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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經歷了月考，四周一到的放假日終于到了。

回家的小路上，五人各自騎一輛自行車，在車輛很少的小路上，他們邊騎車邊聊天。

李子文抱怨說:“剛考完月考，開學了還要再考周考，這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宋小小接住他的話:“這才那到那啊，等到下學期，那才是真正的每天一場考試。李子文你就知足吧，起碼不是在胡主任班裏，你要是在胡主任班就知道什麽叫着真正的修羅場了。”

“天啊！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麽枯燥的日子啊—”

蘇檸笑着看向前方，加入了話題，“李子文，你沒聽別人說過，高三的日子就是和時間作伴，有人對其漠不關心，有人對其追逐不停。我想知道，你是哪種人啊？”

宋小小笑了一聲，補充說:“他屬于特殊的那種，對時間浪費的人。”

“我打你呀宋小小，我怎麽就是對時間浪費了。”李子文瞪向笑他的宋小小。

趙晨說:“小小啊，你別這麽說小文，這一個月來小文還是有進步的。”

李子文順杆爬:“就是，還是晨哥對我好。”

哈哈哈—

宋小小和蘇檸對視一眼，紛紛低頭笑了。

夜晚。

蘇檸坐在書桌前做模拟題，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許言希發來的微信。

許言希:【蘇檸，明天上午有時間嗎？】

蘇檸:【有啊，你有什麽事嗎？】

許言希:【是有事請你幫忙。】

蘇檸正在輸【什麽事？】時，頁面顯示對方正在編輯，還沒等她發出許言希就發來了第二條回複，【明天上午十點，我們樓下見。】

“樓下見？”蘇檸看着手機低聲說，編下一句【我們要去幹嘛？】點擊發送。

很快，許言希回:【明天你就知道了，我們明天見。】

蘇檸疑惑地回:【好，明天見。】

許言希:【晚安。】

蘇檸:【晚安。】

蘇檸熄滅手機，坐在窗前越想越覺得那裏不對。

她怎麽就稀裏糊塗的答應了許言希，也沒有問清楚就答應人家了。

蘇檸啊蘇檸，你到底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謹慎了？

很奇怪，以前她做什麽事之前都會考慮清楚到底能不能做，或者也會想一下在做出決定。為什麽這次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一下就答應許言希了？

這很不蘇檸。

次日十點，蘇檸準時準點地出現在小區樓下。

走下最後一個臺階，蘇檸看見背對她而站的許言希，少年身穿白色短袖身後的圖案是一段黑色的英文，大概意思是[美好的未來，美好的你。]

“Good future，good you.”蘇檸低聲念了一遍，目光又掃到許言希的褲子是淺藍色的直筒牛仔褲，腳上搭配白色的運動鞋，顯得他更加青春四射。

“許言希。”蘇檸叫了他一聲，許言希一回頭她就看見了他心口的位置有一個笑臉圖案。

許言希回頭看見蘇檸站在臺階下，此刻的女孩和平時不一樣，因為今天蘇檸特意穿了一件淺藍色過膝連衣裙，同樣搭配的也是白色運動鞋。

他是第一次見蘇檸穿裙子，覺得今天的蘇檸很漂亮、很文靜—

而且，他倆的穿着有點像情侶款。

蘇檸走近問:“許言希，你盯着我看啥呢？”

許言希收回目光，笑着說:“第一次見同桌穿裙子，很震驚。”

“有什麽可震驚的，女孩子穿裙子很正常的事。”

“是挺正常的，不過同桌穿起來更加美麗。”

蘇檸微微一怔，說道:“許言希，你不會找我就是為了誇我吧？”

許言希笑道:“不是，我們走吧。”

許言希走在前面，蘇檸跟在後面。

微風從他們身邊吹過，二人就這樣安靜地走在路邊。

30分鐘後。

蘇檸站在大門口，看着上面的牌子說:“有愛福利院，我們來這裏幹嘛？”

許言希大步往裏走:“進去就知道了。”

