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敗家媳婦
照片洗出來後, 江舒瑤沒有立即拿給鐵柱跟樹根看,因為如果照片拿出去,到時候小孩子一起玩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 到時候扯出照相機的事情就不好了。
不過孩子們沒看到,郝援朝是看見了的, 還挺滿意,尤其是他跟江舒瑤的合照,盯着看了好久, 最後神情愉悅地‘沒收’了。
沒收後放的地方自然不是空間, 郝援朝比她更少使用空間, 不會把空間當作二次元口袋, 什麽都往裏面裝, 他不讓自己養成這樣的習慣,就怕哪天不注意帶了出來,讓別人看見了, 尤其是在軍區,都是人精,到時候怎麽都很難糊弄過來。
他拿着夾在他的錢包上,牛皮的錢包,早年去抗美援朝時候的戰利品, 一直用着, 也有十年光景了,上面的皮都磨出來了,看着舊舊的, 郝援朝穿過來後也沒想着換,現在在百貨商店一般都買不到這樣的,将就着用也沒什麽不好,反正他工資和早年攢下的存折都給了江舒瑤。
江舒瑤沒主動要,他自己很樂意向媳婦上交工資,上輩子也是如此,都沒結婚,就敢把存折給她,還挺享受那個過程,不過上輩子江舒瑤完全不缺錢,這輩子她還沒開始領工資,雖然早先賣崗位得過一些錢,但是郝援朝把錢票都給她後會有一種奇怪的自豪感和滿足感,然後再裝着可憐巴巴要江舒瑤給他一點兒零花錢,說什麽出去錢包空空不好看,買包煙都不成。
然而事實上卻是他和江舒瑤在一起後就基本戒了煙,這輩子更是沒抽過,裝可憐跟江舒瑤要來一點零花錢,基本是買一些不要票的東西來哄江舒瑤,偶爾漏點給孩子,這也不知是圖什麽,圖婚後躲着媳婦藏零花錢的小樂趣?
江舒瑤有時候也不是很懂他的腦回路。
這回他拿了照片後倒是挺妥善地夾在錢包裏,上次兩人新婚拍的照片還在,也沒拿出來,新照片換個夾層夾,還放得下,一張結婚的一張在家裏拍的,郝援朝瞧着都有種從心而發的滿足感,好像裏面裝了幾百萬支票一樣。
江舒瑤看他那樣也沒說什麽,反正郝援朝這錢包就跟擺設一樣,很少拿出來用,照片放在裏面也暫時不會被人發現,而再過幾個月兩人都領幾次工資之後,再說買一臺舊相機也不會讓別人懷疑他們家底到底有多厚實了。
聽說現在軍區流言就說他們家有錢呢(花錢大手大腳?),江舒瑤做過那文化時期的夢之後,就不是特想聽到這種流言,雖然現在花的錢都沒超過郝援朝存折上的字數,但是她免不了會擔心文化時期後會有人借此編排攻擊郝援朝要把他拉下去。
不過江舒瑤倒是沒想到軍區流言轉變的如此迅速,就在郝援朝去竹林砍竹子說要給家裏做籃子編筐洗菜盆還有竹碗竹水杯,消息傳出去後大家的流言就轉變為郝援朝家裏的錢都花光了買喝水的搪瓷杯都買不起要自己砍竹子做了。
而在郝援朝和江舒瑤上山摘了一堆野菜酸葡萄還有果苗來種的時候,軍區基本沒人再流傳他們家有錢了,甚至不少人在背地裏議論江舒瑤不會過日子,把錢都花出去如今都要上山摘野菜野果子了,連肉都沒怎麽買了(那是沒肉票了),可見家裏是真捉襟見肘了,實在是太敗家了,郝師長都生氣了(哪只眼睛看到他生氣了?),于是乎不少人都不再羨慕說酸話了,雖然我沒有大學生媳婦但是我媳婦不敗家/雖然你是大學生城裏媳婦但是照樣要幹活還要上山挖野菜!
