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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直以來, 孫培培都認為,自己在應急方面應該算是很機敏的那類人。

可是現在,站在略顯潮濕昏暗的地下車庫裏, 她還是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不僅僅是震驚,還因為面前重疊在一起的兩道人影太過唯美太過夢幻, 像是加了偶像劇濾鏡一樣,讓她一時分不清真假。

直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孫培培才猛地反應過來, 出于本能,她立刻開始打量周邊是否有攝影設備。

隔着幾排車位, 車庫上方确實有攝像頭正在運轉。

距離不遠不近的,她不太确定, 是不是能夠拍到簡夏他們。

不過好在車庫面積很大, 一天之內車輛來來往往衆多,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發生,應該不會有人特意來查監控。

但孫培培還是立刻掏出了包裏的文件夾, 快速換到那兩人和攝像頭之間舉起手來, 試圖最大可能地遮住攝像頭的拍攝範圍。

“噗嗤”一聲。

注意到她的動作,簡夏沒忍住笑了起來, 微微往後撤了撤身體,向她比了個大拇指。

兩人剛才還是有點太動情了, 确實不該在這種場合這麽親熱。

說起來還是孫培培考慮的更周全一些。

恰逢朱茜和齊銘也已經到了, 簡夏便和他們說了一句,被傅寒筠握着手腕帶進了車裏。

關上他這邊的車門, 傅寒筠又交代齊銘送朱茜和孫培培回家, 然後才彎腰上車。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從孫培培的角度可以看到, 傅寒筠微微傾身,向簡夏壓了過去,而簡夏卻只是眉目彎彎地笑着,擡起了自己的手臂。

即便車門關上後面的動作她無法看到,但孫培培也可以想象到,簡夏的手臂應該是纏上了傅寒筠的脖頸。

孫培培:……

簡夏平時待人雖然很好,但性格其實是更偏清冷理性一點的。

這還是孫培培第一次見他在別人面前這麽柔軟又甜蜜的樣子。

直到坐進車子裏,她都還在頭腦發暈,既震驚又懵逼。

“培培,”朱茜看她呆呆愣愣,一時想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的樣子,忍不住好笑地擡手戳了戳她的臉頰,“醒醒。”

“茜姐。”孫培培坐正了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又恍恍惚惚地問,“那個是小傅總沒錯吧?他們到底……到底是什麽關系啊?”

沒忍住,朱茜噗嗤笑出了聲,就連前面齊銘都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孫培培:“……”

她滿心都是疑惑。

之前周禮的話也不自覺再次浮上心頭。

跟了周禮這幾年,她看過他和很多人糾纏。

有些是像魏城這樣的,确實比較适合交往,有些則只是交易的關系,一夜激情,用來換取資源。

而且她也知道,這個圈子裏并不是只有周禮一個人這樣做。

之前周禮剛一入組,夏日娛樂就接手了洪流,這讓周禮一度覺得自己十分幸運,并滿心期待。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跟在他身邊那麽久,孫培培早已熟悉了他為人處世的風格,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這次針對的人應該就是傅寒筠。

她當時是想勸他的。

不說別的,只說他和萬柏青的關系,這樣做也很不厚道。

但周禮卻很是不屑。

“我讨好萬柏青不就是為了簽入夏日娛樂嗎?現在既然有了更直接的路子,為什麽還要對他低三下四?”周禮說。

王小森當時也在,見孫培培還想說話,忙悄悄在後面踢了踢她的腳後跟。

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動作被周禮看到了。

他好笑又鄙夷地看了二人一眼,不怎麽在意地說:“你們還真以為萬柏青能攀上小傅總?小傅總那種人才家世,怎麽也得找個門當戶對的,比起萬柏青在那裏做白日夢裝白蓮花,我就清醒多了,我不要多,我就要和他扯上關系,只要能順利簽入夏日娛樂,或者再不濟,只要能在他手指頭縫裏撿點資源,也夠我再上一層樓了。”

那段時間,孫培培替周禮收了好幾個快遞,裏面都是情.趣用品。

當然她也知道,周禮确實有付諸行動,只是最終卻并沒有成功。

那兩天周禮的情緒特別糟糕,她在他面前連句話都不敢多說,所以內情到底如何,她也不是特別清楚。

只是現在,怎麽和簡夏……

孫培培不覺一激靈。

所以,簡夏和小傅總的關系到底是那一種?

