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55章
黑色的邁巴赫繞過正門聚集的人群駛入車庫, 傅寒筠彎腰下車,随即乘坐專屬電梯直上頂樓。
梯門打開,一陣不啻于大廈正門處的喧鬧聲随即傳了過來。
頂樓只有董事長辦公室在用, 他的那間雖然早就挂了“總經理”的牌匾,但其實一直空着, 所以聲音來源很容易找到。
“老傅你說,咱哥們兒打天下的時候, 他們在哪裏都還不知道呢, 怎麽的,現在江山坐穩了, 要殺功臣了?”
聲音傅寒筠很熟悉,是公司元老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涉及的問題比較嚴重, 和魏老爺子被調任不一樣, 他被傅寒筠直接開了。
現在正哭天搶地地找傅老爺子理論來了。
“張叔,”傅庭卿也在,“您看, 您要什麽補償公司都給, 小筠這孩子吧,确實有點任性, 回頭我和爸會好好教訓他的,您先消消氣, 千萬別氣出個好歹來。”
“教訓?”張老爺子冷哼一聲, “你們一個白臉一個黑臉的以為我好忽悠啊,傅荃, 我今天來就是要問你要句準話的, 不僅僅是我一個,樓下還有別人等着呢。”
“老二也說了, 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任張老爺子鬧翻天,傅荃只安穩地坐在沙發上喝茶,“來,咱哥倆喝着茶慢慢聊。”
“您是能喝下去,我可不行。”張老爺子得理不饒人,“讓傅寒筠給我公開道歉外,東郊那個項目,該在我手上的還得到我手上來。”
“到您手裏來?”門口傳來一道低沉沉的嗓音,本該是十分悅耳的,可此刻聽起來卻顯得格外冷冽。
傅寒筠推門進來,将手上的大衣随手往沙發裏一扔,似笑非笑道,“之前A市那個項目還沒填飽您的胃口嗎?”
“你說什麽?”空氣中安靜了一瞬,張老爺子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随即色厲內苒道,“你再說一遍?”
那個項目他做的很幹淨,不可能會有什麽把柄落進傅寒筠手裏。
Advertisement
他确信,傅寒筠不過是在詐他罷了。
聞言,傅寒筠很輕地笑了一聲,随即坐到了自己爺爺對面。
他熟稔地握住茶壺手柄,手腕一翻,碧綠的茶水便傾瀉進了紫砂小碗裏。
“小筠,還不向張叔道歉。”傅庭卿蹙眉道,“有你這樣胡鬧的嗎?要是做生意都像你這樣依着自己的喜好胡來,傅氏再大些也經不住折騰啊。”
傅寒筠沒說話,慢條斯理地将茶碗遞到了傅老爺子手裏。
“這些叔伯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傅庭卿繼續道,“就算和你理念不合,但必要的尊重還是得有的,就算你要清除異己,這規模也未免太大了些。”
傅寒筠笑了一下,姿态散漫。
他這好叔叔這頂帽子扣得可真利落。
“這次的事情可不是我一個,”張老爺子趁機道,“老魏,老喬,還有一些中層,說調任就調任,說解雇就解雇……”
他顫着手指向傅寒筠:“我們老咯,不中用了,但也輪不到你一個後輩糟踐。”
這話表面上問的是傅寒筠,實際上打的确實傅老爺子的臉。
“要不是看在你爺爺的份兒上,你以為我今天還會專程過來一趟?”張老爺子說,“我直接讓傅氏身敗名裂了好不好?”
“筠筠,你怎麽說。”傅荃垂眼喝了口茶,問傅寒筠。
“或者我真冤枉了張老也說不定,”傅寒筠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不過經偵應該調查的比我清楚,如果張老有意見,我不介意把掌握的資料提交過去。”
經偵是指經濟犯罪偵查部門,聞言,張老爺子的臉撐了撐,可還是沒撐住泛起了白。
不僅是他,就連傅庭卿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你覺得呢,老張?”傅老爺子再次看向張老爺子,“這個處理方式還算公允嗎?”
