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在一起
第46章 在一起
付時淩的腳步剛剛跨過從二樓到三樓的轉角, 就清晰地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異樣的聲音。
她轉身,沿着樓梯而下,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上。
走廊亮着一盞微弱的夜燈, 她看見白重一坐在走廊上, 身體靠着牆, 胸膛在劇烈起伏,發出急促而壓抑的痛苦□□, 他仰着頭,手擡起來按在牆壁上,似乎想要借力站起來,但光滑的牆壁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唔……”他感受着體內猶如烈火灼燒的疼痛,陌生又熟悉的躁動席卷全身,他抓在牆壁上的手, 微微蜷起, 指尖因為用力按着牆壁而有些發白。
他大口地喘着氣, 竭力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貓科動物的發情期于他們而言是痛苦多于快樂, 就算是貓妖也不例外,他的身體在叫嚣着想要得到安慰, 他迫切地想要到付時淩的身邊, 想聞着她的味道、觸碰着她的體溫, 想要每時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永遠不分開。
但貓妖和普通的貓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不會被欲望所裹挾而喪失理智, 哪怕是最痛苦的時候, 他仍然保留着一絲理智, 他要回去泡冷水, 冷水可以減輕身體的灼熱感。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領口微張, 冷空氣從領口灌進來,減輕了一絲灼熱的感覺。
付時淩留在樓上,但白重一不敢去找她,付時淩身上的味道對如今的他有些致命的吸引力,這兩天他的狀态會越來越嚴重,若是去找付時淩,他怕自己會受狀态的控制,做出什麽不受控制的事來。
他之前抱住付時淩,已經是最大膽的舉動,他不敢冒犯付時淩,若是那樣,付時淩會讨厭他的。
白重一感覺到他呼出來的氣都帶着一股炙熱的灼燒感,喉嚨幹澀得要命,急需水的滋潤。
他咬咬牙,終于站了起來,他靠着牆,大口喘氣,呼吸着空氣裏淡淡的貓薄荷香,肺部的灼熱感似乎緩解了許多。
等等,貓薄荷的味道?
白重一艱難地分出心神,扭頭看向樓梯口,付時淩站在那裏,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看着付時淩,體內的悸動一點一點地複蘇,僅看見她,白重一方才不斷掙紮的理智便潰不成軍。
他不受誘惑地朝付時淩走近了幾步,但在距離付時淩還有三步遠的時候,他又猛地停下腳步,僅剩無幾的理智回籠,他看着付時淩,慢慢地,又退後了幾步。
“淩淩,快走,”白重一屏住呼吸,盡量不讓自己被付時淩身上的氣息蠱惑,他靠着冰冷的牆壁,咬着舌尖,靠着疼痛維持清醒,嗓音艱澀沙啞,“別管我……”
“我會……控制不住……傷害你的!”
就算是深受發情期的折磨,付時淩是他的解藥,但白重一并不願意強迫付時淩,傷害付時淩。
他只需要忍一忍就過去了,上次他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忍過去的,就算這次比上一次還要痛苦十倍,他也能挨過去的。
付時淩看着白重一,他面色赤紅,呼吸急促而又壓抑,因為極度的渴望,那雙漂亮的異瞳漫上了一層水霧,精致的眉眼因為痛苦而緊皺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地脆弱無助,讓人生起憐憫之心。
付時淩嘆了口氣,她拿這只小貓咪可真的沒有辦法。
她走過去,濃烈的氣息将白重一包裹起來,白重一原本清醒的腦袋瞬間變得迷蒙,暈乎乎的,他本能地朝付時淩靠近,追尋着她的氣息,仿佛沙漠中幹涸的旅人,追尋着水草豐沛的綠洲。
付時淩擡手,撫上了他的側臉,開口問他:“白重一?”
“嗯?”意識已經模糊的白重一下意識應了聲,他只記得眼前的人是付時淩,不記得付時淩不應該知道他的本名的,他蹭了蹭付時淩的掌心,兩人的肌膚相貼之處,帶給他如桑拿天的冰鎮西瓜般的清涼,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用低啞而委屈的聲音低聲說:“淩淩,熱,我要……”
付時淩知道他現在就像喝醉的人,全憑本能行動,已經沒有多少理智可言,但她卻像個惡劣的壞人,吊着白重一,她問:“你想要什麽?”