也是為了資源?

還是真的在戀愛?

這個圈子裏,戀愛其實也分很多種。

有些是因為空虛寂寞,大家抱團取個暖,或者劇組“夫妻”,戲完了,感情也完了,注定沒有什麽結果。

有些則是地位懸殊比較大,一方圖財或者圖對方手裏的資源,另一方則是貪色。

這種關系維系的時間會長一點,但最終仍逃不過分道揚镳。

當然,也有些其他的。

但名利圈就是名利圈,圈裏大部分人的思維也早已固定,名和利總要圖一個。

所以雙方真心交付,奔着婚姻去的,其實是極少極少的。

這些年孫培培看的多了,在這方面的底線也放寬了不少。

她不敢求簡夏是最後一種,畢竟傅寒筠的身份地位和簡夏差的太多太多了,連周禮那種在這方面毫無底線的人都不敢奢想。

她只求簡夏和傅寒筠真的是在戀愛。

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短期包養,一夜情,又或者玩玩兒……

只要是戀愛,她就滿足了,不管是哪一種。

畢竟,簡夏在她心裏真的特別特別美好。

雖然自己也知道,這種美好在這個圈子裏并不現實,可她真的不想打破這種美好。

更不想自己跟的每個藝人都出問題。

相對于孫培培的見多識廣,朱茜就單純多了。

“傻了吧?”她笑,“這不明擺着嗎?人家是小兩口。”

這話太籠統了,孫培培想知道的是他們是什麽樣的小兩口。

好在前面齊銘開了口:“簡少爺和我家少爺是夫夫,領過證了。”

“啊?”孫培培張大了嘴,難以置信,“什麽證?結婚證?”

“那還有什麽證?”齊銘笑道。

我滴個乖乖。

孫培培擡手,在自己心口處不輕不重地按了幾下才緩過氣來。

今天可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啊,差點就把她給送走了。

娛樂圈CP,嗑得越歡一般越假,要麽為了營業,要麽就是煙霧彈,她沒想到,網友們一直嗑減負CP,竟然還磕到了真的。

關鍵這夫夫二人也是真沉得住氣啊,在片場愣是沒讓別人看出端倪來。

孫培培忍不住暗自慶幸,慶幸自己選擇了簡夏。

作為夏日娛樂正牌老板娘的貼身助理,她已經可以想象,自己未來的職場道路注定會越走越輝煌。

她壓了壓心底的激動與興奮,但仍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可是他們兩個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如果換了周禮或者其他別的什麽人的話,能嫁到傅家,估計尾巴早翹到天上,恨不得天下皆知了。

可簡夏卻不驕不躁,一點都不顯山不露水的。

“是簡少爺不想公開。”前面齊銘說。

嫁給傅寒筠還能有這樣的主動權……

孫培培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高興。

她為簡夏感到高興。

該知道的她知道了,其它的她沒再多問,強壓着喜悅,她掏出明天的拍攝安排低頭拍了個照片發給簡夏。

.

“你怎麽忽然過來了?”簡夏含含糊糊地問。

和剛才在地下車庫那個情不自禁卻很短暫的吻不同,這次兩人相擁着親了好一會兒。

傅寒筠吮得很溫柔,不停地輕吻他的下唇,又情不自禁地用牙齒輕輕碾壓。

“想你。”他說,聲音低低的。

簡夏抿了抿唇,卻抿不掉眼睛裏深深的笑意。

“多想?”他仰着臉,問得有點驕縱。

“特別特別想。”傅寒筠笑了,“想要立刻把妖師停了,把你帶回家,關在房間裏,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喂!”這人明明一身正裝……

簡夏被逗笑了,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低沉沉的笑聲響在耳畔,簡夏仰臉看着傅寒筠,忍不住耳廓發燙。

傅寒筠笑着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握進自己掌心裏。

前兩天拍打戲的時候,簡夏的手背不小心被群演手裏的木劍劃到了。

雖然是木劍,但大約當時彼此都很投入,力量也大的原因,還是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疼嗎?”傅寒筠垂眸,指腹輕輕地摩挲在那道傷口上,輕聲問。

