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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那位名模平常總是一副冷傲的模樣,沒想到一進入飯店房間,便主動貼上他,開始火辣地撩撥他的欲火。

但這些他沒必要跟愛薇兒明說。

不管是愛薇兒,還是那位名模,雙眼視線都是穿過他,直盯着他身後龐大的身家財産。

錢太多,是毒……

闕仲典松開手中保養得宜的褐色秀發,再次瞄一眼手表。這個霍瑞剛八成是故意的,都過去多少時間了,還不進來?

“叩叩!”辦公室門板終于響起敲門聲。

“仲典哥,你有客戶要來?”愛薇兒一聽見敲門聲,臉上原本甜蜜蜜的微笑突然一僵。

“嗯。”他雙手抱胸,緊實窄臀輕靠着辦公桌,表面和善笑着,心底卻揚起一股冷笑。

他幹嘛撥那麽多時間,跟她在這裏窮耗?瑞剛拖拖拉拉的,又多給了她三分鐘。

五分鐘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

“可是人家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愛薇兒紅豔豔的雙唇嘟得更高,原還想撒潑,卻在看見他皺了下眉頭,臉色一整,連忙改口,“既然這樣,那我下次再來找仲典哥聊天?”

“嗯。”他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聊天?他在心底冷笑。

聽她講怎麽花掉她老爸的錢、明明一點美感也沒有,卻也能批評設計師設計不好,還是聽她只是想找個多金男人,好接替她老爸的位置,繼續供養她無憂無慮的奢侈生活?

看着愛薇兒開門前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他只覺得滿心漠然。悲哀啊,佳人對他柔情似水,他的心卻不興波瀾,宛如止水。

霍瑞剛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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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薇兒又哪裏惹你不痛快了?”霍瑞剛直接走到沙發區,不等主人發話,自動自發地坐下來。

女人總是一臉眷戀地看着他,只是含着金湯匙出世,又網羅了“高富帥”于一身的闕仲典,似乎并不享受這一切,反而總是帶着幾分憤世嫉俗,冷眼看待。

“沒有不痛快,只是對她提不起興趣。”闕仲典在好友對面的位子落坐。

“沒興趣就別釣着人家。”霍瑞剛威冷揚嗓,堅毅雙唇總是抿成一直線,冷然雙眼投射出內心鋼鐵般的意志。

“是她跟老頭纏着我,還不就是企業聯姻那一套?這個──”闕仲典嘴角輕蔑一撇。“你應該比我更有感才對。”

因為世交關系,兩人從小便是好友,別看霍瑞剛一副沉默內斂的模樣,在求學時代,他可是學校裏叱吒風雲的響叮當人物,要不是大學時發生了那件事,他的性格也不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要怪,就怪他家那個嫌貧愛富的老頭。

當年拿錢打發獨子的最愛,現在可好了,霍瑞剛比他老爸做得更絕,自那之後不交女朋友,連多看女人一眼都嫌懶。

霍瑞剛沉默着,陽剛五官閃過一抹沉痛。

“還忘不掉那個女人?都已經幾年了,說不定人家早就結婚生子了。”闕仲典嘴裏勸着,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樣勸着,能起什麽作用。

到現在他還常常接到世伯打來的電話,拜托他幫忙撮合霍瑞剛跟電信業大亨的千金範芯婵。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以為我不想忘記?”談起她,霍瑞剛全身緊繃,沉着臉,微微扯動嘴角,神情執着。

思念總在分手後。有人說,人的一輩子能有一次真愛,當我們發現那是真愛時,往往已經失去它。

很悲傷的說法,卻是他人生的寫照。

“唉,看見你這麽深情,連我都想化作女兒身,跟你來上一段情羅。”闕仲典說完話,還故意朝好友眨眨眼,抛去騷包至極的飛吻一枚。

冷眼看着好友唱作俱佳的表現,看在他努力想逗笑自己的心意上,霍瑞剛嘴角往上揚了兩度。

“少在那邊胡說八道。”他揚聲冷斥。

“是是是,你是冰清玉潔的男子漢,除了她以外,其他女人你都不要。”闕仲典和善地笑着,眼底深處暗藏刺探光芒。

“少拿我開刀。”霍瑞剛輕輕撥開他刺過來的話鋒,陽剛下巴略擡,冷哼了一聲。“你呢?”

