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鬧劇

自然不是有人那麽沒臉色跑到陳政委跟前說, 事實上像這種閨房秘聞,女人們是幾乎不會告訴自家男人的,傳播的範圍也只是在已婚婦女這個行當之中, 像男人基本不可能會知道。

那陳政委是怎麽知道的呢?

原因出在了那些小娃子們身上,放假期間娃子們都沒事幹四處野, 掏鳥窩抓小魚等等數不盡數,還有小一點的十分熱衷捉迷藏這游戲,藏身地點那是到處都是, 上至樹上下至床底下, 什麽草堆裏石塊裏甚至豬圈處都有可能, 小孩子的好勝心是絕對不能小瞧的!

于是, 那些最愛在什麽樹底下屋裏頭甚至背着人的草垛子聊天八卦的婦女就這麽把趙月如的閨房秘聞傳到了捉迷藏孩子的口中, 小孩子說給大孩子聽,大孩子傳給大孩子,只要言語交流沒問題的, 基本都傳了,就是驢蛋這家夥也聽到了,回頭來還說給樹根聽(江舒瑤是不知道他們怎麽交流的,她現在正在教他們講普通話,但是平時他們倆個說話都不像是說普通話), 樹根聽了回頭還問江舒瑤奶.罩是什麽, 讓江舒瑤都覺得尴尬了。

而那些大孩子比小孩子要懂這方面的事,又正是對性有朦胧好奇心的時候,平時或許還不好意思拿出來讨論, 但是趙月如這事是他朋友圈子裏的‘大家’都知道的,那這件事便被默認可以拿出來讨論,于是乎這麽一讨論,那就是甚嚣塵上,越說越嚣張了,不期然地,就讓陳政委無意間聽到了。

部隊裏挺多人會說黃段子的,不然也不會有‘兵痞’這個叫法了,在男人紮堆的軍營裏說個葷話其實再正常不過,畢竟是人就會有正常生理需求需要排遣嘛,大家夥一起說說葷話樂呵一下沒啥,陳政委年輕時候也是聽了不少說了不少,但是這種說到他自己婆娘身上,連穿什麽身上哪裏有印記都說出來,甚至是猜測他們如何‘大戰三百回合’的情況卻是第一次遇到,當下連溫和的臉色都繃不住,氣得差點沒掏出木倉把這些滿嘴跑火車的半大葷小子給斃了。

當然最後還是沒那麽幹,殘存的理智讓他決定這段時間加強思想教育,并且打報告讓那些在假期精力無處釋放的小子們去訓練場訓一訓,別整天沒事幹跟個娘們似的一張嘴嘚啵嘚啵!

然後回到家中,第一次對他年輕時髦的小妻子發了火。

于是乎,趙月如這個當事人也知道了,氣憤和羞辱感不比陳政委少,當天就把那些個來她這兒打水的嫂子們給罵了一頓轟出去了,尤其是不請自來闖過她卧室的那幾個,一桶井水就澆過去,把人澆個透心涼也澆出火起來。

都說農村來的嫂子們只要不是懦弱的那基本都是彪悍的,想要通情達理能換位思考的?不好意思她們基本不會,她們只會‘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于是一場戰争自然是必不可免。

趙月如也不是個真溫柔有文化的,她雖然出身城裏但是父母重男輕女,想要的只有去搶去掙才能得到,性子其實也是個彪悍的,只是在外一直端的很好,尤其是嫁給陳政委後,基本都是被人捧着的,所以也慣會做溫柔小意。

可被人欺負了她可學不會忍氣吞聲,尤其是在自認為自己政委夫人的地位要比眼前這些個團長夫人營長夫人要高,只有她們敬她輪不到她慫,撸起袖子就是打。

然而趙月如還是不明白彪悍軍嫂的真正意義,管你是不是什麽政委夫人敢破我們水打我們,不還手留着過年啊?

人多勢衆VS勢單力薄,趙月如完敗。

最後這場群架鬧劇還是副司令夫人出來平息的,事後算賬,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都不退讓。

那成,就各自打五十板子,都有錯。

就這麽鬧掰了。

趙月如最後放狠話:以後別想來我家打水!

彪悍軍嫂們:誰稀罕!我們還有江妹子呢!

江舒瑤:不關我事。

事實上隔壁鬧起來江舒瑤就趕緊推着嬰兒車帶着鐵柱樹根跑路了。

別人問起來——

“是嗎?打起來了啊我不知道啊,我帶娃子們出來透透氣看看風景呢。”語氣特真誠特無辜特驚訝。

所以,千萬別問我為什麽沒去勸架,我只是個帶娃的娘我啥都不知道。

江舒瑤的不在場确實很好地躲避了一場糾紛,至于其他沒跑的喜歡看熱鬧的(比如周小花嫂子)基本都被副司令夫人喊起來訓話了,職位高一點的訓話還要更嚴重,因為那些男人職位低的嫂子們不敢拉架(那些嫂子們自己找的理由),那她們這些職位高一些的就不能去拉架嗎,鬧得多難看啊還在哈哈大笑(說的就是你周小花!笑的我都看見你牙龈了!)。

周小花:俺沒有啊俺聽不懂你說啥(方言)。

總之是鬧哄哄的,江舒瑤躲開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郝援朝聽到軍嫂這邊鬧事那位置說的好像是他家之後還吓了一跳,趕緊要回去救江舒瑤,路上還在想那些軍嫂們到底是幹啥了讓他家瑤瑤竟然氣到動手,要知道除了他瑤瑤很少動手打別人的,一定是別人的錯,他得趕緊回去給媳婦撐腰才成。

為了避免軍嫂們的‘抓撓咬’功力太厲害他還帶上了好朋友——詹紅軍同志,扯着他就往家裏跑,以期望詹紅軍能做個盾牌。

不知道被當作盾牌的詹紅軍一邊跟郝援朝跑還一邊說風涼話,“你那媳婦還大學生呢也動手打人,跟我家周小花也沒啥區別嘛。”

然而到了場地就看見一大群軍嫂圍在陳政委院子外,副司令夫人匆匆趕來救場,人群散了散露出裏面戰況——并沒有江舒瑤。

再把視線放在圍觀軍嫂身上——咦,那個看熱鬧看得如沐春風一臉享受,牙龈都笑露出來的咋那麽像栓子他娘,他親媳婦周小花?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成了,絕望了,這笑聲是周小花無疑了。

“那你媳婦呢?你媳婦是不是也參與了,不是參與打架就是參與圍觀對不對?咱倆的媳婦不可能差別太大是不是?”

确認人群中并沒有自己媳婦,自己媳婦沒有受欺負受委屈的郝援朝一臉惬意,雙手抱在腦後慢悠悠往外走,家裏門都關了,我媳婦肯定是出門遛娃去了。

詹紅軍:再次懷疑人生!

但他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堅持找出江舒瑤的缺點,“我媳婦平時跟你媳婦那麽要好,這次你媳婦卻自己跑也不知道喊上我媳婦一起,我看啊你媳婦跟你一樣是個心黑的!無情無義!。”

面對詹紅軍的無理取鬧——

郝援朝:你開心就好。

江舒瑤一臉無辜:我喊了可嫂子不肯走,要不是我跑的快這被副司令夫人請去喝茶還得多我一個,哦不,娘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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