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菜出

第090章 :菜出

杏兒知道劉長生說的有道理,若是她在這鬼王林種菜,即便成功了,她也不敢把菜帶出去吃,因為家裏就算沈氏和沈家玉她能說通,那春花和秀菊呢?

她們在自己家,那菜的事自然瞞不住她們,她們不會好奇?

她們也有家人,就算自己要求她們不說,但能保證她們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說漏嘴?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知道的人多了,那時候可是災禍。要知道這鬼王林可是忌諱,杏兒更不會忘記劉承宜的事,追殺劉承宜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可以自由出入鬼王林,能不懷疑她?到時候他們收拾自己可是很簡單的。

“長生哥,我蓋那兩間房是為了在屋內種菜,冬日種菜,如果這裏能種出來,到時候這裏的菜拿回去就說是我在屋內種的。其實對于這裏我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出就出,不能出就拉倒,如果真的出來了,到時候采了拿去你家,你和大娘吃也行啊,你家就你和大娘兩人,別人不會知道。”

杏兒早就想好了,她并沒有想用這裏牟利,因為她沒有靠山,如果她很厲害,那她不怕,可她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她不敢。

劉長生沒想到杏兒蓋房子竟然是為了冬日在屋內種菜,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至于這裏,劉長生看了一下這塊,這一塊的林子生機是旺盛,可是你種菜需要照顧,杏兒不可能瞞着人總來,他自己一個人是走不到這裏的。

“長生哥,不用總照顧,随意吧,反正能出來就出來,不出來也沒什麽。”

杏兒看出了劉長生的想法。

劉長生看杏兒已經想好,又沒有太大的得失之心,他才不說什麽。

劉長生和杏兒一起把菜籽種下,背簍裏面杏兒放了幾個竹筒,杏兒和劉長生用竹筒內的水澆了一下,盡點心意。

“杏兒,這個林子以後還是少來吧。”

劉長生知道杏兒能自由出入這個林子,可是就怕萬一。

“好,長生哥,若是村裏的人看到咱們,就說在旁邊撿木頭,就算進林子,也只是在林子口,沒深入,這樣別人就不能說什麽。”

杏兒也交代着劉長生,鬼王林,村裏人都忌諱,平時不到這裏來,但大家也知道只在林邊沒什麽,但因為說的吓人,衆人還是少來,所以杏兒來的這些次,除了碰到春花,基本都沒碰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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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劉長生點頭,他知道怎麽說,不會讓人懷疑杏兒。

回去的時候背簍裏裝了不少的木頭,劉長生還抱了一捆柴火,看到的人知道他們是去撿木頭,撿柴火去了,酸的人說現在這個劉長生被杏兒迷的不行,啥都給杏兒家裏幹,像是杏兒家裏的長工似的,至于別的倒沒人懷疑。

到了家,杏兒找了不少盆子,裝好土,在裏面種下菜籽,開始育苗。

對于育苗,劉長生也幫杏兒不少,兩個人抱着研究的心态,能出多少是多少,也沒想能全出,畢竟是第一年,先找經驗。

日子很快就進入了十一月,這邊的十一月已經冷了,不過杏兒還是往鎮子上送點心,她和何掌櫃說好送到十一月下,然後就不送了,冬日太冷,她不想太受罪。

何掌櫃也通情理,再說,冬日的點心賣的确實沒有別的月份好,他覺得杏兒這要求也是情理之中,相反這個季節,杏兒要是給他送很多的點心,他才覺得為難呢。

家裏的苗長出了不少,而炕也派上了用場,兩鋪炕都被杏兒用上了。

說起種菜,這是個辛苦活,應季的蔬菜種下,你還得澆水施肥除蟲,也得搭架子,總得看着,天氣熱的時候,每天都得澆水,得辛苦照料,何況是冬日。

你不能說我每天把炕燒了,屋內暖和就行了,溫度要适宜,炕燒的熱了,那菜受不住,會蔫吧,還可能會死,若是燒一點不管,溫度不夠,菜會被凍死,所以溫度要适宜。

這個适應,究竟是怎樣的溫度,你得找出來。

要溫度适宜,就得有人看着,不光白天要有人,夜裏也得有人,不然到了半夜,那溫度不夠,菜會出問題。

除了溫度還有濕度,濕度也得合适才行。

杏兒上輩子并沒有弄過這個,她小時候是跟着家裏種過菜,可那是應季的,她只是知道這些,但自己沒有做過,她在摸索。

幸好,崔大娘和劉長生種菜都是好手,兩個人雖然說不出多少溫度合适,濕度合适,但是他們心裏有個大概,開始幾天都是劉長生和崔大娘幫着燒炕照料,夜裏也是劉長生在這邊看護,因為他們看出來了,杏兒對于這個并不在行。