“我可不是深情的料。”闕仲典發出一聲短笑,在兩人之間輕輕劃下一條楚河漢界。

龍有龍的門,鼠有鼠的洞。

他不像瑞剛這般專情,也不屑跟老爸一樣到處拈花惹草,不只玩弄女人的真心,還搞到上新聞,弄得人盡皆知。

老媽怎麽死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她傻就傻在對老頭是真心的,才會郁結傷心到死,他受不了自己像老媽那麽傻,也不屑跟老頭一樣。

到目前為止,曾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有的為錢,有的為名,有的為利,大家各取所需。

男人需要美麗的女人,站在身邊襯托自己,女人也需要條件好的男人,站在身邊襯托自己,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各取所需。

如果遇上了掏出真心的女人,他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除非他确定對方是自己想要的女人,就會拿出真心跟她換,而且一換就是一輩子,再也不會把這顆真心挂到別的女人身上。

如果對方離開人世,他就把自己這顆心跟她一起封進棺材,永遠埋葬。

闕仲典腦海裏猛然閃過那個在馬路上掉了一堆東西的女人,自從那天過後,他時不時就想起她,想到自己忍不住開始考慮起來,是不是該去那間書店買本書?

他居然有股想要再見到她的強烈渴望,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

“我看着你就是。”霍瑞剛眯細黑眸,語氣篤定。

“要不要看看我身邊的名媛千金有多少?”闕仲典挑高右眉,率性搖搖頭。“保證多到吓死你。”

“那只是社交禮儀,你對女人還沒有真正認真過,等到那個人出現時,我保證你搞不好會比我更要生要死的。”霍瑞剛剛冷的臉龐,突然隐隐一笑。

“要生要死?聽起來挺不賴的。”莫名的,闕仲典全身上下打了一個冷顫,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下了什麽奇怪的咒語。“你從哪一點判斷我跟你是同一類人?”

“從‘物以類聚’這一點。”

霍瑞剛從懷裏拿出一張邀請卡,放到桌上,站起身,深深看他一眼後,轉身往門口移動。

“那是我生日宴的邀請函,愛薇兒生日那天我看你可能‘又有公事纏身’沒辦法到,但我生日那天,你敢用這些爛藉口試試看。”

“你生日,我一定到。”闕仲典沒有起身相送,反而拿起桌上的邀請卡,修長食指挑開卡片。“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人來就好。”霍瑞剛握着門把,沉沉揚嗓。

這次的生日宴,全由父親一手全權包辦,到時候會場一定會有許多名門千金前來。

父親要到什麽時候才會明白?

除了她以外,他不會再有心動的感覺,他對女人的感覺系統,仿佛随着她的消失,一一壞死了。

“跟我這麽客氣?”闕仲典放下邀請卡,腦子開始想着最近他身邊有沒有适合帶出去亮相的女人?

“順帶一提。”霍瑞剛側過身,冷冷盯着從小到大的好兄弟,苦口婆心多說了幾句,“帶個你打算認真交往的女人,出席我的生日宴,別讓我開始考慮把你歸類到‘纨绔子弟’的檔案夾裏。”

“別這麽看得起我,好歹我公司也經營得有聲有色,正打算進軍歐洲時尚市場。”闕仲典輕笑起來。

纨绔子弟?恐怕他還不夠格吧?

雖然他平常都待在老頭早已撒手不管、直接把經營棒子丢給他的公司裏,但在他名下的資産,“鬼斧”可是占了七成。

“要不是有‘鬼斧’撐着,你以為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能撐到今天嗎?”霍瑞剛拉開門,長腿一跨,踏出他的辦公室。

聽見好友似真似假的話,闕仲典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起來,看來霍瑞剛也很擔心他的感情。

慢慢的,笑容一點一滴從臉上隐去,闕仲典站起身,掃一眼裝潢奢華的辦公室。

他低下頭,右手食指指尖摸了摸手中的邀請卡,腦中閃過一張紅撲撲的臉孔,不曉得那個擔心他會覺得窘的女人,現在正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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