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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姜茶一擡臂, 格擋住瓊斯即将抓過來的大手。
另一只則抓住瓊斯端着土豆泥的那只手将之往後
一折。
盤子瞬間脫手。
一整盤滾燙的土豆泥當着直播間所有觀衆的面,反砸向回對方那張臉。
“啊——”
土豆泥畢竟已經出鍋了好一陣,雖然這個熱度對于小伊米來說還是過于燙了些。
但瓊斯畢竟也上了年紀, 別的不行, 這臉皮絕對不薄。
被滾燙的土豆泥迎面糊住的瓊斯, 只短暫地發出一聲尖叫。
很快就忍耐下來,快速将臉上滾燙的熱源扒拉掉,并伸出手臂簡單地擦拭了一下最脆弱的眼部。
接着就一臉暴怒地向着姜茶這邊走來。
“Estás à procura da morte.”(你在找死!)
瓊斯沒有料到,這個看起來就格外柔弱的東方女人竟然會反抗。
但在瓊斯眼底, 女人就只是女人,女人在力量方面天生就比不上男人。
即便姜茶剛才的反抗讓他吃了虧,瓊斯依舊堅信剛才那一出是自己沒有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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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斯當即一步向前, 面目猙獰地擡起大腿, 準備當空就給姜茶重重地來上一腳。
瓊斯要讓她見識見識, 男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女人能夠反抗的。
反抗他,只會讓她迎來他更加劇烈的折磨。
至于, 他臉上那些燙的隐隐作痛的土豆泥,這會兒也暫時不需要現在就去清洗處理。
他要碾碎這個對于既定命運生出反抗之心女人的脊梁骨, 踏破她的驕傲。
讓她跪下來求她,讓她哭着求助主動上前來幫他舔幹淨。
瓊斯滿臉邪惡,決定要一定好好享用折磨, 這個今天沒花一分錢卻主動白送上門的極品女人。
就是略微可惜了這個女人正好還坐在桌子前。
他這一覺下去,早前不想掀翻桌子專門挪開凳子走開,準備等會弄完人回來再吃一頓的打算好像落空。
不過這也沒關系。
再好吃,左右也不過是一頓飯, 好好折磨一下這個竟然敢用那樣的态度對待自己的臭女人比吃飯更能讓他産生筷感。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光從這個女人随手就能拿出萬元雷亞爾去看,這一行人的資産絕對不低于大幾萬, 甚至光是那兩個一看就又新又高級的攝像機,光是那兩個攝像機就值不少錢。
想到攝像機,幾百年正擡腳準備踢飛姜茶,瓊斯依舊沒忍住将實現轉移到放置在窗臺的其中一個攝像機上。
迎面對上瓊斯那雙血絲密布,眸光中滿是暴戾和殺意的目光,直播間前的觀衆齊齊打了個哆嗦。
這個男人的眼神根本就不可能是在作假。
他起了殺意,這個殺意也通過直播間成功傳遞到直播間前的任何一位觀衆們身上。
所幸就在衆人駭得心神俱顫,嚴重懷疑這個壞人能夠直接從手機、電腦投影儀屏幕中直接轉出來殺了他們之際。
姜茶也迎空提出來一條腿。
由于特意控制住力度的原因,姜茶只将人踢的連續倒退數步。
并沒有發生現場就将人踢出一個全腿粉碎性骨折的戰況。
并沒有遭遇到街道上那些倒黴混混同一個待遇的瓊斯,見到姜茶真的有本事反抗自己。
當即皺了皺眉。
“Artes Marciais Chinesas”(華國武術?)