疑惑之下，蘇檸跟在許言希進了福利院。

院子裏，小朋友們都在和老師們做游戲，每一個孩子臉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容。蘇檸看着小朋友們發自內心的笑容也跟着笑起來，果然笑容是會感染的。

“小言來了。”他們走到大樹下時，迎面走來一位面容慈祥的女士，看上去有50歲左右，此刻正和許言希笑着說話，“孩子們都等你很久了，從早上起來就喊着要見言哥哥，我們現在過去吧。”

許言希笑着點頭:“好的院長，我們過去吧。”

院長擡步朝孩子們走去，笑着說:“小言，你身後這位女孩子是你的朋友吧？”

“是啊，她叫蘇檸。”許言希笑着看向蘇檸說，“蘇檸，這位就是福利院的何院長。”

蘇檸禮貌問好:“何院長好。”

何院長笑着點頭:“你好。”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二樓的活動室，孩子們早已集合在教室裏。

院長剛推開門，小朋友們就站起來圍上許言希。

“言哥哥，你怎麽來這麽晚啊？”

許言希看着小家夥們抱着他的腿來回搖，目光寵溺地摸摸他們的小腦袋，“言哥哥不是答應你們會找小姐姐來陪你們玩嗎，所以為了等小姐姐就來晚了。”

“小姐姐，□□姐啊？”

一聽有小姐姐和他們玩，小家夥們一個兩個的都探着小腦袋到處去找。

許言希的聲音順着孩子們叽叽喳喳的吵鬧聲看向身後的蘇檸，指着她說:“小姐姐在哪裏，去和姐姐打招呼。”

一時間，蘇檸的眼前黑壓壓一片，孩子們像潮水一般瞬間圍上她。

“姐姐你好，你是來和我們做游戲的嗎？”

“是啊，姐姐是來和你們做游戲的。”蘇檸欣喜地摸摸小家夥的腦袋，“你們好啊，姐姐的名字叫蘇檸，你們可以叫我蘇檸姐姐，或則是小檸姐姐。”

“那我們可以叫你檸姐姐嗎？”一個童真般的聲音響起，“就像叫言哥哥一樣。”

蘇檸笑着摸摸小家夥的頭發:“可以啊，叫什麽都可以。”

下一刻，孩子們圍着蘇檸高興地轉圈，嘴裏不停地叫“檸姐姐”。

許言希站在那裏看着蘇檸和孩子們玩在一起，嘴角勾起了一抹溫馨的笑容。

—

過了一會兒，活動房裏傳來鋼琴的聲音和唱歌的聲音。

陽光穿過玻璃窗照進房間，許言希端正地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靈活地彈奏。少年優雅地坐在鋼琴前，指間彈奏出最動聽的曲目。

蘇檸站在孩子們的中間，目光一直落在彈鋼琴的少年身上，嘴裏哼唱着《蟲兒飛》和孩子們童真的聲音附和在一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蘇檸只是站在孩子們中間哼唱着節奏，她沒有開口唱，因為她不太會唱歌。所以歌聲是孩子們和福利院老師一起合唱的。

最後一句歌聲落下，許言希的鋼琴收了一個很好的尾。

鋼琴聲落下，掌聲響起。

在一陣掌聲裏，有一位老師提議跳舞。

“小檸，我們一起吧？”蘇檸搖頭極力拒絕，可是老師們卻合力将蘇檸拉到前面，“別害羞嘛，大家一起。”

“檸姐姐，我們一起嘛。”

“一起一起…”

随着伴奏響起，蘇檸被合力推到最前面，音響裏放的是《幸福拍手歌》。

節奏很歡快，随着節奏蘇檸很熟練地做出了動作。

許言希站在外圍看着蘇檸熟練的動作，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不得不承認蘇檸的身上有一股吸引小孩子的魔力。

從福利院出來，天色已經微微泛黑了，可見他們和孩子們玩的有多久。

路邊，許言希走在外圍護着蘇檸，開口問她，“蘇檸，你對小孩子很有一套啊。”

