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小師傅
江小池睜開眼醒過來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陌生又熟悉的場景,她朦朦胧胧地判斷着這是哪裏,不是黑水寨,這一點可以确定,使勁回憶着,漸漸的,世界重歸清晰,這裏是,鏡庵!
呲——
江小池想要掙紮着坐起身來,結果又倒下了,好痛。再仔細看看,這裏确實是鏡庵給她安排的小房間,樸素簡單,可心裏有些着急,自己怎麽會回到這裏了,七水青天呢,牧家莊呢?
突然,門吱呀了一聲,一個小小的影子竄了進來。
“呀,施主你醒了?!”是小沙彌尼虛憐。
“虛憐小師傅,我這是睡了多久?”
“沒有多久,葉施主把你帶回來不過就幾個時辰。”虛憐說着,然後往江小池床上一坐,想要幫她掖被子。
江小池搖頭阻止了她,“扶我起來坐一下吧。”
“哎。”
“送我回來的是葉姑娘?”
“嗯,葉施主就在外面呢,我去叫她進來?”虛憐笑眯眯地說着,不過在剛答話的時候她就立即起身,說完這一句話時人已經走到了門邊,然後不論江小池的回答,便已跑了出去。
很快,江小池就聽到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随即夬行走了進來,快速地問着,“江姑娘,你感覺身體怎麽樣?”
“有點痛。”江小池先是乖乖地回答了問題,然後很好奇地看着夬行,“怎麽樣了?”
夬行輕笑,臉上如微風拂面,淡定自若,“當然是成功了。”
“呲——”聽到夬行那麽一說,盡管對方已經盡量把這事兒弄得不那麽興奮,但是江小池還是忍不住想要跳起來,然後就又牽動了不知在何處的傷口,一陣劇痛。
“哎喲,我的好姑娘,你先躺下,你現在滿身是傷,雖然都不深,乖乖躺着可能一兩天就好了,若是亂動,牽扯到了傷口,莫不是要躺個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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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池一聽,趕緊不敢亂動了,然後眼睛就開始亂瞄,這才發現,她的手、腳,甚至是臉上,都被擦着藥膏或是用紗布綁着,欣賞了一會兒自己這落魄樣,這才突然記起,自己臉上好像是擦過一箭,于是乎大叫出聲,“啊!”
夬行剛托了虛憐小師傅打一盆幹淨的水來,剛準備進屋坐下就又聽到了江小池的怪叫,頓時撫住了心口,“這又是怎麽了?”
“我的臉!”江小池少有的言簡意赅。
“姑娘放心,沒有事的。”
“我那天感覺到似火燒般的疼。”江小池抱怨。
“嗯,聽說是中箭了,這箭頭有些是淬了毒的。”
“啊~~那我的臉?”江小池開始鬧騰,聲音還帶着些哭腔。
“姑娘放心吧,沒事,臉上确實有被毒物所染,幸而隔着面/具,清洗幾次敷上藥就要了,現在臉上還疼嗎?”
江小池聽夬行這麽一說,這才仔細來感受臉上的狀況,果真是沒有那種火辣辣的感覺,也沒有其他的疼痛感,然後就笑了,對于一個女孩子,臉怎麽來說都是重要的。
“那夬行,你能給我講講那天後面的情況嗎?”
“當然。”夬行結果虛憐送來的清水,将帕子打濕,開始幫江小池擦拭手掌,江小池的手掌不僅磨破了皮,現在還有些紫腫,看來還需要解幾次毒才行。
原來那日晚上,江小池被七水青天寨的寨主帶進了塔樓的三樓,而那間房裏照明所用燃料是帶着毒的,本來江小池已經倒下,千鈞一發之際,之前躲起來的尤鋒出現了,救下了江小池一命,而後來,在中心酣戰中,後方戰鬥人員趕上了。因為夬行她們繞道後方時就發現了這寨子與平時布陣的不對勁,所以立刻就下了入侵的命令,而且痛下狠手,并沒有完全等到江小池的信號來行動,不過江小池的信號給了她們之路明燈,所以能夠及時救下尤鋒和江小池。
“說實話,我們在往裏面沖的時候,一直沒有看到塔樓亮起,還是很擔心的,這樣的話很可能前後接應不上,不過江姑娘,你幹得真是太好了,不僅完成了任務,還解決了對方一員大将。”夬行對江小池的行動給予了這樣的評價。
不過接下來,說道本次的損耗時,氣氛又再次變得沉重。
江小池這才從夬行這裏知道,他們十一人的小隊伍,有兩人壯烈犧牲,還有三人身負重傷,在夬行不相信牧家莊的治療條件,把江小池帶回鏡庵之時,還有兩人沒有醒過來,而其中有一個是牧雲深。其他人也不輕松,基本上,十一人的小隊,沒有一個人不是被擡着出七水青天的。尤鋒在與寨主對峙的過程中,抓住機會逃了出去,然後又在江小池有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到底也沒堅持到最後也昏了過去。
夬行說,受傷最重的就是牧雲深,或許他這輩子都再也拿不起劍了,能夠活着,都是一種幸運。
