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如絲有喜,死士只她

如絲有喜,死士只她

泰時殿的風波還在,攪亂了一些人的算盤。蕭如絲早早被叫去了鳳栖宮,說是皇後感懷蕭美人之事,要蕭如絲好生禀報禀報這些委屈。

鳳栖宮透着濃重的壓抑,蒼慧來了,來為馮千嬌撐腰了。馮千嬌在她的母親身旁不畏什麽,驕姿盈滿。蕭如絲正是堂下受審,倒顯得落寞了。

“長公主長樂未央。”蕭如絲舉手加額,重拜而下。

蒼慧正坐着,輕挪了身軀,暖風解不去她的愠色,她執手一抵下颚,嘴角微揚,“前朝多事,後宮又有巫蠱禍事,老身好歹也是長公主,我的女兒更是皇後,此事定要嚴懲不貸,以正風氣。”

“若得長公主親自嚴查,那妾身也就安心了。”

“本宮就是不明白,怎麽髒東西都往你那兒跑。”蒼慧傲勢輕言,眉舒淡慢,那一襲黛紫華衫可是獨樹。

“原來長公主認為,是妾身給自己下蠱。”

“不見血不回頭,”嫣紅朱唇細抿,蒼慧目中不過淡漠,“不受點苦你是不會說真話的。”

話畢,就有宮人擡着竹杖而來。馮千嬌有些慌張,扯了扯蒼慧的衣袖,“母親,可別真見血。”

蒼慧淡笑一聲,“骨斷則不見血,看她以後還怎麽魅惑陛下。”

馮千嬌聽罷,方默了聲。

“長公主不愧殺伐果斷,”蕭如絲青衫曳地,孑身一人好似孤獨,她杏目微閉,一霎透出寒光直面馮千嬌,“若不能殺我,從此我便要你不得往生。”

“賤婢,還敢口出狂言,你不是很會跳舞嗎,我就打斷你的腰肢!”蒼慧一怒令下,竹杖便朝着蕭如絲的腰打去。

正是宮中午時鐘鳴,蒼婧出神地坐在梧桐樹下,程襄還在練劍,匆匆而過的影子就似她的曾經,不過皆如宮殿一角的花草,無望日月。

一塊棗泥糕忽然晃在蒼婧眼前,她稍有錯愕,是程襄吃得滿臉,徒剩了一塊給她,程襄還顯得呆,“師傅說讓我給母親留一塊。”

蒼婧松懈了眉頭,接過棗泥糕,程襄方覺得他們都是同一種癡人。

“後悔來這裏嗎?”

程襄不知如何回答,蒼婧從未問過他想要什麽,喜歡什麽。讓程襄來到宮裏,是時宜之策,但一定不是最好的決定吧。

“你可以後悔的,因為這不是你的選擇。”蒼婧希望程襄可以孩子氣一次,只要他說後悔了,她一定會把他帶出宮的。

“我不後悔。”程襄沉了眉目,他仍然有着超乎年齡的成熟。

“你就是不該學我。”蒼婧擦了擦程襄額頭的汗。

從跨出公主府的大門開始,蒼婧就知道,程襄就沒想過後悔。

他與她一樣,自小就明白,永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無論是對是錯,無論将要承受什麽。

一身宮衣瞬時映入眼簾。那匆匆而來的正是王全。

“公主,陛下氣至癫狂,在鳳栖宮要皇後一命還一命,拉都拉不住了。如果皇後真出了事,就不好了。”

蒼婧随王全一路奔去,只聽得王全說,蕭如絲在鳳栖宮被打得見血昏厥過去,蒼祝發了瘋似的拿起棍杖朝馮千嬌打去。

蒼婧到了鳳栖宮,地上一灘膿血醒目,蒼祝正被宮人拉着,手中仍握着棍杖,活像是殺紅了眼六親不認。

蒼慧擋着馮千嬌倒也不懼,“不過打了她三下,她就吐血,定然是裝的!”

