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唇色涼
第17章 唇色涼
如熔岩噴掃一般的赤光蔓延了整個神識,一股奇異的力量從模拟器自屬空間中流出,蔓延到全身的經脈處。
鬥八之上的金爐好像感知到了什麽,從裏至外地蕩開一圈一圈的光澤。兩側的長牆也仿佛吸收到了金光,其上畫着的小人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了一樣,動了起來。
他們一步一跪拜,一步一前進。千百個穿着相同的小人在牆上移動,牆壁上刻畫的熏香成了他們的階梯,他們沿着方向,朝着上方的金爐湧去。
而随着小人們的不斷上湧,黃離感受到了腳下的異樣。
她低頭向下看去,只見那原本血色的地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上升!
不詳的預感紮入脊背。
黃離又擡頭向上看,那原本離地面有數十尺高的鬥八,竟然也向下壓來!
她瞳孔直縮,須臾間冷汗爬上後背。
怎麽回事?
可是現實來不及她去仔細的思考,再這樣合下去,兩人都會被壓成肉泥。
不過周榆晚的修為很高,好像又精通不少靈術,他......
她剛想扭頭去看周榆晚,卻被一雙溫度不正常的手抓住了手腕。
黃離一擡頭,看向周榆晚。他白皙勝雪的面皮上不知何時染上了怪異的紅暈,一層接着一層,好像被反複暈染上去的紅霞。赤霞停冰山,原本皎潔的雪霧也被拽入不應有的魅。
雪眸有些迷離,像飲了酒一般暈暈乎乎的,看不清裏面都有些什麽。
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他身上的溫度,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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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周榆晚牢牢抓住的手腕,黃離第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臉頰不自知地也爬上些淡紅。
一眨眼的時間,他怎麽就變成這樣了?黃離咬了下下唇,一邊加速運轉體內模拟器傳輸來的新能量,一邊問道:“......你怎麽了?”
随即,體內的赤色靈力在所有經脈中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後,終于可以被釋放出來。黃離正色,眉頭微微簇起,喝了一聲,指尖閃出一點紅光,巨大的紅色光團如旋渦一般在手中集結,随着一聲嬌喝,那光團如煙火一般炸開,奔向上下兩方。
黃離看到在模拟器力量的沖擊下,那原本向中間欲合二為一的鬥八和地板,都停止了移動。
而就在黃離剛要送了一口氣時——
耳邊傳來咯噔咯噔的響聲,下一秒,牆壁上的小人亂了起來,你擁我擠,甚至出現了摔踩行為。而随着小人的混亂,那地板和鬥八仿佛也受到了什麽刺激似的,瘋了一般地加速向中間移動。
身邊少年的喘息聲越來越沉,恍惚間,他形狀好看的唇在一張一合,喃喃着什麽。
黃離仔細一聽,竟是:“......阿離......阿離。”
這低語聲沉綿輾轉,仿佛榻邊愛人低語的呢喃,讓黃離耳根紅了個透。
鬥八和地板以風雷之勢向中間合去,模拟器的力量似乎對迫止兩者移動會起到反作用,而剛才哪一擊雖說蘊含了強大的模拟器之力,卻也同時消耗了黃離大量本體靈力。
黃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一邊操縱神識試圖去操控模拟器,一邊從體內爆出開陽火。
先前周穆寒對她說過,在開陽火尚未完全成熟之時,不要輕易使用開陽火。否則十分容易陷入“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境界。
可這時候的黃離已經沒辦法了。生死一迫,身邊的周榆晚的狀态又極其古怪。
幼獸一般的開陽火從身體中嘯出,如乳虎嘯谷一般,張牙舞爪。
開陽火速度極快,幾乎是在瞬間卷到了四壁,可無論開陽火怎麽燒,都只是緩慢地減慢了鬥八和地板的移動。
黃離咬牙,在靈力幾乎透支的情況下硬是釋放出了九轉金日。
九重金日合九為一,游龍在卧,在她身後盤旋升起。
然而這九重金日所散發出的光芒,似乎對鬥八和地板一點都不影響。
神識空間的模拟器也跟壞掉了一般,漆黑的屏幕上一直顯示着【察覺到有毀滅性高危可能即将誕生,自動化緊急避險模式已開啓!】的紅字,無論怎麽用神識觸碰模拟器的屏幕,它都始終無動于衷。
黃離開始在神識中大聲地嘗試呼喚器靈,可從未有一次得到回應。
模拟器在未開啓的時候,器靈是不會出現的。
按理說模拟器确實沒有被她主動開啓,自此亮屏,是因為觸發了緊急避險狀态。但黃離又嘗試去登錄,可次次均已失敗告終。
看着那鬥八漸漸近在咫尺,黃離的表情變得麻木,擡頭平靜地看着那馬上就要向自己砸來的巨大金爐。
要死了嗎......
