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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起初他只想為她好,如今被她誤會了,他忽然想破罐子破摔,加快兩人進展。
他扯開她的真絲被,一手把她拽入自己的被單裏。
肌膚與被子摩擦的聲音窸窸窣窣的響着,丁影心頭亂跳,秦晏洲的手已經撫到她後頸,熾熱有力。
她很重的咽了咽,料到兩人遲早有這一天,只不過來的太突然。
吞咽聲過于響亮,那股豁出去而非情願的氛圍被秦晏洲察覺,他倏地停下,抽回自己的手。
殘亂的氣息仍在交換,丁影的呼吸像針似的刺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幹脆翻被離開,留她一人在床上。
“睡吧,不會有事。”他留話,聲音啞的吓人。
傅钰上樓休息時,正好看見秦晏洲獨自坐在小廳沙發上,頭發有點亂,眼眸沒了亮光,面色稍微頹廢,指尖夾着根亮了火星的香煙。
她捂着鼻問:“在家裏抽什麽煙。”
“就這根。”聲音依然有點低啞。
“早點休息。”傅钰睨了他一眼,看破沒說破,進了次卧。
一根煙抽完,秦晏洲才感覺緩過來,身上一股煙味,他去洗了個澡,重新回到主卧。
丁影依舊側卧,背對着他躺下,這一次沒緊貼着床邊睡。
秦晏洲回到自己的床位,他沉住氣,熄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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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丁影醒來,她睡在床中央,枕在兩個枕頭中間的縫裏面,伸手摸了摸秦晏洲睡過的位置,還是溫熱的。
昨晚的事天旋地轉的湧入眼前,她莫名怦然心亂,起身時床上剩她身上一條被子,是秦晏洲的,另外一條屬于自己的被子不翼而飛。
昨晚發生了什麽,她怎麽沒有聽見什麽動靜,甚至可以說......睡得不錯。
梅姨和傅钰在廚房,丁影洗漱後下樓問好,目光在客廳環視。
傅钰留意她那點心思,告訴她:“晏洲在地下室鍛煉。”
恰好秦晏洲從旋轉樓梯上來。
運動過,他渾身濕汗,腹肌在運動衣上若隐若現,腿部線條優越修長,丁影在他身上停留兩秒,才緩緩與他對視。
秦晏洲走到她眼前,低聲調侃她:“昨晚睡得不錯。”
那道眼光芍芍熱烈,丁影想起失蹤的被子,眼前不懷好意的秦晏洲肯定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她哼了一聲,“當然。”
秦晏洲接着笑說:“不好奇昨晚發生了什麽。”
“不好奇。”丁影小聲回答,轉身回到餐椅落座,揚聲說:“滿身都是汗,你快去洗澡。”
傅钰在廚房裏接話:“我們等你再吃早餐。”
秦晏洲知道丁影這是借東風煽自己,失聲搖頭笑,看她的眸色中,無奈又溫柔。
傅钰待到下午就走了,丁影和秦晏洲送她到機場,安檢口前,傅钰又塞給丁影一個大紅包。
昨兒才收過,今兒丁影擺手說不要。
“媽給你的,收下吧。”秦晏洲吭聲,丁影只好收下。
正逢送兩人送傅钰進去,口袋裏的手機在響,丁影一時接應不暇,沒看清來電顯示,已經舉到耳邊接聽。
“丁影,我為我媽昨天刁難你的事道歉。”
丁影臉色霎的變難看。
哪壺不提開哪壺,就因為這個破電話耽誤她送媽登機?
咚的一聲随手挂斷,靳識琛眸色一驚。
他坐在書椅上,緊攥手機,氣息愈發鸷險。
高速路上,卡宴躍入車流。
丁影的手機在響,她挂斷,電話又響。
“接吧。”秦晏洲目視前方,握方向盤的力度在加大。
丁影吸了口氣,指尖點了接通。
“靳董,所謂何事?若是與羅董有關,那還是免談。”
她用的是‘還’這個字,秦晏洲如同偵察兵愕然警覺,想起機場丁影那通迅速結束的電話。
“丁影,你的信我一封也沒有弄丢。”
丁影如鲠在喉,她想劃清界限,有秦晏洲在,有些話很難說出口,化為一句:“與我無關。”
“靳董日後聯系我的秘書就夠了。”丁影挂斷,卡宴已超越數量汽車,秦晏洲臨近超速,她坐在副駕,背後有股強勁的推背感。
“很危險,慢點。”
丁影的話奏效,秦晏洲松下油門,駛入匝道,慢慢道來:“靳氏投資的新游輪明天首次下海。”
言外之意,同圈子裏的人會去慶祝,一來是人脈積累,二是向靳氏表态。
“明白。”丁影應話,看起來不像被那番電話影響。
秦晏洲莫名心燥,他偏眸看她,“若你不想去,不用勉強。”
丁影也不笨,倒是沒料到秦晏洲會為自己考慮,她擺頭否認:“靳氏是靳氏,靳識琛是靳識琛。”
她以為秦晏洲會誇自己兩句,卻被問:“你和他一直有聯系?”
