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前身2
前身2
清晨,微風拂過嫩綠的樹葉上的露珠,引得那露珠一陣陣輕顫。
後門被一只修長蒼白的手推開,一襲青衫,腰間系着一條細繩編織而成的青色配飾,背着竹筐的的少年回頭看了眼後方,沒人。
少年淺淺一笑,擡腳。
“陳知白,膽大了,又敢去山上采藥了。”
被喚了名字的少年停下将要踏出後門的腳,眸中帶着幾分緊張,回頭望着身穿一襲紫衣斜靠着柱子,白皙的手上捏着一柄團扇,約二十出頭的貌美女人。
陳知白笑了一笑,語氣中帶着幾分讨好,“餘姑娘,早上好啊。”
餘姑娘半阖着眼輕晃着手中的團扇,想了想陳知白的為人還是仁慈的道,“去了早些回來,莫要多貪戀山中景色。”
事實上,餘姑娘并不太想讓陳知白去山上。
餘姑娘至今記得,陳知白第一次和別人去山上采藥,竟然可笑的走丢了。找了許久才在一棵梨樹下找到睡着的人,把人搖醒一問原因,竟是被山中景色迷了眼,忘了自己來山中做什麽。
第二次,第三次,依舊次次如此。哪怕訓了多次,陳知白依舊記不住,而餘姑娘也放棄了掙紮,反正她被折磨的要求不高了,只要人能活着回來就行。
陳知白笑着道,“謝謝餘姑娘。”
“滾。”餘姑娘似乎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
“好嘞。”陳知白不在意,麻溜地小跑着出了後門。
餘姑娘擡眸,看不出情緒的視線像在看陳知白的背影,又不像。
餘姑娘紅唇輕啓,“傻子。”
*
許是時間還早,陳知白走在幽深的小巷中,感到格外的寂靜,甚至有點冷。走在小巷裏能聽到街上傳來一些小販的叫賣聲。
“賣馄饨嘞,香噴噴的馄饨!吃了一碗還想吃!吃了停不下來!賣馄饨嘞……”
陳知白聽出來了,這是西街小巷口家的劉阿伯。
劉阿伯算是孤家老人一個吧,還算年輕時曾收養了一個孩子,靠賣混沌将孩子撫養長大。後來戰亂,孩子在上戰場前,向老人承諾平安歸來,老人信了。
後來,上了戰場的孩子,沒有向老人兌現他的承諾。
其實劉阿伯也曾頹廢過一段時間,但他記得,他的孩子說過最喜歡吃他做的馄饨,也希望所以人都知道他的養父做的馄饨最好吃。
然後,某天清晨,有人發現,老人的攤位再次出現在街上,風雨亦是無阻。
後來,劉阿伯靠着孩子天真的想法,活了下來。
陳知白眼珠轉了一圈,輕咳兩聲,近乎吼道,“賣馄饨了!”
街的另一邊,年近六十的劉阿伯聽着熟悉的嗓音,笑出了聲,“陳小子好嗓力!”
“謝謝劉阿伯誇獎。”陳知白有些害羞的抿着唇。
“陳小子,再來一嗓?”劉阿伯又建議了一句。
陳知白握緊了竹筐的背繩,小跑起來,“賣馄饨嘞!香噴噴的馄饨!吃了……啊!”
不看路的陳知白不知被什麽東西絆倒,整個人摔倒撲在地面,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陳知白眨巴着眼緩了緩,翻身坐起背靠着竹筐,借着天色看清了絆倒自己的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穿着淺藍色衣裳的人。
昏迷不醒趴在地上的人,臉被頭發遮住,看不到長什麽模樣。
陳知白歪歪頭,利索的爬起湊近那人,将人小心翼翼的扶起靠在懷中,扒開頭發,望清了那人的模樣。
陳知白的耳垂紅了三分,他擡手撫上自己的心口,忽略心底的異感,真心的贊嘆道,“你長的真好看,比餘姑娘還要好看一百倍。”
陳知白的手撫上那人的額頭,被那滾燙的溫度吓了一跳。望着那人身上淩亂的衣物和臉上的潮紅,陳知白的臉色白了白,他的腦中浮現出一個不好的想法。突然,他反手甩了自己一巴掌,“陳知白清醒一些!這人長的在好看,現在也是一個病人!發揮出你作為半個大夫的責任心來趕緊救人啊!”
陳知白快速甩了竹筐,将人背在背上跑了回去。
經過一路亂闖,把人放到床上後,陳知白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陳知白打了個哆嗦,反應過來自己該幹什麽,連忙端起盆出去打了盆冷水回來。把帕子浸濕,擰幹放人額頭上後,陳知白又眼尖的發現,那人脖子上有一些淺紅的痕跡。陳知白覺得,自己亂猜想的,可能成真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要扒你衣服的,我是為了替你擦身體才扒你衣服的。”陳知白将另一塊帕子丢入水中浸濕,扭頭望着睡美人的臉,小聲的說出這句話。
陳知白慢慢的走到床邊,顫着手伸向那人的腰帶。
解了半天還是沒有解開,陳知白疑惑的低頭一看,下一秒眼神飄忽的擡手摸了摸鼻梁,腰帶的繩子經過他的手,被解成了死結。
“算了,我還是先去熬藥吧。”陳知白梗着脖子走了出去。
*
香爐中的檀香被點燃,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燭火搖曳,繡着蘭花的紗帳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放下,遮隐住床上不知為何無力起身的少年。
少年的墨發鋪在床上,似上好的綢緞,白皙的臉上泛着紅暈,眼尾似抹了胭脂般的紅。一雙鳳眼深處藏着恨意與怒火,少年見男人坐到床邊,掙紮着不停的往後退,“林知遠,你答應過我……不違約的,你……你不能碰我!”
聽着少年聲音中的哭腔,林知遠笑了一笑,伸手握着少年細白的腳腕,把人拖了回來,俯身将人壓住,輕聲道,“我非聖人君子,如此絕色佳人日日在眼前晃,怎能忍?”
“林……林知遠,你……不能……”少年慌了。他怒道,“林知遠,你給我滾啊!”
林知遠輕笑出聲,“阿楠莫怕,今日乃你我成婚之後的第一年,春宵苦短,又何必浪費在這些小事上呢?”
“小事?”少年咬牙冷笑道,“何等小事,讓林大将軍如同小人一般,對人使用見不光的手段?”
林知遠眯着眼,攸的笑了,一只手将少年的雙手壓過頭頂,另一只手微用力,少年的衣服被撕碎。林知遠唇角的笑帶着幾分嘲諷,“長夏殿下,行你的侍夫之責吧。”
少年的聲音被堵在唇中,所有的掙紮都被林知遠一一化解。又或許是藥效完全發作,少年無力掙紮,眼中的倔強化為虛無,身體化為一灘春水。少年終是落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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