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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百 第五章

景渃轉過頭，看到了一只小小的麻雀，她伸出手，想給小麻雀驚走，可是小麻雀沒有動作，只是叫聲微弱的叫了一聲。

她心裏有了一個猜測，小麻雀是不是受傷了？

她捧起小麻雀，它沒有反對，景渃剛想探出一個頭，看看來抓她們的人有沒有過來，“景渃，抓到你了。”

小男孩的頭剛好和景渃的挨在了一起，兩人的視線對上了，景渃也不在意:“你快看，我找到一只受傷的小鳥!”

男孩看向景渃手上小心翼翼拿着的小鳥，“是小麻雀啊，這可沒辦法，這鳥兒怕是不會吃我們給的食物。”

景渃當時并不了解那麽多，她只是覺得一定要幫助小鳥把傷治好，“我把它帶回家，去問問爺爺。”

男孩子看着她的背影:“要不你把它給我吧，我幫你帶回去看看。”

景渃頓時升起了戒備心，“不了，我會帶它回去的。”

景渃回到家，拿了一些米，鳥兒好像是吃這些東西的吧，她又去接了一些水，小鳥只是喝了一些水，景渃沒有找到爺爺，又捧起小鳥，當經過一棵樹的時候，小鳥忽然振動翅膀，飛了上去。

景渃一臉擔心:“小鳥兒，你還能飛嗎？要不還是下來先把傷養好？”

小鳥看了她一眼，随後消失在了樹梢上，麻雀是自由的鳥類，它們不會讓自己被束縛，它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最愛的天地之中。

景渃心裏莫名有些觸動。

——

“您們好，免費試吃酸奶，請問要試試嗎？要是覺得價格合适可以帶一些回去。”端着一盤酸奶的小姐姐滿臉都是笑容，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的眼睛裏全是莫名的機械感情。

一個小女孩跑過來，“姐姐，這是什麽味的呀有草莓味的嗎？”

銷售員眼裏終于帶上了些許溫柔，“有呀，來喝這個大杯的。”

她直接拿出一瓶酸奶，遞給了小女孩，女孩的五官看着有些熟悉，精致可愛，頭發短短的，并不長。

小女孩接過酸奶:“謝謝姐姐。”

行吧，原來是只對他們冷漠，完全就是例行公事，尋光拿起酸奶喝了一口，是芒果味道的，直覺告訴他不喝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而且，還挺好喝的。

明暗也跟着喝了一口，沒有任何的味道。

“大哥哥們也喜歡這個酸奶嗎？”小女孩轉過頭，“這個姐姐人特別好，喜歡就買點回去吧。”小姑娘幫忙推銷。

銷售員摸摸她的頭:“快去找媽媽吧，她該着急了。”看來小姑娘是這裏的常客啊，尋光笑笑，他對于人類的小孩子總是抱着善意。

對于年年來說是這樣，小許念青也是這樣，現在或許還要再多一個，尋光想起來了，是景渃，小時候的景渃和長大後幾乎不太像，但只要抓住那一點靈感，還是可以判斷出來。

現在又是小景渃，好像尋光自己總是會遇到這些主要人物的曾經，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

——

“這就是那個靈？”踩在金鈴上的女人百無聊賴，她的頭上也有一串串金色的鈴蘭花，裏面的花蕊是一顆顆小鈴铛，一直在不停震動。

“阿財，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嗎？”面容發白的男子實在聽不下去所有的聲響了，原本的能力天性也在不斷的催促他做行動。

他首先和自己的內心做鬥争:給我滾，那是自己生死相随的好朋友!對誰動手也不可能對阿財動手啊!

感情能夠戰勝許多不可能，何外最終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能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都敢慫恿他傷害阿財了，何外把自己能力的自我意識壓制下去。

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最後的副本一定要開啓了，他或許，可以先去找找那兩位掌管時間和空間的神明，他們的能量，可以很好的幫助自己。

何外對着阿財溫柔地笑:“阿財，我去時空之城找找時間和空間，你要和我一起去，還是留在光來處”

阿財摘下頭上佩戴的鈴蘭花金玲:“把這個帶上吧，算是對那個孩子的祝福，空間會很喜歡它的。”