瓊斯并不認為,姜茶這麽一個嬌小瘦弱的女孩能夠擁有反抗自己的能力。
認為姜茶之所以能夠反抗他,可能和她那張神秘的東方面孔有關。
即便瓊斯只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貧民窟人,長這麽大看到電視的次數總共也沒幾次,但對于‘BruceLee’‘jackie chan’之類華國武術巨星,還是知道不少。
姜茶之所以數次掙脫他的束縛,絕跡是因為她會華國武術。
但憑借對方這兩次反抗,都只是反抗,并沒有真的沒有傷到他去看,估計她會的□□功夫也就那樣。
想到這裏,瓊斯彎腰就抓住距離他最近的一根長凳一角,壓根就不顧小伊米還坐在凳子另外一邊,擡手就将小伊米整個從凳子上掀了下去。
若非,被他甩了一巴掌依舊在忍着驚懼準備上前阻止施暴的瑪麗及時護住,小伊米的腦袋絕對要被瓊斯來的這麽一下,重重砸到水泥地面上。
瑪麗趴在地上被小伊米當肉墊,暫時沒辦法阻止瓊斯。
瓊斯舉着凳子再次反身。
只見他渾身青筋暴起,是動心真心要講姜茶打死打殘。
見到這一幕,姜茶覺得自己給自己制造的正當防衛劇情也走的差不多了。
當即也不再繼續撞。
見到瓊斯舉着凳子向着自己的方向打來,姜茶一個下腰閃開瓊斯打過來的凳子,接着腳下移動,以一種觀衆們仿佛在看武俠電視劇一樣的速度。
單手撐地,腳下輕點。
直接從瓊斯身前快速挪移到瓊斯身後。
只見姜茶受傷一用力,整個人在沒有臀部、膝蓋着地的前提下,竟然直接從地上翻了起來。
“這是你逼我的。”
只聽通過收音設備裏清晰傳遞到直播間的姜茶,語氣一冷。
擡腳就對準背對着她的瓊斯腿心,踹了一腳。
這一腳的力道依舊不算大,但卻要比之前那輕飄飄的一腳重上不少。
當然為了避免瓊斯将飯桌給掀翻,姜茶這一腳肯定是往背離桌面的方向而去。
瑪麗家原就沒多大,總共就20平左右的空間其中十三四平都用做房間。
客廳很小,和桌面恰好相反的反向,恰好就是這個家堆放不值錢的雜物、廚具所在的區域。
“aaa——”
不同于姜茶之前讓瓊斯誤以為自己和對方勢均力敵的那一下。
姜茶這次給瓊斯腿心來的這一腳,雖然因為筋骨走向原因,并不至于傳出‘咔擦’聲,将瓊斯的腿直接折斷。
但這個力道那個重量,以及被姜茶踹的那條右腿目前壓根就使不上力的情況,足以讓瓊斯痛到滿地打滾。
直至瓊斯腦袋撞上置物架。
被放置在二層的木質鍋蓋迎面砸的一懵的瓊斯,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現在具體在家裏的什麽位置。
想到自己身後就有能夠絕對報複到那個小娘皮的菜刀。
瓊斯忍着劇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只見他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抓着剔骨刀。
一瘸一拐地踉跄着步子,再次向着姜茶這邊襲來。
跟拍小哥和姜澤,由于姜茶的明示暗示這會兒依舊裝暈趴在桌面上,堅決不起來讓瓊斯改變目标,給姜茶拖後腿。
當然即便是裝暈,也并不代表着三人就得全程閉着眼睛磕着腦袋,半點都不關注屋內的戰況。
只見不知具體從何時起,這三個‘屍體’竟都将腦袋偏向戰鬥所在方向,具都眯着眼睛觀看起了戰鬥。
見到姜茶一腳将人踢出去,‘屍體’們低呼‘yes!’,半點‘屍體’素質都不具備。
看到被踢飛的瓊斯竟然跟小強一樣站起來。
甚至還雙手舉刀,踉跄着再次過來。
不久前才用那兩把刀做過飯的‘屍體’姜澤,當即氣憤地一拍桌面,現下就準備詐屍。
聽到耳邊的聲音,姜茶不着痕跡地伸手将弟弟的腦袋重新按回桌面。
好在觀衆的目光這會兒全都集中在舉着刀的瓊斯身上,發現姜澤突然脫戲的觀衆還真就沒有幾個。
姜澤被姜茶重新壓了回去,明白即便對方動用刀子,姐姐也還能應付。▃