此言更是觸怒蒼祝,宮人已經擋不住了,蒼祝揮杖便朝蒼慧而去,蒼婧急忙上前拉住蒼祝的胳膊。他緊繃的臂膀不住戰栗,蒼婧低聲警示,“不可以,還不到時候,你知道的。”

因為馮千嬌是皇後,蒼祝才能是帝王。他很清楚這一點。

也因為蒼婧這一言,蒼祝微閉雙眼,極力鎮定下來。此時此刻,他仍然不可避免地去信任她。

此時侍醫匆匆而至,“陛下,蕭美人被打了腰背,吐了血,恐以後再不得再行舞了。且……”侍醫話至嘴邊,又難啓。

“說。”蒼祝怒令道。

“蕭美人有喜了,這龍子若要保,得耗些心力。”侍醫揚眼窺了蒼祝的神色。侍醫不過是在問蒼祝,保還是不保。

蒼祝除了慌神,無什麽喜樂,也無什麽指示。

這是自然的,蒼婧也不足為奇,正如她曾經與蕭如絲所說,眼下不是孕育皇嗣的最好時機,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蒼祝根本保不住,反而會危及他自己。蕭如絲一意孤行,不過是徒增傷愁。

蒼祝有一瞬恐慌,那是無法掩蓋的無奈,他甚至沒敢去看馮千嬌。

馮千嬌更是心力皆散,哽咽問他,“為什麽。”

馮千嬌這一問,蒼慧更是憤憤不平,不禁指罵蒼祝,“好啊,你答應過我,若娶千嬌必為皇後,若為皇後必育太子。你背信棄義,出爾反爾,你別忘了,你的母親是本宮上薦,你也是靠着我們千嬌才能做這個國主。”

凄厲的罵聲伴着一記響徹的耳光,蒼慧怒氣當頭,揮手之下才見是蒼婧擋在了蒼祝面前。

蒼婧也不知怎的,就這樣沖将上去了。她眼看着蒼祝沒了絲毫帝王的威嚴,窘迫至極,她就不顧一切擋在了他面前。

這是她的弟弟,在某些時候還是沒有改變。

蒼慧的手心紅透了,可也未曾收斂。見到了蒼婧,更是怒不可竭。當日若非是蒼婧,馮千嬌也不會被哄騙喝下那酒。

“蒼婧,你算什麽東西,我教訓侄兒,你敢礙我的事。”

蒼慧俨然是尊長的模樣,蒼婧臉頰痛辣,朦胧的視線中是蒼慧那身張揚的衣衫。

人總是健忘的,不過三年而已,蒼慧的氣焰有增無減。

蒼婧眉心赫然一皺,她對着蒼慧便還上一嘴,打得蒼慧嘴角都滲出了血,“你又算什麽,敢以下犯上。”

這一巴掌讓蒼慧沉默了,或許是她終于記起,蒼祝不止是她的侄兒,還是大平的君王。

或許蒼慧也憶起在馮千嬌成婚當日,她也曾這樣打罵蒼祝,罵他未與千嬌足夠的榮耀,婚宴太過寒酸。

蒼婧和今日如出一轍,以她之道還她之身。還警告過她。

“別忘了本宮當年說過,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弟弟,無論是誰,本宮必至死方休。”

是了,至死方休,這就是當年蒼婧的警告。

他們也當真沒有打算放過她們,他們姐弟二人的陰狠歷歷在目,蒼慧一時退卻數步。

是當日那記耳光不如今日這般狠辣,所以蒼慧全然忘了他們是她王兄的兒女。

蒼慧的王兄可滅手足,借蒼慧之名誅殺孝王,他的兒女亦是殺伐果斷,沒有什麽是不敢的。

那杯酒,真是太過狠毒,蒼慧這麽多年都咽不下這口氣。

可她看着馮千嬌傷心欲絕,看這皇後之位搖搖欲墜,又急是拉住了她的女兒,不敢再耀武揚威了。

蒼慧服了軟,跪在他們姐弟面前,“本宮是看蕭美人頂撞皇後,實在心頭憂憤,打了她是本宮的錯,與皇後無關。”

長公主把一切罪責攬了下來,誰也不敢再步步緊逼,只好作罷,離了去。

鳳栖宮內的一攤血尤在警示皇後的困境,蒼慧撫了撫馮千嬌的臉頰以做安慰,怎知馮千嬌的臉已被淚打濕了。

“你看看,你說要留她性命,這會兒還真是福大命大了。”

馮千嬌失魂落魄,“為什麽她可以有孩子,卻不讓我有孩子。”

“千嬌,你……”

“我當然知道,那杯酒中的藥若非是他許的,我怎麽會總是看不好。可他是我的夫君,他說要我做個好皇後,他說他喜歡我。這麽多年,我不願意恨他,只能靠恨蒼婧活着,否則我就活不下去了。”