蘇檸笑着說:“還行吧，路嬌嬌小時候都是我陪着玩的，所以對于小孩子的喜好我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許言希又問:“那你對兒歌舞蹈也很熟悉吧？看你今天熟練的動作都可以當幼兒園老師了。”

蘇檸解釋道:“都是從路嬌嬌身上學的，她上幼兒園時，每天都會在家練習這些舞蹈，所以看着看着就學會了。而且路嬌嬌從小到大學的任何東西，我都學到了一些皮毛。”

“那你妹妹都學過什麽？”

蘇檸思索一下，說道:“學過街舞、畫畫、小提琴、游泳等等雜七雜八的。”

許言希笑了一下:“你妹妹學這麽多都能學會？”

蘇檸搖頭:“沒有，她還沒我這個陪學者學的好呢，不過路嬌嬌畫畫學的挺好的，我媽也有意把她往哪方面發展。”

“那挺好的，起碼學會了一種。”許言希說完就沒有再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了。

又走了一會兒，蘇檸想起宋小小從前說過，許言希好像從小也學過很多技能，好奇之下她問道:“許言希，你今天的鋼琴彈得特別好聽，是不是特意學過？”

許言希說:“學過幾年。”

蘇檸再問:“那你小時候都學過什麽？”

許言希笑着說:“學過鋼琴、聲樂、奧數就這些了，”

“奧數。”別的蘇檸還可以理解，但是這奧數許言希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厭惡的表情，反而很高興，“許言希，你不覺得奧數很枯燥嗎？”

許言希看向她，笑了一下，“不會呀，相比其它，奧數是我最喜歡的一門課外課，也是學的時間最長的一門。”

蘇檸笑道:“許言希，你要是給我媽當兒子一定會被我媽捧到天上的，我媽就喜歡愛學習的好孩子，尤其像你這樣聰明的。”

“是嗎？”許言希看着她一笑，“那你可能也是我媽最喜歡的女兒，我媽就喜歡這種可可愛愛的女孩子。”

蘇檸:“那我們交換人生吧？”

許言希:“你認真的？”

許言希和蘇檸相視一笑，彼此都哈哈大笑起來。

再羨慕別人的人生那也是別人，其實自己的人生也不是那麽差吧。

上樓時，他們遇到下班回來的周敏。

蘇檸笑着和周敏打招呼:“周阿姨好。”

周敏笑着摸摸蘇檸的馬尾辮，回她:“好好，你倆今天出去玩了？”

許言希接道:“對，去福利院了。媽，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啊？”

周敏解釋說:“今天醫院不忙就提早回來了。”

許言希:“好吧，不過我沒有從林姨店裏帶菜回來，今晚只能吃泡面了。”

“臭小子，吃什麽泡面啊，媽給你做。”周敏打了一下兒子，笑嘻嘻地看向蘇檸，“小檸啊，今晚上周姨家吃飯吧？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蘇檸婉拒說:“不用了周姨，我媽可能已經做好飯了，就不麻煩您了。”

周敏:“怎麽能叫麻煩呢，阿姨做飯很好吃的。”

許言希無奈地揭穿道:“媽，你确定？蘇檸可不是我，可經不起你的那些黑暗料理。”

周敏氣得打一下兒子:“許言希！別老揭你媽老底，給你媽我留點面子。”

許言希友好一笑。

就在蘇檸掏出鑰匙開門時，程穎從裏面打開門，“回來了。”蘇檸點了一下頭走進屋內，在換鞋時，程穎和周敏聊天的聲音響起，“今天下班挺早啊，要不你和小言上我家吃飯吧？我都做好了。”

周敏看了看自家兒子，對程穎笑着擺擺手，“不了，還是回家吧，他爸爸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程穎笑笑:“那好吧。”

周敏說:“我們先回家了，改天有空找你請教廚藝。”

程穎回:“好，改天再聚。”

許言希笑着和程穎點頭:“程姨再見。”

程穎笑着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