張老爺子長長地嘆了口氣,剛才哭天搶地聲震九州的氣勢好像一下就沒有了。
“沒想到跟在你身後打拼了一輩子,到最後竟然是這個結果,”他感嘆,“老傅啊,你這麽不留臉面,可真是寒了老夥計們的心啊。”
“我爺爺要是不給你們臉面,你以為今天自己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裏和他老人家說話?”傅寒筠很輕地笑了一下,濃密的眼睫下有毫不掩飾的輕蔑。
他雙腿交疊着,沒有一點面對長輩時該有的樣子,讓張老爺子心梗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寒筠看着他,眼底的不屑更濃烈了些。
在傅氏這麽多年,養的腦肥腸滿不說,後面幾輩人更是坐享其成,就這還不滿足。
他爺爺就是太給他們臉面太念舊情,才讓他們有這樣的底氣在這裏肆無忌憚地道德綁架。
“不過,”傅寒筠擎着茶碗,坐姿看起來既散漫又不乏優雅,“我爺爺肯給你們面子,我就不一定了。”
張老爺子的心到底是虛的,氣歸氣,可卻再不敢像剛才那樣倚老賣老地放狠話了。
畢竟,他在傅氏幹了一輩子,經手的項目無數,再怎麽注意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但人越是心虛,就越是喜歡向別人證明自己理直氣壯。
“老傅,”他擡了擡手,“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孫子,将來傅氏交到他手裏,毀壞的不僅僅是你的心血,還有我們這些老夥計們一輩子的付出。”
傅庭卿沒說話,悄悄擡眼去看自己的父親。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除了自己手裏一直用着的這些人外,公司其他人沒有不服傅寒筠的。
不僅是服,大約還有些怕。
就像現在一樣,張老怕他,他自己也打心底有些憷他。
畢竟,傅寒筠從來不會考慮他們的輩分,他們的資歷,更不會顧全所謂的大局。
最近幾天裏,他連公司都沒來幾趟,就輕輕松松将他的人去了個七七八八。
東郊那個項目最新規劃的高鐵站,他千辛萬苦找了負責交通板塊的老呂十幾次,看在他是傅家人的份兒上,老呂前兩天剛有了點松口的意思,昨天就被調到了外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
“筠筠怎麽樣我心裏比老哥你清楚,”傅老爺子笑了下,對上了張老爺子,“公司的財報數據也比個人的主觀臆想更有說服力。”
恰逢葉秘書敲門進來。
傅寒筠眼皮一撩,淡聲道:“葉叔,送客吧。”
張老爺子慢慢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盯着傅寒筠看。
“張老這是不服氣?”傅寒筠很淺地笑了一下,微微偏頭,“知道我剛才說的為什麽是‘不一定’嗎?”
“什麽意思?”張老爺子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意思就是,我這人不到逼不得已不喜歡撕破臉。”傅寒筠慢條斯理地道。
就這?這還叫不喜歡撕破臉?張老爺子都要氣笑了,可最終還是沒能笑出來。
“畢竟,”傅寒筠繼續說,“如果我真不留臉面的話,不僅您老沒辦法好好地站在這裏,您那大孫子,恐怕也不能獨善其身吧?”
他話說得不緊不慢,可這一句卻恰恰擊中了張老爺子的軟肋。
張老爺子在原地愣了片刻,直到葉秘書上前客客氣氣地一擺手。
“老爺子,請吧。”葉秘書客氣地說。
這一次張老爺子沒再掙紮,他沒再看傅老爺子和傅寒筠,但也沒再看傅庭卿,白着臉出了傅荃的辦公室。
“爸……”傅庭卿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有點手足無措,“這……”
“這什麽這?”傅老爺子眉心一擰,不複剛才對着張老爺子的和善客氣。
傅庭卿:“……”
“您這對小筠也太慣着了吧?”他嘀嘀咕咕。
“爸,”傅庭卿厚着臉皮試探,“東郊那個項目的高鐵……”
“你是傅家的人,”傅荃看着他,“是自己家公司重要,還是你連襟那個公司重要?”