不過杏兒腦子沒問題,觀察幾天以後,她就能大概約莫出來崔大娘和劉長生說的大概的溫度和濕度是啥樣了,這裏沒溫度計,她也是憑感覺。

另外還有春花和秀菊,兩個丫頭看杏兒并沒有背着她們,說她們也可以學,她們很高興,也很上心,她們也想學會,這樣她們就可以照料了,不用辛苦杏兒了。

至于林子裏面的菜,說起來杏兒一共就澆水了一次,就是剛種下的時候,後來她和劉長生去看過兩次,他們種的菜籽都發芽了,而去長勢很不錯。

杏兒和劉長生都有些無語,家裏的那些需要精心照料,就算是那樣,還有不少死的,可這裏的,種下去不管,竟然長的很好,你可去哪兒說理去,兩個人只能感嘆,這是天意。

不過這邊長勢好,這讓杏兒心情不錯,起碼這邊的菜可以吃了,冬天她就不愁新鮮的蔬菜吃了,怕人發現的話,偷偷去劉長生家裏吃呗,自己家裏的那些,給家裏人吃。

種出菜是喜悅,但是也有不開心的,這不,花嬸子又上門了,這次又是來要春花的工錢的。

“杏兒,這個月嬸子我可沒上門,我也沒讓人來找春花,這工錢總得給我了吧。”

花嬸子忍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她再想來她都忍着沒上門,每次聽說秀菊爹上杏兒家送家具,或者是秀菊回家,她都氣夠嗆,在家裏罵,都是一樣做丫頭,可春花和秀菊卻是兩樣的待遇,這杏兒太偏心。

她也罵春花沒本事,笨,不然秀菊咋就把杏兒糊弄的那麽好,還罵秀菊爹,說是他巴結着杏兒,所以杏兒才對秀菊更好一些。

反正她誰都罵,就沒覺得她家有什麽不對。

好不容易熬了一個月,她還多等了兩天這才上門,這次杏兒總不能再找她的錯了吧。

“工錢?沒有。”

杏兒坐在院子裏,喝着熱茶,她用根雕做出來的茶桌已經好了,這不都擺出來用上了。

說起來這茶桌雕出來,可把來幹活的人羨慕壞了,沒想到一個爛木頭竟然能雕刻出來這麽好看一個茶桌。

沈家玉也覺得閨女厲害,但是她也沒太多想,既然閨女會雕做點心用的模具,那想來這雕刻都是一樣的,就是木頭大小的區別,就像她做針線,她能縫好衣服,也能繡花,她娘還能繡那種大件,繡個手帕,和繡大件都是繡花,那雕模具和雕桌子也一樣,只不過雕桌子費勁,她閨女差不多弄兩個月,可見費工夫。

沈氏是知道杏兒雕這麽一個桌子多不容易,說起來繡手帕和繡大件都是繡,可那是一回事嗎?

繡手帕簡單,初學者也能繡,只不過是繡工的好壞罷了,可大件那是一般人能繡的?沒有功底,想都別想。

杏兒雕刻這個桌子,沒有功底那不可能。

這個杏兒上輩子到底是做什麽的?

她會做菜,會做點心,會做什麽拖鞋,還會做護膚的面油,會雕刻,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會的,也不是說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要學會這些得花很多的工夫,就算從小就學,那也得練不少年。

杏兒到底出生在一個什麽樣的人家?怎麽會教女孩這麽多的東西?像雕刻,這些很少會是女孩會的,都是傳男不傳女的,那為什麽杏兒會?她家沒男孩嗎?

難道是家裏需要她的手藝支應門廳,所以才沒教她女紅?

那做菜呢?

她要雕刻,還要研究做菜嗎?

