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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時間到了下午，祭祀的準備工作都已經結束。

張羽飛站在一處山坡上俯瞰着整個族地，他已經從赫瑞德瑪長老的口中得知，獸族已經在這裏生活了近千年。

只是時代變遷，族人大多都選擇混居到人類城市中去了，現在願意留在族地生活的人很少。

傍晚，天還沒徹底黑下去，族地就燃起了篝火。

在正式祭祀獸神的前一天，獸族會先感謝腳下這片土地無私的給予。

美酒和煮熟的肉食被擺放在一起，剛烤好的野豬被切下最肥美的部位，連同各種水果，被一塊端到矮桌上。

這些都是給大地的供奉。

張羽飛跟着哈拉坐在篝火邊，目光穿過跳躍的火光看向坐在矮桌後邊大吃大喝的小姑娘。

天色越來越暗，星星再一次布滿夜空，族地裏熱鬧非凡，伊絲特混在人群中一起跳着舞唱着歌。

～

第二天中午，族地四周的山頂上，提前準備好的幹柴被點燃，祭臺周圍擺滿了祭品。

按照相關文件上的記載，獸族在祭祀的時候，會用動物的鮮血一遍遍的澆灌祭臺。

不過這種祭祀方法已經在十多年前就被廢棄了。

“主要還是族裏的長輩，他們嫌祭祀後清洗祭臺太麻煩了。”哈拉帶着張羽飛站在外圍，小聲講着祭祀流程，還不忘吐槽兩句。

“我小時候跟着我媽幫忙清洗過祭臺，那血都幹在上面了，又腥又臭的，還有很多蚊子蒼蠅圍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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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不知道哪個長輩提議，讓換個方式祭祀，說不定獸神會更喜歡。”

“從那以後，我們祭臺上就開始擺滿鮮花和水果了，等到祭祀結束，大家還能把東西分分帶回家。”

張羽飛微微詫異，這個長輩該不會就是赫瑞德瑪長老吧。

不然這祭祀怎麽看着都很像他們玄門的做法。

不管是每日清晨給祖師爺更換的貢品，還是做法事或者法會時用到的祭品，都需要準備鮮花和水果。

青石砌成的祭臺四周擺放着獸皮鼓，幾個光着上身的壯年獸族把鼓敲的震耳欲聾，號角聲更是響徹整片山林。

赫瑞德瑪長老穿着一身繁瑣的長袍，頭上戴着獸角雕刻的頭飾，他拿着法杖站上祭臺開始祈求獸神賜福，沒過多久，祭臺上方的天空泛起金色。

古老神秘的祈福祭祀儀式開始，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祭臺的上空。

張羽飛看着哈拉把小白虎抱到祭臺上，其他各家今年剛出生的幼崽也都被送到了祭臺上。

金色的光澤從天空上灑落，照在幼崽們身上，這是獸神給予的賜福，庇佑自己的族人能夠健康成長。

張羽飛看到伊絲特站在祭臺邊沖他揮手，小姑娘的身上也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

就在天上的光芒快要消失時，一團金色的光芒突然從中分離出來，朝着張羽飛的方向飄來，最後撞進了他胸口的吊墜裏。

祭祀結束後，張羽飛穿過人群來到赫瑞德瑪長老面前。

赫瑞德瑪長老伸手比劃了幾下，又用獸語說了幾句祝福的話語，和之前一樣，伸手在張羽飛的額頭點了一下。

“好孩子，找我有什麽事。”

張羽飛謝過老人的祝福，然後朝着伊絲特招手，示意她過來。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就跑了過來，她坐在祭臺邊上等着張羽飛說話。

“我想介紹個人跟你認識一下，”張羽飛擡手指向伊絲特，對着赫瑞德瑪長老說道，“你們族地有靈了，她現在就坐在那裏，但她身上日積月累沾染了太多神性，導致你們無法看到她。”

“靈？”赫瑞德瑪長老表情有些詫異，萬物有靈這個概念基本所有非人類都知道，但張羽飛說的這個靈，實在是第一次聽說。

張羽飛認真的點了點頭，“你們在祭祀獸神前會供奉大地，再加上獸神在賜福時也會賜福這片土地，時間長了，這片土地便産生了守護它們的靈。”

“靈只是一個統稱，或許你們有別的名字。”張羽飛簡單的解釋了下，西方的很多東西他還沒來及去學，只能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去講述。

赫瑞德瑪長老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你能讓我看到她嗎？”

“不能，神和我們已經是不同體系的存在了，她的誕生沾染了太多神性，普通人無法看到。”張羽飛搖了搖頭，他是天生慧眼，才能直接看清萬物，看到旁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伊絲特從祭臺上蹦了下來，她走到張羽飛身邊開口說道，“你能讓老頭一年多給我祭祀幾次嗎？”

張羽飛看了看身邊的小姑娘，感覺她比昨天高了一些。

他點了點頭，開口和赫瑞德瑪長老說道，“你們族地靈叫伊絲特，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伊絲特，你說她叫伊絲特。”老人突然有些激動，他伸手抓住張羽飛的胳膊，開始喃喃自語。

“伊絲特，伊絲特，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赫瑞德瑪的長老語氣突然很激動，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角竟然溢出了淚水。

張羽飛看了看身邊好像一無所知的小姑娘，又看向一臉激動的老人，實在無法把兩個人聯系到一起。

等老人的情緒平複下來以後，張羽飛才開口問道，“長老，你是知道些什麽嗎？”

“伊絲特，她是帶領獸族找到這片土地的人。”赫瑞德瑪摸了一把眼淚，然後才慢慢說道，“獸族千年前遭遇過饑荒，那時人類又在打仗，糧食實在緊缺的厲害，于是族中的先輩主動外出，想要尋找豐饒的土地讓族人渡過饑荒。”

“但因為路途遙遠，就在先輩快要餓死的時候，遇到了伊絲特。”

“族裏記載是這麽說的，伊絲特給了先輩們食物，并帶着他們來到這片山谷。”

張羽飛扭頭看向身旁的小姑娘，沒想到竟然看到她翻了個白眼。

“他說的可跟我沒什麽關系，”伊絲特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嫌棄，但還是開口跟張羽飛解釋道，“當初我剛有意識，發現大家都有名字就我沒有，于是就想着給自己也起個。”

“後來我在森林裏撿到了一本書，書中的主角叫做伊斯特，我就自己改了下，幹脆叫伊絲特。”

張羽飛聽的一臉懵，這麽大一個誤會，讓他該怎麽去跟赫瑞德瑪長老解釋。

“好孩子，”赫瑞德瑪長老看見張羽飛視線轉向一邊，就意識到他可能在和伊絲特溝通。

但時間都過去三五分鐘了，張羽飛也沒說話，于是他就主動開口詢問，“是那位伊絲特小姐說了什麽嗎？”

作者有話說：

east和Easter 就是伊斯特和伊絲特的區別。

我現在同時寫的兩本都用的英文名字，每次給配角起名字，我就去翻茅盾講北歐神話這本書，書的最後邊全是英文名字，我的配角名字都是從裏面找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