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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是血!是人血!

血從上方滴落, 姐姐将他護在身下。

所以,姐姐她……

姜澤猛的擡高腦袋,便見姜茶被子彈擦過的耳垂正在不斷往外滲血。

“姐!”

姜澤嗓音沙啞, 泛紅的雙目死死盯着姜茶的耳垂。

姜茶這會兒壓根就沒時間同姜澤解釋, 翻身而起, 拽住弟弟當下就往回走。

“砰——”

“砰砰——”

連續幾聲空氣炸破聲從耳邊響起。

姜茶拽着姜澤接連閃避,快速躲進雨林。

“Pe a conversa em dia!”(追上去!)

随着姜茶姐弟飛速躲開,藏匿在二人帳篷內的幾個殺手快速追了追了出來。

兩次謀殺,兩次被躲過。

前面那次, 兄弟們全副武裝,即便聽說被華國大使館那邊緊盯進度,但沒被條子抓到把柄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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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面這一次, 不僅三架直升機被馬瑙斯當地駐軍繳獲, 十幾個兄弟也接連被捕。

聽線人來報, 那些被困的兄弟不僅被華國大使館那邊盯着,更是有國際安全理事會派出專人看管、審問。

原本謀殺既然沒成功, 那就只是一場簡單空中追逐事件。

他們甚至還能反咬任務目标高空墜物損毀他們的直升機一口,強行索要賠償。

然而, 然而那兩個該死的蛆蟲,竟然突破了他們的網絡封鎖聯系上華國駐B大使館。

那些該死的黃種人外交官更是直接将事情鬧到兩國建交層面上去了。

事件鬧得那般大,将國際安全理事會都牽扯出來了。

不用猜, B國白手套組織馬瑙斯分部負責人菲德爾·帕克也知道。

那十幾個兄弟,大概率是出不來了!

三架直升機,那可是整整三架軍用直升機。

雇主給的錢是夠大方,但那點錢買一架都夠嗆, 更何況還搭上了10幾個兄弟們未來幾十年自由。

損失的錢財,後續還可以找雇主補上, 畢竟被抓捕那些兄弟要不要将雇主供出來也就是他們這邊一句話的事情。

但導致三架直升機被繳獲,讓十幾個兄弟深陷牢獄的罪魁禍首,即便雇主那邊沒有聯系他加錢處理,帕克也不會讓她們在這個世界上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搞清楚事情經過的帕克,火急火燎地帶着幾個兄弟潛入熱帶雨林。

也是跟拍小哥這場發燒燒得及時,運氣好再度躲過了一次危機。

帕克等人乘着半夜空投過來暗殺,本就沒有打算只殺姜茶二人,在這種大型動物密集的熱帶雨林,事後處理屍體簡直不要太簡單。

帕克等人打算的好,一到營地就快速将用于直播的無人機成功繳獲并飛快拆卸,但掀開帳篷并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任務目标。

火堆還是熱的,姜茶一行人離開沒多久。

這麽晚了,行李帳篷也全都在,帕克等人清楚,姐弟倆出行去的地方絕對只能是節目組大本營。

講真,從這一片內陸湖泊到大本營,走過去只需要一個多小時,若是用直升機代步更是幾分鐘就能飛過去。

可走過去,夜晚的熱帶雨林即便是白手套都不敢輕易嘗試?

飛過去?

直升機的槳葉轟鳴聲絕對會将一整個節目組全都震醒。

雖然帕克等人為了洩憤滅口帶了熱武器,但一來他們今天并沒有帶信號屏蔽方面的專家,不敢保證節目組大本營沒有任何一條消息透露出去。

二來,便是他們同一時間段将人全部滅口,一次性死那麽多華國人,華國駐B大使館那邊絕對要發瘋,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野獸意外之類的胡話。

總而言之,與其去大本營暗殺,還不如就在營地裏蹲守。

于是就有了今早這件事情發生。

姜茶姐弟并不知道這些人是出于洩憤專門過來打擊報複。

以為季明軒昨晚見他們去了大本營,又生出什麽歪心思,喊了殺手在帳篷裏蹲守他們的姜茶。

聽到後方兇手們追過來的動靜,對季明軒,對這些層出不窮的B國黑勢力,是真的是忍無可忍!