蒼慧又如何能道盡,她嬌縱過頭的女兒未曾染指過皇族間的厮殺。

其實馮千嬌永遠不會明白,也不需要明白這些,只要她坐穩皇後的位子就好了。

“我不明白,母親。是我哪裏惹他生氣了嗎,是我哪裏不好嗎,他要成婚當日就不要與我的孩子。蕭如絲不是和我一樣嗎,她為什麽可以有孩子。”馮千嬌就像是個孩子,以着最為稚嫩的哭聲不停地問。

蒼慧也是被她問得心煩,随口道,“大概是因為他當真喜歡她吧。”

這随口之言叫馮千嬌哭得傷心欲絕,“那我這麽多年不是白費了,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蒼慧趕緊寬慰,“活不下去的是她蕭如絲,不是我們的千嬌。”

然馮千嬌依舊沒有止住哭聲,這堂堂的鳳栖宮哪裏可以整日這樣。

蒼慧記得她母親住在這裏的時候,即便空蕩,也絕不會讓任何人騎在頭上。

蒼慧實也恨鐵不成鋼,扶住馮千嬌的雙肩,擡起她的下巴,讓她像個皇後的樣子,“千嬌,你給我記住,你是皇後,永遠的皇後。”

馮千嬌不明白皇後到底該是怎麽樣的,她只聽見殿外的喜訊傳開:蕭美人有喜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多有不甘。

蒼祝下令讓喜訊傳遍,他沒有給侍醫任何的指示,這個孩子是保還是不保。

蕭如絲未醒,蒼祝便守着她,沒有溫柔,也沒有眷戀。

蒼婧從他的冷漠裏看出,他已經打算旁觀這場後宮的争奪了。

他打算順其自然,看看這個孩子最後的結局。因為不管如何,現在在和皇後相争的是蕭如絲。

這是他樂于所見,他不用太費神,只需要靜靜看着就好了。

蒼祝過後緊皺了眉頭,“皇姐為何要替朕擋這一巴掌。”

蒼婧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我說了,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弟弟。”只是這個簡單的理由而已,如當年他可以持劍擋在她身前一樣。

“不對,因為朕是天子,沒有人可以欺負天子。”

蒼祝耳邊仍然是蒼慧那句鄙夷,這麽多年,她們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她們打心眼裏認為,若非是馮千嬌,他成不了國主。

僅僅因為馮千嬌是章麗楚定下的皇後,誰能娶她,誰就是國主。她們不在乎,他是先帝親封的太子,也不在乎他想要成為一個什麽樣的帝王。

蒼婧嘆了一口氣,身上的傷痛極了,身子也累極了。他的心總繞在了權位裏。

“遲早有一日,蕭美人會誕下皇嗣。那時,朕可給她更高的位,也可給皇姐更高的權,可皇姐必須清楚,你與朕是一樣的死士。”

“我與陛下真的是一樣的嗎?”她的目光刺骨,因為痛煞,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蒼祝的眉眼中盡是蒼婧的怵目,蒼祝依然平和。

一樣的死士,怎麽會是一樣。一個公主和一個帝王會是一樣的命運嗎?

那是帝王的謊言,亦是蒼婧自欺欺人的說辭。

蒼婧披上嗜血的外衣,回到旬安,步入波詭雲谲的朝政,不是她願意成為一個死士,而是帝王給她的路只有死士。

她痛恨皇城給與她的命運,又何嘗不痛恨帝王給她的命。

所有的抗争,說到底都逃不了妥協。

帝王能做到的事,她做不到,她就只能借助皇位的力量,來擺脫她厭惡的人生。

蒼婧的妥協是那麽不甘不願的,對皇位妥協一次,就會一次激起她反叛的心。蒼婧并不全然的臣服,讓蒼祝屢屢起了疑心。

蒼祝必須和她做一個交換,蕭如絲是她的人,那就讓她們榮辱并驅。

蒼祝可以給蒼婧她想要的,但她絕不能是另一個蒼慧。

短暫的寂靜是蒼婧給蒼祝最壞的答案,泰時殿裏枯萎的花草就如枯盡的心。

“皇姐,你是和朕一樣的人!”