“不疼,”簡夏說,“其實很淺的,只是現在結疤了才看着明顯了點,當時就跟頭發絲一樣細。”

傅寒筠擡眼看他,想起之前他家裏出事兒時,他毫無怨言地背起一切。

即便洪流的初始劇本那麽爛,即便後來周禮針鋒相對地進了組,即便明知道自己“病重”,也毫無怨言地到傅家來……

事實上,簡夏看起來那麽秀美又瘦削,可卻比這世間大部分人都更有擔當。

從不叫苦,從不喊疼,也從不抱怨。

“夏夏。”傅寒筠搭在簡夏腰際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将他抱得更緊了些,“要學會喊疼,知道嗎?”

“嗯?”簡夏愣了下,在他懷裏仰起臉來。

傅寒筠垂眸看他,漆黑的眼眸極深。

對上他的視線,簡夏不自覺抿了抿唇。

今時不同往日,他有人疼有人愛有人可以依靠,他可以喊疼了。

“其實是有點疼的。”簡夏說,“因為是木劍,本身就沒有殺傷力,所以要把皮膚劃破,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氣才行。”

他說一句,傅寒筠的眸色就更深一層,握着他手的力氣卻更加輕柔一分。

“心疼吧?”今夏忍不住逗他。

“嗯。”傅寒筠低低地應了一聲。

随即他微微低頭,将滾燙的唇瓣印在了簡夏那道淺淺的傷痕上。

傅寒筠的唇好熱好熱好軟好軟啊,燙的簡夏心頭忍不住地狂跳。

幸福與感動一點點攀升,好像将他整個人都纏繞了起來。

他的眼睛晶亮,唇角微翹,情不自禁地想要說出很多很多好聽的話來。

“傅寒筠,”他說,“我好愛你啊。”

傅寒筠的動作像是僵了僵,随即緩緩起身,将簡夏整個兒抱進了懷裏。

特別特別緊,緊到簡夏幾乎不能呼吸。

“傅寒筠?”他輕輕地叫了一聲。

“嗯。”傅寒筠很低地應了一聲,又像是很輕地笑了,“回家獎勵你。”

“獎勵我什麽?”簡夏問,“好吃的?”

好吃的當然是有的。

決定不管不顧地放下手裏的工作去接簡夏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傅寒筠便沒讓吳姨現做,而是打電話到萊安,讓他們送了些飯菜和甜品過來。

回到家時,保溫桶的食物都還熱着。

簡夏許久沒見大黑和小白,左擁右抱的足足玩兒了将近半個小時才舍得撒手。

不過一個多月沒回來,院子裏也大變了樣,早春的花染遍了枝頭,到處都是脆嫩的綠葉。

“這個季節家裏真漂亮。”洗過手在餐桌前坐下時,他忍不住偏頭看着窗外感嘆了一聲。

“夏天也很美。”傅寒筠為他盛湯,“等妖師殺青,你可以多休息一陣子,我們可以一起在院裏的薔薇架下看劇本,聊天,小憩,也可以到樓上打球,游泳,怎麽舒服怎麽過。”

“哇。”簡夏猛點頭。

他還沒享受過這麽悠閑的時光。

以前一直在讀書,就算放假也要學習寫作業,練舞練琴,後來他母親的病又開始擡頭……

好像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

現在只是聽傅寒筠說一下,他就開始滿心向往了起來。

“不過,”簡夏喝了半碗湯,忽然想起了什麽,“你每天這麽忙,到時候有時間在家裏嗎?”

“嗯,有。“傅寒筠點頭,語氣篤定。

他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只陪着用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這會兒正專心看簡夏吃。

簡夏吃東西也特別可愛,柔軟的臉頰一鼓一鼓,讓人想捏。

“真的?”簡夏問,有點難以置信。

“嗯,到時候就妥了。”傅寒筠含笑道。

簡夏嘴裏含着半塊雞肉抿了抿唇,難掩心潮澎湃。

傅寒筠說的這麽肯定,那一定是真的了。

所以,無論外界怎麽說,他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用過餐,兩人一起上樓。

走到卧室門口時,簡夏忽然拉住了傅寒筠的衣袖。

“傅寒筠,”他笑,微微偏頭,“要不,今天我們一起洗澡。”

傅寒筠腳下一頓,片刻後他轉過身來,靠在門上垂眸看他。

他沒說話,可性感的喉結卻上下滾動了下,薄唇緊抿,一雙眸子一點點變得極深,深到簡夏幾乎不敢與其對視。

“可不可以?”簡夏強壓着心跳,拉着傅寒筠手指搖了搖,聲音軟得像棉花糖一樣,好像輕輕一碰就能化掉。

大概沒人能拒絕這樣的簡夏吧?