不過她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年少時被生抽仙骨,若不是被周穆寒救下,她恐怕早就殒命于那時。
黃離的手突然捏地極緊,手背上青紅的經絡縮緊。無聲的壓迫感漸漸在她周圍彙聚,有什麽東西帶着猛烈的情緒,向頭顱中湧去。
眼看那金爐就要墜至頭頂——
一滴淚,流了下來。
而那直視金爐的雙眸,不知何時,竟已燃上了風一般的火色,洶洶燒了起來。似要吞并天地、毀破四合。
在那幾乎被烈火充滿的雙眼的逼視下,金爐竟然頓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黃離自己仿佛已經不是黃離了——
開陽火從她身體的各個角落冒了出來,像盔甲一般将她籠罩在內。這個渾身帶火,連婉美的雙眸都變成火一般顏色的少女,不再是自己,已經變成——
開陽火的容器。
開陽火像童孩一般叫嚣、宣洩着,将四面八方都燃上了毀滅一般的紅。
黃離所剩不多的理智漸漸在被開陽火吞沒,而就在最後一絲清醒也要被卷走之時——
“阿離......”
周榆晚身形一歪,好像眼中的醉意達到一個極限,栽到了黃離身上。
那冰冰涼涼的身體,隔着一層單薄的白衣,壓在了她身上,帶來清晰的涼意。
周榆晚的身體本是帶着不正常的熱,可對于被開陽火半吞噬的黃離而言,簡直就跟那剛撈出來的被凍了十幾年的冰塊兒一般,沒什麽區別。
那涼意猶如從亘古的雪山傳來,一下子,便讓黃離驚醒。
撲到她身上的周榆晚身上好像多了幾分奇異的香氣,她不能聞,一聞,就感覺自己也變得奇怪了。
少年好像不太舒服,一直在她身上不安地動,冰涼的側頰蹭着她燒起來一般的脖頸,嘴唇時不時劃過她的肩背,“阿離......我......難受......”
開陽火詭異地停下來了。它尚未形成完整的靈智,但這具身體壓上來的感覺讓它極其不舒服。
黃離抓住此刻,幾乎是求生本能一般的,提起拳頭,在有開陽火作體表盔甲的掩護下,不要命似的狠狠錘向頭頂上那恢複過來的,正要往下砸來的——
金爐。
咔嚓。
一聲悶重的聲音響起,那巨大的金爐表面,竟然傳來了一到裂縫。
金爐仿佛被重傷的獸,暫時停止了獵食,準備緩慢地先舔舐傷口。
黃離當然不會給它這個機會。
而就在黃離要再落下重重一拳時——
她的視線被人擋住了。
黃離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面前的少年雙眸迷離,像是重重冰山在漫天烈火的炙烤下圈圈化開,熔成帶着點鹽度的水。他的眼神直白、幹淨,熾烈而熱誠。
微涼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在了她的唇上,親密地貼了貼,蹭着、咬着,但仿佛還覺得不夠,開始生澀地撕咬,甚至舔舐。
就當黃離的心快要跳出來時——
一聲高昂的鐘聲從八方傳來,牆壁上的小人向同一個方向望去,竟然同時被剝離了牆壁,化為萬千金光,魚貫龍門一般地注入那完全停止下墜的金爐之中。
而在所有小人注入完畢後,能量的運轉仿佛已經到了極限,在黃離艱難地榨取最後一點靈力在兩人身前形成琉璃淨歲罩時,那金爐猛地炸碎開來!
有鶴鳴聲起,不絕于耳。有蓮花起座,金放于臺。
而在已經破碎成片的金爐中央,金蓮虛影之上,開出了一枚金色靈丹。
丹由金制,其表紋繁複,層層疊綴,需以特殊靈法,才能完全窺破。
神識裏的模拟器屏幕好似閃了一下,最後紅字漸漸消失,如水一般滲入表屏,歸于沉寂。
在察覺到危險已經慢慢消失,黃離使出一招“窺距”靈術,急忙着去用神識去放大探測金丹的表紋,忘了掙脫身上的少年。
少年緊緊壓着她,好像又無師自通般地學會了什麽,準備撬開她的唇瓣、向下一座城池進發。
青鶴飛金蓮的九層圖紋傳入腦海,黃離仿佛感到了什麽引力一般,伸手向金丹勾去。
抱着她的人好似極其不樂意,要把她壓回來。
黃離另一只手推了他一把,可他力道太大了,她根本掙紮不出。
好在那黃離的手指觸到金丹的一瞬間,丹下金蓮完全綻放,一時間清香撲鼻,金光大盛——
兩人交織在一起的身形,漸漸被金光所吞沒。
再睜眼,便是另一番天地。
*
剛從冰玉床上驚醒的周穆寒,耳廓微紅,雪發散亂,神色平靜地注視着自己的身體。
一只手,碰了下自己的唇。舌尖,還不經意地碰到了下唇瓣的邊緣。
下一刻的周穆寒,卻如大貓炸毛一般惱極了頭。
“都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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