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絢爛
絢爛
晚上回到家陳阿姨給我送來雞湯說是要給我補補身體，我不好推辭便拉來陳夢瑤一起享受。
洗漱完後陳夢瑤要帶着她那雙紅腫的眼睛一起來我房間睡，借口是說悄悄話，三位家長也是笑呵呵的極力贊成，我只好放任他們去了。
冬季的夜晚總歸是帶着寂寥的，北風呼呼的刮着，房間內因為地暖的加持才不顯得那樣孤寂。
關燈後我和陳夢瑤靜靜的躺在床上，我等候着她将要對我說的話，可半響無果，我欲轉身睡去，她才緩緩開口：
“嘴角還疼嗎？”
“還好。”
“手呢？”
“還好。”
“你今天吓到我了……”
“害你擔心了。”
“我怕你受傷，我不值得你這樣。”
我朝她轉去面對着她，“沒什麽值不值得的，我總不能看着別人欺負你而袖手旁觀，那樣我可太冷血了。”
“你沒變。”
房間內只一點從外面漫散進來的微光，我只能看清她大致的臉部輪廓，聽聲音是有些沙啞的。
“什麽？”我聽不出她話裏夾帶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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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從很小就認識你了。”
“嗯？”
“我小時候因為沒爸爸受了很多欺負，被孤立，被冷嘲熱諷這些都是常有的事。在我七歲那年，當時是春節，我獨自一人去樓下的游樂場玩，正碰巧就遇到那群總愛欺負我的壞小孩，他們又是向我扔雪球又是嘲笑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雪球砸在臉上的感覺，又冰又疼。”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她的臉。
“雪球打在臉上很疼，但我不敢反抗，我想跑，但我越跑他們就越變本加厲，抓住我就将雪往我衣服裏面塞，”她頓了頓，“在我凍得打顫的時候你出現了，當時的你看起來都還沒我高，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勁硬是撥開他們站在我跟前喝止他們，氣場很強大那種。”她笑了一聲，“他們看見你不好惹就無趣的走開了，你将我拉起幫我拍身上的雪，我向你道謝，你猜你說什麽。”
“什麽？”
“‘沒什麽好謝的，我總不能看着他們欺負你吧。’你當時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我都來不及反應，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樣，外表冷冷的，心卻比誰都善良。”
“你怎麽就确定那個小孩就是我，我都不記得了。”
“是照片，我媽媽和你姑姑關系很好，串門是常事，一次偶然我就看見了你們的合照，江阿姨告訴我你叫江亦，從此我就記下了。只是你不常來這裏，我就再也沒見過你了。”
“那我們還挺有緣的。”
“是的，如果不是我早就認識你了，就沖咱倆長大後第一次見面時你的那個冷漠樣子我是絕對不會死賴着跟在你身邊的。”
我：“……”
“誰讓命運使然呢。”
不是誇我嘛，怎麽又開始嫌棄我了……
“江亦”
“嗯？”
“以後換我保護你好不好？”
外面的風聲變小了，地暖卻還是依舊的熱，我習慣性的只蓋個被角，半響才淡淡地回複她：“快睡吧，不早了。”
謠言風波過去後陳夢瑤的追求者還是如舊的多，我們五人每天都忙于學習和還禮物的兩點之間，時間就這麽無聲地來到了元旦。
按學校的意思我們今晚要舉辦班級元旦晚會，中午的時候王鵬帶着王若涵和其他幾個班幹部出去買裝飾品和零食，等到下午的最後兩節課時王鵬進教室鼓動我們開始打掃衛生、裝扮教室，同學們熱情高漲，教室裏喧鬧不斷。
期間裴昊在多媒體上放一些網絡熱歌，同學們都很默契地靜下來邊裝飾邊聽歌，衆人各司其職，場面一片祥和。
“啊……吹不動了，你們為什麽不買個打氣筒！”陳夢瑤揉着腮幫子有些埋怨地看着王若涵。
“王鵬說人多力量大，打氣筒那玩意兒可有可無。”王若涵将撕好的膠帶遞給正在貼氣球的我。
李薇小心地綁着氣球，嘴裏嘟囔着：“摳門！”
王若涵無奈地嘆氣。
李薇将綁好的氣球遞給我，我拿起來對着電燈晃了晃：“這氣球裏面都是你們的口水。”
裴昊屁颠屁颠的從前面跑到我們跟前奪過陳夢瑤剛拿起來的氣球：“拿來，讓我吹，你們一個個菜雞。”
陳夢瑤擺擺手無奈地說道：“啊，你吹你吹，你能耐。”
我踮着腳将氣球完美的裝飾在牆上，嗯……有那氛圍了。
“砰!”
“啊啊啊啊……”
我被這一聲震出耳鳴，緩過來後發現是裴昊吹爆了氣球，內裏的口水和刺耳的爆炸聲同時成功襲擊了站在裴昊周圍的三位女生，在教室裏的叫罵聲中裴昊落荒而逃。
我掏出衛生紙向她們三個遞去。
王若涵：“你和陳夢瑤還是同款紙欸！”
李薇沖我邪魅一笑随即接過：“哇哦，還是茶香的呢。”
她倆相視一笑：“哇哦！”
我：……
陳夢瑤哭笑不得：“快弄吧，還有這麽多呢。”
不到六點，這裏的天已經是黑蒙蒙一片了，對付完晚飯後我們回到教室将門窗緊閉，這時暖氣片才起了作用，我們五個坐到了面對着黑板的那幾排座位上，等到全班人員都集結完畢後班幹部們開始給我們紛發“補給”了，沙糖桔和瓜子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第一個節目就是裴昊和張晨的民謠彈唱，歌曲太短，大家都還沒盡興，在王鵬的“壓迫”下這兩人又被迫唱了幾首才被放下臺。
後面的節目依舊精彩，直至八點左右校領導們在操場上放起了煙花，陳夢瑤興奮地拉着我跑到了五樓的走廊上，我們扶着外牆仰望天際，在這諾大的黑色幕布上，五彩缤紛的煙花猶如繁星點點，短暫的光輝足以映清楚陳夢瑤臉上甜甜的笑意，寒風也沒那麽刺骨了。
“元旦快樂！陳夢瑤。”
“元旦快樂，江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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