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飛檐走壁獅子貓
第4章 飛檐走壁獅子貓
付時淩沒想到她只是開車回公司取了一份文件,再下樓時她車子的發動機蓋子上竟然多了一只渾身沾滿泥水,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小流浪貓。
這只小流浪看起來只有三四個月大,淋了雨,身上的毛發濕漉漉的,身上可能受了傷,濕漉漉的毛發裏透着被雨水沖成淡紅色的血漬,它蜷縮在發動機蓋子上,一動不動,若不是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看起來就像已經死了。
付時淩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擡手碰了碰這只看起來髒兮兮、沒準身上還有跳蚤的小流浪,然而本性警惕性十足的流浪貓完全沒有反應,付時淩只摸到了它冰涼的體溫。
應該是淋了雨失溫了。
失溫的小貓若是置之不理,它很可能活不過今晚。
付時淩皺起眉,她有一點小潔癖,所以平時遇到碰瓷的流浪貓都是讓何秘書處理,但現在何秘書已經下班了,等何秘書過來,可能這只小貓都硬了。
付時淩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決定脫下身上那件價值十幾萬的外套,她隔着外套,将這只小貓用外套包起來放到了副駕駛座上。
白重一聞到外套上熟悉且令他感覺到安心的氣味,輕輕叫了一聲。
付時淩聽到那一聲微弱的貓叫,她打開車內暖氣,啓動車子前往最近的寵物醫院。
康馨寵物醫院是東江市知名的連鎖寵物醫院,也是付時淩投資的醫院。
進入寵物醫院後,付時淩将那只流浪貓交給醫院,便打算離開,她不是醫生,将這只貓交給醫生就行了,她還有工作沒處理完,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夠她再開幾個寵物醫院了。
只是當醫生将白重一從付時淩的外套裏拿出來後,白重一感受到熟悉的氣味消失,他立刻掙紮着睜開了眼,不安地叫了起來。
但他的身體又實在虛弱,即使是不安的嚎叫也十分沙啞且柔弱。
付時淩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這聲弱聲弱氣的喵喵聲後,又停住了腳步,她走了回來。
白重一又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止住了叫聲。
他站在診療臺上,踉踉跄跄地朝着那股好聞的味道跑去,眼看着就要掉下醫院的診療臺,被眼疾手快的醫生按住。
“喵!喵!”快放開我!
小奶貓的聲音沙啞且無助,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人能聽懂貓語,醫生絲毫沒有動容,他用一張毛巾将白重一裹了起來,仔細檢查後對付時淩道:“這只小白貓是只小獅子貓,它身上雖然髒,但并沒有流浪貓常見的跳蚤之類的,應該是家養的貓走丢了,或者……”
或者是被人丢了。
比起前者,它被人遺棄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這只小貓雖然髒,但身上并沒有流浪貓常見的冠狀、杯狀病毒,只有一點輕微的炎症,以及營養不良。
“它身上的傷口看起來都是和別的流浪貓打架時弄傷的,它這麽小,沒有野外生存經驗,又打不過其他流浪貓,看起來餓了好幾天,若是付總您沒将他送來醫院,這只小貓可能挺不過今晚。”
付時淩聽着輕皺起眉,城市裏因為人類的遺棄,而使原本的寵物貓變成流浪貓的事十分常見,城市中有很多流浪貓就是這麽來的。
沒有野外生存能力的小貓不适合治療後放歸,付時淩對醫生道:“你們給他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有什麽問題及時治療,醫藥費記我賬上,等他恢複了,你們給他找個領養吧。”
“這是付總親自送來的小貓,不如付總親自養了?”醫生和付時淩說笑。
付時淩是別人說的那種吸貓體質,一年到頭碰瓷到她面前的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衆所周知,她撿了貓都是交給助理和秘書,讓她們處理,她不養貓的。
付時淩看着在操作臺上那只叫得柔弱可憐且無助的小貓,神色微微動容,但很快又移開視線,“不了,我不喜歡貓。”
醫生看了眼付時淩。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到時候你們給它找到領養人通知我一聲。”說完,付時淩轉身離開了寵物醫院,門關上,将那可憐兮兮的貓叫聲隔絕在身後。
*
白重一再次醒來時,發現他被鎖在了一個四面是不鏽鋼板、前面和底部是不鏽鋼栅欄的籠子裏,兩只前爪都涼飕飕的,他低頭一看,他之前被貍花貓咬傷的爪子被剃光了毛,傷處纏上了繃帶,而另一只爪因為要打點滴,也剃去了一部分的毛發,可能是怕他醒了将針頭甩出來的原因,他的脖子上被套了一個伊麗莎白圈,針口的位置也被包裹起來。
白重一走到不鏽鋼栅欄前,透過栅欄往外看,然後确定了一件事:他被好心人送到寵物醫院了。
白重一這一間是貓咪病房,裏面住着被救助的流浪貓,以及生病被主人送進來的寵物貓。
十幾只貓擠在一個房間裏,有寵物貓因為和主人分離産生了分離焦慮,焦急地喵喵叫,也有被救助的流浪貓撓着籠子的門,嘴裏罵罵咧咧叫個不停,白重一的耳朵都快被吵出幻覺了。
“喵!”閉嘴!別吵了!
白重一叫了一聲,他的身上散發出貓妖的氣息,病房裏幾乎都是膽小的家貓、以及溫順或者性格敏感的流浪貓,他們被白重一的氣息震懾,紛紛夾着尾巴閉上嘴不敢再吵。
白重一的耳邊重新變得清靜,他松了口氣,開始思考起如今的處境。
昨日他生病了,迷迷糊糊時聞到了一個熟悉的味道,身體的本能趨勢他跟着那股味道去了一個地方,記憶的最後,他似乎是被一個身上有些類似貓薄荷氣味、說話的聲音溫柔中帶着冷冽的女孩子救了。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白重一看向門外:是送他來醫院的人嗎?
