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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不就是強行破壞兩個空間的節點嗎？

這方法是認真的嗎？

她四下看了看，大部分學生對此都一副熟悉的樣子，少部分新生都一臉震驚，還有更加特立獨行的——阮寒的眼睛亮的發光，要不是場合不對，她可能已經撲上去和對方讨論劍法了。

雖然是強行破壞制造的空間，但是穿梭過程十分的穩定，沒有發生任何事故。

安然走在人群中，在踏入裂縫的前一刻回過頭，看了一眼這片陌生又熟悉的空間——之前情況緊急，所以一直在壓抑着這個想法，現在倒是可以解放了。不要讓她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設計了他們！

這件事還沒完呢！

安然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用最快的速度把周圍的臉都記了下來。

腳落在熟悉的土地上，嗅着泥土的氣味，感受着輕松的空氣，安然才微微放松下來。

現實世界中，列車消失的地方已經被用黃色的警戒線圍了起來，一部分穿着黑色統一服裝、帶着胸章的學生守在這裏，還有幾個老師模樣的人在組織記錄空間裂縫數據變換，保證裏面出來的同學是安全的。

因為他們出來的地點距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而列車已經損壞，所以學校派來了幾輛大巴把學生都接走。

登上大巴的時候，安然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抓住前面阮寒的胳膊，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等等，之前我們坐的那個車廂被你劈開之後，是不是掉下去了？”

阮寒歪歪頭，疑惑的看着她，眼裏寫着‘這是當然的了’。

安然頓了頓，用顫抖的聲音再次詢問：“也就是說，我們的行李已經随着那節車廂消失了。”

阮寒似乎也反應過來了，她的眼睛猛地睜大，像是突然被搶了食物的貓。

白裙少女上車之後，一眼就捕捉到了車廂最後一排凝滞的氣氛，她帶着疑惑走到後面，看到安然和阮寒坐在一起，兩個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呆滞。

“你們這是怎麽了？”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麽是這副表情？

安然吸了一口氣，把剛剛飛出去的三魂七魄又吸了回來，她緩緩擡起頭，用顫抖的聲音問：“行李全都丢了的話，要怎麽辦？”

對方用手指點了點臉側，後知後覺道：“對哦，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們的行李剛剛都沒了啊！”

“這樣就只能去學校再重新買了。”

安然：……

阮寒：……

“诶？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更低落了！”

——

似乎是考慮到他們這些新生已經很累了，學校安排新生的大巴直接停在了宿舍樓底，新生入學的必要流程也都在宿舍下面進行。

因為必要的身份證明都在之前的事故中丢失了，身份認證就花費了比較長的時間。不過分宿舍之類的事情都是在錄取通知的時候就已經分好了，安然只要确定身份之後對方就會給她相應的宿舍開門權限。

校園手環上也有已經充好的一點積分，可以直接在學校裏的所有購物商店進行花費。

抱着買好的新的床鋪和一點生活用品，安然跟着指引的标志來到了她接下來要住四年的宿舍。

宿舍樓是普通的六層小樓，整體是灰色調的，每一個宿舍都有獨立的小陽臺，門口有和藹的宿管阿姨——很好，是想象中的配置。

安然的宿舍在四層，樓內只有樓梯。所以只能抱着行李爬樓梯上四樓，好在她身體素質很強，背着體積比她還大的行李到四樓之後，呼吸都沒有變。

按照順序，找到門牌號414之後，她發現門已經是打開的了。

“阮寒？”

對方從上鋪探出一個頭來，也一眼認出了安然。只不過她不像安然那麽果斷的叫出了名字，而是愣了一下才說道。

“啊，是你！”

安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不會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吧？”

對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沒有底氣的說：“因為現在想想我們好像沒有互相交換過名字。”

完全沒被注意到名字，安然也不惱，她把東西先放在了下面的桌子上，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我叫安然，其實收到錄取通知的時候，你稍微往下看看就能看到我的名字。”

“現在想想，學校分宿舍還真是簡單粗暴，純粹按照名次排序，然後兩人一間。我早該想到舍友可能是你了。”

安然爬到上鋪把床板清理了一下，然後把從學校的商店買到的床上用品鋪了上去。

除了床鋪，還有學校發下來的四件統一的服裝，夏天是普通的襯衣和七分長褲，春秋裏面變成了長袖襯衣，外面是黑色的半長風衣，冬天是看起來就十分保暖的像一個桶一樣的羽絨服。

