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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唐雨詩自以為眼前陌生的中年男人聽不懂華國話, 半點都不掩飾自己對姜澤的厭惡。◎
唐雨詩一邊出言決定姜澤的命運,一邊又厚着臉皮祈求外表一幅中年男人裝扮,底下實則就是姜澤親姐的姜茶, 拯救她們。
“Somos turistas inocentes sequestrados pela máfia. Esperamos que seu benfeitor possa fazer o melhor para nos salvar daqui. Ficaríamos muito gratos.”(我們是被暴徒綁架的無辜游客, 我們希望恩人您能盡力把我們從這裏救出來, 我們将不勝感激。)
聽到唐雨詩說出要将自家弟弟獨自留在這片會吃人的貧民窟的話,還能厚着臉皮求自己救他們。
姜茶直接氣笑。
原本對這些被他們姐弟連累的嘉賓們生出的憐惜,也瞬間就化作泡沫。
姜茶擡手就用一把木倉,指向唐雨詩的腦門, 怒喝:“Sai daqui!”(滾!)
唐雨詩沒有料到,這個救了他們的中年男人竟然不會好事做到底。
這裏是什麽地方,光從那些綁匪們将她們帶到這裏就知道絕對不會簡單。
在口口幫派的地盤裏, 唐雨詩清楚單憑他們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嘉賓, 肯定沒辦法成功離開。
唐雨詩趕緊放緩語氣, 繼續哀求。
“Por favor, irmo mais velho, aqui é muito perigoso, no podemos sair sozinhos com segurana, se ……”(求你了大哥,這裏很危險,我們不能獨自安全離開, 所以……)
唐雨詩裝出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苦苦哀求。
希望剛才這位間接救了他們的好心大哥能夠好人做到底,将她們徹底救出這片危險區域。
然而聽到唐雨詩要抛棄姜澤沒有殺人已經非常克制的姜茶,壓根就沒有耐心繼續同對方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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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姜茶直接将木倉口朝下。
對準唐雨詩的耳垂方向,‘砰——’的一聲開了一木倉。
唐雨詩今天為了搭配身上這一套禮服, 專門戴了一個廉價羽毛耳墜。
姜茶的這一木倉,對準的剛好就是唐雨詩耳垂下方的羽毛耳墜。
羽毛瞬就被子彈的高溫灼燒震碎, 帶着金屬鏈條的墜子直接将唐雨詩拽着往後連續踉跄兩步。
雖然姜茶這一槍并沒有傷到唐雨詩。
但響徹在耳邊的木倉聲,擦過耳垂的炙熱,以及被耳墜拽着往後那兩步,就足以令唐雨詩奔潰的尖叫抱頭。
耳垂被拽得劇痛的唐雨詩,條件反射就擡手捂耳垂,瞬間又被金屬鏈條上的高溫燒的尖叫聲又一次拔高。
唐雨詩痛。
臉上、身上被歹徒們留下還沒來得及恢複的傷處在痛。
被劇烈的槍聲差點震碎的耳膜在痛。
被耳墜差點将肉拽下來的耳垂在痛。
被滾燙的金屬鏈炙烤的手指更是連心的痛。
唐雨詩被木倉聲吓得涕泗橫流,被身上的痛處震的失聲尖叫。
聽到唐雨詩近乎絕望的尖叫和哭泣。
姜茶沒有半點聯系,反而對準唐雨詩的腳邊又開了一木倉,同時嘴裏還怒道。
“Cala-te!”(閉嘴!)