白重一想到記憶裏那股好聞的香味,身後的尾巴控制不住地甩了甩,
門被打開,一身淡藍色的醫院職工制服的護士走了進來,白重一失望地收回視線:不是她。
護士小姐姐哼着輕快的曲子打開貓咪病房,有些意外平日裏吵鬧的房間今天怎麽這麽安靜,尤其是那只因為腎病住院的流浪橘貓,還有那只很粘人、有分離焦慮症的、還以話唠聞名的暹羅貓,它們平時見到有人來恨不得把天花板都叫破,今天早上卻安靜地待在屬于自己的籠位裏。
護士小姐姐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她粗略看了眼,發現所有的貓貓都好好的,十分乖巧地躺在屬于自己的病房裏,看到她之後委屈地跑到籠子前喵嗚喵嗚地朝她叫。
護士小姐姐還從來沒有在貓咪中受到過如此熱情的接待,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然後借着給小貓咪們鏟屎和清理籠子的功夫,将他們一個個地rua了個遍。
輪到白重一的籠子時,護士小姐姐看到白重一睜開了眼,驚喜道:“呀!小家夥你醒了!”
她說着就要伸手去摸一摸白重一的頭,白重一雖然知道她沒有惡意,但他不能接受被陌生人撫摸,他退後一步避開,朝護士小姐姐哈氣表示拒絕。
護士小姐姐有些傷心,不過想到流浪貓的警惕性高,不讓摸也正常,她收回手,看了眼籠子裏的貓砂盆和籠子還是幹淨的,便關上籠子。
白重一在寵物醫院裏住了三天,三天後,他腳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醫生給他拆了紗布,兩只前爪禿了一塊,甚是難看。
白重一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心情十分沉重——他最終,還是禿了。
白重一又住了兩天醫院,這天,醫院的護士帶着一個陌生男孩子進來,白重一以為是來接別的貓出院的,并沒有多想。
他在想別的事,那個将他送進醫院的人,還會來嗎?養好傷之後,他要怎麽聯系家裏人?
白重一本來計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越獄去借用醫院前臺的固定電話通知家裏人來接他回去,但他的計劃在越獄的第一步就擱淺了——晚上醫院下班的時候,病房的門是被鎖上的,而醫院的工作人員在第二天發現白重一會開籠子的鎖後,便用一條紗布将籠門的開關綁緊,只有解開繩子才能開鎖,而白重一如今的爪子是做不到解繩結這種事的。
白重一心事重重地縮在籠子的角落裏,這幾天醫院給他洗了個澡,他的毛發從沾滿泥水的灰黃色重新變成光潔的白色,他看起來只有三四個月大小,一身雪白的毛發十分蓬松,團在角落裏像個剛煮熟的湯圓兒。
護士小姐打開了他籠門,鑒于白重一這幾天表現出來的攻擊性,她沒敢上手去将白重一從籠子裏拎出來,而是彎下腰讨好地給白重一擠了根貓條到碗裏,對白重一小聲道:“小貓咪,我給你找了個領養人,你一會可要好好表現,裝模作樣五分鐘,榮華富貴十五年知道嗎?”
白重一:?
他擡起頭,那雙異色鴛鴦眼中寫滿了冷漠疏離的情緒,從頭到腳将護士小姐身邊的年輕男人打量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無視了護士小姐用來讨好他擠的貓條的誘惑。
他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味,那是一種消毒水與福爾馬林混合的氣味,白重一猜測這個男人的職業或許是醫生,又或者是法醫之類的。
但這和他沒有關系,他堂堂貓妖,怎麽能被一個人類領養?從此成為以色侍人的寵物貓?如果有機會,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和家裏人取得聯系,通知家裏人将他帶回家族,平平安安地度過這段成熟期。
在男人伸手過來想要抱他的時候,白重一擡手給了男人一爪子,不過他的指甲已經被醫生剪了,手裏又收着力道,沒撓出血,只是撓出了幾條白印。
男人縮手,而白重一也趁着這個時候,從籠子裏蹿了出去,他們進來的時候又沒關着門,白重一從病房跑到了大廳,最後被大門攔住了去路。
見此路不通,白重一又蹿上了一旁的櫃子頂上,在寵物醫院裏飛檐走壁,鬧得醫院人仰馬翻,卻碰不到他半根汗毛。
白重一站在一處高高的櫃頂上優雅地舔毛,一藍一黃的異瞳看向底下拿他無可奈何的醫生和護士,眼神睥睨,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王者的風範。
他堂堂獅子貓妖,絕不會淪為以色侍人的寵物貓。
就在此時,大門被人從外往裏推開,白重一眼神一亮。
就是現在!
他風馳電掣般地沖向大門,速度快成一道白色的閃電,醫院的工作人員察覺到他的異動,頓時驚呼:“快把門關上!”
哼!他堂堂貓妖,怎麽可能會被一個門攔住?他的反應速度可是人類的4倍!
白重一不屑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醫生護士,他跑到門邊,門還剩一條縫,被人擋着,但這對于白重一而言并非難事,他一躍而起,從那人的頭頂上跳過,穿過還未關閉的推拉門,然後——精準地投入一個溫暖而柔軟、還帶着一陣熟悉的香味的懷中。
“嗯?”一聲帶着疑惑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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