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英雄”(4)
“英雄”(4)
“死者,劉國棟,男,45歲。本市人,經營一家房地産公司,法醫判定死者大致的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死因可能是被注射了某種過量藥物,然後犯人再把他的雙手砍了下來,放在屍體旁邊。砍手的用具是商場常見的水果刀。具體的報告得等醫檢報告才能知道。”
“屍體的第一發現者是薔薇酒吧的一名酒保,據他描述,今天他值早班,去後面扔垃圾的時候發現有人躺在那裏,但是剛開始他以為是個酒鬼,等到他再去扔垃圾的時候發現人還在,才發現不對勁,這才報了警。據說人被吓得不輕。”
韓明邊整理便說出比較重要的情報,手指在鍵盤上就沒停過。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雙手被砍下來的死人在自家店後面躺了這麽久,能不被吓死嗎嘛。
案發現場的小巷狹窄又陰暗,即使是大白天又是四月份,都能感到陣陣涼氣,由于前面都是一些酒吧和飯店,濃濃的隔夜飯的馊味一直飄在空氣中散不去。醫檢處正在收斂屍體,沈澤西看了一眼屍體,似乎有些驚訝,又多看了幾眼。
“實習的,想吐就去外面吐,別破壞現場。”楚蘇城瞥了身後的尾巴一眼。
“楚隊,我不會吐的。”
楚蘇城煩躁地“啧”了一聲,跟之前的負責人接頭去了。
沈澤西擡頭看了看四周,這是個比較封閉的場所,屍體旁有很多煙蒂,一個屏幕裂了的手機……
“遲睿,你和曉賽去劉國棟的公司,韓明去那家失竊了的超市找經理問他昨天晚上的行蹤,張曉德去張秀娟那個小區問問。你跟我去張國棟家裏看看情況。”
沈澤西有些吃驚,連忙點頭。
“那啥,我不會開車。只會騎小毛驢。”沈澤西看着他手裏的鑰匙,很是尴尬。
楚蘇城:“……”
“上車。”
沈澤西趕忙拉開車門乖乖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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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楚蘇城突然想起了張曉德說的“兔子”,确實挺像!
“你不是學心理學的嗎?剛好給你個展示能力的機會,看看能探出些什麽。”
“楚隊,保證完成任務。”
某別墅內
“你好,張太太。我是您丈夫案子的負責人,現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楚蘇城在詢問的時候,沈澤西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房子。
“好的,警官。請您……一定要……”陶倩倩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眼底全是血絲,“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在您看來,您丈夫會不會得罪了什麽人?”
“不會的不會的,國棟他其實膽子很小,對人又真誠,客戶和員工都很喜歡他,不會得罪什麽人的。”
“他最近一直回來很晚嗎?”沈澤西突然問。
“嗯。他說公司接了一個大工程,忙得很,有時候一回來就倒頭睡,昨天是小雅的生日,我才給他打電話,沒想到……”陶倩倩又開始哭起來了,哽咽着眼淚就奪眶而出。
“小雅?”
“我和國棟的女兒,國棟就算再忙也會參加女兒的生日晚會,他平時最疼愛小雅了,還說這次生日要送她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楚蘇城和沈澤西對視了一眼。
“那您昨晚大概幾點給他打的電話?”