“這不是還有小聰他媽摻和在裏面嗎?”傅庭卿說,“項目總要有人幹,自己人幹又上心,用料紮實,成本還能把控着,咱們何樂而不為?”
張老爺子走了之後,傅寒筠一直沒擡眼,此刻正專心致志地往茶壺裏續水,聞言,他很輕地笑了一下。
“你還有臉說,”傅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自己這個小兒子,“虧你還是長輩,筠筠和小聰哪個不比你明白?”
“小葉,”傅老爺子對葉秘書道,“你把前幾天整理出來的,萬家設計經手的項目都拿給老二看看,讓他看看他是怎麽上心,怎麽用料紮實,又怎麽給家裏省錢的。”
“是,傅董。”葉秘書起身,在資料櫃裏取了厚厚一沓文件出來,遞給了傅庭卿。
傅庭卿低頭翻開,沒看幾頁,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爸……”他叫了一聲。
“你也就是沾了“傅”這個姓的光,不然你還不如老張,”傅荃煩躁地瞪他一眼,“滾滾滾滾滾。”
等傅荃垂頭喪氣地出了門,傅荃才看向傅寒筠。
“你這個叔叔沒什麽用,心眼也小,注定這輩子沒什麽出息,”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要是你爸還在……”
“爺爺。”傅寒筠叫了傅荃一聲,将茶盞滿上推過去。
“唉,不說了。”老爺子安靜了片刻,才又慢慢道,“快過年了,抽空去墓園給你父母上柱香,燒點紙。”
“嗯。”傅寒筠應了一聲,片刻後又說,“您放心,叔叔那邊,該給他的臉面,我會給他的。”
.
“簡夏,恭喜,葉老師,恭喜。”
最後一個鏡頭拍完,簡夏的眼睛還紅着,鐘選已經率先起身迎了過去。
他懷裏抱着兩束花,送給了今天戲份殺青的兩位演員,簡夏和葉雯。
“謝謝,謝謝導演。”簡夏将花接過來,傾身和鐘選擁抱了一下,又和葉雯老師抱了一下。
“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再次合作。”葉雯抱着花,眼睛也有些潮濕,“這次真是過戲瘾了。”
最後一場母子戲,兩人仍是沒能達成和解,是洪流中一個很讓人意難平的遺憾點。
但電影本身就是藝術,藝術有了遺憾,往往才更讓人回味無窮。
和電影不同,現實中葉雯和簡夏通過這次合作卻建立了很深厚的革命情誼。
“謝謝葉老師一路以來不吝賜教,讓我第一次知道該怎麽演戲。”簡夏也說,“如果有再合作的機會,只要老師招招手,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過來。”
簡夏說完,又抱着花沖現場的工作人員鞠了一躬,表達自己對劇組的感謝。
“小簡,來來來,還有葉老師,”陸修明笑着招手,“過來大家拍個照吧。”
看兩人過來,劇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也趁機過來合影,朱茜則握着手機充當攝像師。
正拍着,陸修明忽然很輕地咦了一聲。
“你們先拍着,”他說,“小傅總來了,我去招呼一聲。”
傅寒筠來了?
簡夏的動作頓了一下,不自覺跟着陸修明的目光看了過去。
傅寒筠身後跟着唐格,兩人剛從片場前面的拐角處彎了過來。
下午有點風,将他的大衣一角吹了起來,對上簡夏的眼睛,他微微笑了一下,讓簡夏想起了小區裏被風吹皺了的那一汪清泉。
有一瞬間,簡夏覺得自己好像抱着花一路小跑地歡快着迎了過去。
那種感覺很真實,真實到讓他隐隐發慌,不停地提醒着自己現在還在片場,周圍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看着。
“夏夏。”朱茜也看到了傅寒筠,心照不宣地叫了簡夏一聲。
“嗯?”簡夏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并沒有跑過去。
事實上,他此刻正和劇組的女同事并肩而立地擺着拍照POSE。
簡夏抿了抿唇,将視線從傅寒筠身上收回來,擡眼看向了朱茜的鏡頭。
“小傅總。”此刻,陸修明已經三兩步地迎了上去,“今天怎麽過來了?”