心髒砰砰砰地跳動,震得胸口發麻,傅寒筠聽到自己的聲音,很低很悶:“嗯。”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共浴,簡夏一脫了衣服就整個兒都埋到傅寒筠懷裏去了。

他的心髒緊張的怦怦直跳,和耳畔傅寒筠的心跳聲漸漸重疊在一起。

浴室裏很安靜,只要流水的嘩嘩聲,熱水打在身上,燙得人難以遏制般地輕輕戰栗。

簡夏的唇被堵着,鼻腔裏發出逼人瘋狂的輕哼聲,眼尾飛紅。

不僅眼尾,他全身雪白的皮膚都如煮熟的蝦子一樣,染上了豔麗的顏色。

“夏夏。”傅寒筠輕輕地叫他,嗓音沙啞性感。

“嗯?”簡夏将眼睛打開一線,只看到水珠順着傅寒筠濃密的眼睫一串串滴落下來,而眼睫之下,他的眸色濃郁,猶如侵略性極強的野獸一般,微微泛紅。

“哥~”簡夏像是氣音般叫了一句,将垂在身畔緊張到握成拳的手擡起來。

“我來。”傅寒筠在他下唇咬了一下,将他的唇瓣扯起來,又放開。

下一刻,水好像變得更熱了,身體像是被滾燙的液體徹底包裹住一般,簡夏連腳趾都不自覺蜷縮了起來。

“哥~”他受不住地叫了一聲,尾音猶如長了鈎子一般拉得很長。

大概有些羞恥,他閉了下眼,随即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嗯?”傅寒筠沉沉地應,深黑的眸子沉沉地盯着他,擡手揉開他被咬住的唇瓣。

“不要咬。”他說,嗓音性感,猶如蠱惑,“叫出來。”

第81章

“傅寒筠。”簡夏懶洋洋地窩在傅寒筠懷裏, 眼尾尤自有些泛紅,連嗓音都略略帶了些沙,讓傅寒筠想起今晚剛剛吃過的栗子酥。

又松又甜。

“嗯?”兩人頭抵着頭, 聞言,傅寒筠将視線從簡夏紅潤飽滿到有點異樣的唇瓣上移開, 對上他的眼睛。

“怎麽不叫哥了?”他問。

“哥。”簡夏從善如流。

傅寒筠笑了一聲,低頭在他唇瓣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你再這樣我明天沒辦法拍戲了。”簡夏抗議道。

“不拍了。”傅寒筠說, 湊過來吻他, “賠錢給他們。”

“那可不行。”簡夏笑着推他,“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曲水老師的。”

“曲水重要還是我重要?”傅寒筠不為所動, 威脅地在他腰際掐了掐。

“當然是曲老師重要啦。”簡夏笑眯眯地捋老虎須。

“哦,曲老師重要對吧?”傅寒筠的手在簡夏腰際作亂, 癢的簡夏笑着四處躲閃, 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得邊笑邊連連讨饒,“我錯了……哥, 我錯了……你重要, 你最重要。”

兩個人鬧得氣喘籲籲,簡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到傅寒筠身上, 将自己軟軟的臉頰埋在他頸窩裏。

“哥,你累嗎?”他問。

剛才在浴室裏, 傅寒筠可真是挺瘋的。

平日裏的紳氣質幾乎蕩然無存, 透濕的眉眼鋒利深邃,像是莫名染了層不管不顧的痞氣, 性感的讓人心尖發顫。

簡夏被他弄得真是毫無還手之力, 只知道趴在人肩頭哼哼唧唧。

最後連澡究竟怎麽洗的都已經記不清楚。

“還好。”傅寒筠說。

這個角度,只要微一偏頭, 就可以看到簡夏眼尾那顆極小極小的淺痣。

這顆痣長得特別精妙,平日裏淺到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他它的存在,可一旦沾了水,就像之前拍攝洪流時化妝師特意點上的那一筆,隐隐約約,将簡夏的一雙眼染得格外妩媚。

