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他需要的
第22章 他需要的
婚禮結束之後,桑落找到應珩,請他幫自己文身。
應珩無不應允,詢問他想要文什麽內容。
桑落心裏有個想法,但沒有直說,自己回去忙碌一整晚,第二天一早給拿着自己畫好的設計圖去找應珩。
昨天婚宴結束,應珩沒有回應家,而是在別墅樓下的空房間留宿。
桑落下樓,在應珩門前敲了門,不多時,開門聲響起,不過不是在面前,而是他身後的房門被打開。
應珩赤着上身,穿着黑色的寬松短褲,見到桑落,他愣了一瞬便笑着打招呼說:“早上好啊,落落桑。”
桑落回了一句“早上好”,又愣愣地問:“你怎麽從軒哥房間出來了?”還穿的這麽……清涼。
“哦,”應珩解釋說,“我準備去游泳,順便叫他起床吃早餐咯。”
桑落“哦”了一聲,沒再糾結這個事兒,将自己畫好的設計圖給應珩看。
應珩接過iPad,掃了一眼就問:“極光……和海?”
“嗯。”桑落點頭。
應珩沒有問有什麽特別的含義,一邊跟他往樓上走,一邊随口感慨:“原來你喜歡極光啊。”
桑落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得益于幼時學過一點美術,雖然太久沒畫,看着線條有點糙,但足夠讓應珩了解他想要的畫面,甚至桑落還畫了橫豎兩個構圖。
極光和海水都形狀更偏向于色塊,面積小不容易出效果。應珩想了想,詢問桑落要文的位置,以及他能接受的最大面積。
桑落只說他想要文在後背,在後頸之下,不超過肩胛骨最低點。
那個位置做豎構圖的那張會更合适,但是還是要修改一下,将色塊改成霧狀。
應珩一邊在腦海裏構思,一邊讓桑落把衣服脫了,他要看看桑落的背。
桑落很配合地脫了上衣,轉過身背對着應珩。
應珩看了一會兒,耍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說:“落落桑,你的背很漂亮嘛,不文會更好看哦。”
桑落皮膚白,因為很少鍛煉,肌肉不是很明顯,卻一點不顯單薄,肩頸平直,腰線收窄,是個很精致的倒三角,蝴蝶骨微微凸起,挂着陽光,像是一塊瑩潤的白玉。
桑落無語地斜了他一眼,應珩哈哈大笑,鑽進水裏游了個來回。
早晨的氣溫沒那麽高,但也不涼爽,桑落索性也回房間換了泳褲,下了泳池。
游了兩圈,應珩率先從水裏出來,坐在泳池邊拿着他的iPad在修改他的設計圖。
之後桑落游泳的時候,應珩就在旁邊一邊打量他一邊修改。
又游了兩個來回,應珩叫了一聲“落落桑”問他是不是一定要文在後背,桑落想了想說:“你的建議呢?”
應珩沖他招了招手,桑落從泳池裏走出來。
亮晶晶的水珠挂在他身上,一步一生光,應珩直白地盯着他裸露的皮膚看。
或許是因為應珩太坦然,眼裏也沒有其他東西,桑落并沒有覺得不自在。
應珩徑自走到他身後,食指點在他的脊柱靠下的位置,然後擡起虛浮着畫了個大概的範圍。
過程中應珩用的是指甲蓋,所以并沒有觸碰到桑落的皮膚,他動作紳士,說話用詞卻一點不委婉。
“我覺得文在這裏更合适,你腰細屁股翹,線條勾出來會多一點色色的感覺,”應珩笑了笑,又低聲說,“落落桑,你以後交男朋友,他應該會很喜歡哦。”
桑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磕磕拌拌地罵道:“你……你,你亂說!”
