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暗潮洶湧的開端

暗潮洶湧的開端

埃斯特拉花了一點時間平複心情。在終于将這件事別無選擇的現狀刻進心裏之後,她從德拉科的懷抱裏稍稍退開了一點,抽出魔杖,指着他被眼淚浸濕的肩膀輕輕念了一句,“清理一新”。

“我得花點時間接受這件事。”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氣,“短時間內我們還是不要讨論這個話題了,好嗎?”她擡起頭看着德拉科的眼睛。

“好。”德拉科輕輕把她頰邊的長發拂開,別到耳後,順了順有些散亂的栗色發絲,托住她的後腦,“我原本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埃拉。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我會直接用一個遺忘咒把這段記憶消除,就當作我從來沒和你說起來過。”

像是一根針刺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在第一下過後留下的是輕微很多但仍然密密麻麻的疼痛。“不要。別自作主張替我做出選擇,德拉科。我比你想象得要勇敢的多——”她扯動嘴角,“雖然不是我的學院原本想要的那種勇敢。”

剩下的時間裏,他們默契地沒有再談論這件事。埃斯特拉重新拿出自己讀了一半的那本《高級魔藥制作》,塔菲跳到德拉科的腿上,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起來,直到窗外的陽光當空高照,包廂門被推開了。

“我來把這個東西送給埃斯特拉·諾裏森。”布雷斯·紮比尼探頭進來,手裏拿着兩卷紮着紫色綢帶的羊皮紙。

“什麽東西?為什麽只有我?”埃斯特拉接過寫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卷打開。

布雷斯聳聳肩。“不知道,但是我們今年很顯然有一個教授的位置空缺,不應該就這麽掃了他的興,對不對?”

埃斯特拉把那封請柬丢到了一邊。她隐約能猜到這場午餐會的目的——一個能讓她和布雷斯同時出現的場合,從小到大都只有一種,那就是名利場。“我沒興趣,你去就可以了,回來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們他想幹嘛。”

包廂的門又被關上了。

“我父親說起過他。斯拉格霍恩,當時一位很出色的巫師,以前是魔藥學教授,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德拉科拿起被丢在桌子上的羊皮紙,突然笑了一下,”他還說過你父母就是在他辦的宴會上認識的。“

”我為什麽不知道我爸爸媽媽的戀愛史?”埃斯特拉饒有興趣地撐着下巴,衷心地高興有了一個話題驅散一直萦繞不斷的沉悶氛圍。

“你從來也不會主動問這些事吧?”德拉科好笑地看着她,“我父親曾經在他面前似乎挺得寵的,那時候經常舉辦一些小型宴會——你爸爸本來不想去,是他說去看看,多認識些人對以後有幫助。他在那遇到了一樣被邀請的你媽媽。”

埃斯特拉決定把這件事寫在信裏,也算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打趣她幾乎從不主動提起這些事的父母。

“反正等到布雷斯回來,我們就知道他想幹嘛了。”她站起身。送餐的車子剛好經過了他們的車廂,她買了些吃的堆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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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火車駛過一段長長的濃霧地區,進入了紅彤彤的晚霞,埃斯特拉手裏的書已經快要翻到最後幾頁,德拉科倒在她的腿上快要睡着了,包廂的門才再一次被人推開。布雷斯身後跟着潘西,一起走了進來。

但是滑門像是被什麽卡住了,在布雷斯轉身想要關門的時候始終不能合上。

“這玩意出什麽毛病了?”他惱火地說。

突然,好像是用的力氣太大了似的,布雷斯一下被甩到一邊,撞到了桌子上,然後摔在了先落座的潘西身上。埃斯特拉合上手裏的書,皺着眉看着車廂滑門,又看了一眼在他們之間一閃而過的白光和憤怒地跳開的塔菲。

“別管那個破門了。”德拉科蓋住自己的眼睛,“斯拉格霍恩想幹什麽?”

“哦,結交一些學生——一些像我或者埃斯特拉一樣的學生。”布雷斯靠在椅背上,“格蘭芬多的麥克拉根,拉文克勞的貝爾比,啊,還有隆巴頓、波特和韋斯萊家的那個小姑娘。”

埃斯特拉把書扣在了德拉科的眼睛上,阻止他想要坐起來的動作。

“波特,稀罕的‘救世之星’,”德拉科諷刺地說道,“可以理解。可是韋斯萊家那個小姑娘和隆巴頓那個草包有什麽特別的?”

潘西饒有興趣地說,”許多男孩喜歡她,連布雷斯也在聖誕舞會的時候說過她挺漂亮。別否認了,”她斜着眼睛打量布雷斯不自然的臉色,“比起她那些讨人厭的哥哥,确實還不錯。不過他為什麽邀請了埃拉,沒有德拉科?”