“澤寶,你找地方藏好,我先去将那些人解決了。”

姜茶說這些話的時候,耳垂還在滲血,眼神冰冷得仿若冰川。

姜澤被姜茶的眼神駭得一愣,倒不是怕姜茶,更多的還是擔心。

“姐,你的耳垂還沒處理!”

耳垂本來就是極為脆弱敏[gǎn]的部位,被子彈這樣擦過,沒有當場缺少部件、血肉模糊,都是姜茶在天災世界升級身體素質時連耳垂都沒放過。

見姜澤關心傷口,姜茶随意的擡手摸了一下耳垂。

摸到只是擦傷,并沒有造成多大傷害的姜茶,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沒事!小傷,不用擔心!”

姜茶這一手仿若根本就感覺痛楚直接伸手摸傷口,表情還不帶絲毫變化的行為,再次讓姜澤的目光沉了沉。

到底是什麽樣的工作?

要到連信號都沒有的地方密集訓練五年?

還會讓,小時候打遍金堂縣無敵手,在外頭裝得不怕流血不怕痛,回家擦藥酒依舊會縮手喊痛哭鼻子的姐姐。

對于受傷和疼痛毫不關心、毫無反應?

還将流血疼痛當成家常便飯?

姜澤不敢往深了想。

看到姜茶轉身就要離開,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姐,你別犯法啊!”

不管姐姐失蹤者五年有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既然姐姐回來了,從小在國旗下長大的姜澤,還是希望勸姜茶向善。

呃~主要還是不希望姜茶手上沾染人命。

“放心,我知道分寸!”

殺人自然是不可能殺人,但若只需要留住對方的小命,那可操作空間還是不小的。

“大使館給的手環帶在身上的吧?”

“澤寶,你現在就聯系那邊!讓他們帶幾個人過來撿屍!”

“這些人,就先由我來事先收拾收拾!”

這些人剛才差點就把她好不容易兩次從死神手裏搶奪回來的弟弟又一次奪走。

他們成功惹怒姜茶!

大使館那邊來的再快也還有半個多小時,姜茶連一刻鐘都不能等。

姜茶十指交叉扭動着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腕,緩慢地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第一個闖入這片區域的白手套成員,恰好就是對姜茶姐弟頗為記恨,也是他主張要過來打擊報複的主謀帕克。

帕克看到任務目标姜茶出現在視線裏,眼睛裏頓時浮現出濃濃的惡意。

“Filho da puta!”(婊子養的)

帕克嘴裏冒出一句髒話的同時,舉槍對準姜茶的腦袋,不帶猶豫就扣動扳機。

姜茶也在帕克舉槍的同時,快速将挂在腰間的彈弓取下,從運動服口袋裏摸出一顆提前砸好的小石子。

姜茶捏着小石子将從帳篷裏取下的橡膠彈簧繃直,微微眯眼,對準正對自己開槍射擊的帕克手腕,松手。

“砰——”

“咻——”

木倉響聲和石子劃破空氣産生的空氣炸破聲,幾乎同時響起。

被子彈瞄準的姜茶,在高速運轉的子彈距離自己的腦袋大概一兩米時,微微一偏頭輕松躲過。

姜茶簡單躲過子彈,對面的白手套馬瑙斯分部老大帕克,卻沒能成功躲過鎖定他持槍手腕的石子。

“噗——”

伴随着一陣鈍石子入肉的甕響,帕克手上的手木倉瞬間脫手。

幾乎将他手骨轟碎的力道,石子強行入肉的疼痛,攪和的帕克痛覺神經強烈叫嚷。

“aaa!”·

帕克抱着痛到極致,仿若不小心探入絞肉機被刀子一點點磨碎的手腕,癱軟倒地,翻來覆去不停哀嚎。

可即便這樣,姜茶依舊不打算就這麽簡單放過他。

只見站在距離帕克大概有十二三米遠處的姜茶,連步子都沒有邁動一步,緩慢的又從口袋裏抓住一小把的石子。

石子放上去,拉彈簧,松手。

石子放上去,再拉彈簧,再松手。

“咻——”

“咻咻——”

伴随着一聲接着一聲鈍石子劃破空氣聲音的,是已經将姜茶姐弟當做死人,結果反被姜茶秒殺的帕克,發出的一連串威廉式要命尖叫。

手腕、腳腕、膝蓋骨,滿身戾氣的姜茶,用一把彈弓和一把石子。

将這名恰好就是開槍襲擊姜澤的兇手手筋腳筋崩斷,外加膝蓋骨粉碎性骨折。

“aaa!”