白重一迷茫地睜開眼,似乎廢了很大的功夫才理解了付時淩的話,身體的欲望促使他朝付時淩靠近,但始終繃着的理智卻阻止了他的動作,不能亂動,會控制不住的,會傷害付時淩的。
他被迫靠着牆,被付時淩撫摸的側臉處的那股清涼慢慢退去,轉化成更灼熱的溫度,他呼出來的氣息噴灑在付時淩的手腕上,炙熱而滾燙。
“想要……”他的語言遵循着本心,“淩淩。”
付時淩這才滿意地笑了,但惡劣的女人還不能讓小貓咪得到片刻的舒适,她接着問:“除了我,你還想要什麽?”
小貓咪眼裏露出了迷茫,除了淩淩?
“只要你,”白重一擡手,他的手覆在付時淩的手背上,與她十指相交,手心灼熱的溫度似乎能将付時淩的皮膚燙紅,而這個動作将他心底瘋狂的躁動撫平了些,他艱難道:“只要淩淩……”
付時淩看着他,昳麗的眉眼緩緩舒展,似是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白重一,你記住我的話。”
“嗯?”白重一充滿渴望地看着她,漂亮的異瞳貓眼中仿佛只有她的身影,看起來十分地乖巧且安靜,如果忽略他眼底深藏着的一絲侵略性的話。
小貓咪平日再傻,也是頂尖掠食者中的一員,只不過如今的付時淩是拿捏這小貓咪命脈的高級馴獸師,是他的主人,認了主的小貓咪是不會反抗主人的命令的。
付時淩上下打量白重一,說:“我喜歡幹淨,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會用。”
“沒有別人,”小貓咪混沌的思緒并不能理解付時淩的言外之意,但這并不妨礙他回答,他眼尾泛着紅,認真盯着付時淩,“只有淩淩,沒有別人!”
“以後也不會有。”
付時淩笑了笑沒說話,她相信白重一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但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就連她自己也難以保證以後會和白重一能夠一直走下去。
不過付時淩并不是那種擔心未來的風險而躊躇不前的人,商人的骨子裏都喜歡冒險。
她知道白重一此時雖然被情緒支配,但能聽懂自己的話。
“你要記住,我不會為了男人放棄自己的事業,甚至會将事業擺在第一位,以後有了孩子,孩子是第二,第三位才是我的伴侶。”
“如果你不能接受……”
付時淩知道他是白家的小兒子,從小養尊處優長大,若是不能接受,她也不會勉強,他們好聚好散。
“可以,接受,唔……”白重一忍受着躁動,心髒跳得很快,他呼吸急促,滿心滿眼都是付時淩,将自己的心思盡數吐露,“我喜歡淩淩,淩淩是第一。”
付時淩的視線和他純粹而充滿赤誠的眼神對上,她看到了他眼底濃烈的歡喜,仿佛對他來說,她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
付時淩的心跳似乎也被他影響,變得比以前快了些,不過性格使然,就算她喜歡白重一,也會保持着理智,她不是那種會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
“若你要跟我在一起,以後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不會離開東江,以後生的孩子也要跟我姓,你能接受嗎?”
白重一如今的腦袋不能處理太過複雜的句子,他認真地想了想,才點了點頭:“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們貓妖是母系社會,家裏當家做主的都是女性,孩子生下來跟母親姓不是很正常嗎?