“啊——關于這個。”布雷斯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問我埃斯特拉怎麽沒有一起,我說她和男朋友在一塊,我不好打擾。他問我是誰,我說是德拉科·馬爾福,他看上去很驚訝。”他嘆了口氣,“然後他又向我打聽西奧多的父親,聽說他被逮捕了,臉色就沉了下去,結果他就沒被邀請。我認為他對食死徒不感興趣,德拉科。或者說,他只邀請那些還沒有倒臺的家族的孩子。”

埃斯特拉注意到德拉科的身子僵了一下,勉強擠出了聲幹巴巴的笑。她安撫地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無所謂了,誰會在乎他對什麽感興趣?更何況,沒準明年我都不在霍格沃茨了——畢竟我有真正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

布雷斯的臉上露出了好奇,潘西目瞪口呆,兩個人對視一眼,又将視線落在埃斯特拉身上。“你知道這件事?”

埃斯特拉低頭看了一眼德拉科。他似乎并不打算隐瞞,但也明顯不打算透露更多。她嘆了口氣,合上了那本已經看不進去的書,無奈地聳聳肩,并且有些驚訝地發現,至少當着最親近的朋友的面,自己可以較為平靜地讨論這件事了。

“可是你才十六歲,還沒有資格呢。你能為他做事?”布雷斯尖刻地問道。

“也許他不在乎呢?只要能為他所用,他不在乎年紀或是資格。”德拉科說着話間坐了起來,指了指漆黑的窗外,“你們該回去了。我看見霍格沃茨了,最好趕緊換上校袍吧。”

布雷斯和潘西回到他們的包廂去了。埃斯特拉把塔菲關回籠子,德拉科則把兩人的行李依次從架子上拿下來——

塔菲突然對着行李架上的某處嘶叫了一聲。德拉科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埃斯特拉套上了校袍,湊過去小聲問道。

“沒事。”他搖了搖頭,裹上一件嶄新的厚旅行鬥篷,打量了一下埃斯特拉,“你穿的太少了。”

埃斯特拉沒有回答,而是拉住他的手。“你打算把那件事告訴更多的人嗎?我是說,也許你會希望更多的人幫你——”

問題一出口,她又覺得自己是在犯傻。如此機密的任務,神秘人當然不會希望任何不穩定因素存在。讓她知道是某種試探,而對于那些他不曾放在心上、當作主動拉攏對象的人,更不可能被允許窺探如此機密的計劃。

随着咣當一聲響,火車完全停住了。過道裏又擠滿了人,她看到布雷斯和潘西匆匆忙忙分開人群,去履行級長的指責,維持秩序,看到西奧多·諾特如往常一樣沉默地站在人群中央,也看到那些夏天時出現在魔法部的學生。人們魚貫而過,下車來到漆黑的站臺上。

“你先走,埃拉。我得查看一件東西——我發誓我會告訴你的,好嗎?”德拉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輕聲說道。

埃斯特拉點點頭。她走到門口,拉開門之前轉過身。火車昏暗的燈光下,她發現自己原來在十幾年的時間裏都鮮少看到德拉科孤身一人的樣子。他或許被人簇擁,或許跟在父母身邊和那些顯貴打招呼,也或許陪在自己身邊。

“記得快點跟上來,德拉科——我等你。”

她對他點點頭,拉開了包廂的門,跟着人群一起走下火車。

-

直到馬車拉着他們到了學校門口,埃斯特拉才在人群的末端看到德拉科。他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錯,甚至沒有介意擁擠吵嚷的環境,穿過人群來到她身邊。

“你看上去好像剛剛贏得了魁地奇學院杯。”她驚奇地說,“怎麽了?”

“沒什麽。做了一點早就想做的事——”德拉科哼笑了一聲,複述了一遍在火車上發生的事,“他擋住了門,又爬上了行李架,一直藏在上面偷聽我們講話。塔菲大概是察覺到那裏有個人,才一直在叫。”

他們走上臺階,穿過打開的橡木大門來到大廳。這裏如從前的每一年一樣,燭光明亮,教師們已經在長桌邊落座,小聲交談着。

“他會不會說出去?”走向兩張長桌之前,埃斯特拉拉住德拉科的胳膊問道。

德拉科搖搖頭。“他是跟着布雷斯和潘西進來的,之前的那些都沒有聽到。不會的。”他悄悄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個吻,“去吧。我們明天見。”

埃斯特拉在格蘭芬多長桌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她注意到哈利·波特遲遲沒有出現,過了一會,斯內普也離開了——等到他們兩個同時又出現在禮堂的時候,晚餐主菜已經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甜點。

鄧布利多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站了起來。斯拉格霍恩教授果然再次擔任了魔藥課教師。而斯內普教授,終于成為了黑魔法防禦術教師。