唐雨詩好怕,唐雨詩從來沒有這麽後悔過自己葡萄牙語過了八級,聽得懂中年男人說出的話,更是能領悟到對方語氣中的殺意。
木倉聲再度在耳邊炸響,唐雨詩條件反射就想縮身體尖叫,有又怕繼續尖叫惹怒了那個男人。
她只能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淚流滿面地擡起頭直面姜茶,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見唐雨詩去求人,接連被對方開了兩木倉。
以為唐雨詩和那些綁匪們已經同一個下場的另外五位嘉賓。
這會兒正吓得抱頭藏在車後面,面露驚恐,捂着嘴一個字都不敢說,哪裏有勇氣站出來幫忙。
過了好一會兒。
沒有再聽到外面的木倉聲,又從蛇皮口袋在地上的拖拽聲判斷出那個中年男人應該逐漸走遠。
唐霖京一行人這才敢從面包車後面走出。
向着唐雨詩出事的方向走去。
看到唐雨詩并沒有受傷,衆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唐雨詩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剛才聽到木倉聲,我們還以為你……”
這裏是貧民窟,他們身無分文還語言不通被綁架到這邊,沒有唐雨詩大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怎樣才能活着離開這裏。
顧、厲兩家嘉賓因為唐雨詩會葡萄牙語,紛紛對唐雨詩展開了塑料關心。
自從來B國參加這個節目,就已經數度被唐雨詩連累的唐霖京皺着眉頭質問。
“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麽?為什麽又将這個大哥給惹怒了?”
“你怎麽這麽麻煩,淨給大家拖後腿。”
唐霖京總覺得這個塑料姐姐肯定是說錯話惹怒了那位大哥。
畢竟一開始那位大哥見到他們被綁架還主動将匕首扔進去,那就是在向他們示好啊。
那位大哥扔匕首進去是要救他們,一個主動對他們伸出援手的路人,應該不至于兩度對唐雨詩開槍的才對。
雖然看唐雨詩現在這個情況,對方那兩槍都并沒有打中目标。
但唐霖京覺得,唐雨詩惹怒對方,得罪對方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面對唐霖京的質問,見到中年男人走遠,總算是劫後餘生找回了幾分力氣的唐雨詩,當即惡狠狠地反瞪回去。
尖叫道:“什麽叫我又惹怒對方?”
“我惹怒誰了?明明是這個大哥不耐煩送我們出去,你憑什麽說我拖後腿?”
“滾啊!有本事在這兒怪罪我,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求情,自己走出這片貧民窟啊!”
唐雨詩很奔潰,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的委屈,基本都在這一天接連受完了。
她感受着手指被燙出燎泡,摸着過了一兩個小時愈發腫脹的臉頰,悲憤和怨念都快要透過身體向着周圍擴散。
衆人不會說葡萄牙語,身邊又連一樣可以聯系到外界的物件都沒有。
見唐雨詩奔潰,厲薇薇和顧雲菲先後走過來,将唐雨詩抱緊在懷裏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沒怪你!你對我們也相當重要。”
“雨詩妹妹,我看到有好人在往我們這邊看。”
“我們穿成這個樣子,又出現在這樣的街頭,我們會不會特危險?”
“我覺得我們要不還是先離開這裏再去傷心。”
見到姐姐們相繼安慰,同樣擔心自身安慰的顧雨峰、厲珏二人也相繼走過來。
為了自身安危,顧雨峰急切地出聲安慰。
“雨詩姐,這裏剛剛發生過那樣的惡性事件,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我瞧着壓根就沒有警方過來啊。”
“這裏怕不真的是口口幫派的大本營,随時都有可能發生木倉戰的吧?”
“我們現在的處境是真的很危險,我覺得你還是先冷靜下來比較好。”
不止是顧雨峰,厲珏也直起身看了看周圍的面包車。
面包車的車門大開,綁匪們因為前面的院子出事,下車時根本就沒來得及取下車鑰匙。
看到這些車裏的車鑰匙尚且還在,厲珏松了一口氣。
“雖然那位不願意帶我們離開,但這裏不是還有好幾輛面包車嗎?”
