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此時那暴發戶酒醒了大半,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沒多大本事,不過是有些臭錢,道上有些稱兄道弟的朋友。

今日是全憑着酒氣來狐假虎威的,見那小丫頭蹄子手無縛雞之力,是個弱勢,于是借着酒勁想玩一把妹子。

只是沒想到這小丫頭蹄子竟攀上了裴知,這裴知是橫空降世的奇才,年紀輕輕就打下了松行這半壁江山,松行如今的地位也就僅次于陸氏。

想到這,他突然後腦勺一涼,完全清醒過來,招呼了旁邊的兄弟,“你來時說這是什麽酒店。”

旁邊那兄弟回憶了一下,附耳過去,“申江酒店啊”

那暴發戶的紅臉瞬時一白,緩過神後趕忙問道,“小姐,我問一下,這酒店可是陸氏産下的。”

林簡颔首。

他的牙齒一陣哆嗦,轉過身用膝蓋狠狠怼向他兄弟的屁股,“我剛剛耍酒瘋你怎麽不攔着。”

那可憐的小兄弟雙手捂住屁股,縮了下巴委屈道,“大哥,我攔了,但我攔不住啊。”

暴發戶揚了拳,卻又恨恨地松開放下,插着腰嘴裏一陣喃喃着完了完了。

随後他擡頭看向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哈腰搓着手客客氣氣道,“裴總,今日就沒法請您喝一杯好好聊了,我這下還有事就先走了。”又轉頭吩咐了他那小兄弟,“趕緊去付錢,把那盤子的錢去賠上,賠完趕緊走。”

大理石鋪成的長廊裏是高跟鞋的聲音,

“陳老板,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嗎。”那是個身着西裝裙的女人,褐色的頭發挽在身後。身後還跟着大堂經理和服務員,在燈光的打照下氣場十足,朱唇鳳眼,媚而莊嚴。

“夏特助,您怎麽來了。”那暴發戶剛擡起的腳又給收了回去,心慌地汗毛給豎了起來。

今日真是不宜喝酒,調戲個服務員竟碰上個裴知,現在又遇上了陸岚面前的大紅人夏薇,想走也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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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板,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她狹長的眼輕視過那攤巨肉,“我怎麽就不能來陸氏的酒店了。”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只是我這還有事,就恕不奉陪了。”暴發戶拽了旁邊的小兄弟想離開這,卻又被夏薇給截了。

“陳老板那麽急幹什麽,你還落了一件事在這呢。”

暴發戶順着夏薇的視線而去,是透過包廂房門內的一片狼藉。于是搓着肥手,笑着架起橫肉,“是我糊塗,我的錯,我喝多了鬧酒瘋,抱歉,真的對不起。不過放心,我會賠,我賠償所有損失。”

“賠光賠可不夠。”夏薇輕笑一聲,歪了頭,雙臂環抱在胸前,“還得道歉。”

暴發戶疑惑着小心翼翼道,“道,道歉我剛剛,不是在道歉嗎”

夏薇搖了搖頭,說:“可不只是對酒店,還有對個人。”

暴富戶一愣,随後瞥過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林簡道,“你說這位小姐我道歉過了呀。”

“那這位呢”順着視線而去是眼眶還微紅的何依。

他頓時反應過來大步向前,卻吓得何依後退了好幾步,林簡扶住何依示意她沒事的。

“小姑娘對不起啊,你看在是我酒後犯錯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他弓着腰,肥厚的身軀低得好似馬上就要塌在地上。

何為權貴勢力,從嚣張到卑微,一語之間。何依擡頭看了眼衆人,愣愣地點了頭。

待到何依點了頭,暴發戶轉回身摻上兄弟依然弓着腰道,“夏特助,我這可以賠完錢就走了嗎。”

“當然可以。”夏薇望着已松了一口氣正欲領着幾個兄弟走的暴發戶,勾了勾嘴角又笑到,“陳老板,我透個消息給你啊。”