他仍然試圖以這個謊言來讓她清醒。

但不知,一個未曾出世的孩子,已經把一切扯得稀爛。

“終歸到底,在陛下的心裏,撼動皇權的還包括我。”

蒼婧已不想掩飾什麽。

如此,蒼祝也不免慌張,作為一個帝王他應該憤怒,可作為一個弟弟,他深知他的殘酷。

他不能交付信任,不敢相信任何人,他寧願給自己留一條路,就是相信蒼婧與太皇太後,太後皆無異,妄圖手握權勢逼他讓步,妄圖深入後宮,把持朝政,左右他的皇位。

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步入任何人的陷阱。

當虛僞的面具被掀開,蒼祝極力将目光中露出的失落深藏,孤身而去。

待泰時殿又複清淨,床榻上的蕭如絲也睜開了眼睛。

她望着蒼婧,眼中就如蒙上了一層霧,“公主殺伐如将士,知道該選什麽。”

“将士奪城池,只能聽君令。”蒼婧擡起眼,閃爍的眼眸已然凝住。

倘若她要的,帝王不容呢。

倘若她要的,就是皇城不容,世人不恥呢?

蒼婧低低一笑,多有心力交瘁之感。

她努力過了,想着一切都是程時在騙她,她努力告訴自己不想要,不能要。

可人總是很怪的,這些自欺欺人的背後不過因為得不到,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

蕭如絲無法再冷靜,蒼婧的沉默已經是答案了。

“公主敢嗎?”蕭如絲問。

蒼婧閉起了雙目。

由此,蕭如絲深信蒼婧不會做出些什麽,她說不出口的答案只能爛在心裏。

當喜訊傳至長壽宮,龍頭杖一步一敲雍重而行,殿內寂靜無聲,章麗楚的步履慢慢,“她有了身孕?”

“應是不假。”蒼慧憂忿道。

紅綢之下龍仗威儀,但卻是一言不發。蒼慧粗望了高臺,太皇太後隐隐的華冠也好像垂落了。

“陛下被這女子蒙蔽心智,後宮将永無安寧。母親,蕭如絲的孩子不能留。”

“都散了吧,老身乏了。”章麗楚一揮廣袖,蒼慧仍有不甘,然章麗楚頭也不回地入殿了。

蒼慧未能讨到些慰藉,更是心火沸騰,出殿時叫了清寒趕緊去一趟洛陽。卓安就在洛陽。

“老身聰明一世,怎的家族中人個個都不省心,”章麗楚踱步幾番,審望着百裏扶央,“你說,蕭如絲的孩子保的住嗎。”

百裏扶央雙手加額泰然一跪,“那得看蕭美人的身子,不過八成是保不住。”

“可現在孩子還在肚子裏。”三千白絲綴金光,只顯得嚴穆,章麗楚執擡龍杖,玉鳳流紋竟是鮮活。

百裏扶央清眸一駐,“臣只是奉命保胎。”

“蕭如絲的孩子留不住,”章麗楚垂下身軀,一身的光華重重壓入百裏扶央的眼中,她雖是半瞎,但雙目極為有神,“你是公主府的人,也留不住。”

“那太皇太後大可不必叫臣前來。”百裏扶央道。

章麗楚不茍言笑,百裏扶央一絲張皇她都盡收眼底。

“老身知道你的底細,但是你也不是個無用人。這奇藥,你可見過?”章麗楚手中有一錦盒,她遞給百裏扶央一觀。

盒內丹藥數許,有奇香,香味甘甜又有辛味。百裏扶央端詳良久,“這是?”

“慧兒遍尋一名士所煉,名曰長生藥。”章麗楚望此奇藥,目光深長。

百裏扶央眼眉微動,沉默半刻,“臣從未見過長生藥,故不知此藥是否能長生。”

“你醫術高明,難道連藥中何物都辨不出來?”

百裏扶央扣首呈上錦盒,“術士煉藥,都加些難見之物。臣見識淺薄,辨不出來。”

章麗楚略失所望,收回錦盒,“無妨,老身也是頭一回見這長生藥,好奇罷了。”

百裏扶央請退,且将章麗楚手中之藥報于蒼祝。

蒼祝大驚,“歷代國主皆尋長生之術而不得,這世上真有長生藥?”

皇族之中,侍醫醫道在于藥極至盛,有人暗自專研治長生之藥,以求更高仕途。

百裏扶央不敢說長生之藥有無,只能道,“臣看過太皇太後手中之藥,逆極氣血,不能長生。”

“既然不能長生,那她愛如何就如何吧。”蒼祝拂手遣退百裏扶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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