帕克能夠憑借自己一路打拼,成功當上白手套馬瑙斯分部老大。

除了會來事及時給上頭上供外,自然也不是從來沒有受過傷。

可受傷——

不管是刀傷槍傷,都沒有這種鈍石子強行破開皮膚層直接往肉裏鑽,還有沒手去将其取出來的,那般膈應,那般疼痛。

痛!

實在是太痛了!

帕克手腕、腳腕、膝蓋骨均遭遇到姜茶報複性的攻擊,只能動用腰腹、大腿的力量,蜷縮着身體不停在地上打滾。

帕克過于痛苦,忍耐不住發出尖叫,直接将在後方側方尋找包抄姜茶姐弟的其他歹徒們給呼喚了過來。

歹徒們一過來,見到自家老大躺在地上,當即就想去攙扶。

姜茶見到有人要去幫帕克,石子往橡膠彈簧上一放。

“咻——”

又一名歹徒膝蓋骨被石子撞碎,瞬間雙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半路上,步入帕克後塵開始抱着膝蓋在地上哀嚎。

帕克受傷在前,這名歹徒受傷在後。

圍上來的新歹徒們,是親眼看見姜茶舉着彈弓對準要去攙扶帕克的那位。

那位歹徒也幾乎在瞬息間,就丢下武器抱着膝蓋開始哀嚎了!

那是什麽新式武器?

一衆歹徒們瞬間警惕起來,紛紛将木倉口對準姜茶。

姜茶只有一人,歹徒們不算地上躺了的那兩位也還剩四五人。

不管姜茶身上是否擁有什麽新式武器,歹徒們也覺得輸的肯定不是他們。

歹徒們扣動木倉支,準備搶先一步将姜茶送走。

然而。

姜茶既然抛棄了空間裏更有殺傷性的熱武器,沒有用綁在運動外套裏面的袖箭,更沒用打了金屬箭頭的箭矢。

而是選擇最簡單也是最令人痛苦的彈弓配石子。

那就代表這姜茶本人是真的不懼只這麽幾人的槍林彈雨。

“砰砰砰——”

四五名歹

徒對準姜茶同時開槍,姜茶甚至都沒有斜眼去看歹徒們到底都在那些方位發射過來子彈。

只見她淡定的将石子放上彈簧,側身、擡腿、俯身、下腰,輕松躲過一顆接着一顆子彈的同時。

手裏的放着石子的彈弓也是一下接着一下的給歹徒們送去“咻咻——”溫暖。

歹徒們開槍的速度快,姜茶拉動彈弓的速度更快。

整個過程幾乎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只見幾個呼吸之間。

不爽姜茶姐弟沒有按原計劃消失,反而令他們損失慘重,專門過來打擊報複的馬瑙斯白手套殺人團隊,就這麽盡數喪失了行動力。

“aaa!”歹徒們躺了一地,尖叫聲咒罵聲不絕入耳。

看到滿地哀嚎的歹徒團隊,勉強将心裏那股子戾氣壓制住的姜茶,也暫緩了手上的動作。

通過運動手環聯系上大使館請求火速支援的姜澤,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壓制不住擔憂,小心翼翼地跟了過來。

看到直挺挺站在空地上的姜茶,姜澤連忙大步上前,走到姜茶身邊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确定姐姐身上,除了早前耳垂擦傷外沒有添其他新傷,姜澤勉強松了一口氣。

可餘光瞧見還未停止滲血的耳垂,又頓時皺緊眉心。

“傷勢不輕,我們去大本營處理傷口!”

