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比武大會上

上面有埋伏,等江小池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逆着光,只見有黑乎乎的暗器從那人手中脫落已至半空。

那一瞬,江小池思考得挺多的,其中就包括了自己為什麽那麽笨,會忽略上面,那人輕功真不錯等等……

可是更要擔心的是,那暗器撒的挺寬廣,也不知有毒無毒,就憑着自己這三腳貓的腳下功夫,怕是逃離不開,怎麽辦?心中頓生絕望,讓你狂,現在好了吧。

可是又等了一瞬,暗器慢慢飄下,和江小池心中想象相去甚遠,再定睛一看,那哪是什麽暗器,分明是路邊的花兒。站在樹枝上的人對着江小池撒了一地的花,各種黃的紅的藍的紫的花朵,很快墜落地下。

江小池還在呆呆擡頭看着樹枝上的身影,熟悉的面孔,帶着暖暖春意的笑容,清爽的聲音傳來,“姑娘許久不見,尚且安好?”

“你……”

樹上的人縱身一躍,恰好停在了江小池身側,随即施禮,“多日不見,姑娘武功見長,氣質脫俗,讓謝某不由得心生仰慕之情,故向姑娘獻上一地繁花,繁花相送以報情,不知姑娘覺着如何?”

“你……廢話還是這麽多啊。”半晌,江小池擠了這麽一句,可是她內心的歡喜,已經抑制不住。

謝靈像是看出了她的激動,輕輕一摟,将她湧入懷中,“失禮了,在下得見姑娘,真是激動萬分,萬千文字都難以表述,可完全真情實意,句句由心,對姑娘的贊嘆之詞,又怎能說是廢話呢。”然後放開了江小池,手輕輕附在江小池的面具上。

這時候江小池才想起自己還帶着醜陋的面具,連忙取下蒙面巾和面具,露出自己本來的面龐,然後記起自己臉上還未施粉黛,又趕緊把面具戴上。

謝靈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輕聲說,“姑娘這面具可真別致,挺有趣的,但是太久沒見姑娘,還是想多看幾眼姑娘。”

江小池臉驟然通紅,害羞點頭。

“你怎麽會在這裏?”江小池問。

“那姑娘你呢?”謝靈不答反問。

“我來這邊自然有事啊,我要參加比武大會。”

“我也有事要辦,我要偷個東西。”謝靈俏皮地眨眨眼,“這密林中不方便講話,我在前方不遠有個院子,雖不知姑娘什麽時候到的榆州,今日相遇,賠罪為姑娘接風洗塵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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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賠什麽罪?”

“害姑娘受苦之罪,騙姑娘不誠之罪,知姑娘在此卻不及時聯絡姑娘之罪。”

江小池看着謝靈的臉,嘆,“你果然都知道。”

“姑娘變化也很大,與以往大不一樣了。”謝靈将她的劍插回去,“由在下護送姑娘吧,這邊請。”

謝靈說的地方很偏,很靜,也确實挺近的。是一個破落的小院子,江小池看了一下,這裏不太像是有人住的樣子,但是院子中央卻又放着一張小石桌,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旁邊還有一個小爐,爐上約莫是溫着清酒酣泉。

推開籬笆小欄,謝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江小池先走了進去。

看着江小池臉上隐約的遲疑,他開朗地解釋,“此處是專為和姑娘談話準備的,我住在靈潭門。”

“靈潭門?方氏?”

“對,不過是借住罷了,和姑娘不一樣,我和方氏聯系與這比武大會無關。”

“哦。”

“來,姑娘請坐。”謝靈邀請江小池坐下,然後立馬殷勤地給她斟上溫好的清酒。

“你說你偷東西是要偷什麽?”

“不瞞姑娘,是陸氏的東西。”謝靈笑。

江小池一愣,舉到半空拿着杯子的手就那樣僵在那裏。

“姑娘放心,我不會為難姑娘。”謝靈依舊笑。

江小池有些沒轍,“你說吧,是什麽東西,我看看能不能幫你的忙。”

“多謝姑娘仗義,不過是一封信件而已。”謝靈說,然後又大致講了講這信件可能在的地方。

雲陸莊有一個藏寶閣,裏面放着陸氏多年來收藏得到的珍貴物品,該藏寶閣一共兩層,底層有佛像、根雕、瓷器等等,二樓是一些書畫小件。而謝靈想要的東西,在地下。

地下放着的東西不多,全都是陸氏要保密的。其實這一切還只是謝靈和徐洛推算出來的。

“本想最近趁着亂,混進雲陸莊,可沒想,陸必定莊主警覺性極高,我們根本無法混進去,所以才出此下策,姑娘心中一定不高興吧。”謝靈拿起酒杯,“謝某先在此賠罪了。”