安然自己的衣服都随着行李箱丢了，她這段時間能作為換洗的就只有學校發下來的衣服。

鋪完床之後，她和阮寒對視一眼，把目光轉向了堆積了幾個月塵土的宿舍。

“我們做一個大掃除？”阮寒理解了她的意思。

安然搖了搖手指，笑得像個小狐貍：“放心，搞衛生就交給我吧！”

清澈的水流從她周身湧出來，水帶流過帶着灰塵的各個角落，最後進入浴室的下水道。

安然看向阮寒，并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自己預計的驚訝的表情。

阮寒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她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手掌上：“原來之前纏在他們武器上的是這個！”

這一次輪到安然震驚了：“你看到了？”

阮寒點點頭，十分肯定：“嗯。”

“雖然看不太清楚，而且也跟現在的形狀有些區別，但是就是這個。”她用手圍着那股水流比劃了一下。

安然：“你到底是怎麽看到的？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夠小心的了？”

阮寒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應該怎麽回答，但最終也只說出來一句：“因為很明顯就看到了啊？”

安然有些洩氣，她坐在下鋪的桌子前，掰着手指頭思考。

“雖然不确定別人看不看得到，但是有人能看到的話就意味着我得改進一下這個前置條件了啊。”

她的能力的前置條件，就是屬于自己的那部分‘水’必須接觸到對方的武器，形成一個‘武器掉落到河中’模拟效果，這樣就可以通過語言效果發動自己的能力。

安然一開始得到這個能力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合适的使用方式，因為一開始她只能把河鋪在自己的腳下一米左右的位置，根本碰不到敵人。但是在能遠距離控制水流和水流大小之後，她的實力得到了翻倍的增長。

阮寒歪歪頭，不理解她為什麽這麽焦慮：“只要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碰到他，就可以了吧？”

在速度上下功夫，安然也曾經想過，但是這個難度太大了，她幽幽的嘆了口氣：“說起來簡單，讓水變小變透明不被人看到，跟把水變成高壓水槍可不是一個概念啊！”

阮寒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聽懂了，又仿佛沒有聽懂。

安然站起來，語氣歡快：“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馬上就要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午飯，然後去熟悉一下學校？”

阮寒的眼睛唰的亮起來：“嗯，好！”

兩個人一起來到樓下，能看到還有很多新生在出入宿舍樓，一些穿着統一服飾的人會送出學校的地圖和一些基礎設施的小冊子，安然和阮寒兩個人各拿了一本，開始在上面找食堂所在的位置。

雖然昨天晚上嗑了填飽肚子的丹藥，但是一頓正常的午餐更多的是心裏上的安慰。

學校食堂的食物跟外面沒有什麽區別。從五十年前開始，人類可以活動的區域大幅度減少，幾乎沒有剩下什麽可以耕種的土地。

不過當時全國的人口剩下的也不多，幸存的人從之前的社會中繼承了大量的遺産，所以食物問題并不嚴重。

但是無論什麽時候，當季的青菜的供應都是很大的問題，所以大部分菜都已肉類為主。

安然看了看食堂的菜價，嘬了嘬牙花子：“啧，青菜好貴！”

“是好貴！”阮寒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十分自然的擡腳走到了最便宜的區域。

安然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她前幾年的時候就基本上在自己養自己了，這次來學校媽媽雖然給她帶上了卡，但是裏面是一個學期的生活費，在來之前她偷偷又找地方補了‘彈藥庫’，現在只能省着花了。

兩個人打完飯菜，找了個靠邊的座位享受了一下吃飯時悠閑的生活。

吃到一半的時候，安然看了一眼表：“十一點半，到了下課時間了。”

阮寒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盯着食堂門口的方向。

說實話，正常沒有課的學生和有課的學生外表相差不是很大，但是架不住一些男孩子吃得多消化快，在中午放學的時候恨不得瞬移到食堂打飯窗口，這就跟邊上悠閑的沒有課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可以一眼就認出來。

突然，食堂的門被大力推開，穿着短褲半袖的一群男生如同瘋狗一樣沖進來，彼此之間還要推推嚷嚷，不一會打飯的窗口就被他們擠滿了。

安然十分嚴肅的說：“你計算時間了吧？”

阮寒點了點頭。

“57秒，我剛剛看了地圖，最近的訓練場距離這個食堂有一千米遠，如果是教學樓的話，距離翻倍。”

安然咂了咂舌，都不去計較阮寒全程沒看手環就能精确讀秒的能力了，不到一分鐘的距離，從上課的地方到食堂，這地方是真的卧虎藏龍。

在他們兩個感嘆的時候，那群宛若撒歡的哈士奇的男生已經打好了飯三三兩兩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