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宋積雲望着宋桃,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昨天晚上喂了一晚上蚊子,今天大清早又急吼吼地跑了過來,和她憶完往昔、訴完衷腸,話題又開始圍着元允中打轉。

元允中就對她這麽重要?

或者是說,她的未婚夫對宋桃就這麽重要?

宋積雲慢慢地把手從宋桃那裏抽了回來。

她之前,可能太小瞧宋桃了。

宋積雲順着宋桃的話道:“昨天大伯父和曾家起争執的時候,我也在場,已經見過元公子。他去給我母親請安的時候,我們不是急着去見祖母嗎?也沒有正經地說幾句。不過,我感覺他人還不錯的樣子。”

宋桃聞言,像是松了口氣似的,道:“那就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要是所托非人,還不如不嫁呢!”

宋積雲眉梢一挑。

她遇到的女子都講“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還沒有誰敢說“所托非人,還不如不嫁”的話!

她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盅來喝了口茶,順着她的話道:“桃姐姐所言有理。”

這原本是宋積雲前世說過的話,宋桃見她并沒有遇到知己的激動,不由眉頭微蹙,但還是道:“不過,既然要嫁,就這樣随波逐流,什麽也不知道地嫁過去,和那未雨綢缪,胸有成竹地嫁過去的還是不一樣的。”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宋積雲側耳傾聽。

就見宋桃問她:“元公子現在住在哪裏?”

所以繞了這麽一大圈,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宋積雲含笑,直言道:“住在蔭餘堂。”

宋桃很是震驚的樣子,但她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像個知心的大姐姐似的道:“你還沒有出閣他就能在你家住些日子,這很難得。你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派人時不時地給元公子送些茶點,或者送些吃食,讓他知道你的善意,以後成了親,也算是個香火緣。”

宋積雲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

先暫且不說她之前和宋桃的關系,在本朝的這些閨閣女子的心目中,不管是姐夫還是妹夫,那都是外男,輕易不會接觸的。

就像宋桃的大姐,出嫁都已經七年了,可她到現在都還不認識宋桃的大姐夫哥。

宋桃這是……一點男女大防都不講究啊!

宋積雲再次打量着她比印象中活潑了不少的面孔,不禁試探道:“聽說昨天晚上大伯父喝多了,差點掉到湖裏?”

宋桃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嫌棄。

她這個爹,一輩子吃喝嫖賭,賣兒賣女,卻比他們都活得長久,活得快活,活得肆意。

她死的時候,她爹都沒死。

別說差點掉湖裏了,就算是掉湖裏,估計也能及時撈出來。

宋桃自然沒辦法擔憂宋大良。

她頗有些不以為然地道:“我爹哪年不喝醉幾次?水榭那邊那麽多人伺候着,他能有什麽事?”

宋積雲喝茶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宋桃對宋大良一直都很孝順。

有一次宋大良喝醉了,回家的時候頭磕在酒樓的石欄杆上,青了一塊,連宋大良自己都覺得沒什麽,宋桃卻連着幾天送湯送藥,關懷備至。

宋大良也是因為這些小事,對宋桃比對其他兩個女兒好很多。

當然,也不排除人家就是通過這些小事,讓自己在家裏過得更好一點。

可為什麽這次宋大良差點掉到湖裏,她無動于衷不說,還一副頗為嫌棄自己父親的樣子?

宋桃還在那裏說着元允中:“今天的天氣比昨天還熱。你要不要派人送些解暑的綠豆湯或者是酸梅湯去蔭餘堂?”還調侃她似的道,“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讓丁香送過去。”

宋積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元公子昨天晚上着了涼,不宜用這些吃食。”

宋桃訝然,道:“那請黃大夫看過了沒有?可別小病拖成了大病。”

宋積雲道:“黃大夫去看了,讓元公子卧床休息幾天即可。”

“那就好!”宋桃聞言笑盈盈地道:“你更應該派人去問候一聲才是。”

宋積雲眯了眯眼睛。

送走了宋桃就立刻叫了鄭嬷嬷,道:“安排人去查查桃小姐。她這些日子都吃了些什麽?喝了些什麽?喜歡的衣裳首飾還和原來一樣不?有沒有什麽特立獨行的言行舉止。

“都給我裏裏外外的查清楚了!”

*

蔭餘堂裏,元允中還沒有起床。

他睜着眼睛,頭枕着雙臂仰面躺在床上,半晌都沒有動。

宋積雲勝券在握,那婚書的事肯定就有漏洞。

可這漏洞在哪裏呢?

他想到昨天宋積雲的話,再次覺得耳朵火辣辣的。

妖女!

他在心裏罵着。

再次把注意力拉回到婚書上來。

格式、內容、紙張、筆墨、印章……都沒任何不妥之處。

不!有!

元允中突然坐了起來,趿着鞋就去了書房,喊了六子磨墨,照着婚書的印章畫了個圖樣,然後打發六子去端碗冰鎮的酸梅湯,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喊了聲“邵青”。

一個人影從院子中大槐樹上跳了下來,推窗翻入,朝着元允**手,喊了聲“主子”。

元允中将圖紙給了眼前穿着褐色粗布短褐的青年男子,道:“梁縣的銀樓和錢莊是誰家的?你去查查宋又良留在銀樓和錢莊的印章。”

邵青一頭霧水,還是恭敬地應“是”,拿着宣紙走了。

元允中握拳擊掌。

漏洞肯定在那印章上。

皇上還會在覺得年成不好的時候換個年號,換個私印什麽的,更何況作為信物的印章。

他要是沒猜錯,婚書上的這枚印章應該是近幾年宋又良慣用的。

十年前,宋又良肯定用的是其他的印章。

只要她不需要了,她随時可以讓這婚書作廢。

難怪她有恃無恐。

元允中重新躺回了床上。

宋積雲這妖女詭計多端,可到底還嫩了點,也少了些見識。

到衙門去打官司,可不是憑證據就行的。

那也要看看,和她打官司的人是誰。

等她賠了夫人又折兵,看她還敢不敢在他面前亂說話,亂脫衣。

元允中耳朵上的熱氣一直沒能下去。

六子卻端着酸梅湯跑進來和他打着手勢。

宋大良來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