當然即便是能應付,趴在桌面上的姜澤也對舉着刀子的瓊斯投以怨恨的回視。
正在上演‘昏迷’戲份的‘屍體’,被姐姐按回腦袋乖乖地将腦袋靠着桌面。
但姐姐制止得了他的行動,卻沒辦法制止他的擔心。
只見,英俊的少年再也沒有之前那樣遮遮掩掩地微眯着眼睛。
反而正大光明地紅着眼眶怒視瓊斯。
意圖用殺人的眼神制止瓊斯的暴行。
當然,別說就差直接怒發沖冠的瓊斯這會兒的注意力壓根就沒有放在被姜茶擋在身後的姜澤身上。
被姜茶數度躲過攻擊,被姜茶一腳踹飛的瓊斯。
此時心裏的怒火早就已經燒到最旺。
只見他舉着刀,扯着嗓子一陣‘啊啊’嘶吼。
在這一刻,瓊斯想要弄死姜茶的想法,甚至都已經超脫了欲、、望。
瓊斯目前唯一的目标就是,絕對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将眼前這個女人虐殺,要用最殘酷的手段将之剁成肉塊、肉段,才足以平息他剛才被一個女人一腳踢飛心靈上遭遇到的打擊,以及胸腔裏根本就壓制不住的殘暴和憤怒。
要弄死她,清除掉她所有存在的痕跡。
瓊斯不能接受也不會接受,自己被一個女人那般輕易的反抗,并真的對他造成傷害這樣的事情傳到外界去。
瓊斯滿臉殺意,舉着刀,踉跄着步子,就向着姜茶的臉當空劈來。
姜茶連續數次躲避瓊斯劈過來的刀刃,見到瓊斯半點都沒有停歇的想法。
這才趁着又一次躲過瓊斯的攻擊,直接和對方拉開幾米的距離。
幾米的距離,對方拖着傷腿再次過來需要幾息時間。
這些時間恰好就夠姜茶将視線轉移到直播間,恰好和觀衆們說上兩句。
“不是我不遵守法律法規,是我再不反抗,我們一行人就要被對方給現場送走了。”
“大家幫我做個見證,我這是正當防衛。”
這句話說完,姜茶正對鏡頭,不着痕跡将挂在身後的收音設備快速取下,往邊上一扔。
說完,也顧不上直播間的觀衆如何反應。
在瓊斯再次将刀劈向自己的時候,姜茶擡手掐住瓊斯左臂的軟筋。
在對方左手脫力的同時,将她手裏的剔骨刀直接奪走。
并快速将刀口轉向,讓刀刃對準自己,直接用刀背往瓊斯另外一只捏着菜刀的手腕上重重一敲。
就在觀衆們因為收音設備脫離姜茶身體,刷地一下與地面産生摩攃。
摩攃出強烈刺耳到觀看直播的聲音都要條件反射地捂住耳朵這個過程中。
“咔擦——”“乓——”
瓊斯的右手被姜茶加重力氣的這麽一下,直接發出滲耳的骨裂聲。
那把因為重擊脫力直接往下掉頭的菜刀,也刀刃對準瓊斯的大腳,當空砸下。
“aaa——”
一陣不管是處在哪個國家,什麽人種,在遭遇痛苦時都會發出同樣聲調的威廉式尖叫,瞬間就響徹到衆人耳朵裏。
當然,對方都已經直接用刀打上來了,姜茶肯定不會就這樣簡單放過。
由于已經将對方成功繳械,自己在動用剔骨刀好像也不太合适。
姜茶将剔骨刀往邊上一扔,趁着對方因為手腕骨被她一個刀背拍到骨碎,腳背也被菜刀襲擊,可能馬上就要條件反射倒地蜷縮之前。
一個閃身,閃到瓊斯身後,直接從身後勾着對方的兩只手臂,往後面一背。
“咔擦——咔擦——”
由于收音設備離得太遠,隔壁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瑪麗和小伊米,看到瓊斯舉着刀向着牆插沖過來條件反射又在尖叫聲。
連續數聲清脆入耳,脫臼骨折的聲音,竟直接被尖叫聲掩蓋。
觀衆視角裏。
姜茶搶過瓊斯左手的武器往瓊斯右手敲得那一下,本就是用刀背敲的,敲擊的力道也沒多重,主要還是要将對方左手的菜刀打落。
雖然瓊斯左手的菜刀砸到對方自己的腳背這一點,多少有些戲劇性。
但這本來就是瓊斯應得的。
觀衆們完全不覺得,姜茶為了維護自己還有現場好幾位沒有武力值的男士女士用刀背給瓊斯手臂來這一下,有什麽不對的。
成功将對方繳械後,這位名字叫做姜茶的嘉賓,不也非常有原則又武德地将自己繳獲的武器扔掉了嗎?