“我全程坐在椅子上,還記得一點路,我們争取盡量原路返回吧。”
說到這裏厲珏停頓了一下,繼續。
“當然,即便是記不得路也沒關系,咱們先離開這裏,出了這裏,到時候看是看路标還是現場問路,也總比留在這裏強。”
被顧雲菲厲薇薇擁抱安慰,又聽顧雨峰、厲珏,先後描述危險和生機。
同樣清楚害怕恐懼在這個時候根本不該産生的唐雨詩,強行鎮定下心神,艱難地沖着大家點了點頭。
嘉賓們原本待的那輛面包車因為兩位男嘉賓被吓尿,染上了很大的一股尿素味。
又因為所有嘉賓在取臭襪子的同時被嚴重惡心,又直接吐在裏面。
那輛面包車裏的味道非常複雜,嘉賓們第一反應便是抛棄那輛車。
歹徒們開着去糖面包山總共有四輛車,抛棄了一輛還有三輛可供選擇。
當然,在這個危急存亡的時刻,嘉賓們壓根就沒心思去挑選哪輛車的顏值、性能更好,直接選擇最後面的那輛,一股腦沖了過去。
半途中記了路的厲珏座到駕駛座,身為厲珏姐姐的厲薇薇自然而然地座到了副駕駛坐上。
嘉賓們之前恰好就坐在倒數第二輛車上。
坐到副駕駛座的厲薇薇,條件反射就将目光放到了看到前面那輛車因為裏面裝了個人怕窒息,壓根就沒關嚴實的後備箱上。
“那什麽,既然我們要開車走,那姜澤……”
厲薇薇覺得,不管這次他們是不是被姜茶姐弟連累。
既然他們得救了,現在都已經坐在車上準備離開了,能夠順帶将姜澤帶走,就順帶幫一把。
誰知,她的話說是出口了,車內卻一片寂靜。
包括她弟弟在內的所有人,像是壓根看不見前面那輛車裏敞開的後備箱一樣,紛紛撇開眼。
厲珏多少記得那日他在姜澤病房說的那些話,做出的那些承諾,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唐雨詩對于姜茶姐弟确是只要厭惡沒有愧疚,當即就尖銳地發聲:“還走不走?你們要是還不走,我就自己去開車。”
沒了唐雨詩,誰來幫他們問路翻譯。
厲珏不再猶豫,扭動油門,将面包車倒了出去。
“真的要這樣嗎?”
見到車真的倒了出去,厲薇薇那張哭花的小臉上滿是震驚。
不太想接受大家竟然真的要将姜澤抛下的現實,厲薇薇還想再勸一下大家。
畢竟不管姜澤連沒連累他們,好歹也是一條命。
但看到弟弟臉上的堅決,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回應,厲薇薇只能捂着小嘴小聲抽泣。
從車窗玻璃看着不斷後退的前車後備箱,唐霖京臉上劃過了一絲快意。
想到自己三年的青春以及今天挨揍全都是姜澤帶來了,唐霖京對于姜澤遭難簡直稱得上是樂于見着。
至于被姜茶親自從鱷魚口中救下的顧家兄妹。
此時,他們對于姜茶姐弟的恨意和感激,前者已經占了上風。
對于唐雨詩不讓姜澤上車,不讓大家将姜澤一塊帶走的決定。
顧家姐弟掐着掌心,紛紛底下腦袋。
就好像不去看,不去想,沒開口,他們就沒有同意将姜澤留在後備箱,就沒有背叛姜茶幾天前對他們姐弟的救命之恩一樣。
嘉賓們衆生百态。↘
耳朵很尖,原本還要給對方最後一個機會的姜茶,聽到這裏不由得嗤笑一聲。
有的人,是真的不配被救呢!
拖着蛇皮口袋已經走到面包車前方的姜茶,臉上挂着冷笑,突兀的一個轉身。
對準正在轉向中的面包車輪胎,“砰砰砰——”就是數顆子彈。
姜茶帶着怒意的子彈們直接就将面包車左側的兩個輪胎,打成了篩子。
被連續數十顆子彈打對穿的輪胎,瞬間就癟了下去。
輪胎癟下去的汽車,整個向左偏斜。
若非厲珏車技還成,及時踩下剎車猛打方向盤。
整輛面包車絕對會向左,側翻過去。
衆人上車的時間急,又壓根就沒考慮過會出車禍。
除了坐在副駕駛座的厲薇薇條件反射給自己扣上安全帶之外,其餘人包括司機厲珏都忘了要系安全帶這個東西。
面包車本來就在轉彎,若是車在這個時候側翻,現場3對姐弟6個嘉賓,可能直接就能送走一半以上。
當然,即便及時将車停下,直接往左側嚴重偏斜的車輛,依舊讓嘉賓們後怕不易。
大家急急慌慌地從面包車上下去,正好就看到姜茶緩慢地将還冒着煙的手木倉放回蛇皮口袋的那一幕。
見到動手的是姜茶,衆人難以置信。
直接痛姜茶那雙冷淡的茶色眸子對上的唐雨詩,艱難地小聲詢問:“Porquê”(為什麽?)