就連白重一也是随母姓的。
付時淩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吐出一口氣,朝白重一勾了勾手,示意他低下頭。
白重一此時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付時淩身上,別說只是低頭,就算是付時淩想要他的命,他也不會有片刻猶豫。
他微微彎腰,付時淩擡頭,将紅唇印在白重一的唇上。
在那一瞬間,白重一感覺耳邊傳來一陣轟鳴,腦海裏的理智瞬間斷裂,本能驅使着他擁抱付時淩,似乎想要汲取更多。
付時淩的手從他的側臉向後移動,劃過他的鬓角,放在他的腦後,再微微下移,按住了他頸後的一處。
後脖頸對于貓科動物而言是一處敏感而又脆弱的位置,白重一被付時淩輕易拿捏住了弱點,一股酥麻酸軟的感覺從後頸處席卷全身,他的唇邊溢出一抹低啞的嗚咽,眼尾的殷紅更豔了幾分,若不是靠着牆,他恐怕會因為酸軟無力而滑下去。
他在這方面的經驗為零,又被本能驅動,只會笨拙地咬了下付時淩的唇,倒沒有很用力,付時淩只覺得被他啃得唇瓣微麻。
付時淩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麽經驗,不過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她試探地用舌尖撬開白重一的牙,從他尖銳的虎牙上輕輕掃過,按着白重一後頸的力道微微加重。
白重一似乎無力承受,他的手垂在身側,按着牆壁支撐着身體,眼眶微微濕潤,看着付時淩的表情茫然而無辜,似愉悅又似痛苦,能最大程度地勾起了付時淩有些惡劣的小心思。
付時淩退後了一步,抽身而出,白重一的腦袋下意識地追随而去,卻撲了個空。
“淩淩?”他終于擡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付時淩對他笑了笑,她擡手将白重一額前汗濕的碎發撇開,又往上,輕輕捏了捏他的耳朵,“回房再說。”
白重一懵懂地看着她,下意識地跟在她身後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燈已經關掉了,走廊外的燈光映入房間裏,朦胧看不分明,貓是一種夜行動物,黑暗并沒有阻擋他的視線,又放大了白重一本就敏銳的聽覺以及嗅覺。
濃烈的貓薄荷的香味席卷了他的嗅覺,白重一躁動的意識又變得朦胧起來,他似乎被付時淩推着坐在沙發上,懷中多了一具柔軟的、帶給他陣陣清涼的軀體。
不管是在什麽事上,付時淩都習慣占據主導地位,就連現在也不例外,唇齒交纏,某個小貓妖的耳朵紅得滴血,付時淩捏了捏他的耳尖,仿佛能從上面感受到耳尖上血管跳動的搏動感。
白重一的喉結滾動,付時淩的手又緩緩向下,按住了他脆弱的後脖頸,指甲在上面輕輕刮了下,宛若電流劃過。
她剛才就發現了,小貓妖後脖頸處的這個位置似乎格外敏感。
她直起身,在白重一不解的眼神中,繞到了他的身後,在那處位置上輕咬了下。
白重一一手摟着付時淩的腰,一手撐在床上,在那個瞬間,他的手猛地攥成拳,指尖陷進了柔軟的床單中,留下幾條褶皺。
“別……”白重一下意識仰起頭,他大口喘着氣,漂亮的貓眼變成了獸類的豎瞳,眼尾泛着紅,他喊着付時淩的名字:“淩淩……”
付時淩親了親他,溫柔的親吻讓他的心跳緩緩地從雲端墜落,平穩地落到實處。
他的躁動因為剛才付時淩的動作而得到緩解,理智慢慢回籠,眼底恢複了些許清明,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付時淩,“淩淩?”
“噓,別說話。”付時淩伸手,慢慢地解開他衣服上的紐扣,“還沒結束。”
白重一的喉結不停地上下滾動,他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将兩人的位置颠倒。
“咔噠”一聲響起,白重一瞳孔緊縮,他伸手捉住付時淩的手,紅着耳尖,啞着聲阻止:“別……”
付時淩擡頭看着他,似乎不解他為什麽阻止,畢竟他看起來很痛苦。
“不、不幹淨,”白重一感覺腦袋要熱得爆炸,但還是盡量維持着理智,結結巴巴道:“我還沒洗澡,別碰。”
付時淩笑了笑,她直起腰,吻上白重一的唇,随後又放開他,道:“沒關系,你是我男朋友,我不會嫌棄的。”
她輕笑了聲:“一會洗手就好了。”
白重一被她哄得暈乎乎的,不知不覺松開了抓着付時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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