在觀衆的視角中,将武器繳獲的姜茶不管是拉着瓊斯的手臂往後一背,抽出長裙捆綁,亦或者用膝蓋往瓊斯腿彎一頂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勁。
這種動作,這個行為,完全就是非常标準且規範的遇到歹徒時的正當防衛。
歹徒也只是被制服,唯一可能受傷的那一出腳尖,還是被他自己松手砸傷的。
姜茶一點錯處都沒有。
然而,在姜茶的視角裏。
刀背敲擊瓊斯手腕時,就已經将瓊斯的右手手腕處的骨頭直接震裂敲碎。
當她掐着瓊斯的手腕一前一後将兩只手背,并捆綁過程中。
就已經将瓊斯的雙手手腕、手肘,同時弄脫臼。
還不止如此,在卸掉瓊斯手臂關節的同時。
姜茶藏在長裙下的腳尖、膝蓋已經不動聲色地分別往瓊斯的腳踝、膝蓋骨兩側的關節攻擊,并直接将其卸下。
手腕、手肘、腳踝、膝蓋,同時被或是粉碎或是卸關節的瓊斯,瞬間就像一灘爛肉一樣軟軟倒在地上。
由于姜茶保留了瓊斯的大腿、手臂上半部分的骨骼與身體之間的連接。
瓊斯被劇烈的疼痛和恐懼,痛到吓到只有在地上打滾求饒的行為,并沒有引起直播間觀衆的注意。
觀衆們見到瓊斯一倒下,姜茶又緊随其後的從不遠處的置物架上拉下來一張床單将瓊斯的腿部也一并綁上後。
見到這一幕直播間觀衆們,這會兒還在大呼活該。
[打得好!我就說這男的絕對不安好心吧?看到姜澤他們一倒下,瞬間就露出醜惡嘴臉了吧。]
[雖然早在酒瓶做了标記,就懷疑那酒真的有問題,但看到瓊斯真的開始行動,我真的不得不感慨,出門才多會兒就能買到加料的酒水,不愧是在B國貧民窟,感謝生在華國。]
[啊呸!這個男的剛才是真的生了殺心,對方都要殺人了,茶姐還用刀背将他的武器敲落,這要是擱我身上,我是絕對會用刀刃給這人開瓢的。]
[原本準備行兇的菜刀直接砸到自己的腳上了,哈哈哈砸的好,活該!]
[瓊斯這樣的家暴男、殺人兇手,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對了,你們有沒有報警?瓊斯怎麽着也能被判個殺人未遂了吧?咱們作為親眼目睹這期時間的證人,怎麽着也要将瓊斯送進去的。]
就在觀衆們商量着報警之際,瓊斯身上原本準備讓姜澤和兩位跟拍小哥喝下的藥物,藥效也漸漸發作。
瓊斯的□□和掙紮聲漸漸停下,很快便以雙手雙腿被姜茶捆綁上的姿态,蜷縮着在房間裏陷入昏迷。
早在姜茶發現瓊斯的酒瓶有問題,現場就翻窗出去倒酒,李導演雖然不确定,但看到姜澤的飯快做好了,擔心幾個嘉賓的安全,依舊提前聯系了片區警方。
這一回,由于姜茶解決對方的速度并不算太快,李導演也沒有提前告知警方不用出警了。
雖然,在這個點都已經是警方下班時間,警局那邊并不願意在晚上踏足貧民窟。
但由于姜茶選的這個貧民區晚上危險程度并不算多大,這些人又是旅游局那邊的領導專門打電話過來交代說的國際友人。
裏約熱內盧當地警方,雖然并不想在這個點出警,但最終還是派了兩個片警專門過來了一趟。
兩個警員來的時候,全身被捆綁的瓊斯已經徹底昏迷。
警方簡單的詢問了姜茶、瑪麗、小伊米等三位會葡萄牙語的知情人士後。
就拿過瓊斯不久前兩口炫完,但還剩下底部一點殘留的酒瓶,将剩餘的酒水倒出來放在鼻子下面一聞。
“X-h11,ele acordará depois de três dias de sono.”(是x-h11,睡3天就會自己醒來。)
聽完事情經過,又斷定瓊斯情況的兩片警。
別說像觀衆以為的那樣,因為瓊斯家暴瑪麗、小伊米,因為瓊斯對姜茶一行人的投毒、利用管制刀具故意殺人未遂等理由将人抓捕入獄。
确定國際友人沒事後,兩位片警打着哈欠徑直離開瑪麗家。
甚至壓根就沒去親自檢查倒在牆角的瓊斯的具體傷勢。
見到這一幕,觀衆傻眼了。
見到這一幕,姜茶倒是見慣不怪。
只見她淡定地對着鏡頭解釋了兩句,警方剛才說的瓊斯喝了那個加料的酒水,需要睡三天三夜才能醒來。
