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危險的信息

第二日一早,黑水寨的人打算動身,不過馬二哥怎麽看清寧就怎麽覺得礙眼,當然,清寧本身沒有問題,長得好看禮儀周正,可是這人前一天才打傷了他的大小姐,不過一晚上功夫,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淡定地吃着他們黑水寨的幹糧。

相比之下,江小池和秦醉月倒不怎麽在意,秦醉月早早地起來擦拭自己的劍,前一天打架劍有一些損傷,他是十分愛惜兵器的人,趁天亮了就在那裏檢查。

江小池和清寧排排坐,小聲地問清寧,下一步該怎麽辦?

清寧說,試着往江南一帶走走。

“江南?和我們原來的計劃不一樣啊。”

“姑娘原來的計劃是什麽?”

“回家。”

“那方向是不太一樣。”頓了頓,“姑娘可以裝作私下跑出去玩嗎?”

江小池指指秦醉月,“怕是有些難度。”

清寧認可她這個答案,于是她直接站起來,往秦醉月那邊走去。

江小池又是長大了嘴,想要拉住她但又來不及了,只等望天,靜觀其變。

沒多久,大家整裝而行。最先開口的是秦醉月,他直接打開天窗說,謝姑娘想要雇他去幫忙找她家主人。

江小池看了看清寧,只見她神色自然。

秦醉月笑着接着闡述,他本來原就是受雇于別人以謀生計,看來謝姑娘是真了解他。不過他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把話抛出來,等着江小池接。

江小池看都不看清寧,直接就回答,“好啊,幫忙找人,可以啊。”

馬二哥一聽就難免有些急,這秦醉月說得好聽是朋友來幫個忙,實際上其實就是洛聞天私下裏做了小決定說是要給他做媒,把江小池許給他,所以才這麽鞍前馬後任勞任怨,也正是因此,馬二哥可以放心的讓江小池在外面胡鬧生事,反正秦醉月會幫忙嘛,可這江小池卻把人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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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看不妥。”馬二哥說。

江小池掃一眼他,“有什麽不妥?”

“我們這不要回寨子嗎?有秦兄弟照應我們自然更好,等秦兄弟将我們送回寨子,就可以安心地出來幫助謝姑娘。”馬二哥這麽解釋道。

江小池連忙搖頭,“這可不行,你沒看謝姑娘已經很着急嗎?救人重不重要?”

“重要是重要,可是我們這邊缺了秦兄弟也……”

“馬二哥,我明白了。”江小池打斷馬二哥的話,“既然救人很重要,我的安危也很重要,那就這樣吧,我們先一起去幫謝姑娘!”

“這……”馬二哥丈二和尚,這是怎樣的強詞奪理才能歪成這樣?

秦醉月算是聽明白了,江小池就是還不想回家,非得在外面再逛逛,黑水黑山上上下下那麽多人對江小池的評價都是坐不住,事實也果真如此,于是還是他站出來做老好人,勸說馬二哥随江小池的願,陪她多玩玩。

馬二哥那個郁悶啊,本來這江大小姐就夠麻煩了,現在出現一個對她百依百順的秦醉月,這簡直火上澆油。可是他能怎麽辦,三個人中有兩個人都通過了方案,而他自己本身就是話語權最弱的那個。

不過秦醉月到底不是愣頭青,他還是比較冷靜和理智。他告訴馬二哥,現在江小池正在興頭上,往上面澆水不是救火,是在助威,不如先就由着她,反正這找人的事情慢慢來,在路上多說說她幾句,找人的事必定不順利,不然看起來辦法挺多的謝姑娘也就不至于來求助于他們了,等江小池興頭一過,他們就可以打道回府。

馬二哥急忙說是,心裏當這秦醉月已然是當作未來姑爺了,要是秦醉月真和大小姐成了,估計也是個能鎮住大小姐的主。打定主意,将來秦醉月真提親,他一定要幫忙說好話。

那邊兩個大老爺們兒在盤算,這邊兩個小女子也不閑着。第一步計劃成功,至于第二步,清寧也很無奈,真是沒有辦法,安靜地等郡主那邊來消息肯定不行,可人從哪找?也怪她自己,沒有跟正午商量好。

江小池見她沒有主意,心中更是沒有主意。

可是江小池比起其他人她還要多留一分心思,那就是黑雲寨那邊,也不知道黑雲寨那三個愣頭青和夬行去找那個什麽老道怎麽樣了。

第一天的同行,就這麽相安無事過去了,接下來四個人快馬加鞭,清寧帶着幾個人往東邊走,到了一郡府之地時,已經過了午時,秦醉月和馬二哥商量後,勸說熱血沸騰的兩位姑娘先作休息,清寧同意。