何外也沒有和阿財客氣:“那你就等我回來。”他心裏又在罵自己不争氣，時間都把空間追到手了，他現在都還不敢和阿財表露自己的心意。

神明怎麽可能就沒有煩惱呢？這世上的神明，大多原本就是人啊，人有的七情六欲，他們也有，斷情的不過也就是那幾位本來的自然神罷了。

何外并不關注，他已經站的足夠高，再往外看，都是毀滅的虛無，他不追求那麽遠大的探索宇宙本質，他只想要，永遠陪在阿財身邊就好了。

光來處徹底覆蓋了暗歸處，所有的本質，也将要被揭開。

——

不管是不是偶然或者必然，尋光現在的心态也發生了變化，他無法徹底改變劇中人的結局，但他可以讓他們看到另一種人生。

年年可以在父親身邊做一個快樂的小男孩，紀雲散和尋星落也可以相互陪伴，無盡森林裏面的小生物們也可以一直存在，不再懼怕被擦去的命運…………

還有很多很多，尋光想，這些都是有意義的吧，他自己也改變了不少，最開始他對于這個無限世界，說不上喜歡。

畢竟任何一個人被關了那麽久，久到失去了時間概念，有幾個人可以笑的出來

還有關于npc，它們也和玩家一樣吧，在《孤面》裏的猶憶看起來明顯不一樣，還有知道自己在另一個空間創造出書的許念青。

尋光也沒有忽略最開始看到的那三位女孩子，她們眼裏明顯有着對這個世界本質的清醒，明碼标價，試吃的酸奶，也會包括在裏面嗎？

還有那個現在都沒有露出馬腳來的百分百，副本越來越難了，主線看似清楚，實則模糊不堪，在景渃身上，以及這兩個村子，到底還有一些什麽迷茫

景渃明明并不是這個村子的人，他們卻能在這個衍生空間看到小時候的景渃，尋光把所有的疑問都壓在心底，就慢慢去揭開這個謎題吧。

“明暗，你該離開了。”明暗心裏傳來了崔滿的呼喚，“去時空之間城，那裏有你的所有記憶。”

崔滿依舊沒有離開副本，但種族天性足夠他感知到那些暗藏在空間裏的情緒，她回來了，明暗應該去見見她的，那位掌管所有空間的神明。

明暗看看尋光，“我會在結束副本後，帶他一起去。”他回複着這位記憶中的長輩，從他失去記憶後，唯一記得的只有崔滿，就是陳覆也是後面才認識的。

他們對于明暗來說，都是他尊敬的人。

崔滿頓住了:“也對，你們一起去，也讓她們好好看看。”

明暗的記憶已經開始松動，他可以回憶出時空之城的大體樣子，那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城池，所有的一切都遵循着時空的秩序，不可違逆。

那他是怎麽從時空之城出來的呢？在他的一些短暫記憶裏，時空之城的通道特別難找，如果沒有城主的允許，他是出不來的。

他仔細回憶，記憶裏有一位溫柔的幻影，她溫柔的摸着她的頭:“明暗以後想要出去嗎？”

“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欺詐，但也有數不清的美好，你不應該被時空限制。”他看不清幻影的樣子，甚至辨別不出性別，但那溫柔的注視仿佛刻在心上，永遠無法遺忘。

那人會是他的母親嗎？

尋光拿起貨架上的一個小熊，明碼标價:5元。

“诶，這麽便宜”

明暗比尋光高了不少，他看着尋光，回去就告訴尋光關于自己的一切，原本就是計劃好的，他想對他坦誠。

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明暗忽然笑了，心思完全沒有放在副本上，似乎和尋光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裏想的總是和尋光有關。

“這麽好笑的嗎？這小熊也不醜啊。”尋光拿着一只咖色的玩偶熊，小熊有兩個肩膀那麽大，上面貼着一個标簽，寫着五塊錢。

尋光來了興趣，他發現這個超市還有專門的地圖，超市有三層，第一層看着全是吃的零食和小玩偶，也是他們所在的地方。

二層全是洗漱用品和床單等。

三層是一些家具尋光也不确定，只有三層的圖片是高糊畫質，照片上是一個個巨大的裹着黑影的物體。

這要是看不出來三層有問題，尋光就可以去倒一下腦子裏面的水了。

尋光把視線轉移到所在的一層，“明暗，你還記得剛才的酸奶冰櫃裏還有些什麽嗎？”

明暗回想一下，“牛奶…………所有的東西，都只有一件，完全沒有重複的!”他明白了尋光的關注點了，确實，所有的商品都只有一件，包括尋光手上的小熊。

“今天是個…………”尋光手裏的小熊忽然游戲躁動，它掙紮着想要掙脫尋光那一只捏住它耳朵的手。

“你……把手給我放開!老子要沒電了知不知道!”它發現自己完全沒法在不傷到耳朵的情況下溜掉。

【恭喜玩家成功激活玩偶，在接下來的關卡裏，或許會有一些新的作用噢。】

系統說完這句話後，小熊又失去了生命，尋光明顯可以看見他眼睛裏的惡狠狠以及想刀了自己的心。

他又捏住他的耳朵:“明碼标價，小熊啊，要不還是給你留在這裏了，我只要不買，最多就是麻煩一點。”尋光直覺小熊能夠聽到，所以越發肆無忌憚。

當聽到系統的播報時候，尋光就打算帶着這只小熊了，坑是肯定會被坑的，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只是看着副本要怎麽坑自己還是有些好奇的。

系統有時候說的越具體，坑人坑的越厲害，就比如現在這種情況。

就比如這個副本，副本只告訴任務是要收集百分百的值，但是這個百分百是什麽完全就沒有顯示出來。

尋光不知道，此時他和明暗頭頂冒出了一個進度條，上面顯示的數值是1%。

藍色裙子女孩透過自己的窺探，看到了事情總算進入了正軌，稍微放下了心。

景渃拿着手上的酸奶，急切跑過來，“大哥哥，你們手上的這個小熊，最好還是丢掉噢，要購買它的代價有點高。”