三天時間雖然長,但是經過今天這一出,瓊斯醒來後肯定還會對瑪麗變本加厲。
所以,要是大家想要幫助瑪麗,一定要在這三天內作出行動。
之後,便借着剛才姜澤出門做飯打開直到現在還未來得及關的路燈,淡定地出門洗了個手。
洗完手後,姜茶重新坐回桌子開始吃飯,半點都沒将注意力放在瓊斯身上。
姜茶揍完人後淡定吃飯的動作實在過于熟練,觀衆們還未反應過來,現場的姜澤、跟拍小哥,以及不明情況只以為爸爸睡着又不用挨揍的小伊米,陸續做回桌面。
不同于姜茶一行人在戰鬥過程中,并沒有掀翻弄掉對任何一樣菜品、主食不一樣。
看到哥哥姐姐們坐上桌子就能夠直接吃美味的菜肴,而自己面前的土豆泥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被爸爸端走後。
小伊米直接傻眼。
小伊米罕見地用茫然的眼神看向附近的哥哥姐姐們。
見到哥哥姐姐們沉迷吃飯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這才轉頭看向整個過程下來至今都還未回過神來的瑪麗。
“Me, as minhas batatas.”(媽媽,我的土豆。)
女兒帶着茫然中又帶着積分祈求的聲音,總算是将瑪麗給拉回神來。
她的目光終于從那位二十多年來一直強悍、殘暴,是她一直以來不可反抗的陰影,如今也不過是一團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挪開。
只見她淡定的将男人吃剩下的大半盆土豆泥直接端到小伊米身前。
“Come! A me no vai deixar a Emy passar fome outra vez.”(吃吧!媽媽不會再讓依米再餓肚子了。)
在貧民窟,男人意外去世,老婆、孩子可能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危機,瑪麗還要留住瓊斯的性命。
但既然‘姜’給她争取出來的3天時間,那她一定要好好利用利用。⑥
留住對方的命,并不代表着她還要繼續讓對方擁有傷害他們母女的能力。
‘姜’答應了明天上午還要繼續教她們母女功夫,她一定要好好學,等她真正的擁有反抗能力的時候。
丈夫,不,瓊斯,亦或者這個垃圾男人,就沒有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了。
瑪麗,你馬上就要擺脫這個惡魔。
小伊米也終于能夠平安長大。
希望就在眼前。
“Eu no como, eu fao roupas.”(我不吃東西,我去做衣服。)
美食當前,瑪麗想的卻是,一定要拼盡全力,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好好給‘姜’還有‘姜’的弟弟做出這兩套禮服。
瑪麗飯都不吃就準備去工作,姜茶自然不會允許。
瑪麗被姜茶拉回桌上。
聽着‘姜’的弟弟、‘姜’那兩個随從,同‘姜’說着她壓根就聽不懂的華國話,瑪麗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學習華國話,有機會要離開B國去華國看看的沖動。
瓊斯被警方斷定要睡三天三夜,又被姜茶五花大綁地扔在牆角。
瑪麗母女、姜澤三人平靜無波地過完着一整夜。
第二天,姜茶如約的教授了瑪麗一套,天災世界偶然間學到的,本就是西方人創造,又經過姜茶的簡單改良,算是專門瑪麗母女設計的女子拳法。
瑪麗雖然總共就只上了幾天的學,但只憑昨晚光是用皮尺量過姐弟倆的尺寸,連記錄都不需要做,就能做出最适合姐弟二人的尺寸。
連設計圖紙都不需要,只用剪刀、刀片、縫紉機,以及梭子形狀的自制針具。
就将兩套就連姜澤這個經常走紅毯見多識廣的華娛藝人見到了也要直呼華麗高級的桑巴禮服,就知道。