暴發戶回頭疑惑。

“陳老板,昨日您跟陸總提的合作多半是沉了底的,所以陳老板還是不要抱太多的希望為好,回家洗洗睡吧。”随後夏薇無視過那攤肥肉,轉眼目光探上一直在旁靜默觀戲的裴知。

“我不知松行的裴總,竟和陸氏産下酒店的一個小服務員是朋友。”松行這些年勢均力敵,是沈氏最大的競争對手。

裴知更是個難啃的骨頭,現在雖不足為患,但假以時日還是個指不定的數。

這林簡看着約莫是個剛成年未出社會的樣子,裴知雖二十六歲年紀輕輕,但城府極深,用三年時間就拿下大半個松行。

就這麽個初出茅廬看着心思單純的小姑娘和這麽個詭詐深算的企業商人,朋友莫不是騙那姓陳的暴發戶吧。

裴知笑了笑,好一個儒雅的狐貍。

“不過是一面之交罷了,怎麽陸氏還要管松行交友問題嗎。”他不過是皮笑肉不笑,低眉俯視着夏薇。

夏薇擡頭說:“那她總不是松行的人吧,這個女孩子在陸氏産下酒店工作一天,那就是陸氏的員工。”

“但那又怎樣,陸氏應該還無權顧問員工隐私吧。”裴知還是那張禮貌的笑臉。

夏薇被哽了一下,轉念一想又道,“罷了罷了,誰要管你們交友,經理,酒店這個季度的管理我看過了,沒多大問題,無事我就走了。”

經理搖頭道無事,弓腰說了聲慢走。

夏薇走後,裴知撇頭看向林簡,林簡對上那雙眸子,眸子裏依然帶着笑意,也帶着說不出的意味。

深沉,深得捉摸不透,沉得似塊巨石。

“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他重新打了個招呼,林簡也點頭笑着回應了他。

“嗯,是挺巧的。”

他又道,“我叫裴知,裴是非字頭衣字底,知是知道的知,我應該比你大很多歲。”

林簡說:“我叫林簡,林是雙木林,簡是簡單的簡,他們都喚你裴總了,我還剛成年,應該是差很多歲。”

“剛成年啊,十八歲,十八歲的年紀是個好年紀。”裴知眯了眼,似在回味着什麽,随後又道,“我們差八歲,你現在是要讀高三了還是高考完。”

林簡開口回答,“剛高考完。”

他微微點了點頭,“那是要上大學了,錄取通知書應該出來了吧,學得什麽專業。”

林簡覺得他問的真多,但又想着剛才是他幫了自己,随後又繼續回答着,“精神醫學專業。”

“精神醫學。”裴知口中不停地喃喃着。

林簡問,“怎麽了。”

他又笑了笑,“沒怎麽,精神醫學是個好專業,好好學。”

“嗯。”林簡颔首。

随後無事可聊,林簡還要回到崗位工作,裴知也不是什麽閑人,還要處理一大堆公司事務。

于是道了別就各走各的。

“林簡,看你和那裴總聊得不錯啊,你的朋友都好有錢啊。”何依眼眶不紅了,但還是有些腫。

林簡拾起掃把掃地,“一面之交罷了。”

随後何依哦了一聲,專心弄起地上的碎瓷片,那暴發戶雖是走了,但屋內的狼藉還是得她們收拾。

林簡嘆了口氣,只覺得近日是非真多。

酒店門口,夏薇拎着包,手遮擋着額頭穿過傾盆大雨,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她甩了甩手上沾的雨水,又用紙巾擦拭了衣服,轉頭對着旁邊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抱怨到,“這天怎麽說變就變,剛剛還太陽高照曬得要死,還有你,都不打把雨傘接我一下,害我淋濕了衣服,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那人開着車,瞧着前方的路不去瞧夏薇。轉着方向盤無奈道,“我也沒帶傘。”

夏薇靠在副駕駛上,沒好氣地說:“沒帶傘就不能下車脫了你的衣服給我擋擋啊。”

“我待會還要賠陸總去應酬,不想濕了我新買的西裝。”

“搞得你待會下車不會淋着一樣。”

那人依舊不轉過臉去看她,只在餘光中模糊了夏薇氣紅的臉龐,“你今日火氣怎麽那麽大,是該淋淋雨滅滅火了。”

“荊席你給我閉嘴。”她狠狠地撕開手中的紙巾,小家子氣地撇嘴道,“哎呀,我今日裏遇到的都是什麽人。那肥得膩油的陳老板記得吧,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我夏薇最讨厭這種仗着勢力欺負沒勢力的人了。”

