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看病

第2章 看病

“病人？”沈清歡問了一句，“什麽情況。”

葉允安說自己是大老粗，教不好小孩，十歲那年接沈清歡去南城後便給她找了一位師父。

叫做顧炎，教出了不少優秀的學生。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沈清歡對傳授她學業的師父向來感恩，沒有推脫，直接問了情況。

周叔，“是宋家的老爺子宋尚陽，86歲，前兩日摔倒之後中風了，之前身子骨可硬朗，家人無可奈何之下就托另外一位大人物求上了老先生。

老先生這不是看你來了嗎，說這病你擅長，你眼睛也好使，就直接讓我囑咐你，連那銀針都讓我帶來了。”

沈清歡總算是聽明白了，師父答應治病的人自然不會太差，“那就去看看。”

“好嘞！”

周叔應得歡快，車子開出停車場，彙入車流。

京城的夜晚依舊跟沈清歡印象中的一樣，燈紅酒綠，斑離繁榮，她只看了一眼，覺得沒什麽意思，便将目光收回閉目養神。

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南城的淳樸和肆意。

若不是外公讓她要提升文憑，她還真不想離開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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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宋家老宅。

宋家是京城的四大世家之一，有名的書香門第，家風好，口碑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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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宋老爺的突然中風，讓整個宋家看起來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氣氛很是凝重。

這會兒他的兒子宋和在客廳來回踱步，時不時地望着門外，眼光裏盡是焦急。

一旁的管家見狀，知道他擔心老爺子的安危，“先生，您要不坐下歇會？”

宋和直接朝他擺擺手，又往門口望了一眼。

他确實緊張，老爺子之前身子骨還硬朗得很，醫生說最起碼能活到九十九，這才八十六，摔了一跤就給中風了。

他是個孝子，不忍心看老人家中風後癱瘓在床上那可憐的模樣，便讓自己的兒子宋沐白求江淮幫他找中醫聖手顧老前來看病。

顧老是答應了，可這人還沒來他就是緊張，生怕有什麽變卦。

繼續來回踱步。

少頃，院子大鐵門吱吱打開的聲音傳來，一輛紅旗定制轎車緩緩駛入。

宋和見狀，是人來了，雙腿一拔就往院子外跑去。

內心抑制不住的欣喜還有緊張，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車內的顧老。

誰料，車門拉開之時，下來的只有周叔和一個女子。

周叔是顧老的禦用司機在京城是人盡皆知的。

只是他一旁的沈清歡，眼生得很。

還沒來得及發問，周叔便對着他徐徐說道，“我們家老先生年紀大了，一到夜晚就看不清，特意讓我帶這位沈小姐過來幫宋家老爺看看！”

“啊？”宋和條件反射地發出疑問，很小聲，卻被沈清歡聽得一清二楚。

她輕擡眼眸，捕捉到宋和臉上的落差後收回。

宋和心裏确實有落差，不過想到是顧老特意交代來的人，想必也不會太差，那抹落差稍遜即逝，态度很是客氣，“那就麻煩沈小姐了！”

“嗯！”沈清歡應了聲，心想這位宋和倒是個聰明人。

“沈小姐這邊請，我父親在二樓。”

宋和做了個請的動作，在前邊引路，帶着沈清歡進了宅子上了二樓。

推開宋老爺的房間門。

沈清歡随後，只見，簡約的房內擺着一張梨花木大床，床上躺着一老者，他的身子骨遠遠看着僵硬得過分。

一名護工正在旁側給他喂水，許是覺得難受，老者那中風過後口齒不清的嘴一直發出“啊，啊，啊”的哀叫聲。

聽到這聲音，宋和沒來由的慌張，“沈小姐，我父親這種情況已經好幾天了，醫生看了不少，可都束手無策。

明明之前...”

說到這，他直接哽咽，眼眶可見的泛紅。

沈清歡向來面冷心熱，見宋和是個孝子，邁步上前。

護工給她讓了個位，她在床沿邊上坐下，瞧見旁側床頭櫃上有一瓶醫用洗手液，伸手按了兩泵搓了搓後擡手，搭在宋老爺的脈搏上。

宋老爺動彈不得，但是一雙飽經歲月的眸子閃爍着晶瑩，讓人只一眼就讀出了他的求生欲。

“缺血性腦中風，放心吧！能治。周叔，銀針。”

沈清歡言簡意赅，語氣沒什麽波瀾，卻一下子就安撫了病人和家屬的心。

聽到這話，宋和差一點就嚎出來，這些天哪個醫生看了不說一句沒辦法。

周叔抓着個小布袋就上前，放在床頭櫃上，幫她平鋪好，“清歡小姐。”

沈清歡讓宋和扶宋老爺躺好，拿起一根銀針，還沒下手之前，“老先生，這針下去有感覺的話請眨一下眼睛。

好，我們先演示一下，麻煩您眨一下雙眼。”

感受到老爺子的配合，語氣比起之前耐心了不少，宋老爺照做，用力地眨了一下雙眼。

沈清歡點頭，“那我開始了！”

中風癱瘓，還是缺血性腦中風，無外乎一個體針，一個頭皮針。

上肢的合谷、曲池、外關。下肢的足三裏、三陰交、太沖。

最後，頭皮針上的百會、上星、印堂。

沈清歡動作娴熟精煉，只是片刻，便将銀針插滿這些穴位。

整個房間安靜得要命。

目光都落在沈清歡的手法上。

數分鐘後，許是宋老爺身上開始有感覺，頻繁地眨上雙眼。

沈清歡見狀，将他身上的所有銀針往裏推進三毫，不緊不慢地說，“再過半個小時拔了針就好了。”

“啊？”發出聲音的還是宋和，只不過這一聲和初見到沈清歡的時候不一樣，是驚喜，特別是在見過她的針法之後，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時間一到，沈清歡将所有的針拔出，宋和已經等不及湊到床邊，“沈小姐，我父親他...”

“老先生，您試着動動手腳。”沈清歡将東西收好，回過頭來說道。

宋老照着動了，剛開始，還有些謹慎，慢慢地放開後順暢得很。

不僅如此，原本口齒還不清晰的他，已然能說出稍顯虛弱的一整句話，“誰敢再說中醫不好，老子直接斃了他！”

宋和再也綁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得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