瑪麗若非生在貧民窟,若非從小就遭遇到家庭、丈夫、社會各種程度的打壓。
她絕對能夠憑借自己做出一番大事業。
看到瑪麗昨晚、今早好幾次有意無意看向瓊斯所在方向的眼神。
姜茶知道,這個長時間飽受壓迫的女人,反抗命運的思想已經徹底覺醒。
瑪麗已經做好了脫離這個男人的決定,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曾經在這片區域生活過3年的姜茶,清楚一個女人丈夫死去或者失去戰鬥力,将會遭遇怎樣一番待遇。
于是,在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跟拍小哥結伴外出上廁所之際。
姜茶偷偷進了瑪麗的房間,在瑪麗的枕頭下面塞了一摞啓動資金,以及一把手木倉和額外的兩個彈夾。
之後,才跟着衆人一塊離開。
姜茶離開後,最先發現屋子裏不對勁的不是瑪麗而是小伊米。
正在屋子裏試穿媽媽做好的舞蹈服,準備今天下午無論如何
都要纏着瑪麗帶着她離開貧民窟去外面跳舞的小伊米,發現枕頭那塊好像高出一截。
小伊米趁着爸爸至今都還未醒,出于孩童的好奇掀開整頭往下看。
瞬間就被枕頭底下那一摞打平放着的,她長那麽大從來沒有見識過的200元面值的雷亞爾錢摞,以及放在錢摞旁邊那個通體銀灰色,看起來小巧精致,上頭好像還鑲嵌了紅色亮晶晶的手木倉,給吓了一跳。
瑪麗被小伊米召喚到房間裏見到那至少幾十萬的啓動資金,以及那把即便死了男人也絕對能夠保住她們母女性命的手木倉。
臉上似哭似笑。
由于姜茶姐弟走前,除了告知母女倆自己是華國人,等在國外錄完節目就會回國外,什麽都沒多講。
瑪麗變帶着小伊米一塊走出屋子,在樓下屋頂自家陽臺上站立。
母女倆對着坐落在整個裏約熱內盧最高的基督山頂上,在700多米的高空中俯視衆生的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基督相所在的方向閉眼祈禱。
她們希望‘姜’和‘姜’的弟弟,一生平安,富貴喜樂。
她們母女這輩子絕對不會忘記‘姜’的恩情,她們一定會走出貧民區,走出B國。
要親自走到‘姜’的面前,感激她給予她們母女的新生。
告訴對方,她做到了。
她反抗了命運,她還帶着更多的人反抗了。
姜茶留下手木倉,原本只是為了讓瑪麗能夠更好的保住性命。
留下那20萬雷亞爾,也只是看中了瑪麗那一手設計手藝,希望瑪麗能夠憑借那20萬走出貧民區,成為一個真正的服裝設計師。
可能姜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教授的那一套主要用于強身健體的女子拳法,以及離開前的随意一舉。
竟然會讓一個表面只是服裝工坊,實則直接成為B國女權覺醒的夢想國度,在這個女人被不斷欺壓、剝削的B國貧民區,揚帆起航。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
并不知道瑪麗不僅自己生出反抗念頭,還準備帶着其他人一起反抗的姜茶。
這會兒正拿着僅剩的30塊,在貧民窟的迷你超市裏買了最基礎的面包和礦泉水,和姜澤一塊蹲在店鋪外的走廊上蹲着啃完。
節目組臨時通知下午1:00,要在糖面包山下集合,下午大家會一塊參與狂歡節活動。
時間緊急,在鏡頭面前又作為僅剩只有30塊餘額的最窮姐弟。
打車肯定打不了,從他們這個位置坐公交、坐地鐵過去,最少都要花費兩個小時。
于是,只能婉拒了瑪麗的留飯請求,買面包、白水,姐弟倆蹲在店鋪外面硬塞。
兩口塞完面包,半點飽腹感都沒找到的姜澤,一口氣将總共也就只有150ml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全部喝完,勉強混了一個水飽後。
抓着手裏僅剩的22元餘額,姜澤一陣抱怨。
“2個小面包,兩份150ml水,就要收8塊?他們怎麽不去搶?”