姜茶全身上下只有耳垂有這一處小小擦傷,就讓姜澤關心不已。

就好像不遠處抱着腿、抱着手,亦或者渾身上下只有身體能動,手筋、腳筋、膝蓋骨都直接被石子崩斷亦或是震碎正在不斷哀嚎中的歹徒們不存在一般。

也不是當他們不存在。

不想給姜茶拖後腿的姜澤從隐蔽處出來時就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歹徒們沒有一個殒命的。

只要命還在,姐姐沒有殺人,沒有犯罪。

姜澤就已經完全滿足了。

還管什麽姜茶用石子廢掉這些歹徒,手段殘忍,是在故意折磨什麽的。

姜澤只顧着關心姜茶,勸姜茶趕緊回大本營處理受傷的耳垂。

覺得耳垂上那點小擦傷真的不算事兒的姜茶,擡手将關心自己的弟弟輕輕推開。

看到那邊移動,姜茶手上捏着一顆石子,也管不着要拿彈弓掩飾了。

直接對準那位只被擊中膝蓋,疼痛耐受力還不錯,能忍住痛撿起手木倉準備報複的歹徒,射去。

“咻——”

姜茶甩出一顆石子,石子鈍聲入肉的動作,直接看在姜澤眼底。

姜澤良好的視線甚至還清晰看到,姜茶隔着十米外用一顆石子精準打掉歹徒手中的意圖反擊他們的手木倉的同時,還直接将石子嵌入肉裏。

那顆石子姜澤也還有印象,那不就是昨天下午,他親眼目睹姐姐用鵝卵石錘裂的普通碎石子嗎?

用一顆碎石子十米外打落手木倉,致人重傷?

姜澤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凝固。

暗器?

姐姐剛才是将碎石子當做暗器發射出去的吧!

卧槽!

一直都知道姐姐武力值爆表。

但再爆表的武力值也不能超出人類極限的好不好?

姐姐這幾年到底被抓去哪裏進修了?

武俠電視劇裏的暗器殺人都直接出現了。

是的,雖然人沒有被姜茶殺死,但姜澤有眼睛,看得出那樣一塊都能直接嵌進手腕腳踝膝蓋骨的石子暗器,嵌進喉嚨、腦袋也都完全不是問題。

他姐姐,他姜澤的姐姐。

是真的具備武俠劇、科幻劇中,一人一物殺人于無形那種程度!

姜澤無比震驚。

看到姜茶走向受傷歹徒,撿木倉,挨個收刮歹徒們身上是否還帶了其他武器的動作,姜澤也趕緊回過神,小跑過去幫忙。

姐弟倆将歹徒上身的東西全部收刮。

為了避免意外,姜澤甚至喪心病狂地将歹徒們身上的衣服也給脫掉,只給每個人留一條褲衩,再将歹徒們拖拽堆放在一塊兒。

至于脫了外套褲子,歹徒們會不會被地上的螞蟻蟲子叮咬?

呃?

姜澤剛才檢查過了,這附近蛇類以及其他大型毒物都被不久前的木倉聲驚跑。

只是螞蟻蟲子之類的叮咬,即便有毒,一時半會兒也肯定死不了。

他們不是也已經痛大使館聯系上了嘛。

姐弟倆相信,以為他們遭遇危險的大使館肯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趕來手環定位地點。