江小池埋着頭,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但是夬行知道,她一定很憂傷,将江小池的四肢簡單清理後,她暫時離開這間房,給江小池留下空間。
淚水從眼中滑落,即使是不過不到七日的臨時小隊,可是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一起,研究地圖,研究戰略,有過争吵,也有過短暫的歡笑。
還有小雲深,他還那麽小,而且有才華有毅力……
直到了晚上,哭累了睡熟的江小池被叫醒,虛憐給她喂了飯,夬行照顧着她入浴,江小池看着澡盆裏的水頭皮發麻,夬行卻表示那都是好不容易搞來的珍貴藥材,有很好的祛毒的作用。
“我身上的毒素還沒清完嗎?”江小池趴在澡盆邊念叨。
“姑娘,你知道你中了多少毒嗎?”夬行哭笑不得,被人從塔樓裏搬出來的時候,江小池整個人都成了毒物,幸好夬行及時趕到,封住了經脈,又給喂了點藥這才沒有大礙,不過江小池喝的那口酒也有點作用,夬行準備那酒的時候本來就不止是為了點火,喝下去可以取暖醒神,也有一點藥性消毒,若是受了傷,還可以噴在傷口以備不時之需。
“我什麽時候能夠恢複,想去牧家莊看看。”
“嗯,好好休息,明天我家公子會來。”夬行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向江小池陳訴葉雨會過來的事情,因為,只要完成了七水青天的任務,夬行就不再是作為江小池的好夥伴,僅僅是葉雨身邊一個唯命是從的丫頭而已。
江小池也多少聽出了那麽點意味,癟嘴,終止她的胡攪蠻纏計劃。
翌日,江小池估摸着葉雨快來的時候就托着三個小沙彌尼幫她換衣服挪到院子中去,說是要看這院子中的樹最後一片葉子什麽時候掉,她要見證那個時刻。
小沙彌尼們也是好笑,不過還是應下了,因為不答應了話,江小池才不管這裏是佛門清修之地,就在那裏嚎。這些小姑娘到底沒有那個魄力就擱她在那裏幹嚎,幹脆就順應了她。
果然,江小池一下子就安分了。
虛憐從江小池的房裏搜羅出來一件狐裘大衣,給在院子中瑟瑟發抖的江小池拿去。
“小師傅,罪過罪過,佛門怎麽能有這種東西。”
虛憐哭笑不得,“這是昨日葉施主送過來的,說是江施主若是想出屋子,身體可又還虛着,那這衣物就用得上。”
“真是罪過。”江小池到底在鏡庵待了一些日子,耳濡目染也懂一些佛門清規,“幾位大師待會兒見了我可不要罵我。”吐吐舌頭。
“這不會,這衣物已是死物,而江施主是活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師傅們不會怪罪,過會兒我再去辦一個爐子,這天眼看着就要起凍,別說江施主這還病着,就我這身子,都嫌冷呢。”
“哈哈哈,虛憐小師傅,你這是該多練練武功,我們習武之人,不畏懼嚴寒。”江小池正這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着,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一改一秒前大義凜然的模樣,趕緊将大衣裹得緊了一些。
虛憐無奈地笑着拒絕了江小池的建議,然後說她還有早課要做,給江小池搬了火爐就要先回屋子去。
這最終,還是只留下了江小池在這院子獨自等待,等待葉的飄落,等待葉的到臨。
葉雨往日裏來得極早,而今日,直到中午時分,還是沒有來,江小池吹了一早的冷風,從還漆黑着的天一直等到了陽光明媚。
鏡庵的後院,樹上的葉子紛紛落下,只剩下禿禿的樹枝,陽光灑下來,直直地落在了江小池的身上,仿佛她的身上也渡着一層光,燦爛爛的,暖洋洋的。
午飯過後,江小池求着一小沙彌尼給她翻個面挪挪位時,葉雨才終于慢吞吞地到來。
一進來,首先就是擡眉對江小池這種把自己當做鹹魚一般晾曬的行為表示了關注,然後一撩袍子,潇灑地在江小池對面坐下。
江小池看了看,葉雨進來後,沒有其他人進來,看來夬行是真的不過來了。
“等我很久了?”葉雨輕笑問道。
江小池怎麽看葉雨怎麽覺得他讨打,然後腦中又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一個猜測,覺得怕自己真打下去了不夠賠,要擔的責任挺大,于是瞎哼哼兩聲,表示自己聽到了葉雨的回答,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說你,我特意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沒想到你還真能折騰自己。”葉雨伸出了手往火爐那邊湊了湊,又随手往裏添了塊柴火,“說吧,有什麽想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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