“九點半,因為十點小雅就要睡覺了。”
接着楚蘇城又問了幾個問題,沈澤西有時候會偶爾補充一下,等到他們回到局裏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衆人十分默契地在會議室裏狼吞虎咽地吃着盒飯。
沈澤西有些不明所以地跟在楚隊身後,抱着盒飯,也進入了會議室。
“好了,把各自搜集到的信息都彙總起來,韓明,去黑板上寫人物關系。”
“好的,老大。”韓明訊息放下盒飯,袖子一抹嘴角就站到了黑板邊。
“那就先說我和兔子的發現,兔子,你來說。”楚蘇城故意把話題抛給了沈澤西。
沈澤西聽到“兔子”的時候嘴角抽了抽,但專業素養還是讓他很快進入了狀态,“據死者的妻子陶倩倩描述,死者生前待人處事都是真誠溫柔,沒有與人結怨的可能性。據說死者最近接了個大項目,很忙,經常很晚甚至不回家,昨天是他女兒張雅的生日,陶倩倩才會在晚上九點半打電話催他,但是電話沒有打通。死者之前答應過張雅在他生日那天會送她有一個洋娃娃。”
“挂不得他會去偷洋娃娃。”卓曉賽恍然大悟。
“我觀察過死者的家,溫馨和幸福,家裏很多都是小女孩的玩具和一家三口的照片,說明家庭生活和諧美滿的。暫時排除家庭矛盾引起的情殺。”
“我和曉賽打聽到的和兔子的有些不一樣。”遲睿說,“我們去了死者的房地産公司——景盛,性格确實如兔子說的那樣,幾乎不可能與人結怨。但是他們公司面臨着破産的危機。據內部人員說,之前公司的樓盤賣的并不好,大量的投資都打了水漂,這次承包的工程又一直延期,資金周轉不過啦,銀行也拒絕向他們公司貸款。”
“有人在整他們。”楚蘇城突然開口。
“老大你怎麽連這都猜得到。”卓曉賽戳了戳盒飯裏油的發亮的紅燒肉,嫌棄地扔到了角落裏。
“景盛雖然規模小,但他的每一期工程都是有口皆碑,伊頓公館預售的時候,我陪我媽去看過,無論是設計是裝潢都跳不出任何毛病,去看房子的人都排到了大馬路上。結果第二天就傳出死人和鬧鬼的消息,瞬間門可羅雀。”
“老大說的沒錯,所以景盛大量資金投入全部打了水漂,才導致了資金周轉不靈,而本打算用來融資的工程卻突然罷工,硬是要看到錢才肯動工。”
“那啥,我插句題外話。”卓曉賽暗喽喽地舉手示意,“老大,萬惡的有錢人,伊頓公館可是五萬五一平。”
楚蘇城一個眼刀子甩過來。
卓曉賽連忙舉起小本子,正襟危坐地發言,“後來我們查了一下,宇達地産嫌疑最大,因為景盛之前搶了他們好幾個大工程,導致宇達不得不裁員。宇達的董事長姓張,叫張鵬,和XXX銀行的行長是好朋友,所以XXX銀行才拒絕貸款,有小道消息說,伊頓公館鬧鬼和工程延期都是他在背後搞得鬼。我和瑞哥已經派兄弟監視他了。”
“我查的是超市經理,為人有些刻薄,貪小便宜,因為昨天發生了失竊的案子,被老板批了一頓,所以昨天一直呆在超市裏,直到今天早上早班人員換班他才離開,中途沒有離開過,所有的超市工作人員都是他的證人。而且那就超市是24小時營業的。”
“我查了張秀娟老人的關系圈。是個空巢老人,兒子,媳婦和孫子都在國外,基本上只有每年過年才會回來,她每天基本上就在小區散散步,曬曬太陽,關系比較親密的也就同公寓的幾個老太太。”
“老大,醫檢部的報告發過來了。”李淑婷連忙把資料投到了大屏幕上,“屍檢報告表明,死者的死亡時間在昨晚九點到十一點之間,死因是注射過量的杜冷丁,然後脖子那兒在被割傷,最後砍下的雙手。兇器就是現場的這把水果刀和空的注射器,但這兩個牌子随處可見,無法排查,也沒有任何指紋。案發現場還要一部裂屏手機,根據損壞程度來看,是從2m處左右自由落體而下。”
“淑婷,監控有查到什麽嗎?”
“老大,沒有。那條街本就是經常堆放垃圾的地方,又因為經常有流浪漢,每次安裝攝像頭沒過幾天就被偷了,所以後來就不裝攝像頭了。唯一拍到的就是死者在七點左右把車停在了薔薇酒吧的停車場,然後走進小巷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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