應珩哈哈大笑,剛說讓桑落好好考慮。一道低沉帶着愠色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桑落。”
桑落一怔,心跳猛然加快,回頭就看到季商站在泳池入口處。
“你們在幹什麽?”季商聲音很平淡,但看過來的目光卻很沉。
“沒幹什麽。”桑落下意識抱緊了手裏的iPad,然後轉過身于應珩拉開距離,“你起來了啊。”
季商眼神掃過一旁依然笑着的應珩,看向桑落:“過來。”
桑落臉還是紅的,下意識往季商那邊走,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又折回去,小聲跟應珩說:“那就聽你的吧。”
應珩說好,又說他今天要回家,下午來接他去文身的地方。
桑落剛點頭,就又聽季商叫了他一聲,他只好回到季商身邊,跟着他往室內走。
季商穿着無袖背心和休閑褲,而桑落全身上下只有一條泳褲。方才和應珩幾乎赤裸相對他都沒有什麽感覺,這會兒近乎赤裸地站在季商面前,他忽然就開始有點不自在了。
“你叫我幹什麽?”季商不說話,桑落只好先找話說。
季商問:“早餐吃了嗎?”
“沒有。”桑落搖頭。
季商瞥了他一眼:“不吃飯就去游泳,嫌你的胃太好嗎?”
桑落一怔,從這熟悉的口吻中讀出幾分從前的味道。
他大學那幾年,因為總是睡懶覺吃不上早餐,得了淺表性胃炎,很容易胃疼,季商沒少說他,在他最難受的那段時間,每天早上叫他一起去吃早餐。
“我沒那麽嬌弱。”桑落笑着說。
季商不置可否,走到他房間門口時說:“去穿衣服,然後下樓吃飯。”
“哦。”桑落點頭,打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忽然又停下,回頭叫了一聲“季商”。
在季商側眸看過來的時,又問:“我的腰好看嗎?”
桑落的目光一直盯着季商的臉,所以他看得很清楚,在他問完的那一瞬間,季商臉上冷淡的表情裂了一秒。
“應珩說我這裏很好看,腰細……”桑落幅度很小地擡了下屁股,用近乎天真的口吻問他,“你覺得好看嗎?”
到底還是有點臉皮薄,那個“屁股翹”桑落說不出來,只好跳過。
但顯然已經足夠刺激到季商,桑落看到他刷地沉了臉,冷聲警告他:“桑落,別不學好!”
“……”桑落滿心的羞赧和期待都在這句“不學好”中變成了羞惱,咕哝着罵了句“就你最學好”,然後聽話地進去穿上了衣服。
即便有應珩的叫醒服務,周明軒也還是睡到了中午。桑落剛修完昨天的照片,打包發給了正在度蜜月的Mica,見到周明軒時發現他的嘴角破了,他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嘴巴怎麽破了。”
周明軒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臭了,默然一秒才說上火了。
桑落識趣地沒再多問,周明軒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回澳洲,但因為起晚了,索性改簽到明天,他和季商聊了幾句工作之後,又問他們打算什麽時候回國。
桑落神色一頓,下意識去看季商,正好季商也在看他。沉默片刻後,季商問他:“還有想去玩的地方嗎?”
桑落愣了一秒,然後說:“有。”
季商點了點頭,沒說什麽時候回去,但顯然是願意再多留兩天。
之後沒一會兒,桑落接到了購物中心導購的電話,說他定的表已經到店,詢問桑落下午有沒有時間過去取貨。
桑落下午要去文身,于是說自己下午沒時間,晚上可以過去,導購答應之後便挂了電話。
“你下午要去哪?”剛挂電話季商便開口問他。
想到先前那句不學好,桑落想也沒想就撒謊:“應珩讓我去給他拍照。”
季商很輕地縱了縱眉心:“在哪兒拍?”
桑落沉吟片刻說:“還不知道。”
季商看了他兩秒:“去問清楚,我送你過去。”
桑落:“……額,不用了吧,你下午不是還要開會?”
“取消了。”季商頓了頓又說,“不是想去坐摩天輪嗎?等你拍完就去。”
桑落忽然有點後悔自己說謊,但季商突如其來的體貼又讓他心裏有些微妙的開心。他想到了他喝醉那晚季商手指的觸感;也想到了婚禮上,季商掀開頭紗時的眼神;還有今天早上泳池邊,季商的冷臉和怒意。
好像,季商的在乎有了和從前不一樣的可能。
最後,桑落還是無法拒絕季商,也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漏了馬腳。
一直到出門時季商提醒他,他才發現自己沒有拿相機。
當他轉身想要回去的時候,季商喊了句“站住”。
桑落停下腳步,轉頭對上季商近乎銳利的目光:“說吧,你瞞着我到底是要去幹什麽?”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季商看出桑落剛才一直在說謊,桑落也看出此刻自己沒辦法繼續撒謊,只好說:“去文身。”
季商沒有太意外,只是眉心的皺痕變得更明顯了一點,顯然是不贊成。
“你這是什麽表情?”桑落問,“你不會還要管我,不許我去文身吧?”