還有,她看她對于親事并沒有什麽期盼,難道她就不想找個好郎君?

還是說她上輩子有丈夫?所以這輩子她對于情愛并不熱衷?

那她上輩子活了多大的歲數?又是因何而死呢?

沈氏對于杏兒有很多的好奇。

可她又不能問,只能自己去想,她也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就把她當成真的杏兒就好,但想這回事,不由人,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上了年紀,覺少,現在又時常會想起以前,不免也就想起杏兒,甚至沈氏還想過她要不要去打聽打聽她的家人是不是真的全死了。

可是她制止住了自己,至從離開,到了這麽一個地方,她就告訴自己,于明珠死了,早就死在了那年的秋日,她現在是沈氏。

若是因為她的打聽給家裏招來大禍,連累家玉和杏兒,讓她們陪自己一起身死,她怎甘心啊。

現在的日子雖然清貧,可她們也算平安,她所求是什麽呢?無非就是平平安安罷了。

就像杏兒上輩子是什麽身份,她不去想了,也不去問,等到她死的那天,把一切帶進棺材,随她去變罷了。

杏兒不知道沈氏的想法,她也不管別人咋說,這桌上她就用來擺盆花草,喝喝茶,她用的挺舒适。

“憑啥沒有啊,這個月我又沒來找春花。春花,你給我說,我這個月來找你了嗎。”

花嬸子不幹了,把春花拉了過來。

春花沒吭聲。

“我知道你沒來找春花,可是上個月春花欠了我兩文,這個月她的工錢是八文,但是我給春花做棉襖,做鞋子,花了我十幾文,這一扣,她下個月也沒工錢。”

杏兒自然不會給花嬸子錢,早想好了明目。

“她賣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人,你做衣裳是應該的,憑啥扣錢啊。”

花嬸子覺得杏兒沒道理,做衣裳,那是你願意做。

“既然你說她是我家的人,那你來要什麽工錢,我家的人,我想扣就扣。”

杏兒冷着臉。

“我是她娘,她給你家幹活就該有工錢,反正我不管,你給她做衣裳是應該的,人家大戶人家都給家裏的丫頭做衣裳。”

花嬸子給杏兒扯道理。

“是,大戶人家,一年四身衣裳,我給春花做了不止四身,棉襖有一件是我該給她做的,可棉襖我給她做了兩件,多這一件她自然要把錢給我。”

杏兒并不在乎這十文,但是春花在乎,所以杏兒不怕麻煩,幫她對付花嬸子。

“憑啥給她做兩件棉襖?做那麽多幹啥!她不要,又不是啥金貴的人,有一件穿就行了,不穿又能咋地,還能凍死她啊。”

花嬸子不滿,她都沒做兩件棉襖,春花憑啥能做兩件棉襖啊。

“你閨女來的時候啥衣裳沒有,沒兩件棉襖你讓她咋過冬?她現在在我家,她凍壞了我還得給她請大夫抓藥,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錢啊。”

杏兒真是看不起花嬸子,親閨女,竟然說凍不死就行。

“娘,是我讓杏兒姐幫我做的,說了扣我工錢,這事你不用找杏兒姐。”

春花出聲了,她不讓把什麽都扔給杏兒姐。

“你還敢頂嘴,這工錢是老娘的,你憑啥敢花。”

花嬸子氣夠嗆,這閨女竟然這麽大的膽子。

“工錢是我給春花的,她願意咋花就咋花,她願意給你們就給你們,願意自己花就自己花,現在她自己花了,你找我要不着。”

杏兒懶得和花嬸子多說。

“是啊,這工錢是杏兒開給春花的,你都把春花賣來當丫頭了,春花願意咋花就咋花,你找杏兒幹啥。”

“就是。”

幹活的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她們也都看不上花嬸子。

花嬸子更氣了,可是她也不能拿杏兒如何,她也說不過杏兒,但她可以對自己的閨女撒氣啊。

“你個死丫頭,你個白眼狼,你在這裏吃好的,穿暖的,你忘記你娘老子還受苦呢,你做兩件棉襖,你要作死啊,你爹,你弟都沒新棉襖呢,你看看你那個樣子,你也配!看今個我不打死你,我讓你胡亂糟蹋老娘錢。”

花嬸子一邊罵一邊沖春花就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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