只要大使館即使帶着救兵過來,這些歹徒們肯定死不了。

果不其然,擔心姐弟倆安危壓根就沒有離開馬瑙斯的外交官們。

聯系馬瑙斯官方軍警,集結隊伍趕來出事地點。

前後,甚至半個小時都沒超過。

大使館擔心兩個孩子的生命危險,急匆匆地趕過來。

結果到來的時候,看到兇手被脫掉衣服褲子,白花花一堆堆放在中間,翻來覆去地不停哀嚎。

人均手腕、腳腕、膝蓋至少一顆鑲嵌入肉石子暗器配置的歹徒們見到馬瑙斯軍警抵達,就像是見到親人一樣熱淚盈眶。

歹徒們甚至還不斷忏悔哀嚎他們犯了事,讓警察們趕緊将他們抓回監獄。

他們有錯,他們有罪,他們要進監獄坐牢改造,他們一刻都不想在外面逍遙法外。

第一次見過國外黑勢力這麽上道的馬瑙斯軍警們、關心姐弟倆的大使館外交官們,齊齊陷入沉默。

逃跑、反擊,等待大使館過來交接這些歹徒,前前後後差不多花費了四十分鐘左右。

姜茶姐弟與跟拍小哥約定好等節目組工作人員們起床後就會過來。

怕小哥們過來沒有見到他們擔心,也不想讓觀衆們知道他們今早發生過這般危險經歷,引起不必要恐慌的姐弟倆,提出要返程。

能夠當上外交官的,哪個沒有一顆七竅玲珑心。

看到姐弟倆收繳下來的熱武器、子彈,發現姜茶耳垂受傷的外交官們,見姐弟倆執意要走,便讓害怕姐弟倆受傷,過來的時候還用強硬态度帶來的醫療團隊,趕緊給姜茶消毒包紮。

已經做好了要過來給這些被祖國那般維護的華國人取子彈、搶救、做大型手術的醫療團隊,最終就給消毒殺菌了一處再不處理馬上就要結痂的擦傷,心情那叫一個酸爽。

好在,姐弟倆基本毫發無傷,但躺在地上的七名倒黴蛋,傷得貌似有些不輕,總算是給了他們發揮本事的餘地。

當然,像這種直接用蠻力撞斷震碎手筋腳筋半月板,甚至還讓異物在傷口內滞留大半個小時的情況。

即便是及時手術,想要恢複成原來那樣靈活,基本沒有可能。

有大使館處理後續,甭管這夥人會不會将季明軒的所作所為交代清楚。

姜茶暗示完外交官,他們連續數次出現意外可能并不只是針對華人針對黃種人的單純惡性事件。

讓外交官與當地警方、法院交涉時,可以從歹徒的轉賬流水,亦或者和他們姐弟有怨的對手、嘉賓那兒查一下,就準備離開

姐弟倆沒有明确的證據直接點名要害他們的就是季明軒,但季明軒不就處在同姐弟倆有怨還剛好是嘉賓那一行列?

季明軒好歹是男主,像這種書中主角一般都是有主角光環存在的。

姜茶确定大使館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要蓄意謀害他們的兇手,但姜茶并不确定國外警方會不會配合大使館對這件事情進行詳細徹查。

當然,該做的事情做完,該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完。▂

姐弟倆沒出事,也沒有急到立刻馬上就要把害他們的季明軒強行扭送進監獄,便同大使館工作人員們做了告別,踏上返程的道路。

不知道是累了一整天的節目組起遲了,還是跟拍們扛着沉重的攝像機不好走路。

姐弟倆重回到營地時,跟拍小哥們還沒有就位。

沒來也好。

這裏不久前,剛剛發生過一起木倉擊事件。

雖然整個過程下來,除了姜茶為救姜澤,耳垂被子彈擦傷外,沒有任何人中槍。

但是帕克隔着帳篷打穿的那個子彈眼,地上、周圍被不幸波及的樹上,都留下了坑洞或是很明顯的劃痕。

這些統統都需要姐弟倆趕在跟拍小哥到來前全部處理掉。

在姐弟倆直接将一個拆了不少做火把,另一個被打出好幾個木倉眼的兩帳篷,直接撤掉後又發現。

節目組用作直播的無人機,此刻就在帳篷內,甚至還被人拆成了細碎的零件。

看着那一大堆歹徒們不知是過于警惕,還是等太久過于無聊,直接就将其拆成最基礎的細碎零件的無人機,姐弟倆直接麻爪。

“澤寶,你聰明你來試試?”

“姐,你見多識廣,你來組裝。”

“我四肢發達,我不行!”

“我初中學歷,我不行!”

姐弟倆幾乎同時甩鍋,又幾乎同時推脫。

這樣的場景在五年前經常發生,但在姜澤獨自過的這五年,姜茶記憶中數不清時限的時間段內,重新彙聚後的姐弟倆雖說都在盡量遷就對方,但那層生疏、隔閡卻遲遲沒法化解。

然而這些生疏,這些隔閡,就在剛才這番默契的甩鍋、推脫間,好像全都化作泡沫戳破了,散掉了。

從弟弟/姐姐臉上看到熟悉的表情,姐弟倆不知怎麽竟然一致地捧腹大笑。

過了好一會兒,身為姐姐自以為要比弟弟成熟的姜茶,率先停止了這番幼稚行為。

“行了行了!這堆零件就讓他們擱置在這兒,等跟拍小哥來了之後看他們有沒有本事拼出來吧!”

“要是他們也沒辦法,那就只好讓他們聯系節目組,看那邊具體是再送一個來還是派個技術員過來幫忙咯!”

