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來不及了……”男人悲極反笑,只低頭喃喃自語,“不管是明玉,還是我的萍心,還是他,恐怕都來不及了。”
肖落揪着他的領子強迫男人與他面對面,說道:“來不來得及不由你說了算,我問最後一遍,他在哪裏?蘇明玉是無辜的,郭萍心是無辜的,謝柏群就不無辜了麽?”
“他在卡車下面的地窖裏。”男人像是已經放棄了掙紮,頹然道。
肖落立刻聯系出去搜尋的人,自己邊聯系邊往男人家裏跑,膝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但肖落管不了那麽多,他必須把謝柏群帶回去,是他太大意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種鬧劇式的案件裏,竟然有會斷送自己的隊員的可能,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肖落沒有顏面去面對謝柏群的父母,也沒有臉面對自己。
周居席的人還在院子裏,肖落趕到的時候,周居席他們正把卡車挪開,地窖的入口幾乎和黃土地融為一體,沒有把手,只能讓幾個警員拿了撬棍從有縫的邊緣去撬,此時距離謝柏群失蹤,已經超過18個小時。
在撬的時候肖落和周居席在外面喊他的名字,有時候早一刻晚一刻,都是生死攸關的局面。
這個地窖已經廢棄不用許久了,撬開的時候全是塵土,裏面一片漆黑,外面的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害怕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只有肖落死死地睜着眼睛,呼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都是土腥氣,他什麽也聞不到。
地窖不知道原本是有樓梯還是梯子。但現在什麽都沒有,就像是一個垂直的深井,露出最猙獰的面貌。在那個黑洞裏,無聲無息。
“我下去,找條繩子給我就行。”肖落說。
他跳得比誰都快,上面的人沒敢用手電筒亂晃,只有肖落嘴裏叼着一個,其實地窖并不大,進去之後一眼就能看見人在哪裏,謝柏群醒着,被光刺激到眼睛的時候,小聲地從嗓子眼裏嗚咽了一聲。
肖落恨不得他昏過去。
他後退了幾步,用手掌掩着手電筒的光,輕聲說:“柏群,能冷靜聽我說嗎?我是肖落。我是來救你的,沒事了,好不好?我現在靠近你可以嗎?”
這段話重複了兩次,肖落才慢慢地靠近了渾身的青年。
謝柏群的手腳都被嚴嚴實實地綁了起來,嘴裏也緊緊地勒着一段布條,青年渾身,肖落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視線不要去關注青年的下半身。
Advertisement
對方身上很臭,不能動彈讓他只能在原地排洩,嘴裏的布條被染成污濁的紅黑色,對方并沒有抗拒他的接近。
在肖落幫他解開束縛之後,對方的四肢軟綿綿地癱在地面上,肖落還是忍不住掃了一眼。
那一眼讓肖落燃起了拉着郭蒙禮一起堕入地獄的念頭,什麽見/鬼的規則該/死的制度誰愛遵守誰遵守去,他只有最原始的憤怒和宣洩的本能在。
那是根本不應該存在于人身體裏的東西,可能是某種根莖類的農作物,蘿蔔、茄子、青瓜還是什麽其它的東西,肖落沒有去看,也不敢去看。
上面的人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有些焦急地喊:“怎麽樣了?肖隊?需要幫忙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謝柏群終于有了反應,他手指無力地揪着肖落的褲腿,輕微地搖了搖頭。
肖落突然就醒過來了,他向上面喊:“不用,別下來添亂,柏群傷得有點重,通知醫院做好準備,立刻備車送他去醫院。你們散開點,他現在精神狀況不好,別刺激他,給我丢個毯子什麽的下來。”
這句話還是讓所有人懸着的心重重地落了地,肖落聽見上面有人開始哭,還哭得很大聲。雖然謝柏群的狀态并不好,但至少人還活着。
肖落拿着毯子輕輕地把人裹起來,在發現謝柏群并不抗拒之後,肖落才抱了抱他,在他背上安撫地摸了他的背兩下。
“沒事啊,沒事啊,你落哥在呢,不會有事了。”
“地窖的口很小,可能需要你配合我一下,我們很快就出去了,我抱你出去好不好?”
肖落看不見謝柏群的臉,只聽見極其細微的壓抑着的嗚咽,謝柏群揪着他的衣服,過了好久,肖落才聽見一聲像是幻聽一樣的疼。
這聲疼快把肖落也一并壓垮了,像是有一只手緊緊地攥着心髒,肖落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非常……非常疼……現在也好疼,一動就疼……”謝柏群斷斷續續地說。
把人從地窖接上去之前,謝柏群哀求着肖落弄暈自己,不然他沒有辦法配合着他上去。
肖落把人緊緊地裹在毯子裏,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知道肖落心裏多麽天崩地陷,謝柏群一直到被推進手術室之前都緊緊地攥着肖落的衣服,或許是因為肌肉痙攣了松不開,也可能是因為肖落是在暗無天日,水米不進,失去一切對于時間感知的情況下,謝柏群唯一仰賴着降臨的救贖。
無人知曉。
正如無人知曉十三年前小小的蘇明玉經歷了什麽樣慘絕人寰的遭遇,她的家人又是懷揣着怎樣的仇恨和哀痛,在這世間半瘋半真地活着,祈求着某一天公正的降臨,又或是以血肉之軀,将仇敵拖進無邊地獄。
也同樣無人知曉,在那宛如煉獄,每一分鐘都被無限延長的地窖裏,謝柏群被折磨的每一分每一秒裏,又在經歷着些什麽。
更加無人知曉,名校畢業的郭萍心,突然從橋上一躍而下的時候,是什麽惡魔張開了爪牙,還是一種名為解脫的幸福之網,誘惑着她奔向幸福國度。
肖落在搶救室的外面接到了錢澈的電話,錢澈說,吳婷的舅媽,那個一直顯得有些呆板的,毫無存在感的女人,在高強出警察局的那一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沖出來,拿着刀,捅了高強一刀,高強送去醫院了,但可能……救不回來了,在路上就吐血吐了快一盆。
肖落的沉默讓對方的語氣小心翼翼,錢澈又說,經過周居席找的老前輩的指認,他們說,那個女人才是蘇明玉的母親,而警察局裏的那個瘋女人,才是郭蒙禮的妻子,郭萍心的母親,老警員說,他們不知道她們倆是什麽時候交換身份的。
或許是一年前郭萍心去世的時候,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這些被逼得只能提刀相向的父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名譽,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向前看。
女人之所以沖出來,或許是明白,不管她怎麽等,也等不到她想要的公正了。
錢澈說,在得知高強的消息之後,郭蒙禮突然嚎啕大哭。他說對不起,他說他對不起謝柏群,他說什麽處罰他都認。
錢澈還說,郭蒙禮把過往的一切都說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