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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空曠寂寥的荒野上，一枚黑色的光球落在地面上，接着便猝然炸裂開來。

方圓幾百裏的土地上的怪物都被波及到，斷屍殘骸滿天飛，空氣中漂浮着一股惡臭味，仿佛腐爛了好久的屍體終于被人發現。

爆炸結束後，現場只剩下一片焦黑色的痕跡，顯出這裏曾發生過一次巨大的爆炸。

整個過程中，始作俑者——宵墨，憑着一張道具卡浮在空中，冷眼旁觀着一切的發生。他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反應，僅在爆炸開始的那刻，伸手擋住了肩上的小人。

視線被阻隔，林牧笙依舊沒什麽反應，可能是覺得面前的時候有些熟悉，他忽然伸出雙手抱住了面前那只手，叢宵墨的肩膀上站了起來，整個身子懸挂在那只手上，湊近它輕輕的聞了下。

林牧笙對于自己當前的處境毫無察覺，一張小臉皺着，不知在想什麽。如果忽略他空洞的眼神的話，他真的如同一個忽然活過來的人偶。

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動起來，宵墨先是錯愕了下，接着馬上伸出手，接住了即将滑下去的林牧笙。林牧笙的頭發散在他掌心，還有一部分懸在半空中，随風飄蕩着。感受到手中微癢的觸感，宵墨半低下頭，直對上他空洞的眼眸，聲音有些發啞的問道:“你在聞什麽？”

林牧笙這長發坐在他的掌心中，依靠在他的五指上，半仰着頭，渙散的瞳孔直映入宵墨的眼中。林牧笙忽然又恢複了原态，一動也不再動，正當宵墨要把他放回肩膀上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微小的聲音:“宵...齊墨。”他的動作忽然頓住。

林牧笙目光依舊空洞，宵墨垂下眼，緩慢的将他放到了肩上，啞聲回答:“不是。”

重新将它放回肩膀上，兩人繼續前行。

宵墨這種複雜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便戛然而止，因為他們遇見了陸白珂和夏君年。

雙方會面，陸夏兩人衣冠整潔，面色從容，而宵墨全身布滿塵土，一身疲憊。對于他這種狀态，陸白珂什麽也沒說，他掃了眼宵墨肩膀上的小人，慢悠悠地伸出了手:“還人，黑桃queen。”

林牧笙被掐住腰提了起來，一股微小的疼痛從後腦傳來，宵墨仔細一看，發現林牧笙的小手中攥着他的一縷頭發。

宵墨從兜中摸出了一張“黑桃queen”的金屬牌，還手割斷了他手間的那縷頭發，林牧笙手中只剩下一小節。

正當宵墨将林牧笙遞出去時，林牧笙的手忽然松開，一小縷墨發被風卷去，消失地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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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墨忽然覺得林牧笙有些落寞，他收回了手，半低下頭，讓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他本是要馬上轉身離開的，正當他轉身時，陸白珂聲音再次響起。

“黑桃queen”宵墨停了下來，靜等着下文，“我弟弟有喜歡的人，只是死的早了些，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他了。”

宵墨的身體忽然僵住，半晌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宵墨已經走遠，聲音被風吹的模糊。

但陸白珂還是聽清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我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