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相親

第33章 相親。

談談……?

周清清僵着身子背着他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冷聲說,“我們之間有什麽私事可談?”

不必轉身,周清清也能知道, 他現在的表情應該稱不上愉快。

雖然早就知道他今天來這裏絕對不是碰巧。

但現在是幹什麽,知道被她利用了, 所以過來找她算賬麽?

不過她現在可不是周助理, 而是周清清,再也不會忍氣吞聲了。

靜默兩秒。

“沒有?”

溫司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不介意一件一件地說給你聽——”

“……”

周清清立即把手裏的包放下, 站久了也累了, 找了個位置坐下。

轉過頭,明亮的燈光下, 不期然對上他淡薄的眼。

停了一秒,她便倨傲地擡了擡下巴。

周清清今天依然是一身職業打扮,上身是一件煙灰色西服, 下身一條九分黑色長褲,露出白嫩纖瘦的腳踝, 微卷的披肩長發散落在肩膀,盈盈燈光下, 雪膚紅唇, 微揚的狐貍眼裏綴着淺淺流光,一個多月不見依舊美得張揚跋扈。

只是看着溫司屹時沒什麽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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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司屹漆黑的瞳孔暗了暗,垂下眼,薄唇輕啓, 帶着若有似無的嘲弄, “虞家大小姐屈尊來給我當了一年助理, 還真是看得起我。”

意識到她所有的行為都是虛情假意, 全是為了利用他,溫司屹自然是怒的。

在他一次次為她忍讓,做好所有的準備,做好決定之際,她忽然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她細心編織的騙局。

他這一生,還沒受過這麽大的戲弄。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虞家的大小姐會屈尊過來給他當助理。

溫虞兩家自祖輩就開始針鋒相對,她來他身邊什麽目的不言而喻。

而以往她那些怪異的行為也有了解釋。

周清清也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确實算不上太道德,提起這件事,她确實是有幾分心虛的,

“我來你身邊當助理是我爸爸要求的,這一點騙了你是我抱歉。但是我當你助理一年多,也沒做什麽事。最多,就是想破壞你和李氏的聯姻避免威脅到虞氏,還沒破壞成功。”反而被李佳媛戲弄。

“從你提出辭職又要複職起,從那個時候,你就開始在騙我,對麽?”

周清清慢慢解釋,

“因為你一直沒有答應溫李兩家聯姻的事,李家為了促成和溫家的聯姻,和虞氏的人合謀從虞氏偷了一份資料出來,我要拿回這份資料,沒辦法接近李氏,就只能通過你才有機會。”

溫司屹緩緩确定,“所以你算計我,故意和我鬧不是吃李家的醋,而是為了讓我帶你去生日宴,這樣你才有機會拿回那份資料。”

她沉默半晌,吐出一個字,“是。”

親耳聽到她說出這個答案,偌大的包廂裏安靜下來,連空氣裏都透着一股死寂灰敗的味道。

溫司屹自嘲似的輕哂了哂,沉下眼,

“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不計較你的利用和冒犯?”

沒有起伏的語調卻能讓人感到刺骨的冷意。

周清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所以他今天過來,真的是來和她算賬的。

喉嚨動了動,她細白的手指緊緊握起,

“所以,你要和我怎麽計較?”

叫所有人出去來威脅她麽?她長這麽大又不是吓大的。

想了想又說,“其實我從來沒有做對溫氏有任何不利的事,在你身邊工作一年,也還算兢兢業業,甚至經常被你批評得一無是處我都忍了。”

“所以為了一次利用,也沒有對你造成什麽傷害,你用得着過來威脅我找我麻煩?”

他就這麽生氣?

溫司屹擡眼,“我找你麻煩?我連續工作了二十四小時推了幾個行程為什麽過來,你不明白?”

“不明白。”

周清清別過臉,大聲說。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愈加濃厚。

溫司屹簡直被她這幅模樣氣笑,“怎麽,才多久你的理解能力就退化的一幹二淨了是麽?還是你覺得我不會真的和你計較所以一直有恃無恐?”

周清清情緒本來就算不上好,一聽頓時氣炸了,“你才退化,你全家都退化!”

本來她這幾天沒有睡好就煩,精神狀态極其不穩定。

‘啪’地一下直直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怒氣沖沖的瞪着他,

“你有多了不起,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指責我,是,我是利用了你,我卑鄙我無恥,我沒有道德三觀,我給你光風霁月的溫總道歉總行了吧?”

“周清清,我是這個意思?”

