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牡丹盛宴（一）

到了車上白夜靈突然注意到燕炎今日的穿着，火紅的絲綢外袍狀似随意的披在身上，卻甚是合腰身，一條金鑲玉系在腰間，領口袖口幾處金絲雲紋恰到好處，妖嬈邪魅，又充滿了神秘之感。狹長的丹鳳眼流光溢閃，眼眸深處充滿了清冷的距離之感，下面一張似血薄唇，領口下露出精致的鎖骨，當真世上無此妖孽。若為女子定是個傾國之色，若是自己為男子定會把大哥娶回去，至少現在白夜靈是這麽想的。

這牡丹盛宴每年一次，申時開始戌時結束，但并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除去雲京之內分封的王爺和公主，其他人要進入需是朝內五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也就是說朝內五品以上的且尚未婚配的官家子女才能來，而牡丹盛宴的另一個目的便是從這些人中給皇子公主選擇良配，皇子公主若有中意之人便可告知皇上，随後下旨賜婚。

按理說，燕炎并不想帶着白夜靈去的，擔心盛宴之上有個別龍陽之癖的男子調戲他，也害怕萬一被哪個公主看上了事情就更麻煩了。但是今年盛宴事關小七，不去又不合情理，也擔心着皇後給小七下陷阱，手心手背兩邊都是肉。既然白夜靈說去，自己只能舍命相陪，看來今夜只能多照看着點小七了。若說為何不想去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自己根本不想從中尋得真心人，在那裏也尋不到真心人，那裏怎麽會有真心之人呢，想到這裏燕炎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正想着，馬車已來到宮門口，只見燕澤早早帶人等在門口迎接二人，見馬車過來連忙跑了過來，二人下車後便跟随燕澤進入宮中。今日的燕澤更是不同，玄色金絲蟒袍，金色腰帶，腳下一雙玄色雲紋鞋，雍容華貴略帶本身溫文爾雅的氣質如畫中走出的貴公子一般。

一路上白夜靈見許多少男少女，官家貴婦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互相攀談，好不熱鬧。三人走過，一路上不少女子偷偷向他們幾人看過來然後又是耳語嬌小一番。

不久燕澤便帶着二人來到飛鸾宮，“三弟，母妃身體已大好，今日你來還需把把脈再看看現在情況如何。”

“自當樂意之至，二哥客氣了。”

飛鸾宮內

“母妃，今日三弟進宮，我讓他來再給你把把脈。”

“快請神醫進來。”

白夜靈和燕炎進入內室，見皇貴妃已坐在旁邊的榻上，伸出了右手，上面覆着輕紗，走上前把脈後站起來微微福樂福身：“回皇貴妃，現在皇貴妃身體已暫無大礙，只要以後不大悲大喜，大怒大憂便相安無事。”

“多謝神醫。”

燕澤見這邊沒有他們什麽事情了：“既然母妃身體已無礙，那我們便先退下了，兒臣告退。”說完拉着白夜靈和燕炎匆忙出了飛鸾宮，向自己的淩波殿走去。

淩波殿也是飛鸾宮的東偏殿，經皇帝特許在七皇子為成家封王有自己的府邸之前都是這在這裏。

三人來到淩波殿已是近午十分，烈日高挂。

“來人啊，備酒和午膳。”燕澤剛和燕炎，白夜靈二人進入淩波殿脫去外袍，便喚來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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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進來幾個橙色衣衫宮女跪下道：“喏”随後退下。

半個時辰後，山珍海味上桌，加美酒伴之，三人舉杯暢飲，好不愉快，不知不覺已到申時。

雖未盡興但也不能不出去參加牡丹盛宴。

禦花園

只見空地之上兩邊擺滿了宴席，桌上美酒佳肴應有盡有，貴妃美人，皇子公主，皇親貴戚，官員貴婦盡悉數落座。空地之上一石棉圓臺，白夜靈猜想應該是官家子女展示才藝之用。燕炎，燕澤緊挨着落座後，白夜靈正轉身想去找自己的座位。燕炎突然一把拉住他，将他拉至自己的酒桌。低聲耳語：“不用找了，今天這裏沒有你的座位，你是我帶進來的按照慣例應坐在我旁邊。”

白夜靈聽此便在他旁邊落座，往上巡視，只見正中央的三個主位卻還沒有到。待天色稍暗，皇帝帶着皇後，皇貴妃緩步而來。

皇帝名燕伯陽，如今已應六十往上，可面貌卻似四十幾歲，一看便是保養得當。身着金黃龍袍，系龍紋金腰帶，金色鞋子繡着玄色雲紋，目光如炬，盡顯威嚴之姿。

皇後與皇貴妃扶皇帝落座，也一左一右分坐兩邊。皇帝揮手示意後，一宦官開口宣布：“皇帝聖谕，今年的牡丹盛宴現在開始。第一位表演的是戶部侍郎之女趙情，有請。”

宦官說完，只見一桃色衣裙女子走上石臺，點頭示意樂師，樂聲響，舞步起，微風吹着舞衣的絲帶飄飛着，樂聲漸強，舞步淩亂，卻獨有一種美感。樂聲停，舞步也似春盡時朵朵飄落的櫻花一般墜地，一舞完畢，滿堂喝彩。

緊接着，宦官出來：“接下來是吏部侍郎之女石彩之。”随後一着嫩綠色羅裙的女子走上臺來，她表演的是畫畫......

燕炎見白夜靈并不在意手下，只單單喝酒，便不斷的往他的杯子裏斟酒。白夜靈欣賞着臺上女子的表演，漫不經心的喝着杯中的美酒，卻沒有發現杯中的酒怎麽喝也喝不完。

各個女子皆表演過才藝，宦官才出來宣布：“接下來表演的是尚書之女衛芷雪。白夜靈本已欣賞的疲憊，所謂才藝不過琴棋書畫，聽到“尚書之女”後立馬來了精神。

白夜靈擡眼見臺上那個叫衛芷雪女子柳葉彎眉，星眸流轉，秋水剪瞳，配上白皙的鵝蛋小臉雖算不上傾城傾國之色，卻也可算是一代美人。只見她身量纖纖，外着粉桃色紗衣，袖口裙邊繡着金色水仙，蒲柳之姿甚是惹人憐愛。樂聲響起，衛芷雪翩翩起舞，旋轉跳躍，身姿随樂聲急奏而加快，随樂聲的減慢而駐足。白夜靈不知其他人的申請如何，反正自己已經是看的如癡如醉，加上酒意已是微醺漸漸的忘卻了自己的“正事”。

“此等舞姿......”耳邊傳來燕炎的低語，白夜靈正等着下文，便聽到“不過如此。”聽此評價白夜靈狐疑：世間還有比此等舞姿更美妙的麽？看了看衛芷雪，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循着目光，白夜靈看到目光的主人——皇貴妃，皇貴妃見白夜靈看向自己連忙轉向舞臺。白夜靈見此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