這個人沒有殺他們,又向他們遞出匕首,明明就是在對他們展示出善意了啊!
可他。
可他為什麽在拒絕救他們後,又再度阻止他們自救?
唐雨詩不敢置信,搖着腦袋不願意接受。
嘉賓們雖然不會說葡萄牙語,但也面露絕望地盯向對他們出手的姜茶。
“怎麽回事?”
“為什麽?”
“這位英雄不是救了我們嗎?他為什麽又要對我們動手?”
姜茶剛才開的那兩木倉本來就沒有故意留情。
厲珏車技好,嘉賓們沒有翻車,也沒有受傷就從車裏出來。
對于女主角在車上即便車出了問題也能得救這事兒。
一個周前才見到鱷魚到嘴之肉都要放棄的姜茶,對此見怪不怪。
沒有将這些忘恩負義壓根就不配被她救的嘉賓送走。
姜茶的臉上沒有遺憾,也沒有要繼續對付他們的想法。
只做出一副壓根就沒聽懂其他嘉賓用中文對話,只對唐雨詩剛才的那句疑問給予回應。
“Este é o meu troféu.”(這是我的戰利品。)
“Sai daqui!”(滾!)
姜茶說完這話,站在原地冷眼旁觀這幾個嘉賓到底要如何選擇。
如何選擇?
聽不懂姜茶故意用男低音說出的葡萄牙語,嘉賓們紛紛轉頭詢問唐雨詩。
顧雨峰不敢指姜茶,只能焦急忙慌地一個勁詢問唐雨詩。
“他在說什麽?他為什麽對着我們開木倉?他是不是和之前那些歹徒是一夥的啊?”
顧雲菲真的是怕急,對于姜茶對他們的反應,顧雲菲即沒有回應,又沒有莽撞發言。
什麽陽光開朗的元氣美人?
在生命攸關之際,就只剩下不動聲色地将身體縮在他人後面。
意圖用別人的血肉之軀,來幫自己阻擋子彈。
“剛才車是真的只差一點就翻了,他絕對是要我們的命!”
作為親自操控那輛車的厲珏,直到現在也後怕的渾身發抖。
聽着耳邊其他嘉賓們說出的令人奔潰的話語,唐霖京直接沒繃住。
“他絕對和剛才那些綁匪來自同一個口口幫吧!”
“他剛才之所以對付那些綁匪,絕對想殺了他們搶功勞的吧!”
“啊啊啊他們要找的是姜澤,姜澤就在前面那個後備箱裏,我們都是無辜的,他們幹嘛老抓着我們不放啊!”
唐霖京很是奔潰。
他轉過身就想跑向後方的那輛面包車,準備将躺在後備箱的姜澤扯出來,塞給對方。
當然,他剛剛一轉身,人都還沒來得及走就被唐雨詩一把拽住。
“別去,你這會兒将姜澤拉出來,是要自己一個人背着回去嗎?”
“這位先生說,這些車是他的戰利品,不讓咱們動他的戰利品。”
唐雨詩氣的渾身發抖,卻半點意見都不敢對對面那位中年男人提及。
只得深吸一口氣,對着同伴們道:“走!我們離開這裏,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通過和姜茶的這幾番對話,唐雨詩算是摸清了對方喜怒無常的脾氣。
不僅是喜怒無常。
随着時間發酵,唐雨詩甚至從對方的言語中聽出了對方對他們愈發暴漲起來的殺意。
剛才,剛才對着輪胎連續射出的那幾木倉是真的想要她們性命的吧?