又忍不住埋怨,“過來也不說一聲,早知道你來,我就不用過來這麽早,先去別的組轉一圈了。”
作為夏日娛樂的總制片,陸修明最近忙到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八瓣兒地跑劇組,尤其《特戰行動》這幾天的爆破戲很多,他最近幾乎一直盯在那邊。
今天也是因為簡夏和葉雯要殺青,他才特意過來的。
“下次跟您報備,”傅寒筠笑了一下,擡手在陸修明肩頭拍了一把,“陸總。”
“您快別逗我了。”陸修明被逗笑了,看了看別人還沒靠過來,忙壓低聲音道,“孫琦今天拍外景。”
“嗯?”傅寒筠像是愣了一下,随即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往前走了過去。
诶?
陸修明有點疑惑。
年底正是最忙的時候,外加傅氏那邊最近也鬧得兇,一般情況下,小傅總是走不開的。
他今天特意過來,如果說不是來跟他的老情人孫琦相會的他都不信。
只是看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陸修明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可究竟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疑惑間,傅寒筠走遠了。
“葉老師,恭喜殺青。”傅寒筠禮貌地向葉雯伸出手去。
“謝謝,謝謝。”葉雯也笑着伸手,輕輕地和傅寒筠握了一下。
“簡夏,”傅寒筠笑着将手收回來,看向簡夏,“恭喜你,殺青了。”
“謝謝。”簡夏也說,伸出手來。
明明剛剛還幻想着自己小跑着迎了上去,可現在傅寒筠來到自己面前,簡夏又莫名有點緊張了起來。
他的手伸了出去,粉潤的嘴唇抿着,一雙眼睛很認真地看着傅寒筠。
傅寒筠又笑了,沒有握他的手,而是學着劇組其他同事那樣上前,很輕地抱了他一下。
那一瞬間,他身上烏木伴着柑橘的暖香幾乎立刻就盈滿了簡夏的鼻腔。
簡夏閉了閉眼,一顆心驀地松弛了下來。
那個擁抱其實很短暫。
松開之後,簡夏不動聲色地将眼睛移開了,沒敢和傅寒筠對視。
“夏夏。”劇組的人都猴精,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來,朱茜叫了簡夏一聲。
“嗯?”簡夏看了過來。
“該去酒店收拾東西了。”朱茜說,“小齊來接你了。”
“哦,好。”簡夏往後退了半步,看向傅寒筠,“傅總再見。”
“嗯,”傅寒筠含笑點頭,“下次繼續合作。”
剛一上車,朱茜就激動地掏出手機來。
“我靠我靠我靠,”她興奮道,“剛傅總抱你的時候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又說,“天哪,你不知道,他抱住你的時候,好有氛圍感啊,快看我拍的照片。”
“心都快跳出來了,也沒擋住你拍照。”簡夏說。
吐槽歸吐槽,但他還是沒忍住誘惑,将朱茜遞過來的手機接到了手裏。
屏幕上,他正陷在傅寒筠懷裏,兩人中間隔着一束花,但大約是因為夕陽的原因,看起來依然十分溫情。
傅寒筠的身形高大挺拔,肩膀寬闊,外加大衣被風掀起了一角來,一眼看過去,好像他展開雙臂将簡夏整個兒包進了懷裏一樣。
簡夏:“……”
最要命的是,照片中他還閉上了眼睛。
看起來莫名有種很清純又很陶醉的神色。
簡夏:“……”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解釋:“我只是恰巧閉眼而已。”
“啊?”朱茜愣了一下,“要不然呢?”