尤其是那種時候……

那雙眼睛裏汪着淚,意亂情迷,更是性感的讓人發狂。

情不自禁地,傅寒筠将自己滾燙的唇瓣重新印在了簡夏的眼尾處。

“睡吧。”他說,擡手蓋在了簡夏後腦處。

“嗯。”簡夏乖乖地應了一聲,但片刻後還是動了動身體。

“之前不是說要去國外一趟嗎?”他忽然記起來自己一直惦記着想問的究竟是什麽了,“什麽時候去?”

“往後推了幾天,大約十號左右。”傅寒筠說。

十號?簡夏掰着指頭算了片刻。

大約傅寒筠身上的氣息太過讓他覺得安心,也大約是剛才真的折騰累了,還沒算很明白,他環在傅寒筠腰際的手就慢慢失了力道。

傅寒筠張開眼睛,在床頭昏暗的燈光下看簡夏。

簡夏的長相偏小,還是個少年的模樣,皮膚雪白,嘴唇一反常态地格外紅潤,帶着一抹難言的豔色。

他濃密的睫毛垂落下來,在眼下打下一片暗色的陰影,讓傅寒筠想起了故事裏的睡美人。

傅寒筠凝眸看了片刻,随後再次傾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來。

輕的像是在吻一片雪,珍而重之。

……

因為第二天一早就要返回劇組,五點多鐘,簡夏就悄悄起身,去了衣帽間換衣服。

他輕手輕腳的,可出來時,傅寒筠還是張開了眼睛。

簡夏湊過去,坐在床邊,微微傾身下去在傅寒筠薄薄的眼皮上親了一口。

“你再睡會兒。”他聲音放得很輕。

“不睡了。”傅寒筠握着他的手腕,玩他的手指,“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和我一起吃早餐會特別香嗎?”簡夏笑了下。

“嗯。”傅寒筠将他往懷裏狠狠抱了下,随即松開手坐起身來,似笑非笑地逗了他一句,“和你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很香甜。”

“傅寒筠你可真會說話。”簡夏笑着滾到他懷裏去。

“嗯。”傅寒筠笑,捉了他的手腕放在眼前很仔細地看。

昨天在浴室太久,那道細細的血痂脫落了,新長出來的嫩肉在雪白的手背上現出一道紅痕來。

“我好的差不多了,”傅寒筠用指腹在那道紅痕上摩挲了下,“倒是你,拍戲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擔心他繼續上綱上線,簡夏笑着起身,擡手在傅寒筠肩頭按了一把,“你在這裏等着,我去幫你選衣服。”

“嗯。”傅寒筠笑着點頭,懶洋洋地靠在了床頭上。

其實他最近幾乎每天都是五點多鐘就起床了。

非常時期不僅工作量大,工作中的阻礙也多,就算他精力旺盛,也需要犧牲睡眠來擠壓時間。

不過怕簡夏擔心一直沒說罷了。

簡夏很快出來了,懷裏抱着服裝和配飾。

雪白的襯衣,咖灰的西裝套,條紋的領帶,以及和西裝同色表帶的腕表……

這個顏色穿在傅寒筠身上,有種少見的溫雅氣質,簡夏很喜歡。

看着傅寒筠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随着紐扣一顆顆扣上去,逐漸被遮得嚴嚴實實,簡夏握着領帶傾身過去,為他打了個溫莎結,緊緊抵在喉下。

“你這是想勒死我。”傅寒筠笑了聲,擡手将領帶松了一點。

“我是聽說……”簡夏湊在他耳畔紅着臉嘀嘀咕咕。

“你想玩兒?”傅寒筠失笑。

簡夏沒說話,笑眯眯地看着他。

傅寒筠面不改色,可卻忍不住擡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随即輕咳一聲。

“到時候再說。”他說,握了簡夏的手腕往外走,“走了,先吃飯。”

看着他不好意思回頭的樣子,簡夏跟在身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原來傅寒筠也會害羞?

事實上,那種事情他哪裏敢那?