姐弟倆破罐子破摔不在管那一堆零件,拿上工具快速去外頭,處理掉帳篷布,地面直接鏟平,不幸中槍的樹木們則糊上一層顏色和樹皮相近的泥巴。

時間就在姐弟倆處理戰場之間緩緩流過。

姐弟倆忙活了半天總算是勉強将戰鬥痕跡消除完,舊跟拍小哥就帶着新同事一路商商量量地成功抵達目的地。

跟拍小哥前一秒還同另外一個跟拍小哥表示,節目組分配給他們的帳篷夠大,睡兩個人完全沒問題。

下一秒就看見營地光禿禿的一片。

別說姜茶姐弟的帳篷了,就是連他們的帳篷不也整個消失。

不僅是帳篷,看着地面周圍環境好像又有些變化的跟拍小哥忍不住對着姐弟倆詢問。

“茶姐、澤寶,這是……這是怎麽回事?”

跟拍小哥非常茫然,将現場處理的看不出人為痕跡的姐弟倆攤攤手

,做出一副他們也不知道很懵逼的姿态。

“如你所見,我們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我懷疑昨晚咱們的篝火熄滅後,來了大型動物,比方說野豬野牛之類的,所以三個帳篷是一個不剩。”

“對了!”姜茶說到這裏,又将話題指引到成了一堆零件的無人機方向,“還有這個,我們到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堆零件了。”

“這已經是我們找完整個營地周邊搜集到的所有零件,不知道齊不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拼回去。”

帳篷不見了,甩鍋!

地面周圍環境和昨天不一樣,甩鍋!

無人機只剩下一地零件,前面都已經甩了好幾鍋了,好像也不多這一個。

齊不齊?能不能拼回去?

壓根就不吃這口飯的跟拍小哥同樣不知道。

無人機被野獸破壞,直播肯定是沒辦法進行下去的。

到了目的地本就要打電話通知節目組可以開始直播的跟拍小哥,連忙将衛星電話拿出來,趕緊給節目組撥通過去。

“張導不好了!我們營地被野豬給拱了!”

“導演不好了!這裏的帳篷全沒了!連無人機也被踐踏成一堆零件了!”

兩個跟拍,你一句我一句快速将營地的遭遇告知總導演。

弄的總導演一大早就開始頭疼。

眼看着其他嘉賓陸續起床,已經開始有負責嘉賓直播取景的無人機超控員,就位開啓了拍攝。

姜茶姜澤姐弟倆那邊。

無人機只剩下零件還不知道零件齊不齊。

營地帳篷全沒了,地面還被野豬拱得光禿禿?

總導演真的要現場着急上火。

“我記得咱們器材組那邊是有備用無人機的吧?姜家那邊的無人機給豬拱了,趕緊送個新的過去!”

“對了等等,他們的帳篷也沒了,随便給他們送……不對,要找盡量和姜澤姐弟原本帳篷貼合的送過去!”

姜茶姐弟随意的甩鍋,直接将節目組大本營搞的人仰馬翻。

其中最令大家詫異的是,由于姜澤姐弟用的帳篷本就是高配,工作人員們翻遍一整個營地,就只看到高層會議室,以及總導演居住的那個帳篷,不管是大小還是顏色規格都與姐弟倆更為相像。

不僅要将會議室的帳篷讓出來,還得被迫把自己住的私人帳篷也一塊讓出去。

總導演得知這個結果後,如何憋屈,暫且不提。

反正有節目組幫忙買單的姜茶姐弟,享受得倒是還蠻開心的。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又一早來了這麽一波刺激,今天白天依舊是想擺爛的一天。