“五塊錢？”尋光捏着标簽，笑容溫柔。

景渃卻沒有再說話了，“媽媽說，毒蘑菇往往都長的最豔麗。”

尋光終于知道燈下黑的含義了，他把小熊整個檢查一遍，才發現了一個被忽略的細節，能動的小熊身上是沒有縫補的痕跡的。

現在的小熊是靜止的狀态，身上有幾條縫合的線條，尋光的手撫上其中一條，“原來在這裏藏着呢。”

小熊玩偶的眼睛裏是被發現的遺憾，線條在手碰到的過程中，自己炸開了，裏面還塞着一個價格:售價——兩個新鮮不超過三十秒的人頭。

尋光把紙條遞給明暗，“還真是委婉啊，想要我們的命還不直說，給一張障眼法，三十秒的新鮮頭，最直接的，不就得是現砍下來的嘛!”

不過倒是給了尋光新思路，有一點微末的可能，可以尋找到合适的頭顱，這是要帶走小熊的必要條件。

景渃就像看不見尋光的舉動，她打開酸奶，“大哥哥，我媽媽在三樓，你們能帶我一起去嗎？我不會搗亂的!”景渃伸出四個手指頭，好像沒有記錯，小女孩心裏想着看爸爸發誓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爸爸說，這種行為在很多時候，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也可以增加可信度，畢竟下一次，爸爸就真的做到了自己發誓的內容。

小景渃也決定這樣做，要做一個守誠信的好寶寶。

【玩家接受到副本人物景渃的保證。】

“好呀，那我們就帶上你了，你和我們一起過去吧。”尋光相信明暗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息，再說了，景渃可是重要的人物，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着她不管。

明暗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尋光看到明暗的默許，心裏這樣想。

他和明暗之間，從來都不需要刻意的交流，當然，在科普知識的時候除外，對于那些細枝末節，算是非法不合理登入的尋光不太清楚。

賣酸奶的銷售員又迎來了一堆小朋友，她也是面容帶着笑意:“小朋友們，來嘗嘗新的蘆荟口味噢，還有你們最喜歡的草莓，藍莓口味。”

她和小朋友們的關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所以的小朋友大概都不能拒絕一個溫柔的姐姐吧，“姐姐，你長的好漂亮!”

“姐姐，酸奶好好喝!”他們都是毫不吝啬的贊美，對她們來說，贊美的話其實更容易說出口。

銷售員小姐姐更開心了，她只想要這樣的生活，除了小孩子之外，其他人都只是過客，不值得她去多費心思。

這是她對于玩家的理解，不過是一群沒有涉入因果的過客罷了，銷售員小姐姐毫不關心，反正送走一批又一批，也還會再有人進來，煩死了!

不過是打工人領着工資，不想甩手罷了，“小朋友們，夠了嗎？還可以再試喝的哦，對了，姐姐和你們說，前面還有一個賣面包的漂亮姐姐，你們可以去找她吃面包呀!”

銷售員小姐姐一瞬間又收拾好心情，差點都被影響了心情，可不能耽誤到可愛的小朋友們啊!

調皮的小朋友當然也會有，小姐姐眼裏都是不滿，只不過，最多一次，他們可就沒有機會再調皮了，開心酸奶，只會把酸奶送給能為別人帶來快樂的小朋友。

那些喝了也感受不到快樂的人，自然會有懲罰，小姐姐又把手裏的酸奶給了小朋友們一人一杯，“快去吧，一直直走就好了，算算時間也該考好一爐了，剛出烤箱的面包可是最好吃的。”

“謝謝姐姐，我們走了!”

“姐姐，你也喜歡吃面包嗎？我們幫你帶呀!”紮着低馬尾的長頭發小女孩抱着酸奶，整張笑臉都迎着小姐姐。

“不用了，你們吃的高興就好了，寶貝，聽話呀!”她把端着地托盤放到一邊，伸出手捏捏小女孩的頭發，“改天再來找姐姐喝酸奶就好了，我一直都在這裏……”

“姐姐一直都會在的。”

小孩子們也沒再說話，全都跑遠了，小姐姐重新拿出來一瓶酸奶，放置酸奶的冰箱像有生命一樣，自動補充了一瓶酸奶填補了空缺。

銷售員把所有的杯子裏都倒上了酸奶，杯子的口味不一樣，可倒進去的酸奶是一樣的，酸奶瓶子上的标簽也只是障眼法，所有的口味都源于味覺感知。

“咦，價格怎麽掉出來了，要是被看到了，我的獎金就沒有了。”她倒酸奶的時候，從瓶子裏掉出一張價格單:百變酸奶，售價——三顆新鮮有香氣的心髒。

小姐姐偷偷摸摸把價格撿起來，已經出現的價格是沒有辦法再放回去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屬于自己獨自的價格。

這就是所有物品都沒有重複的原因，也是員工都知道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