季商不置可否,默然片刻才問:“為什麽突然想要文身?”
桑落無謂道:“不突然,我很早就想了。”
或許是因為桑落曾經說過希望季商把他當成一個成年人看待,不要把他當小孩,也不要以兄長的身份事事管着他,所以季商沒有直接說“不許”。
他斟酌片刻,提出了一些很沒必要,也很幹癟的建議:“你想要文身,可以買文身貼,沒有必要——”
“我覺得有必要,”桑落打斷了他,很固執地說,“我想文,就是希望這個痕跡不會在我身上消失。”
“你現在想,以後又不想了呢?”季商不帶感情地問,“再受一次罪,去洗掉?”
明明季商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也只是很理性的把可能性擺上明面,但桑落心裏還是不受控地浮起些許抵觸。
季商還是認為他只是在任性,想文身也只是一時頭腦發熱的想法。大概是和說喜歡他一樣,只是短暫的、會在未來後悔,所以現在必須被修正的錯誤想法。
就像季商當初察覺到他的感情之後,以躲避與疏遠來進行的無聲說教。
“我沒那麽善變,想要就是想要,就會一直想要,以後也不會不想要,”桑落說,“喜歡也是一樣。”
會一直喜歡,以後也不會不喜歡。
頓了頓,桑落又忍不住說:“況且,不管我受什麽罪,疼的都是我,和你又沒關系。”
季商猛地皺眉,像是被他這句“沒關系”給激怒,眼神漠地沉了下來。
剛才那話說完桑落就有一點後悔,他不想讓矛盾升級,只好緩了語氣:“我已經想好了,你不要勸我。”
他沒說不用,而是不要。
不是不需要季商的勸誡,而是不想要他的勸誡。
季商或許是聽懂了,他沒再說什麽,沉默地拿着車鑰匙出門,将桑落送到了文身的地方。
一直到桑落下車,他們都沒有在進行溝通。桑落沒有讓他跟自己進去,季商也沒有提起。
他就坐在車裏看着桑落走近那家文身工作室,應珩笑着迎出來,然後兩個人一起走進室內。
季商下颌動了動,手剛擡起來要去拉開車門,桑榆打來了電話。
五分鐘後電話結束,季商臉側肌肉緊繃着,浮出幾分冷峻。
隔着工作室的玻璃牆,他看到店裏的人将桑落團團圍住,不知道說了什麽,桑落臉上露出了放松的、帶着羞赧的笑。
季商下意識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糖盒,發現裏面的話梅糖已經空了。
其實他的煙瘾不重,如果不是壓力太大或者是感到煩躁不安,很少會想要抽煙。所以當時桑落給他買糖,說讓糖果替代香煙,最好把煙戒了的時候,他覺得沒有必要。
看着空的糖盒,季商陷入了短暫的愣怔,他腦子裏下意識計算着這盒糖果的數量,然後得出“如果把一顆糖換成一根煙,在新加坡三天,他已經抽了平時一個月才會抽完的量”的結論。
事實證明,桑落給他的一切,都是很有必要的。
也是他需要的。
這個結論并沒有緩解煙瘾,反而讓其更加無法抑制,于是季商放棄隐忍,下車去旁邊的商店買了一包煙。
再回到車上,季商透過工作室的玻璃牆,看到桑落被應珩領到了包廂裏。
視線被阻擋,看不清裏面的狀況,但季商腦海裏卻不受控地開始浮現起早晨在泳池邊看到的畫面。
一支煙抽完,季商冷峻的面容絲毫沒有因為尼古丁而放松,于是他拉開車門,朝着文身工作室走去。
與此同時,一名穿着NEA制服的巡街官員忽然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