“姐,你剛說從這裏坐公車地鐵過去要兩個小時左右才能得到,咱們昨天坐一個半小時兩個人就花了18塊,今天這22塊,夠嗎?”
很明顯,姐弟倆的100元求生份額,只針對姜茶姐弟,并不包括兩位跟拍小哥們。
想想也知道,正在這個物價是華國2倍的城市。
刨開去貧民區某些特價超市買菜做飯,區區100元的生活資金,姐弟倆就連吃飽都困難,哪裏具備再多兩份口糧的經濟基礎?
姐弟倆什麽情況節目組那邊也清楚。
早在跟着姐弟倆離開機場前,跟拍小哥們就拿到了節目組發放縫紉物資,其中就有幹糧。
當然除了幹糧外,節目組也給夠了跟拍小哥進店吃飯、住宿、以及車旅費用。
比方說姜茶之前答應瑪麗的30塊住宿費,姐弟倆因為姜茶教授瑪麗功夫低了,跟拍小哥還是自掏腰包。
原本小哥們看到瑪麗家的情況,有想将多餘的錢捐給母子倆,但瑪麗堅決不收。
若非姜茶告知兩個小哥和他們姐弟并非雇傭關系,對方是他們參與節目的劇組工作人員,并不用将他們和姐弟倆算做一起。
瑪麗甚至連那30塊的住宿費都不願意收。
作為一個從小就靠着自己雙手勞動所獲生存下來的人類。
瑪麗有自己的尊嚴,覺得自己雙手雙腳俱全,并不需要捐款。
當然像姜茶這樣,什麽信息都沒給對方留下,直接就扔下這麽多錢和希望,讓對方還都沒處還,又壓根沒辦法拒絕的,除外。
在這個物價飛漲的城市,22元真的不算多。
所幸,也沒姜澤想的那麽糟糕。
只花了20塊,姜茶姐弟倆附帶兩個自己給車費的跟拍,總算是在兩個小時後,成功抵達糖面包山腳下,和節目組約定好的集合地點。
姐弟倆最窮酸,住的又遠,又一次成為踩着節目組給出的截止時間,最後抵達的兩位。
其他三組嘉賓知道今天下午将要參加狂歡節桑巴舞活動。
這會兒都已經穿戴好華麗、火辣的服飾。
具體有多華麗有多火辣呢?
光看男嘉賓們上半身直接裸露,下半身穿着未過膝的華麗裙褲,全身上下包括臉部,都畫着狂歡節期間專門興起的人體彩繪師傅,幫忙畫的各種神秘圖案,大秀身材。
引得各直播間的粉絲們,對着自己偶像、女神她弟弟,以及新牆頭直接嗷嗷大叫就知道。
男嘉賓亮眼,女嘉賓們也不遑多讓。
華麗的頭飾,精致的妝容,再加上狀似比基尼卻要比比基尼更華麗更惹眼的各種擁有水鑽、水晶,亦或者亮片點綴的火辣服裝。
是那種光看一眼,就讓人‘斯哈斯哈’,壓根就移不開眼的異域風格。
當然,活動還未正式開始。
不知道嘉賓們是真保守還是裝保守。
反正男嘉賓、女嘉賓們收拾打扮好後,會在外面披一件外套。
男嘉賓故意漏掉幾顆紐扣,故意不将拉鏈拉到上面,要遮不遮。
女嘉賓裏面穿着漂亮衣服,扣扣子拉拉鏈,那肯定是不能的。
于是便有了捂胸口,以及從後看,下衣消失術的存在,那叫一個欲拒還迎。
和嘉賓們來錄制下午的節目前,就直接将衣服換好不一樣。
姜茶姐弟兩來時,身上穿着的是完全就是常服。
三組嘉賓見到姐弟倆連衣服都沒換,臉上劃過一道詫異。
但很快就想起了這對姐弟因為直播間投票人數太少,總共就只得到100元的狂歡日資金。
百元人民幣在國內要用也随便就能用完,在這個物價明顯比國內多出好幾倍的B國,區區100雷亞爾,是真的很不夠用,
如此,姜茶姐弟沒錢買下午活動要用的禮服,好像也正常。
狂歡節期間,各種服飾店鋪,甚至是直接擺在街上的路邊攤都有很多。
厲家顧家分別拿着10萬、1萬雷亞爾的資金,以他們的經濟情況,想要資助姜茶姐弟真的太過容易。
并不知道早在昨日旁晚,李導演就通過跟拍小哥之口,警告過姜茶姐弟不能用任何方式從其他嘉賓那裏收獲金錢的唐雨詩。⑤
害怕被姜茶救過命的顧、厲兩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給姐弟倆解圍,也怕經過那兩家一解圍,原本就因為投票劣勢處在倒數第三名的他們,會成為整個節目組禮服質感最簡陋最塑料的那一組。
決定先一步出擊。
只見唐雨詩猶猶豫豫地走到節目組臨時搭建出的工作區,鼓起勇氣詢問。
“李導,我能将我和霖京剩下的那一部分雷亞爾捐給姜茶他們嗎?”