看到姜茶的手又向着那個只看一眼就相當令人恐怖的蛇皮口袋探去。
唐雨詩吓得渾身發麻,踉跄着跑了出去。
見到唐雨詩第一個跑,唐霖京、顧家姐弟、厲珏等人也相繼追上去。
厲薇薇還是有點放心不下姜澤。
但該做的她已經做了,她還只是一個女人。
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她根本就不可能帶着至今都沒清醒的姜澤一塊離開這裏。
這個對她們開始又惡意的男人,至今都不知道姜澤在那輛車裏。
之前這個男人拉開車門,被裏面的氣味熏到,嫌棄的後退幾步的場面還在厲薇薇眼底浮現。
男人很嫌棄那輛車,姜澤留在那輛車裏,說不定比跟着他們逃走更安全。
厲薇薇最後看了一眼姜澤所在的方向,咬了咬牙轉身追上衆人。
幾位嘉賓們的反應,哪些人是白眼狼,誰的良心尚存,在這種危及生命的時候最容易看清。
見到厲薇薇在這種時刻依舊不忘記自己弟弟,姜茶的心裏頓時又對這位在整個節目錄制過程中都顯得格外單蠢的研究生姐姐,稍稍多出了幾分耐心。
在厲薇薇向着面包車來時的方向跑時,姜茶快速挪動幾步一把拽住厲薇薇的後頸。
在厲薇薇被她出手拽住,吓得馬上要尖叫時。
姜茶送開她的後頸,将一把槍塞進她的手心,用她能聽懂的英語道。
“Kind girl, this is a reward for you, only for you.”(善良的女孩,這是給你的獎勵,只給你的。)
“Good luck! ”(祝你好運!)
姜茶将剛才打了輪胎還剩四發子彈的手木倉塞到厲薇薇手上。
不管厲薇薇如何反應,轉過身就拖着蛇皮口袋向着面包車的方向返回。
厲薇薇手裏被塞了一把槍,耳邊響起中年男人用英語說那兩句她能聽懂的話。
看着前面包括她的弟弟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跑的沒影,壓根就沒有要等她意思。
厲薇薇轉頭看了眼将木倉塞給她就已經轉身離開的中年男人背影。
一咬牙直接将木倉塞進自己的胸口,确定不會往下掉也不會有人看到,厲薇薇這才向着衆人追去。
命是自己的,木倉是給她的。
這一次,她也要自私一次……
幾對嘉賓穿着和貧民窟格格不入的火辣桑巴舞服在街道裏竄走,會引起怎樣的風波,會帶來怎樣的危險,能不能成功離開這個號稱全裏約熱內盧最危險的薔薇區,暫且不提。
卻說姜茶這面。
聽着嘉賓們都已盡數跑遠,已經走到目标車輛車尾的姜茶也不再掩飾。
擡手就将虛掩遮的後備箱直接拉開。
姜澤185的身高,縱使處在昏迷階段,想要整個塞進後備箱裏,必然得是整個人被彎成蝦米,雙手雙腳整個蜷縮在裏面。
見到弟弟即便是昏迷了依舊雙眉緊皺,姜茶知道弟弟這個姿勢确實不太好受。
見到弟弟難受,姜茶原本應該将弟弟抱出來救醒他的才對。
不管是将一米八五的弟弟抱出來,還是想辦法提前将姜澤弄醒。
這兩件事情對于姜茶而言都相當簡單。
可是。
可是……
姜茶擡頭看了看距離此處并沒有多遠的那個院子。
陸陸續續有發洩完心中的怨念收拾好行李人的窯姐們,正在從裏面走出。
在這些即将奔赴新生活的窯姐們身後。
那坐曾經巍峨的大山,在接連幾次爆炸後已經出現塌陷。
慢慢的,濃煙從大山內部冒出。
雖然大山內部的種種,都會在爆炸和大火中金屬被毀滅,所有的罪惡都将從這裏終結。
但這個時候,至少是這個時候。
弟弟姜澤不能,也不該被牽扯進這件事裏。
為了避免姜澤被牽連。
姜茶不僅不能将弟弟帶出來,甚至在看到姜澤的眼皮子隐約已經有些顫唞,還要給自家弟弟再來一下。
讓弟弟再睡上一兩個小時。
姜茶剛剛給姜澤辦理好延長套餐,就已經陸續有窯姐從院子裏走出來。
見到有窯姐看到自己放在邊上的蛇皮口袋,正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姜茶擡手将後備箱掩上,一邊往旁邊走,一邊不動聲色地向着駕駛座射出去一個鋼珠。
姜茶彈射出去的鋼珠,劃過車窗,直接将方向盤上的車鑰匙射去。
伴随着一股輕微的‘铛——’響。
能控制這輛面包車開動的不鏽鋼車鑰匙,竟然連着根部直接斷裂。