但不知道為什麽,系領帶時看到傅寒筠性感的喉結,他忽然就靈機一現,很想要逗逗他。

兩人到樓下時,吳姨已經早起做好了早餐。

蝦仁雞蛋,皮蛋瘦肉粥,外加蛋黃粽……

雖然簡單,但養胃又舒服。

簡夏喝了粥,吃了一個粽子,傅寒筠又将自己粽子上的蛋黃分了一顆給他,也就飽了。

用過早餐,簡夏沒再停留,立刻上車前往片場。

直到車子駛出桂湖花園,他才把昨天孫培培發來的,只看了一半兒的拍攝計劃重新打開。

今天的戲份還是挺吃重的。

魔氣身上帶着因果,并不能憑空消散,不染便把白煙體內的魔氣植入自己體內,閉關用自己的靈氣與仙髓一點點滌蕩。

可他不知道,上一世白煙死去時,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樣心存對道心的向往,而是滿懷恨意。

那恨意深不見底,才會讓她身上的魔氣那麽純粹強大。

所以,在反反複複的争鬥中,他并沒能盡數化解植入體內的魔氣,反而在傾盡全力後被魔氣反噬。

無數邪惡的念頭,無數殘忍的想法與畫面在他腦海中一點點滋生,生根發芽,拭待反撲。

在仙魔間又一場大戰即将爆發時,不染不得不重新出關。

仙魔大戰無比慘烈,魔界誓要搶回他們的魔後,因此算是蓄謀已久,大戰結束後,雙方損失都相當慘重。

這場戰争耗費了不染太多的靈力,導致他體內的正邪之争中,魔氣開始上升,而清氣逐漸下沉。

雖然仙界僥幸獲勝,但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算衆仙皆知,即便沒有白煙,這場戰争遲早也會爆發。

但好不容易被仙界接受的白煙卻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白煙本已忘記了過去,可随着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的發生,她再次獲悉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而同時,她腦海中的回憶開始蠢蠢欲動,不染對她抽筋拔骨的往事支離破碎地顯現了出來。