“雖然我們剩下的錢本來就沒多少,但我們這一部分和姜茶姐姐他們剩下的加在一起,應該也能勉強買一套衣服了吧?”
節目組要是不答應,姜茶姐弟只能穿着常服,在這種大家都穿着禮服載歌載舞的節日裏,姐弟兩直接格格不入,在大家都大漏身材之際,這對粉絲吹捧人類頂尖藝術品顏值的姐弟倆,直接成為她們的陪襯。
若是節目組答應了也沒關系,在唐雨詩趙霖京第一個主動站出來表示要幫助姜茶姐弟的前提下,其他嘉賓想要再獻殷勤,就成了不情願、做作。
顧、厲兩家肯定不願意他們被打上那些标簽。
如此即便兩家因為再想幫那對姐弟,也只能讓粉絲繼續誤解他們對姜茶姐弟有很深的意見,所以才不願意出手。
只要顧、厲兩家不出手,以唐雨詩二人總共就剩下百元不到的金錢。
即便姜茶姐弟,從昨晚開始,就在全程啃幹糧、睡大街。
兩家剩下的那部分雷亞爾,加起來也就百來塊。
總共就百來塊的錢財,能買一套比他們身上的亮片衣物更塑料的地攤貨就頂天了。
唐雨詩對這對姐弟都恨極。
不管是姜澤還是姜茶,兩姐弟随便那位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笑話。
都能讓将自己現在身無分文,還倒欠了一筆賬的下場直接歸于與姜茶姐弟的唐雨詩,稍稍的松一口氣。
唐雨詩想法很好,作為第一個主動站出來的嘉賓,她接受李導演不管是接受還是不接受的意見。
然而,令唐雨詩難以置信的是。
除了接受和不接受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答案。
“那什麽,唐嘉賓你有幫助同組嘉賓的心思很好,很值得誇贊。”
“但咱們節目組既然都設定了投票決定嘉賓們的啓用資金,嘉賓們收獲的每一分錢都依托于粉絲們辛苦投票,這自然是不允許捐贈湊份之類的行為發生。”
“而且,姜茶、姜澤姐弟可能也不需要并不需要你們的捐贈。”
唐雨詩自以為将善良包裝的很好,但親自見到唐雨詩在熱帶雨林是如何将金主踹給食人魚,也在這個圈子混跡數十年,清楚藝人套路的李導演,怎麽可能連這點段數都看不出來。
甭管季明軒大哥回歸,能力本來就比不上別人還被截肢掉一只腳的季明軒,那個太子爺身份到底還能不能保得住。
唐雨詩作為有點季氏背景的節目組嘉賓,李導演也不至于主動去拆穿她的真面目,再給節目帶來風波。
李導演對于主動貼上來對着直播鏡頭裝出一臉真摯願意幫助他人的唐雨詩,投予職業假笑。
尬誇一句後,轉過頭就抓起旁邊的電子擴音喇叭,對着為了方便坐公車地鐵,壓根就沒有提前将衣服換上的姐弟大聲喊道。
“
姜澤、姜茶,距離節目組約定好的正式活動時間僅剩15分鐘。”
“你倆趕緊過來,我讓工作人員給你們搭個換衣間,趕緊将你們的禮服換上。”
“等你們換上衣服,下午的狂歡節活動,就要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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