“嗯嗯嗯,你最有道德心了。”荊席有些敷衍地點了頭,任由她撕扯着他車上的紙巾,弄的紙巾屑像頭屑一樣撒在地上。

樹枝在風雨中搖晃,随後墜入黑夜,靜等着曙光黎明。

林簡兩月工作期滿,因為是暑假工所以等到八月末才拿到了工資。

出了酒店後,也和這道了別,論有沒有收貨,林簡望了天,不做回答。

走下階梯,打算先去銀行取錢,然後拿着人生第一份工資帶着俞楠去好好吃一頓。

只是沒走幾段路,林簡就看見不遠處何依和一幫精神小夥糾纏在一起。

何依瘦小的身軀與一群壯漢格格不入,她雙手絞着衣服,神色慌張,為頭的壯漢似是跟她說了什麽,何依便唯唯諾諾地跟着那一群人去了。

“何依。”林簡覺得不對勁就朝那大聲叫住她。

何依愣愣地回了頭,臉上有一絲驚喜,卻因身後壯漢的拉扯而轉瞬即逝。

林簡朝那奔過去,捂着胸口氣喘籲籲道,“何依,你剛剛不是答應去我家玩了嗎。”

何依疑惑後對上林簡堅定的眼神後道,“啊,對啊。”

“那還不快走。”随後林簡略過那些看着社會的壯漢,想拉起何依的手帶她走,這裏有些偏僻,人流量少,天色也漸漸昏暗,不好久待。

“等等,走不走還是我說了算。”為頭的那個壯漢殺了出來攔住了她們,嘴裏叼着煙,取出後向空中吐了個煙圈,随後瞥向何依道,“何依,不是大哥我無情,我這些兄弟也是要吃飯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沒錢了,求求你了。”何依最後的音顫了起來,豆大的淚珠湧下。

那為頭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沒錢騙誰呢,今天不就是聽說你發工資了才來找你的麽。”

何依聽後頓時捂住了口袋,“不行,這是我給奶奶備的醫藥費,不能給你。”

那壯漢扔了煙頭,笑了笑,“今天不想給也得給,弟兄們,直接來硬的吧。”

說完那群壯漢聚過來想搶何依褲兜裏的銀行卡。

“等等。”

壯漢看向林簡,呦吼一聲摸着嘴笑,“怎麽,小姑娘,想當護花使者啊。”

林簡淡漠地看了他們一眼。

“她欠你們多少。”

那壯漢伸出手張開,比了個數字五。

五百五千

“不多,五萬。”

林簡呆滞了幾秒,她平複下劇烈起伏的胸脯。“你們确定不是敲詐?。”

“不信你問她啊。”那壯漢用下巴怼向哭得泣不成聲的何依。

何依抹了眼淚,看向林簡道,“我,我奶奶病重,要做手術,所以,所以我就借了高利貸。”

高利貸這個詞,林簡只在電視新聞上看到過,同時要債的人有多狠,她也從電視新聞上看到過。

“好吧。”林簡掏了掏錢包,将裏面的現金和銀行卡全給了為頭的那個壯漢。“這是我現在所有錢了,一共三萬,還有兩萬你通融通融,到時候會還的。”

那群壯漢接到錢,眼神交換後又道,“那就繼續按老規矩了。”

林簡皺眉,疑惑地看着那群混混,“什麽?”

那人接過眼神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待會呢,可以給我走了。這人欠我們錢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賴着賬,死乞白賴的,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按着老規矩來呢,男的挨揍一頓,女的呢睡一覺。”

林簡聽着冷哼一笑,她皺緊眉頭,緩緩開口,“這什麽破規矩,這是違法的。”

那群壯漢抖着肩膀捧腹笑了起來,其中一個上前拍了拍林簡的肩膀,“小妹妹,別跟我講法律,你當老子這些年白混的”

最近可真是遇人不淑,一個接着一個來。

林簡垂目,背後是破落的磚瓦,她多管了事,但管了也就得管下去,不然毀的就是一個女孩的一輩子。

畢竟堕入塵埃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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