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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日，因饞嘴輕悄着去了廚炊房。廚炊房，竈臺暖火，香味彌漫。未到晌午，竈臺上只蒸有粗糧饅頭以及紅豆薏米糕。未驚擾談話的衆人，她拈取了一糕點又拿了一個饅頭。阿追身旁依着小槌，丁姨在拾豆角。幹脆利落，十分娴熟。阿追同丁姨坐于小竹凳上，兩人中間是一小筐瓜子。阿追用手扶了扶小槌，右手拾取一把瓜子，丁姨穩了穩小竹凳，将竹凳近移。她用手輕拍蟲屑，而後湊近阿追耳邊私語。遠至二人，裕待半晌。阿追輕語：“還未準備，丁姨可有法子？”。遠見，丁姨一掌重拍，舒朗開口，大笑出聲：“這事好辦，丁姨告訴王爺”。

阿肆思慮一會，未盡全意，意尋問：“何事需要告之王爺？”又言：“今日夥食，饅頭和薏米糕也得讓王爺嘗嘗。”說罷，她依舊倚在廚炊房門口，也未動身離去。丁姨起身請安，她回了禮，連忙道：“阿追免了，不必行禮。”她随手拿起一旁的小竹凳也同她們一塊。随後，直言:“姻緣之事或就學之事？”阿追神情一愣，言急致意：“多謝王妃。”她同二人蓄言許久，東聊聊，西聊聊。未離在門口把風。她喚未離前去品紅豆薏米糕，又讓其去廂房取書，苗疆趣事之書，将其贈于小槌。離開廚炊房後，她去往那人的書房。書房外有一棵桂花樹。正是花開時節，桂香四溢。取桂花，意制桂花糕。回了廚炊房，向丁姨讨學，不由分說，便同她道出桂花糕制法。糕點松軟可口，雕紋精巧。特允那人品嘗。“那人常居于書房，自戰火平息後少有運動，他不喜親人”。府邸衆人常伴他，知他喜靜，也少有親近那人。晌午，享飯之時便是府邸衆人歡喜之時，她也喜。未離同她說起苗疆，依舊有眷戀之情。她言：“若是想念，便攀樹看看。”。未離亦喜紅豆薏米糕。

出游前夜，集聚衆人，備好車馬，準備盤纏。夏日暖風，擇日出游。晨醒時分，未離喚醒她。衆人皆齊，出入府邸，只待那人來。街上喧噪熱鬧，來來往往。車馬并行，馬聲嘶鳴，精神抖擻。遠聽細輪滾動之聲音，回望，連安在那人身旁，待其行至馬車，連安将馬榻備好，雙手互拍俯袖，單膝下跪，衆人皆俯身低首，未請安行禮。

片刻，一聲嘶鳴，馬躍其身，前蹄肆揚。知是那人已乘馬之上，衆人起身。沿街而行，皆是布民小販，生意買賣，興旺熱鬧。那人乘于馬鞍，睥睨而行，享注目之禮。她坐于車之內，卷簾而視，未離奮悅亦與她自歡喜。青青草地，雲淡日明，河畔浮萍，綠藕花蓮，期期常期，愔愔和悅，暗啞無聲。一路叨擾，未離驚擾，向她出問：“可是小槌？”。她颔首點頭，袅袅之音，一路相伴。小河清澈，花香馝馥。那人喚衆人停車休整。她打量了那人一路，實在不明他為何喜靜。阿追促小槌飲泉，丁姨将吃食一一端出，何來和何必對言相談，連安引馬駐樹。她将用帕布包住的私藏的桂花糕取出，遞允他。仍舊黑冕束發，待到那人回首，可瞧見，雙眸混沌，眼眉緊蹙，嘴唇下抿，那人轉身，黑眸緊視于她，似有愠怒。她一再推允糕點，那人望向桂花糕，輕嘆一聲，而後轉身背對她。遠處，連安步行至她身前，俯首作揖，随即接過糕點。小槌同阿追打鬧，不時有鳥鳴喜悅之聲。吵嚷之聲聽着心悅。她望着衆人，心想：此次出游，果真尚好。看至那人背影，不忍，小跑至他身側。她将別在腰間的香袋，雙手捧承允他。未待他反應，三兩下将腰帶允他腰間。她從丁姨那得知的消息。他本無意帝位，心底認同的便是當今聖上，三歲至今，伴君身側，一為護聖駕，亦為護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