不染出關的時光很是短暫,可即便這麽短暫的時間裏,她卻再一次崇拜亦偷偷喜歡上了自己的師父。

但越是喜歡,真相對她就越是殘忍。

仙界的不容,師父的“惡行”,一樁一樁将白煙漸推漸遠。

直到後來,不染已經成為半魔,被白煙同樣報複後才知道,原來魔由心生,他就算把白煙抽筋拔骨,也無法渡白煙不再成魔。

七七四十九天的酷刑生不如死,不染醒來時再次成為了不染仙尊。

可白煙卻再次隕滅了。

甚至還不如上一世,這次他連她隕滅都沒看到。

白煙是自行選擇隕滅的。

不染身上的魔氣被她盡數收回的同時,過往的記憶也一幀幀在她腦海裏蘇醒。

她記起自己不過是鴻蒙觀後院養着的一只再尋常不過的白兔,因為對某位小道生了貪欲因此悟道。

她記起自己不被天下修仙門派所容,是那位小道始終護在她的身前。

她記起自己臨死前,為了那小道可以活下去,雖口中向道,求他一定要渡自己,可心底卻是潑天的恨意……

她自然也記起了那人是怎樣再一次力排衆議,将她從戰場上帶回玉俢宮悉心教養,為她抽離魔氣以己身渡之。

即便數百年過去,他仍牢記承諾,以命渡她,可她還是逃不過堕魔的命運。

白煙隕滅後,将自己埋在了玉俢宮的仙山之下。

她發誓,如不洗清魔氣,絕不再入輪回。

……

而今天,劇組要拍的就是不染被魔氣反噬的幾場戲份。

回到劇組後沒兩天,傅氏再次出了一條大新聞,公司董事局的文老因經濟犯罪被正式批捕。

這件事兒比以往任何一件事兒引起的反響都大,影響力也更強。

不僅經濟板塊,因為傅寒筠的影響力,連娛樂版塊都受了影響。

畢竟文老和之前的張老還不一樣,幾乎是傅氏集團中除傅荃外,影響力最大的人物。

新聞一出,傅氏股價當即大跌,但午後臨近收盤時又莫名反彈,最後險險拉了一根大陽線。

惹得上午清倉的股民們連聲罵娘。

雖然懵懵懂懂,但簡夏也知道,或許傅氏真正的利好已經來了。

而那些抛盤後想着明天逢低再次上車的股民們或許已經失去了上車的機會。

而同時,之前那些舞在一線抹黑傅寒筠的水軍們好像也終于受到了震懾,暫時消停了下來。

劇組的日子過得飛快,一晃就到了十號當天。

這天下午和晚上的戲份集中在配角們身上,簡夏和薛戎緊鑼密鼓地拍了這麽久,終于換來了半天的休息時間。

薛戎當即就飛速離開劇組享受人生去了。

可簡夏卻看着傅寒筠上午的航班信息陷入了沉思。

“小傅總不在家你還回去嗎?”酒店房間裏,朱茜邊收拾自己落在簡夏這邊的東西邊問,“要不就在這裏好好休息休息,別來回跑了。”

大家都不容易。

簡夏自己休息,也給朱茜和孫培培都放了半天假。

朱茜要回去和男友團聚,孫培培孤身一個人,選擇在酒店補覺。

“回去吧。”簡夏正換衣服,“不過回去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就半天時間你還去別的地方?”朱茜問,“要去哪裏,要不要我陪着?”

随着洪流的宣發一步步深入,簡夏現在的人氣也正處于穩步上升的時期,如果去公共場合的話,朱茜還是不太放心。

“不用。”簡夏說,“我想去墓園拜一拜傅寒筠的父母。”

傅寒筠最近這麽忙,大概是沒有時間去看他父母的。

簡夏想代他去看看他們。

“哦~”朱茜說,尾音拉得很長。

“怎麽了?”簡夏笑。

“沒什麽,”朱茜調侃,“就是覺得你好賢惠啊。”

“賢惠不好嗎?”簡夏笑了一聲,将風衣的兜帽拉起來,準備出門。

“注意安全。”朱茜在後面喊了一聲,深覺自己對簡夏越來越是老母親心态。

“知道。”簡夏說,笑着沖她揮了揮手。

酒店樓下就有花店,簡夏買過花又去隔壁甜品店買了面包和一塊小蛋糕,然後才上了齊銘的車子。

影視城就在郊區,墓園的方向雖然不一樣,但也并不遠。

路上不堵車,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地方。

簡夏從山腳下下車,踏着臺階一階階往上去。

天氣很好,路邊全是春意,如果不是墓園的話,這片其實可以算得上是春游的好去處。

走到墓園門口時,簡夏在守墓人小屋外敲了敲,不過片刻王伯便出來了。

“您好,王伯。”簡夏笑眯眯的,将自己手裏裝甜品的袋子遞了過去。

“是你啊。”王伯幾乎立刻就認出了簡夏,不由地往他身後張望了下。

“傅寒筠沒能來。”簡夏知道他在找什麽,笑着道,“他最近忙得很,這段時間應該都不能過來。”

“好好。”王伯說,又問,“他之後還會來的吧?”

“當然啦,他爸爸媽媽都在這裏,”簡夏含笑低頭,在登記本上登記。

剛寫了一個字下來,他落筆的動作忽然頓了頓。

看到在他上面,最新的一個簽名是“萬柏青。”

“王伯。”簡夏問,“這人是來看誰的?”

“哦。”王伯戴上老花鏡,“之前進去的這個年輕人啊,好像也是來看傅家夫婦的。”

他頓了頓,忽然想了起來:“對了,他還問小傅有沒有帶人過來過。”

“您怎麽說的?”簡夏問。

“我如實說了,”王伯說,想到那人還問了簡夏的長相,不覺皺了皺眉,“是不能說嗎?”

遠處有人影向這邊行來,萬柏青已經結束了拜祭。

“嗯。”簡夏含笑道,“說了也沒關系,不過如果他再問別的您先不要透露。”

王伯不知道這裏面的恩怨,但因為簡夏和傅寒筠的關系,他立刻點了點頭。

簡夏和萬柏青是從來都沒碰過面的,所以兩人擦肩而過時,他也假裝不識,腳下未停。

本以為萬柏青也并沒有認出自己來,簡夏悄悄松了口氣。

可往前走了沒幾步,身後的腳步聲忽然停了。

簡夏聽萬柏青叫他的名字:“簡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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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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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