吃午飯時秦醉月建議,先去打聽打聽,讓清寧說一下她主人可能去了哪裏,有什麽體貌特征和行為舉止。

之前清寧騙他說主人愛好游歷,喜歡喝酒,又說主人可能是沿着他們現在走的路走的,所以秦醉月理所當然的認為人既然從此處過,必當留有痕跡,問清楚她主人的特性,就和馬二哥商量出去打聽打聽。

秦醉月覺得自己混跡江湖多年,打聽個事兒不是問題,然後惦記着江小池那不知輕重的傷勢,讓兩位姑娘在客棧等着消息。

秦醉月和馬二哥一出門,江小池眼睛裏就冒出了火光。倒是清寧很安分,除了眼底的憂愁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于是江小池主動開口,“我們要不要也出門?”

清寧十分不給面子,“我們去哪呢?”

“……”江小池啞口無言,是啊,去哪呢?

“江姑娘,我看那秦醉月在這一帶也多多少少有些關系,不如就先等他找找。”

“找找?你那胡說八道一通,真能找到你家公子?”

“非也非也,姑娘,我可不是想讓他找到我家公子。”清寧道,“我家公子出事必定是遇上什麽大事才會這樣,既然有大事,那秦醉月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哪裏有些異常,若有這方面的消息我想他多多少少會告訴我們一些。”

江小池看着清寧,心中念着她說得也不無道理,于是只得同意。

兩個人在客棧也無所事事,決定出去近處稍微溜達溜達。

陽光正烈,這周圍的行人似乎都被曬回了去,也不知馬二哥和秦醉月能夠去哪裏打聽消息,清寧扶着裝傷痛的江小池漫無目的地走着。

突然,清寧擡頭,江小池也注意到了,是信鴿!

和江小池之前的那一只漂亮的白鴿不一樣,這一只十分普通,信鴿越飛越低,清寧一伸手抓住了它。

取出信筒裏的紙,清寧皺着眉看了一遍,然後遞給江小池。

信紙很小一塊,上面的內容也極其的少,第一列就只寫着三個字“已負傷”,第二列寫了一個地址,第三列就是落款日期和時辰。之所以寫時辰,這是為了知道這東西的時效。畢竟一來信鴿不算是多麽可靠的東西,二來若是知道了寫信的時間,對形勢也會有更好的判斷。

可現在根本不用複雜的思考和判斷,因為這落款的時間非常的近,同樣,這落款的地址也隔得不遠。

清寧和江小池立刻飛奔回客棧,牽了兩匹馬就走,甚至忘記給秦醉月和馬二哥留下點信物。

謝書靈給的地址不遠,一個時辰後,清寧和江小池就到了那個村口。可是謝書靈也沒把地址給細,這村一看少說也有個二三十戶人家。

怎麽辦?一家一家敲門?

清寧覺得不妥,既然謝書靈都躲起來了,一家一家敲想必會透露信息出去。

兩人牽着馬徘徊着,突然,清寧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徐侍讀!”清寧忍不住叫出聲。

被她所叫的人回頭,看見了兩個長相清秀的女子牽着馬在那裏無助的立着,立即揮手示意。

清寧并着江小池幾個蹦跶就走到了那人身旁。

江小池覺着這人好生奇怪,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恰好,她面對的那名男子也在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如醍醐灌頂般做恍然大悟狀,“哦~俠客!”

江小池覺得這人看着真奇怪,雖然勉強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但煞白的臉上幾乎都沒什麽肉,整個人病恹恹的,即使他在笑,也顯得有氣無力,當然更奇怪的是這人剛剛說的話,什麽俠客?

徐洛一看江土匪這表情就知道對方是把他當怪人了,壓根沒想起來他是誰,于是乎,他輕輕地指了指江小池,又指了指自己,“揚州三煞。”

江小池這下終于知道她是誰了,哇塞,那髒兮兮的乞丐應該長這樣,像個貴公子似的。

“徐侍讀,你可有我家二公子的消息?”清寧才不想聽這二人敘什麽奇奇怪怪的舊,打斷了他們的話語。

“哎喲,你看我這見到了故人一時都忘了,我這就帶你們去找謝兄。”徐洛說着就帶兩人往不遠的一戶人家走去。

推開吱呀的木門,裏面是一個接近荒蕪的小院,看起來少有時有人住在這裏。

謝靈就在其中一間小屋子裏坐着,清寧和江小池從院子裏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看着桌上的書。大概是屋裏昏暗的緣故,他并沒有合上房間的門,江小池可以從門口看清楚他整個人,有些疲憊蒼白的臉上講述着他近來并不好過的時光,寬松的衣服也彰顯着他的消瘦。

謝書靈一擡頭,本來挂着的笑容凝固,随即綻開,比原來更加燦爛,“小池,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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