對于這些流言,江舒瑤一概不放在心上,反而還覺得挺好的,一下子就把早先來時沸沸揚揚的流言和仇恨值都拉走了,不用給那麽多人用**辣目光盯着,江舒瑤更加輕松自在,雖然她是沒為不相幹的人苦惱過~
這次的流言确實也不算空穴來風,郝援朝砍竹子确實要做那些東西,他當時都在江舒瑤面前誇下海口了,自然不會自打臉。軍區竹林不少,在這方面沒有嚴格的要求,去砍竹子也沒人管,不像砍大樹那麽麻煩,畢竟大家上山砍柴也是用竹子削開充當繩子綁柴下來,也有不少人會砍竹子來編織成裝東西的筐。
郝援朝有原身的一點記憶打底,又拉了詹紅軍來幫忙,他老家竹子也不少,用處多多,編個筐什麽的也很簡單,至于複雜一點的沒編過的,那郝援朝也不折磨他,自己基礎的知道後,發散出去就行,舉一反三,慢慢琢磨呗,家裏也不是很急。
在這些弄好之前,他倒是先陪江舒瑤上山一趟。
址城軍區這邊靠山,三年時期的時候原先駐紮在這兒的部隊沒少往山裏摸,野物都給打了好幾回,但畢竟是部隊,不至于落到啃樹皮的地步,因此旱災過後,山上的綠意又在豐沛的雨水裏盎然起來,此時野果子成熟的也不在少數,很多孩子便成群結隊往山裏去找零嘴吃,只要不往那禁區去,基本都不會有危險,早先野物又少,如今也不缺吃喝,不至于跑出山來,動物都是有領地意識的,部隊圈了地方,那些動物也像是明白一樣,很少跑出來,能跑出來的都是小動物,真撞上了是哪方更危險還兩說。
江舒瑤去那山上也不是為了野菜野果子,只是想借着山打一回掩護,她想把空間的雞蛋果果苗和葡萄挪出來種在院子裏。
這種借着山打掩護的事情自然是沒辦法找周嫂子一塊去的,還是要郝援朝一起來,中午吃過飯後兩人讓鐵柱樹根看着兩小只一起去睡覺後,他們就往山裏去,大中午天氣挺熱,郝援朝跟江舒瑤腦袋上都戴着草帽,因為上山還穿着長褲長袖,哪怕都做寬了依舊熱的不行,江舒瑤要不是怕傍晚出來撞到上山的孩子和可能會在晚間活動的野豬,那她也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的。
中午軍區是安靜的,山上更是安靜的,只覺得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的,江舒瑤走了一會郝援朝要背她但她嫌靠在一塊熱沒讓,自己堅持爬山去。
說是借着山打掩護但江舒瑤也沒想過到了山裏立刻就鑽進空間納涼差不多到點了才出來,這裏是部隊她總是要小心謹慎點,而且往草木茂盛點的地方走太陽照不下來反而還覺得舒服不少,休息會兒身上都涼快了似的。
來都來了,索性江舒瑤就和郝援朝一起找,看看有沒有合适的果苗,有的話就地取材也是可以的。
這山郝援朝要比江舒瑤熟悉,畢竟訓練的時候他也爬過,并不是當了師長之後就待在辦公室裏的。
江舒瑤想要就地取材,他也陪着她,到最後還真讓他們發現了山葡萄和烏稔子,這山葡萄是青色的,個小味酸,哪怕是沒啥零嘴吃的孩子找到了基本也不會往家裏帶,吃幾個就放棄了,牙齒還不夠它酸倒的,現在又不是困難時期,家裏不到那個地步也不委屈自己,所以讓江舒瑤他們找到這山葡萄倒也不算奇怪。
烏稔子的話比山葡萄這野果子要受孩子們歡迎了,畢竟它又甜又軟,尤其是那紫色的熟透的,不将就的洗都不洗扯掉一層皮,紫色的汁水流出來,舔一口都是甜蜜的。就是個頭也小,比飽滿的花生米大不了多少,一口一個吃得不爽,吃多了還容易便秘,當然即使如此看到烏稔子的孩子基本都不會放過,哪怕還是黃的沒熟呢都要薅下來,能讓江舒瑤跟郝援朝找到,那真是算漏網之魚了,尤其這魚數量還不少,好幾棵驢蛋一樣高的烏稔子樹藏在茂密的草木背後,都是烏紫色的成熟的,瞧着就很甜。
江舒瑤叫郝援朝全都摘了,摘回去可以給鐵柱樹根當個零嘴,他們來軍區還沒吃過這山上的野果子的,也不教他們羨慕那些孩子。當然不能多次,剩下的她可以拿來泡酒,她泡過味道還不錯。
兩人摘好之後就裝在郝援朝背着的那個竹筐裏,那是從詹紅軍家裏拿來的,郝援朝做的現在還沒影。裝了有小半筐子,倒在搪瓷臉盆也差不多能裝個八分滿,不少了,這種意外收獲江舒瑤沒什麽不滿意的。
而讓江舒瑤感到驚喜的是她還找到了開着的金銀花,當即又采摘下來準備曬來泡水喝,花苗也挖了帶回去在院子裏種,像這種山上挖的能當涼茶的花算不得小資,挖回去種還能說什麽不成。
不過雞蛋果江舒瑤跟郝援朝就沒找到了,中午時間也不是很多,兩人也不勉強,随手摘了些野菜裝滿竹筐拿着山葡萄的苗和雞蛋果的枝幹回去,這兩種果子都是能扡插養活的,到時候都育苗種在院子裏,都不是一年的果枝,種下去結果子的日子也能期待啦。
而兩人這副打扮回來的時候正是大家都午休睡醒準備工作忙活之際,兩人臉上曬得都有些紅又趕着回家去顯得腳步匆匆,于是軍區的流言便那樣起來了,說郝援朝生氣,大概是以為他們倆熱紅的臉是吵架吵到臉紅?
江舒瑤不置可否。
過日子還不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再怎麽說都是流言。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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