溫司屹壓着狠狠跳動的太陽穴,“你現在動辄無理取鬧的毛病簡直病得不輕。你利用我在先,我是對你說了一句重話還是對你做了什麽?問一句這就叫找你麻煩?”

“你沒有你把所有人叫出去,把門關上吓我?”她擲地有聲的話音落下。

溫司屹深呼吸了一口氣,擡手按住眉骨,

他有時候覺得,遲早有一天,他會被周清清氣死。

片刻後他起身拉開房門,緩下聲,

“你一見到我就要跑,我能怎麽辦?只不過是找個方式和你談談。”

到她嘴裏竟然就變成要威脅她了。

“哦。”周清清冷靜下來,不輕不重地哦了聲,“那談完了,我現在可以回家了麽?”

溫司屹想說什麽,看着她倔強又氣呼呼的表情又覺得頭疼。

見他不說話,周清清拿起包直接往門外走去。

一出門林月就迎了上來,神色有些着急地說,“周總您沒事吧?”

突然被關上門她在外面都急壞了。

周清清搖了搖頭,“沒事兒,回去吧。”

——

急速行駛的車內。

朱熊坐在副駕駛上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眼後座。

街道兩邊五顏六色的燈光快速閃過,男人的側臉隐在黑暗裏,偶爾拂過顏色各異的燈影。

表情沉靜,看不出心情如何。

但是想想也知道,他和周——,應該說是虞氏的周總經理,談話應該算不上很愉快。

朱熊摸了摸鼻子,收回視線。

想到出來時,周清清走過他身邊那一臉‘你背叛了我們堅定的革命同事友誼’的表情,他就苦不堪言。

一邊是上司的命令,一邊是同事之情,他也很為難的好麽。

他也沒想背叛曾經的同事,只是溫總的要求他也不可能不去做啊。

直到今天,在知識論壇看見周清清時,他才對曾經的周助不是真正的周助,而是大名鼎鼎的虞氏企業的千金有了實質性的認知。

天知道他剛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多震驚和不敢置信!

第一反應是虞氏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來溫總身邊做助理?第二反應便是,有什麽目的?畢竟溫氏和虞氏可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但仔細想想,周助這一年多除了偶爾搞點小事,大部分的時候工作都挺認真的,唯獨好像在最後……利用了溫總。

可是溫總,可從來不是那種可以任人利用欺騙的人。

他本來以為,溫總這幾天連軸轉,推了兩個工作過來是要來找周助算賬的,肉眼可見他和周清清的談話并不算愉快……所以溫總現在是在生氣還是?

朱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聽到後座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調頭,回溫宅。”

“是。”

司機老王二話不說,開到下個路口調頭。

——

一踏進溫宅,管家就上前來幫他接下西服外套。

許秋白正坐在客廳,拿着一支未修剪的鮮豔花束對着花瓶比對,見到溫司屹突然回來還吃了一驚,立馬放下手中的花束,“司屹,你今天晚上怎麽回來了?”

想了想,又關心地問一句:

“吃飯了沒有,沒有我讓王媽現在給你做。”

溫司屹聲音溫淡,“吃過了,別讓王媽忙了。”

“爸在麽?”

許秋白手指頓了頓,“司屹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過問你爸爸的事。”

“他在哪裏我不知道,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吧?”

溫司屹怎麽會不知道。

他的父母相敬如賓幾十年,互不過問,他早就習慣了,随口問問罷了。

點點頭打算去二樓。

溫母叫住他,“你有什麽事麽?”

溫司屹停下,轉過身。

他母親也未必不知道。

寬大的客廳裏聲音寥寥,許秋白思考了一會兒,“溫虞兩家的恩怨……我也只是了解一點。”

其實溫虞兩家雖然是深城的出了名的死對頭,但是兩家如今業務相交并不算很多,甚至從虞清珩接手虞氏開始,虞氏集團已經在逐漸轉型。

只是一方面是因為上輩的恩怨,再加上兩家都是深城數一數二的大企業,難免有所競争,所以造成了兩家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事情過了很多年了,這些年都未曾提及,許秋白的記憶也不甚清楚了,“之前我剛嫁進溫家聽你奶奶和我聊過幾次,好像是你太爺爺那輩吧,和虞氏那邊有些矛盾,一開始是為了兩樁生意,後來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

溫司屹皺了皺眉,“一個女人?”

許秋白點頭,“是的,但具體是因為什麽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還要等你父親回來問問他,或者問問你姑姑吧。你怎麽突然對這件事感興趣?”