上頭那部分被鋼珠直接砸的粉碎。
剩下那部分直接焊死在鑰匙孔裏,誰來了也沒辦法将這輛面包車開動。
看到姜茶的身影主動過來的窯姐們,并不知道她們将重傷的綁匪們拖進內院處理後,姜茶還和唐雨詩那一行嘉賓有過交集。
以為裏面的守衛,外面的綁匪,所有兇徒都被姜茶這個癡情恩人解決的年輕女人們。
壓根就沒注意到姜茶剛才有過開合後備箱的動作。
大家一走到姜茶面前,就齊齊用右手從額頭到胸`前,從一邊的肩膀道另外一邊肩膀畫十字祈禱感謝。
上帝屹立在這座城市的最上方,俯視衆生。
窯姐們原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耶稣,沒有上帝。
沒有任何一位神會可憐她們,拯救她們。
直到今天。
窯姐們對着姜茶虔誠的行禮膜拜。
在這一刻,在這個上帝俯視的薔薇區黑暗角落裏。
姜茶就是她們的神。
姜茶不知道這些窯姐們對她有多感謝,見到大家眼底已經一掃絕望,開始期待離開白手套控制後的未來生活。
姜茶對着她們點了點頭,鼓勵道:“Vá em frente! Saia daqui, saia do Distrito Rose e viva num novo lugar.”(去吧!離開這裏,離開薔薇區,去新的地方生活。)
“A estrada é longe, e você também pode optar por dirigir.”(路很遠,你們也可以選擇開車。)
這裏是附近幾條街最有名的花街,除了這幾輛面包車外,院子附近也停了很多車。
不同于其他車輛大家還要回院子從死掉的守衛,從被他們廢了的客人身上取不一樣。
這幾輛面包車的主人是之前那幾個綁匪開過來的,剛剛将綁匪拖進去的大家都知道。
聽到姜茶建議他們開車離開。
窯姐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先看看這幾輛車是否能夠開的動。
這四輛面包車,其中一輛輪胎癟了兩個,光從外包看就知道那輛車沒法子開了。
窯姐們第一個排除那一輛。
至于剩下那三輛。
其中兩輛完好無順,鑰匙也恰好就在裏面。
進了那兩輛車的窯姐們,有會開車的直接就開着車離開了。
至于闖進最後那輛的。
一輛,一打開車門,大家率先就聞到一大股腥騷與酸臭交織的惡臭。
等大家的眼睛瞄到方向盤,瞧見鑰匙直接斷在裏面後,一點遺憾都沒有就轉身直接下車。
講真,就這輛車裏面的氣味。
即便鑰匙沒斷她們也不是很想坐進去。
成功上車的窯姐們,很快就啓動車輛開出這一片花街去過自由的生活。
意外闖進姜澤待的那輛臭號車的窯姐們,也抓緊時間返回院子去找新的鑰匙。
當然在返程途中見到有其他人從裏面出來時。
這一部分窯姐也不忘告知,對方恩人建議她們自己開車走,讓大家盡量和會開車的姐妹結伴同行。
讓大家一塊回去從那些被他們報複的白手套、客人哪裏找鑰匙,離開這個鬼地方。
上千個窯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坐到車。
但不管是坐車離開的,開始徒步離開的,大家都一致地對姜茶這個救命恩人感激不盡。
在這些窯姐們心中,上帝高高在上,是否能夠平等的對待衆生尚且需要打上一個問號。
但那位她們至今都不知道真實姓名。
只知道他攢了半生身家,為了贖一個名字叫做美麗已
經去世的姐姐進院子的大哥,卻是個真英雄,是她們的神。
也因為那位姐姐犧牲,讓這位紳士的大哥,舍棄原則為愛複仇,徹底将據點毀掉。
也順道救了她們所有人。
可能連姜茶都不知道,她随意編撰了一個借口進據點毀滅實驗區,最終會通過這些窯姐們的口傳成一個浪漫故事。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
見到這些窯姐們陸續走院子裏走出,有的窯姐找到車鑰匙開了附近停泊的車,帶着部分姐妹離開。
有的窯姐沒有找到車鑰匙,但也捏着從守衛們手裏收刮出的槍支和其他夥伴們結伴離開。
見到這些窯姐們有組織有計劃的在陸續撤離。
姜茶便清楚她活下去離開薔薇區的可能性都不小。