江小池搖頭,“雖然是有點不高興,但是能幫到你就好,可是我對雲陸莊也不是很了解。”

“我會盡量想辦法給姑娘創造環境。”

“嗯,不用,這樣太刻意,我會多注意一些,實在沒有法子我再找你,對了,我要如何找你?那……那個白鴿沒有了。”

“呵呵,白鴿嗎?姑娘找個無人的地方喚我幾聲便是。”

江小池看着他,“這麽說你會繼續跟蹤我?”

“姑娘此話不對,不是跟蹤,是守護。”

江小池也不和他繼續争論,耍嘴皮子的功夫嗎,江小池有點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贏不過謝靈。

用飯時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放下碗筷,謝靈問起了江小池的事,包括她為什麽要去長安,在北方又遇到了什麽事。這次江小池沒有挑短的說,把黑雲寨的事情告訴了謝靈,也談了在長安的見聞,至于北邊,葉雨的事情也交代了,只是略微有些模糊。

謝靈倒是不在意江小池說得模糊,因為他早就從君樓雨那裏巨細無靡地聽過一遍,只是江小池這講述事情的角度還是完全不一樣,謝靈全程笑眯眯地聽着,聽到江小池領着隊闖七水青天的時候還是蹙了眉頭,關心地看着江小池,江小池連忙擺手,說自己沒事,只是有些後怕哩,原來哪裏都有高手啊。

“夬行說我是奇女子,我還覺得夬行奇怪呢,對了,你說她都叫夬行了怪不怪?”江小池抱着劍笑嘻嘻地說。

“哈哈哈,夬行姑娘說的‘奇’和江姑娘說的‘奇’怕是完全不一樣。另外君子夬夬獨行,姑娘是交了一個好朋友啊,我以前就曾說過姑娘坦坦蕩蕩類君子,看來果然如此。”

江小池噘着嘴,“行,聽你繼續吹。”

謝靈笑着搖頭,“我一片肺腑之言,看來是沒人聆聽了。”

“唉,你說我這樣固執地去尋找答案好嗎?”江小池突然嘆息了一下,整個人也從一片歡喜中染上了一點憂愁。已經快一年了,江小池四處奔波,除了讓家人擔心,浪費人力物力,消逝韶華,似乎沒有任何結果。

“姑娘确實固執,可是我也驚嘆于姑娘不為外撼,不為物移的精神,這樣想來,似乎也是件好事。像姑娘這樣赤子之心,現在多少人都求不得。”

“你真這樣認為就好。”江小池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沒關系,自己身後總是有支持的人的。

小宴席很短,院落破敗,但是人情溫暖,歲月無痕,但沉澱在心中的情誼越來越濃厚。

謝靈遵守諾言,一路将江小池送到雲陸莊外。天色已晚,替江小池帶好面具,然後消失在夜幕中。

雲陸莊的人對江小池回來這麽晚很意外,但是江小池統一用在外面多逛了逛把他們打發了。

陸凡在夜裏也過來看了一遭,江小池看得出陸凡挺累的,怕是比武場那邊也才安排好,明明這麽累了,卻還要上場比試,江小池對他多笑了笑,想着能帶動一下陸凡的情緒,結果笑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還帶着面具,突然間就沒勁了起來。

陸凡查完房也沒空去管她,她說出去逛了陸凡也沒有什麽理由不相信,畢竟江小池來到這裏後還是很少出門的,天天就和巫老在那不知道說些什麽,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真是意外的合拍,盡管陸凡有一次偶然路過,覺着吧,他們各自說的東西都不像是一回事兒,但是卻還能各自繼續聊下去。

天色将曉,江小池睜開眼,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又回想了一下昨天,害怕自己是在做夢,趕緊在衣兜裏翻了翻,翻了張謝靈自己繪制的雲陸莊圖,這地圖很精致很詳細,但是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繪制地圖的人。

抱在懷裏,終于又見面了。

不過沒有多餘的時間給江小池去懷念,因為今天她依舊要面對所謂的比武大會。

巫老起床推開門就看到了江小池在院中練習,于是高聲打招呼,“丫頭今天精神真好哇。”

“巫老!來,你替我看看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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