“沒什麽。”溫司屹并沒有多問,起身看見茶幾上的花,說了句,“時間不早了,您早點睡。”

“好,我知道了,你也是早點睡,不要總是忙工作,工作是做不完的。明天晚上你爸爸應該在家,你要回來嗎?”

“不了。”溫司屹看了眼腕表,“明天我要去美國出差。”

——

虞松松吹着口哨吊兒郎當地拎着一份炸雞上樓,敲開了姐姐的房門,剛笑嘻嘻地探進一個腦袋,看見裏面的場景,嘴角笑容立馬消失,一臉嚴肅,“對不起,打擾了,請當我沒來,謝謝!”

然後立馬關上門想溜。

周清清:“滾進來。”

“好嘞。”

虞松松一進房間,看見周清清手裏那個被腦袋都快被她捶扁的娃娃,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像那力道都敲在了他頭上似的。

房間裏的情形實在詭異。

周清清披頭散發把手裏的娃娃捶了又捶,一臉陰狠,像是氣急了,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罵誰,虞松松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其中的‘溫司屹’三個字。

聽到這個名字虞松松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大咧咧地問,

“對了老姐,我記得老爸之前不是讓你去溫氏卧底,虐一虐那個溫司屹的身心麽,你成功了沒有?”

周清清拳頭一頓,眯着眼緩緩擡起頭,“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她傷不了溫司屹還傷不了他麽?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裏傳來一聲慘叫,身心受損的虞松松哭唧唧地說,“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提了。”

坐起來乖順地幫她按摩肩膀,“您辛苦了哈,小的給您按按。”

周清清這才感覺心情好多了,“你過來找我幹嘛?”

虞松松連忙狗腿地把買來的炸雞遞給她,然後又漫不經心地說,“對了,老頭找你去書房一趟。”

“什麽時候?”

“半個小時前吧。”

“半個小時前的事你現在才說?”

“那你忙着打我我哪裏有時間說?哼,松松生氣了!”

周清清抿着唇兩秒,轉過頭,“yue~”

虞松松龇牙,不敢反抗你我還不敢惡心你嘛。

忍了兩秒,然後背過身,“yue~”

确實太惡心了。

起身離開房間之前,周清清突然又停下和虞松松說,“你幫我準備一份有誠意的禮物送到溫家。”

虞松松不明所以,“為什麽?”

周清清咬牙,一字一句道,“賠、罪!”

道完歉,她和溫司屹兩清!!!

……

周清清來到書房時,虞清珩還坐在辦公桌前,戴着個眼鏡目光嚴肅地看着電腦屏幕。

正以為他在認真看資料或者是工作。

下一秒,電腦裏傳來一陰陽怪氣的,“快點兒吧,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周清清:“……”

不是,他非得在書房鬥地主嗎?

聽到聲音,虞清珩擡起頭對她笑,“歡樂豆輸光了,被你媽媽趕出來了,她嫌棄我煩。”

你天天在她耳邊鬥地主擱誰誰不煩?

周清清走過去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語重心長地和她爸爸說,“爸,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您喜歡鬥地主,但是媽媽——”

“喜歡打麻将,兩個愛好不同的人是沒有什麽共同話題的!”

這話虞清珩就不愛聽了,還裝起來了,“胡說八道,我和你媽媽共同話題多了去了,那是我不愛搭理她。我跟你說,就是你媽媽現在過來求我,對我說好話,我都不帶回她一句的!”

周清清:“所以你就硬氣的卷鋪蓋離卧室出走了?”

“……哄堂大孝了家人們,”

虞清珩惱羞成怒,“打人不打臉,看破不說破,看看,這就是我從小細心呵護,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乖女兒!”

“你怎麽就一點也沒繼承到你老爸‘以和為貴’的優秀品德?”

周清清露出痛苦面具:“……您都五十多了,堂堂虞氏集團的董事長,少學一點網絡用語行不行?”

虞清珩哈哈笑了兩聲,“你媽那麽潮,我也不能落後不是,不然多被你媽嫌棄。”

太潮了太潮,不行了,再說下去潮得她風濕都要犯了,“您大晚上找我過來有什麽事呢?”

說到這個虞清珩一秒正經,把電腦上的鬥地主關掉,笑眯眯地問,“清清啊,最近工作還行吧?”

“沒什麽大問題。”那些老頭也不算是很難對付。

那些伎倆她早在溫氏就看過了,有些暫時不能動的,就先放着呗,溫水煮青蛙。

“沒問題就好,”虞清珩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文件夾,“看看,都是老爸為你精挑細選的。”

——

今天下午開了個會。

照例應付完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周清清回到辦公室坐下,然後頓時像是沒骨頭似的靠躺在椅子上。

這群老家夥,一天天的心眼比蜂窩煤都多,這種人才不去演宮心計真是浪費了。

眼睛直直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腦海裏不自覺想起昨天老爸對她說的話。

不知道出神了多久,林月拿着文件走進來提醒她,“周總?”