姐弟倆白日裏就随便在附近的山頭采了點蘑菇,又從湖泊裏打撈起來一條巨骨舌魚,就這還剩了一大半的猴面包,安安心心的度過了一整天。

對了,那些過來送無人機和帳篷的工作人員還順道帶來了一個太陽能小型冰箱,裏面裝了四五瓶血清,據說是節目組給嘉賓們的保障。

當然姜茶的耳朵受傷那事兒,蹲守姐弟直播間的粉絲們也挺關心的。

但看不到彈幕的姜茶,根本就沒有同觀衆解釋。

時間一晃,一天時間又過去了。

這是姐弟倆來到熱帶雨林冒險的第四個晚上。

今晚過後,再在雨林裏茍完最後一個晚上,這一站節目的錄制就能暫時畫上一個句號。

行程已然過半,只剩一兩個晚上,姐弟倆原本也準備就這麽平安度過。

然而到了半夜,姜茶直接悶熱熱醒。

熱帶雨林旱雨季分明是不錯。

但處在擁有這麽植物的雨林內部,天氣還這樣,明顯就很不對勁了。

察覺情況有異的姜茶,打開帳篷走了出去。

驅逐野獸的篝火還在熊熊燃燒,可即便姜茶往更遠處走,空氣裏傳來的悶熱依舊和前幾天完全不一樣。

沒有鏡頭也沒有人關注,姜茶壓根就不把熱帶雨林當回事。

姜茶就這樣沒帶工具也不用照亮,摸黑爬上周圍附近的某棵,樹齡至少百年的巨木樹梢。

從樹梢頂部俯視一整片亞馬遜熱帶雨林。

沒有火光,沒有濃煙,唯二有些亮度的只有他們這裏和大本營那邊。

空氣中的悶熱不是雨林火災導致。

那麽——

這般奇怪氣候的罪魁禍首該是誰呢?

姜茶擡頭仰望天空。

黑壓壓的夜晚,天空同樣是黑沉沉的一片。

可姜茶還就真看出了什麽不對勁。

“氣候悶熱,空氣變潮濕,天空已經開始有烏雲彙聚,大雨要來了!”

如果說亞馬遜原始熱帶雨林的旱季還能勉強讓人在裏面冒險,那雨季提前想要在這裏繼續求生,基本就成為不可能。

“這裏不能再呆了!得提前離開了!”

确定過不了幾個小時這片雨林就要下雨的姜茶快速從樹上下來,返回營地直接将姜茶以及兩位跟拍小哥叫醒。

“別睡了,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回大本營!”

姜茶直接甩出決定,搞得剛被吵醒依舊還帶着困意的姜澤、跟拍小哥們,一頭霧水。

“姐,是發生什麽事兒嗎?是節目組通知要提前結束節目錄制?”

“茶姐?不對啊!節目組即便要提前結束錄制,也不該是大半夜的吧?”

姜澤和跟拍小哥紛紛發表疑惑,姜茶也沒有讓他們繼續猜。

直言道:“要下雨了,我們得離開這片雨林!”

“什麽?下雨?”

姜澤和跟拍小哥紛紛意外。

他們擡頭看天,黑沉沉的天空啥都看不清,空氣裏沒有風,上頭連個悶響都沒有。

兩個跟拍小哥明顯不信,但姜澤卻是毫不猶豫就相信了姜茶。

“好!我現在就去收拾!”

在直升機上為了活命往下扔行李,那些行李具體扔下哪些位置姐弟倆也不清楚,回收那肯定是沒法的回收的,只慶幸那些皮箱全都防水,若是有意外去那邊冒險的乘客遇見,也算是撿到一個空投。

那些行李沒辦法,但像營地裏這些可能會被小動物啃食,可能污染雨林環境的生活用品、生活垃圾什麽的,姐弟倆肯定不會放人他們繼續這裏。

姜茶姐弟倆快速行動起來,兩位跟拍小哥雖然不相信會下雨,但他們的任務本來就是要時刻跟拍姐弟倆。

見到二人是真的在拆帳篷,真的在收集周圍的生活垃圾,甚至将過濾淡水用的塑料桶也一并取踩嚴實裝進臨時充當垃圾袋的帳篷布內。

跟拍小哥們就是不信也不得不跟着姐弟倆一塊行動。

安家和拆家的速度本就不能相提并論,在姐弟倆手腳麻利的忙活下,不到半個小時,布置了幾天,也居住了幾天的臨時住宅區就只剩下光禿禿一片。

這本就不是姐弟倆第一個夜晚出行。

有了上一次夜晚出行的經驗,在火光和竹竿的幫襯下,耗時兩個半小時,一行人終于将行李生活垃圾等等,一塊帶進了大本營。

“什麽?你說馬上要下大雨?”

面對姐弟倆大半夜收拾好行李趕夜路過來純純找事的行為,又一次被打斷睡眠的總導演只覺得他們在說笑。

“我們不是說笑,是真的要下雨。”

“張導演,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今晚格外悶熱?沒有風,空氣還越來越潮濕?”