丁影被秦晏洲光明正大的打聽,偏身看他,“還好。”
許是她亂想,莫名認為秦晏洲身上多了股醋勁。
她總不能說自己被靳識琛天天送花,這話得多招秦晏洲投來詭谲的眼神。
隔天,兩人登上游輪,以秦氏夫妻名義。
游輪停在岸邊,名流、明星、記者逐一登輪。
靳氏以本生本,一次游輪宴會已經足以是成功的宣傳。
郵輪駛離岸邊,龐然大物在岸上人看來,速度緩慢,平穩游歷,像海上的一條巨鯨。
作為亞洲最大的新郵輪,郵輪外觀是銀灰色的塗漆,陽光下閃閃發光,層疊交錯的房間陽臺,奢華的建造美感,透露着極奢極欲鋪張。
郵輪三樓的酒會上,場地是中世紀宮廷風布置,極盡奢華物欲無盡。
丁影在酒會上以酒會友,知道不少有實力有經驗的集團會參與挪威海底隧道的投标。
這場酒會上,屬于立盛的競争對手多的是。
有人主動向丁影介紹自己。
明威公司,總經理方辭健。
丁影對這個公司印象不大不小,要說這個公司有什麽大業績,似乎說不上來,小工程業績,倒也不少。
說起來,立盛與明威是競争對手。
兩人原地淺聊,像現場數位來賓,點到即止。
丁影碰上蔣意,已是一小時以後的事情。
“秦太太,好久不見。”蔣意舉着香槟杯,姿态有模有樣。
丁影睨了她一眼,蔣意秒打回原形,在她耳邊賤嗖嗖道:“我學的像不像。”
“給你打個9.5分,百分制。”
“......去你的,秦總呢?”
“談商去了。”
登輪後,秦晏洲被別人貼着熱臉談投資,兩人自然而然分開。
“那行,今天我們是姐妹團。”蔣意對此很滿意。
游輪出了公海,賭場正式開放,不少人湧向賭場,購物區倒清淨不少,兩人悠閑來悠閑去,買了衣服又買包。
兩人邊聊變逛,蔣意談起自己有空去暮沙半島找丁影一趟。
“等秦晏洲出差,我就招待你來。”
蔣意頓時腳步一停,那張臉就差把‘震驚’二字寫在臉上,大聲問她:“你不是一個人生活嗎?”
察覺不少眼光被她吸引,她小聲道:“怎麽回事,你怎麽和秦晏洲同居了,雲頂壹號時候你不是一個人生活嗎?”
先入為主的思維,蔣意自然也丁影這次是獨居,沒想到和一個成年男人同一屋檐下。
她想到老家那句話,要命的咧。
蔣意看她的目光慢慢變了味,連啧數聲,“小看你了。”她湊到丁影耳邊詢問,丁影憋出一句:“去你的,正經點。”
她看見蔣意眼裏有點失望,用手肘撞她,“想什麽呢。”
“孤男寡女,不做點刺激的事情?”蔣意已經竭力讓自己聲音小點。
“順其自然。”丁影把她的腦袋別到一個玻璃櫥櫃裏的真皮女包,分散她的注意,蔣意賤兮兮的語氣調侃她,“做好措施。”
“去去去。”丁影推着她進門店,讓她住嘴。
一物降一物,她還真說不過蔣意的嘴皮子。
蔣意收斂了點,沒在耍嘴皮子,丁影給秦晏洲發了條信息【蔣意也在,我今晚在她房間過夜。】
看到這條信息的秦晏洲,臉頰繃緊,後悔登輪後和她分開。
旁人見他氣場危險,賠笑離開,車以恒問他怎麽了。
他說了一句:“前有老虎後有狼。”
天黑後,游輪在海面靜止,準備燃放煙花。
黑暗不見邊際的海上,游輪氣氛醉生夢死。
甲板站滿了人,欄杆邊隔幾步就站了名船員守着,生怕有游客失足墜海。
還沒等到煙花秀,蔣意要找衛生間,留下丁影一人享受海風。
沒等來蔣意,卻等來了不速之客。
汪允然。
她喝醉了,雙眼汪汪發紅,船體穩定她卻走得搖晃,腔正字圓的控訴丁影:“你到底有什麽好的,靳識琛看上你什麽了。”
關我屁事,丁影心想,哪來的雌競。
丁影不理她,汪允然倒是委屈上了,“我跟你說話,你回答我啊。”
那次在時裝秀場以後,她黑卡被收,與靳識琛的緋聞清零,自知攀高枝已經失敗。
她被警告不得再出現在靳識琛眼前,如今在游輪看見丁影,醉酒的她不知自己把怒意轉給丁影。
丁影也不是吃素的,面色寡薄的睨着她。
汪允然年輕,比她小幾歲,在浮躁的娛樂圈,人也心高氣傲,丁影眼裏,她像被寵壞的小女孩。
“靳識琛不是你能惹的人。”她好心提醒,尋思蔣意這厮該不會掉馬桶裏,這麽久還不回來。
殊不知這句話像一巴掌打在了汪允然臉上,她急得抓着丁影,叫罵着:“你什麽意思,你說我配不上,那你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