在他發表關于校裏校外的危險講話時,埃斯特拉注意到哈利·波特的視線短暫地停留在了德拉科身上一瞬,後者正用魔杖把叉子懸在半空。她轉過頭來,意外地發現哈利的視線又落到了自己身上。四目相對的時候,她拿起桌子上喝了一半的橙汁遙遙舉杯,自然地收回了視線。

晚宴結束,她跟着人群一起回到格蘭芬多塔樓,徑直回到女生宿舍。塔菲已經在床上躺着睡着了,行李也放在床邊。埃斯特拉久違地感覺到筋疲力盡,脫掉外袍換上睡衣,摸了摸貓咪的腦袋,摘掉了首飾放在床頭。

也許是因為身心俱疲,返校的第一天埃斯特拉沒有像前些年一樣睡得很淺。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麽人了。她飛速地收拾了一下,草草綁了頭發就來到禮堂,找了個位置坐下。

今天的早餐過後照例要發放新課表,而且這學期要更複雜一些,因為麥格教授需要先确認他們的成績。

“沒有什麽問題,諾裏森……”麥格教授一邊查看她的筆記一邊轉向埃斯特拉,“所有的申請都符合成績要求,維克多和巴布林教授一定很高興看到你回去。”她用魔杖尖敲了敲一張空白的課程表遞給她。

埃斯特拉沒有耽擱,拿起書包就去上古代如尼文課了。等她趕到教室不久,德拉科也走進了教室,徑直坐在了她旁邊。

“一會是黑魔法防禦術,緊接着算術占蔔,下午還有魔藥課——”德拉科打量了一下她的課表,“你要怎麽熬過這一年呢?”

“随緣吧。”埃斯特拉想起從母親那裏拿到的各種筆記,“還有我媽媽。”

果不其然,他們的作業有十五英寸長的文章,兩篇翻譯,還有一大堆需要在星期三之前讀完的書。甚至都來不及回一趟公共休息室,埃斯特拉就和德拉科一起趕去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外排隊了。

“天吶,埃拉——你要變成下一個格蘭傑了該怎麽辦呢?”教室外面排隊時,潘西憂心忡忡地說,指甲在她懷裏那些書的書脊上輕輕劃過。

埃斯特拉還沒來得及回答,教室的門就開了。學生們依次進入教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斯內普在她和德拉科身上停留的時間要更久一點,但德拉科卻只是假裝沒有注意,無視了他,走進教室,在角落坐下。

這可是奇怪的事。即便比起防禦術更偏愛黑魔法本身,作為斯萊特林級長、本來就被斯內普偏愛的學生,德拉科總是願意在他的課上坐得更靠前的——甚至在斯內普要求他們開始練習無聲咒,在過道裏巡視,走到他們身邊時,看到她和德拉科都分別成功了的防禦居然破天荒給兩個學院都各加了十分——德拉科也只是興致缺缺地扭過頭去,沒有表現出得意的神色。

“斯內普教授怎麽你了?”下課後她莫名其妙地問道。

德拉科撇撇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先幫她拿過了下一節算術占蔔不需要的書,“沒什麽。午飯見,我先回公共休息室,下午帶給你。”

就像麥格教授說的,維克多教授果然很高興見到她。

“當然啦,這門課并不是大多數職業道路必需的,所以除非那些真的對算術占蔔感興趣,想要進一步鑽研的人,很少會選提高班的。不過我該猜到的,你和你媽媽一樣,很有天賦,不會想要輕易放棄的。”

她的話讓埃斯特拉油然而生一種極少在她心裏出現的榮譽感。

午飯時她和德拉科說起這件事,後者無奈地笑着搖頭。“這不是本來的事嗎?你在這門課上這麽用功,更不用提你就是很聰明,只是從來不喜歡出頭罷了。”

飯後他們一起去圖書館,開始對付古代魔文的作業。等到下午兩節魔藥課的上課鈴響起,去往地下教室的時候,埃斯特拉才想起來布雷斯和潘西沒有再選進修班,倒是西奧多也通過了。

地下教室裏彌漫着蒸汽,桌子上擺着一口口冒泡的大坩埚。四個拉文克勞學生坐在了一張桌子,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埃斯特拉認出那是赫奇帕奇的級長

——和哈利·波特三個人坐在了一起,她順勢混進斯萊特林的桌子。

那些坩埚裏的藥劑都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帶來讓他們開開眼界的。吐真劑、複方湯劑、迷情劑;還有講臺上的黑色的小坩埚裏跳躍着的福靈劑。

“……我們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們就用這段時間好好地熬制一份活地獄湯劑。我知道,這比你們以前做過的任何東西都要複雜,我也不指望有人熬出十全十美的湯劑。不過,做得最好的那個人将會贏得這小瓶福靈劑。好了,開始吧!”

埃斯特拉聽到一片刺耳的擦刮聲。地下教室裏學生們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簡直觸手可及。

“我今天就要把那東西帶回去,不然簡直對不起我爸爸的名字。”她開始稱量艾草,小聲在德拉科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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