“我看過了,天空已經有烏雲在彙聚,最多不超過兩小時,雨就能下下來。”

“我的建議是整個節目組集體退出!”

姜茶說的斬釘截鐵,姜澤也快速力挺姐姐。^

“張導你要相信我姐姐,我姐姐說要下雨就一定會下雨。”

“熱帶雨林多危險想必您也知道,若是我們整個劇組被暴雨困住,會導致怎麽樣的結果,就不用我多說了。”

“反正,我是真的建議大家趕緊收拾好東西,趁着雨還未下來,趕緊趁夜離開才是真的。”

這大半夜的,在安靜的雨林環境中。

一有點動靜其他人都很容易被驚醒。

聽到主營帳那邊傳來的動靜,三對嘉賓們擰着眉心從帳篷裏走出來看情況。

發現姜茶姐弟竟然有一次大半夜出現在大本營。

看到姜茶動不動就開口要下雨,讓節目組提前退出錄制。

聽得到姜澤像是個無腦姐控一般,動不動就力挺姜茶。

嘉賓們覺得有被笑到。

沒錯,熱帶雨林那麽危險,嘉賓們也想提前退出錄制。

可瞧見姜茶姜茶那一臉現在離開是在救大家,總導演最好不要不識相的表情。

嘉賓們還是沒忍住出聲反駁。

“你說要下雨就下雨?這可是七月?旱季!旱季怎麽可能會下雨?”

“熱嗎?哪天不熱?自己堅持不下去了直言放棄就是了,擱這裏找什麽借口?”

“天空本來就黑漆漆的,你如何能看出有烏雲彙聚了?當自己是孫悟空擁有火眼精金了嗎?”

“沒有風你給我說什麽下雨?”

沒有鏡頭,不需要嘉賓當着鏡頭表現善良大度。

連續幾天在雨林受盡委屈,早就對姐弟倆怨恨極深的嘉賓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對姜茶的話表示質疑。

嘉賓們的話也是總導演的話,見到嘉賓們代替他将這些質疑問出,總導演也作出總結性言論。

“我看過天氣預報的,這幾天都不可能會下雨!”

“你讓我将直升機鑰匙給你,你們趁夜就要飛回馬瑙斯?”

“航線沒申請,你們也還處在合約期間內。”

“不可能!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

覺得姐弟倆純粹來找事,故意打攪他睡眠時間的總導演,不耐煩的揮手打斷。

“行了行了!你們要是怕外面的野豬、大型動物,将帳篷安置在大本營周圍就是了。”

“左右也就只剩明晚一個晚上了,已經堅持了四天了,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不太美妙。”

導演不相信,嘉賓們也紛紛質疑。

拿不到直升機鑰匙,節目組又根本不給別的其他乘具。

姜茶也不在多言,直接讓弟弟将生活垃圾放進節目組垃圾車裏,行李也暫時放在這裏,只背上裝了幾個猴面包以及經過姜澤處理炮制過巨蝮蛇剩下部件的旅行包,轉身就帶着人走。

她本就不是什麽聖母白蓮花,節目組說不通,衆嘉賓要找死,她也沒必要上趕着将臉往這些人巴掌下面硬放。

既然暫時離不開雨林,那就先去找個可以避雨的地方。

姐弟倆說走就走,直接将兩位跟拍小哥給弄愣住了。

以為這對姐弟被自己說破目的,面子上過不去,這才逞兇離開的總

導演,趕緊招呼。

“還愣着幹什麽?跟上去啊!”

“今晚這部分素材你們拍到了沒有?姜澤姐弟害怕野豬撒謊旱季下雨,這可是個爆點!”

姐弟倆來的快,離開的也快,兩個跟拍小哥則更像趕鴨子上架一般追了上去。

雨林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危險。

感受到暴雨即将來臨,小動物們也在積極地向着能夠遮風避雨更安全的位置而去。

路上一行人甚至遇見了來到這裏雨林後還從未見識到的大型猛獸。

但這是動物界公認的安全期,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對其他動物對人類發起攻擊。

姜澤等人跟随小動物們成功抵達了這片雨林唯一的山洞區,和一群沒什麽攻擊性的小鹿、野兔等進了一處較為邊緣的山洞。

“咔擦——”

天空驚雷陣陣,經過數個小時的醞釀,雲層總算是不堪重負。

暴雨,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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