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 2 章

下到蜿蜒曲折的地道，切莉娅皺眉：“我感受到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氣息。”

“魔法陣，”德古拉停下腳步，“很厲害的魔法陣。”

“不對，是亡靈巫師，”切莉娅手中出現一把銀匕首，貓一樣的綠色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我最讨厭巫師，尤其是狡詐陰險的巫師。”

德古拉說：“狡詐陰險不是你們惡魔的代言詞嗎？還有，匕首離我遠一點。”

“哦，抱歉。”切莉娅急忙收起，彎了彎眸子，卻沒多少歉意。

“母親一定是被那些巫師脅迫了！”阿希姆開口。

切莉娅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把自己的鬥篷披在他的肩上，“這個能保護你不受傷害。”

“小心點，阿希姆少爺，”德古拉拉長音調，“她可是蠱惑人心的惡魔！”

切莉娅沒在意他的話，打個響指，手掌心出現一團藍幽幽的火苗，“走吧，我的朋友們，下面就是揭曉答案的時刻！”

一路繼續，直到盡頭出現一扇木門，阿希姆停下了腳步。

“怕什麽？”德古拉帶點嘲笑。

切莉娅眨眨眼，像貓一樣的瞳孔裏露出看到獵物的興奮：“我聞到了血的味道——德古拉，你聞到了嗎？”

“對對對，”德古拉伸個懶腰，“開飯了。”

“唔，你做好準備了嗎？”切莉娅一回頭，看到阿希姆那雙深藍色眼睛正注視着她，仿佛大海一般。

切莉娅聳聳肩，“你的眼睛真應該淺一些，像天空那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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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色是貴族，”阿希姆垂下眼睑，“淺藍色是朋友。”

“好有哲理的話。”切莉娅随口應付，上前推開那扇門，血腥味更濃了。

依舊是一條走廊，只不過地上多了很多拖拽的痕跡，以及牆上留下的暗色，甚至還有竊竊私語。

切莉娅腳步輕快，直直走向盡頭的門，先鞠了個躬，接着邦邦地敲着門，仿佛惡作劇：“惡魔來了哦！”下一秒擡起腿踹開那扇門。

“切莉娅！”德古拉還沒喊完，一大批蝙蝠從門中飛過，撲撲閃閃的翅膀以及鋒利的爪子，讓他煩躁。

切莉娅蜻蜓點水，不慌不忙躲過蝙蝠，說：“讓他們走開！”接着飛進門，銀色匕首在她手中如同長了翅膀一樣上下舞動，抵住不斷射來的箭和魔法，直到她抵住那位穿酒紅色長裙的夫人的喉嚨，整個房間才恢複平靜。

“行了，夫人，”切莉娅絲毫沒有風度地把對方裹成個粽子，踢到地上，“那位法師教了你什麽？”

阿希姆走進來，沒有在意地上的血色髒污，看着地上的女人，又看到一旁被捆住的臉色慘白的少女，沒有再上前，顫抖着聲音：“母親，您做了什麽？”

德古拉解決了蝙蝠，抖抖身上的灰，看着一地狼藉，嫌棄地皺眉：“那個亡靈法師還在這裏。”

“是嗎？”切莉娅轉轉手中的匕首，掃了一眼房間裏的另一扇門，“他走不了。”說着手中的匕首已經射了過去，直直穿透那扇門，接着就是一聲嚎叫。

門破成一堆，露出裏面許多少女幹煸的身體，阿希姆後退了幾步，喃喃：“母親，你都幹了什麽……”

“容顏不再，衰老到來，”地上的女人低低笑了起來，“阿希姆，你的目光只會放到這些女人的身上嗎！我不漂亮嗎？只因為我是伯爵夫人？每日穿夫人該穿的衣服！吃夫人該吃的食物！住着一個人的空房！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點點醜陋！”

“每個人都會衰老，”切莉娅走過去把少女拖到她面前，強迫她看着，“這個女孩也會，每個人都有生存與死亡的權利，你不能剝奪她們的——就連那些有審判權的天使也不能，懂嗎？”

“憑什麽我的衰老到來，而她們正年輕？”女人擡起頭，“我也是愛她們的，就像阿希姆愛她們一樣，她們現在不是已經停留在了最美好的時刻嗎？再往後就會變得醜陋，庸俗！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用她們的醜陋，換我的美貌？用她們的血——”

“夠了，母親！”阿希姆打斷她，眼神滿是悲傷，“到底什麽時候惡魔住進了你的心？”

切莉娅抗議：“我們惡魔可沒有這麽殘忍。”

伯爵夫人只是呆呆看着他：“我變年輕了，阿希姆，你愛我嗎？”

“我當然愛您，”阿希姆單膝跪地，絲毫不在意身上的華袍弄髒，金色的頭發在火光的照亮下更加耀眼，仿佛天使，“就像我愛每一個人。”

“不！不！”伯爵夫人嘶吼着，瘋一樣的大叫，“你不懂！你不懂！”

德古拉雙手抱臂，懶洋洋開口：“行了，夫人，我們都知道你的感情。”

“你們一族，是聽到紅月的消息，坐不住了嗎？”切莉娅把亡靈巫師拖出來扔在地上，用腳踩住亡靈巫師，“真是個禍害。”

那個亡靈巫師發出桀桀的笑聲：“怎麽？惡魔的你們，不也一樣嗎？”

“我最讨厭你們這些臭蟲，”切莉娅擦拭了一下匕首，惡魔角慢慢伸出，放大的瞳孔顯出幽幽的黑色，“準備迎接死亡吧，親愛的。”

德古拉識趣地躲到一邊去。

“死亡？”亡靈巫師咧開嘴，露出密密麻麻尖細的牙齒。

“啊——！”

伯爵夫人突然噴出一口血，接着就是大口大口的吐，腳底下也出現一閃一閃的魔法陣圖案，地動山搖，阿希姆用手撐住自己才不至于摔倒。

等切莉娅再看，亡靈巫師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狂妄的笑聲。

“這裏要塌了，”切莉娅眯了眯眼睛，看着抽搐的女人，“她活不了了，反噬的力量——全報在她身上了。”

“那就走呗。”德古拉一個縱身沒了影子。

切莉娅笑罵一聲，張開翅膀拎起阿希姆就往外沖，，強大的氣流讓周圍的牆壁顫抖得更厲害了，她甚至有時間低下頭對手中的阿希姆笑着說一句“別忘了給那些女孩的家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