很快他們的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雛菊根和無花果皮。德拉科笑了一下,假裝憂愁地問,“最近看到你們的夥伴海格了嗎?”

“這不幹你的事。”羅恩急促地說,頭都沒擡。

“恐怕他再也不能當教師了,”馬爾福假裝憂愁地說,“我爸對我受傷很不高興——”

“說下去,馬爾福,我要給你一下真格的。”羅恩咆哮道。

“——他已經向學校主管人員投訴了。還向魔法部投訴了。我爸可是有影響的人,你們知道的。而且像這樣一種老也不好的刨傷——”

他們的唇槍舌劍因為斯內普教授對納威·隆巴頓的奚落而短暫停止了。等到他們再次将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藥劑上,格蘭芬多的西莫·斐尼甘過來借鋼秤,将話題帶到了布萊克身上:《預言家日報》說小天狼星出現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

“離這裏不太遠……”羅恩重複說,意味深長地看着哈利。 “怎麽,馬爾福,需要給什麽剝皮嗎?”

埃斯特拉攪拌着藥劑,發現德拉科正仔細地觀察着,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

他果然向桌子俯過身去。“想單槍匹馬地設法抓住布萊克嗎,波特?”

“對,是這樣的。”哈利随口回答。

德拉科安靜地說道,“當然啦,要是我的話,我早就會做些什麽了。我可不會待在學校裏做好孩子,我會到處去找他,要自己把他找出來複仇——”

“德拉科。你的縮身藥劑要錯過下一步。”埃斯特拉頭也不擡地打斷了他的話。

這一桌的剩下三個人都看向她。羅恩和哈利是詫異,德拉科則是揚起了眉毛,仿佛十分意外她會在這件事上開口。

趁着斯內普教授到了納威身邊準備測試他的縮身藥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邊的時候,埃斯特拉扯了扯德拉科的袖子,壓低了聲音,“我爸爸說魔法部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要是真的聽了這些話去找人,他們會忙死的——別找麻煩啦,就當為了我爸爸,行嗎?他暑假就沒閑着。”

德拉科冷哼一聲,嘟囔了一句“果然是救世主”也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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