周清清恍然回神,“怎麽了?”

“您是不是累了?”林月指了指她放在桌上震動的手機,“您的手機響了很久了。”

周清清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文水謠的來電,一接起,她歡快的聲音頓時從話筒裏傳出來,

“哈哈,姐妹,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周清清思索一秒,“總不會是在深城吧?”

家裏一堆事雞飛狗跳,周清清又還要忙着工作,原本之前她還說要去見一見文水謠的,結果壓根抽不出時間。

“沒意思,讓你猜對了。下午五點,來機場接駕。”

挂了電話後,問了問林月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沒什麽重要的事,周清清果斷決定去接她的好閨蜜。

她們真的好久沒見了。

文水謠一見到她,拉着行李箱就跑了過來抱住她,“好久不見了,我差點歃血為盟結拜的好姐妹。”

周清清:“……”

真幼稚,都多大了還提小時的光輝事跡。

“好久不見,我三歲還尿床哭爹喊娘的好姐妹。”

文水謠:“……”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周清清問。

文水謠無所謂地說,“我媽讓我回來一趟,說給我生了個弟弟。”

“……”

她媽媽都多大了,還為國家的生育率做貢獻呢。

接到文水謠之後,周清清帶着她去訂好的餐廳,是深城很有名的開了幾十年的老字號了。以前她們小時就經常來這裏吃。

文水謠夾了一塊叉燒,感嘆了句,“果然正宗的叉燒永遠讓人吃不膩。”

周清清也點點頭,真誠地回憶,“可是我記得小時候你爸爸說全深城的叉燒都沒你這塊正宗。”

文水謠:“……”

信不信她當場上吊吓死她啊!

吃完了飯兩人又去逛商場,兩人好久沒見了,有說不完的話,見到路上的狗都能說兩句。

正好路過一個4S店,文水謠看了眼,“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可有雄心壯志了,想着靠自己畢業一年買車,兩年買房,結果他媽的工作這麽久,連個車轱辘都買不起。”

全丢進股市打水漂了。

“這世道,錢真不好賺吶。”

周清清往店裏看了看,有心彌補剛才自己的嘴賤,“你喜歡哪一輛?”

“啊?”

“我給你買。”

文水謠頓時淚眼汪汪,“嗚嗚嗚我的好姐妹,差點忘了你回家繼承家産了!”

“不過還是不用了,我媽早就給我準備了。”

周清清點點頭也沒繼續說,文水謠家裏也挺有錢的,只不過她家裏事多不愛回家。

文水謠一看她這副表情,‘喲’了聲,“你今天怎麽回事,怎麽感覺心神不寧的?”

周清清憂郁望天,“不瞞你說,我确實有點煩惱。”

“……”

剛剛怼她的時候怎麽不見她這麽煩惱?現在裝起逼了?

等周清清慢吞吞地說出困擾的事,文水謠差點把剛喝的水噴出來,“什麽,你要相親?!!!”

“嗯吶。”

無語凝噎兩秒,文水謠第一反應就是,“那你想不想相親?”

周清清想了想說,“你也知道,我注定要接手虞家,婚姻之事本來也由不得自己。所以該來的遲早都會來,我其實……沒什麽所謂。”

更何況——

當時在書房裏她問老爸為什麽突然要讓她聯姻。

老爸嘆了口氣,“溫李兩家都要聯姻,我們要是不盡快不就落入下風了。”

周清清遲疑了下,“他們兩家應該不會聯姻的。”

虞清珩語氣微妙,“哦,你怎麽确定?”

周清清當時就沒再開口,她其實是确定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和老爸說。

虞清珩繼續說:“你在公司勢單力薄,當然爸爸知道你都能解決,但是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可以節省你很多的時間。清清,你從小都是最優秀的最聰明的,我相信你能理解爸爸的苦心,爸爸不希望你把時間浪費在一群注定要退場的老東西身上。你的時間,可以拿來做很多有意義的事。”

見她這麽說,文水謠點點頭,想到什麽,又小心地問了句,“那你和那位溫總還有聯系麽?”

他也無所謂?就她了解到的情況來說,應該不可能吧……?

周清清點頭,“怎麽沒有。”

“嗯?”

她就說吧。

周清清唇角扯出一個弧度,“昨天我還和他大吵了一架。”

文水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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