簡夏:“……”
還不如不解釋。
“還有兩張。”朱茜興奮地往後劃拉。
好在後面自己的眼睛張開了,簡夏不覺松了口氣。
“好甜好甜好甜啊。”朱茜嗑生嗑死,恨不得咬小手絹兒歡呼。
她試探着問,“等會兒我要把你和劇組其他同事的合影放微博,這張可以一起嗎?”
簡夏看她眼。
“好吧,”朱茜說,“我知道了,不能。”
插科打诨間,車子已經到了酒店樓下,齊銘回過頭來:“需要我上去幫忙嗎?”
“不用。”簡夏下車,“東西不多,很快就能下來。”
“多久?”齊銘問。
簡夏以為他是等着無聊,于是說:“半小時之內吧。”
又看向酒店的方向,含笑對齊銘道:“酒店一樓有家咖啡廳,你可以過去喝一杯。”
“不用,”齊銘笑眯眯的,“我在車裏等。”
拍攝兩個多月,說是東西不多,簡夏也收拾了兩大行李箱。
下樓時,朱茜正等在大廳裏,拉着她的粉紅色行李箱。
“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朱茜興奮地說,問簡夏,“這兩天你回村裏還是在城裏?”
“看看傅寒筠的行程吧。”簡夏想了想說。
天已經黑透,路燈的暖光照出去老遠,看到他們出門,齊銘忙迎了過來。
簡夏坐上車,掏出手機來想問問傅寒筠什麽時候回家。
可低頭打了兩個字,他又頓住了,片刻的猶豫後,他将手機重新裝回了口袋裏。
傅寒筠去的晚,大約會在組裏用餐吧,說不定還會在這裏過夜。
人才到組裏還不到兩個小時自己就發信息,多少有點不合時宜。
要不然,今天回自己父母家?
簡夏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才六點半鐘,來得及。
影視城和市區之間有一段路很是荒僻,車輛少,建築少,只有路燈和枯了的白楊樹立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
車子原本開得飛快,可到這段路時卻忽然放慢速度彎進了旁邊的小道裏去。
朱茜還在編輯微博配文沒注意,可簡夏卻察覺到了不對,他剛要說話,就看到前面隐在陰影裏一輛車子的車門被人推開了。
那道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彎腰下車,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家少爺,”齊銘說,“一定要和你一起回家。”
一瞬間,簡夏忽然明白過來,齊銘之前問他收拾行李所用時長的意義。
應該是傅寒筠讓問的。
所以才能提前在這裏等着。
簡夏沒說話,可抿緊的唇角卻不自覺翹了起來。
朱茜也擡起眼來,看到傅寒筠的那一刻立刻在下面踢了簡夏一腳。
“早晚有一天,”她激動地說,“我得光明正大地把這些照片都發出去。”
傅寒筠走近了,微微彎腰,将簡夏這邊的車門拉開。
“走吧。”他說,擡手輕輕握了一下簡夏的手腕,又含笑沖兩眼發光的朱茜微微點了下頭,“讓齊銘送您回家。”
“哦哦哦,好。”朱茜結巴道,眼睜睜看傅寒筠拉開車門,擡手護着簡夏的發頂坐進前面那輛車子裏。
她沒再繼續編輯微博,而是低下頭去,重新調出了下午在片場拍的那幾張兩人的擁抱照。
配合着此刻的場景食用,這種偷偷摸摸的秀恩愛,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啊啊啊啊啊……
太好食用了好不好?朱茜腳趾興奮到在鞋裏扣地。
她狂磕了好一會兒,再擡眼時,前面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齊銘沒說。”簡夏坐在傅寒筠身側,偏頭看他。
“嗯?”傅寒筠問,“沒說我在這裏等你?”
“嗯。”簡夏笑了,“他偷偷摸摸拐過來時我還吓了一跳。”
傅寒筠偏頭看他,片刻後忽然問:“等你拿了影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這樣偷偷摸摸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