甚至還要比雖然臉上的彩妝被哭花,身上也因為失禁因為嘔吐弄的惡臭連連,但穿着暴露的唐雨詩一行人的可能性還大。
周圍的車都已經陸續被開空,剩下的絕大部分窯姐們也結伴離開。
在這些走路離開院子的窯姐們當中,偶爾也有幾個不想走路想要走捷徑的姐妹。
這幾個姐妹不信邪地走到附近僅剩的那兩輛面包車旁邊。
姜澤躲的那輛面包車,因為沒有鑰匙,還惡臭連連,很快就被窯姐們抛棄。
至于另外那輛。
大家只要一走進,就能看到其中半邊徹底塌陷。
但凡長了眼睛都該知道,這輛車根本就不可能開的走。
窯姐們的要走的捷徑被陸續斷掉,只能跟着大部隊快速離開。
姜茶确定大家打開面包車車門聞到、見到地面的場景後,壓根就沒有打開後備箱看的欲望後。
便在附近找了一個隐蔽的角落。
接着,就借着蛇皮口袋的掩護,取出電腦。
開始用電腦幹涉手腕上擁有定位功能的運動手表。
在将自己的這個運動手表地址改回糖面包山附近後,姜茶毫不猶豫地聯系上當日給姐弟倆安全手環的那名大使館外交官。
給姜茶姐弟定位手環的那位外交官,至今都還在馬瑙斯,同當地軍方同國際安全理事會成員交涉。
白手套作為B國方非常有名的口口勢力,即便被收押的帕克等人,至今都只說看華國人不順眼動的手,至今沒有指認具體受誰的指使對姜茶姐弟下手。
華國大使館依舊還在努力。
畢竟就将姐弟倆說的那樣,畢竟不管是車禍、直升機追劫,還是後面那一出雨林暗殺。
一而再,再而三的獨獨針對姜茶姐弟。
任誰都知道裏面絕對有貓膩。
大使館外交官剛剛又帶着手下突擊進了一趟當地法院的收監室。
對馬瑙斯官方對于破壞兩國關系的罪犯給予那麽好的待遇,發表了一番強烈譴責。
就在這個時候,姜茶的求助電話突然打過來。
姜茶并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在唐面包山就已經遇見一圈劫匪,只說弟弟去上廁所遲遲不歸,她去尋找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得知姜澤在裏約熱內盧狂歡節上失蹤,姜茶找了對方一兩個小時都沒有找到人,所以才打電話過來求助後。
外交官交代随行技術員趕緊聯通姐弟倆的定位手環看一看位置。
發現姜澤此刻竟然和姐姐姜茶所在的糖面包山區域相隔七八十公裏遠,甚至還直接到了裏約熱內盧最危險的薔薇區後。
外交官的臉色當即就黑沉下來。
裏約熱內盧的薔薇區是怎麽樣一個地方,雖然大使館的具體位置在巴西利亞市。
但外交官對裏約熱內盧的口口幫派大本營區域,自然非常清楚。
前一刻,處在法院收監室的白手套分部頭子還說。
他們對姜茶姐弟出手,完全就是巧合,她們的目标是一整個黃色人種。
下一秒姜澤就出現在薔薇區。
要說這裏頭沒有白手套的戲份,外交官第一個表示不相信。
外交官恨不得現在就轉身回去恨恨質問一下帕克。
但也清楚事情有輕重緩急。
外交官幾句話安撫好姜茶後,就讓工作人員快速确定姜澤所在的具體位置。
準備動用他們放在薔薇區的線人去确定姜澤的具體方位。
再讓距離薔薇區更近的巴西利亞市那邊的工作人員,快速飛往裏約熱內盧,好同當地軍警交涉,共同商議用什麽樣的方法将他們華國的好孩子姜澤,從薔薇區救出。
當然,外交官想出的這全套計劃并沒有徹底實施,姜澤就已經被線成功找到了。
據線人來報。
姜澤那個幸運兒,在即将赴死之前,幸運的被滞留在一輛面包車的後備箱中。
至于何為赴死,何為幸運?
呵呵~
這個具體就要從他們和姜茶打完電話沒多會兒。
薔薇區又曝光的一起,足以震驚整個B國,震驚全世界的大事件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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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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