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生病
第14章 生病
看完這部電影, 顏清有些感動于他們純粹美好的愛情,仿佛帶着自己置身于浪漫美好的氛圍中。
她很喜歡女主,喜歡她的熱情明媚, 善良美好, 有一顆強大而勇敢的心。
如果可以的話, 顏清想成為這樣的女孩子。
顏清漸漸萌發出對愛情電影的興趣, 趁着新鮮感還在, 立馬挑了一部差不多類型的青春愛情電影。
然而看了五分鐘不到, 開始犯困了。
這部電影和《怦然心動》相比, 簡直毫無吸引力。無論是從劇情方面還是制作方面,再或者是畫面的唯美程度,沒有一點比得上《怦然心動》。
顏清越發看不下去, 目光逐漸無神, 眼皮耷拉着,好似随時都會閉眼睡着。
謝之硯同樣如此,感覺每一秒都是煎熬,想着和顏清說重新換一部電影。
結果, 剛一轉頭就看見小姑娘已經閉上了眼睛,腦袋微微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呼吸驟然一滞。
身體不自主的變得僵硬起來,甚至不敢動一下。
“顏清……?”
謝之硯壓着聲音試探地喊了一聲。
目光格外柔情地落在她身上, 睫毛彎彎地垂在眼眸上,呼吸平穩, 身體放松, 領口微微露出若隐若現的弧度随着心跳的頻率緩緩起伏。
謝之硯呼吸變得沉重,喉結上下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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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輕輕拂過她臉頰上的碎發, 将它緩緩撩至耳後,指腹輕輕掃過她的眉毛、眼睛、睫毛, 滑過她的鼻尖,最終在唇瓣上停了下來,遲遲沒有覆蓋上去。
她的嘴巴很漂亮,唇瓣粉嫩微翹,有點形似微笑唇,哪怕此刻睡着了,嘴角也是彎彎的,帶着一抹笑。
謝之硯盯着她的唇瓣不忍露笑,可遲遲沒有用手指輕碰,隐忍又克制地略過她的唇瓣,在她的下巴處輕輕一點,逐漸收回了手。
心情開始越發煩躁與不安。
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是什麽,只知道自己的一顆心早已被她勾走,內心深處壓抑且不爽。
謝之硯別過腦袋,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緩緩伸出掌心托住顏清的小臉,将她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後脖頸,溫柔地将她平穩放在自己的床上。
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掩好四周被角,将空調溫度調高至二十六度,床頭櫃上的小夜燈光線調到最暗,盡量給她營造一個舒服的睡眠氛圍。
忙完這一切,謝之硯靜靜地坐在床邊,低頭看着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少女,心裏泛起陣陣漣漪。
同時恍惚意識到,在自己未曾注意的時候,顏清早已從自己腦海進入了自己的心。
這顆心已經為她跳動千千萬萬次。
謝之硯緩緩垂眼,摸着顏清的額頭,壓着聲音低聲細語:“希望,能做個好夢。”
.
次日早晨,顏清被手機接連不斷的信息給吵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習慣性在枕邊摸索着手機,卻意外摸不着。
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愣了一秒,恍然驚醒——這是謝之硯的卧室。
昨晚……
她睡在了謝之硯的卧室裏?
顏清驚得立馬從床上坐起,呆呆地環顧着四周,卻沒有看到謝之硯的身影,甚至連他的衣物都沒有。
看來昨晚他并沒有睡在這裏。
顏清這麽猜想着。
這不是她第一次睡在謝之硯家,但卻是上初中以來第一次睡在他的卧室,感覺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顏清愣坐在床邊發呆,回神後開始在床上翻找自己的手機,最終在另一邊的枕頭下找到了。
打開手機後,屏幕立馬跳出許多信息,除了各式各樣的推送信息,還有兩條她媽媽發來的信息。
【顏顏,你在哪兒?】
【去你卧室怎麽沒看到你啊?】
【媽媽今天要去隔壁市出個差,後天回來,照顧好自己,買飯吃就去找阿硯。】
顏悅自然是了解自己女兒的,不會做飯從不進廚房。
寒暑假獨自在家時,她基本都是去謝之硯家吃飯,因為謝之硯會做飯。
顏清敲着鍵盤立即回兩條信息過去。
【我昨晚在阿硯家看電影看睡着了,沒回來睡。】
【我馬上回家。】
顏清沒有拖延一刻,立馬起身準備回家。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剛一打開房門,正好迎面撞上江柔,兩人就這麽面面相觑,彼此尴尬地原地怔住。
江柔看着顏清從自己兒子的房間裏走出來,還穿着和昨晚一樣的睡衣,臉上透着剛睡醒的松弛感,顯然被吓到了,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你們昨晚……昨晚睡一起了?”
雖然江柔從來不限制謝之硯和顏清的交往,哪怕日後他們互相心動喜歡了,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但是他們現在正值青春,年輕氣盛,男女共處一室,确實不妥。
顏清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了,耳垂染上一抹緋紅,慌裏慌張解釋着:“不是,柔姨你誤會啦,我們沒有睡……”
然而最後幾個字顏清怎麽也說不出口,仿佛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說出來就會爆炸,索性自己重新解釋了一遍。
“我昨晚在這兒看電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謝之硯可能不想吵醒我,便讓我一個人在房間裏睡了。”
顏清尤為加重“一個人”這三個字,仿佛是在告訴江柔,昨晚她是一個人在房間裏睡的。
至于謝之硯在哪兒睡的,她也不知道。
江柔聽到這解釋松了口氣:“那就好,阿硯呢,我今早還沒看到他呢。”
“嗯……他應該……”
顏清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正吞吞吐吐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斜對面的房間緩緩打開了房門。
謝之硯頭發淩亂,穿着松垮的白色短袖和灰色休閑褲,身體依靠懶散地倚靠在門上,聲音低啞:“我昨晚睡的書房。”
顏清一驚,眼裏盡是錯愕。
“書房?書房哪有地方睡啊。”
“總不能是那個懶人沙發吧。”
江柔越說越沒底氣,好像書房能睡的地方真的只有那個懶人沙發。
謝之硯沒說話,眼下的黑眼圈已經能說明一切。
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灑脫地走到顏清和江柔中間,整個人透着些頹散。
他昨晚本來想去客房睡的,但是客房空調壞了,一直沒找人來修理,他這人生性怕熱,寧願去書房睡懶人沙發,也不願意自己半夜被熱醒。
但以目前的模樣看來,縱使書房有空調,他也睡得不太安穩。
江柔沒再說什麽,繼續忙着做事去了。
顏清偷偷瞄了眼謝之硯,心底有些過意不去,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呀,昨晚委屈你了。”
“其實你可以直接把我喊起來的。”
“算了吧,你睡得那麽沉,我可喊不起來。”
謝之硯擺擺手,心口不一地回應着。
他昨晚從未想過要把顏清喊起來,看到她睡着只是想着給她騰地方,讓她舒舒服服地睡。
謝之硯漫不經心的走回自己房間,直接倒床就睡,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顏清知道他這時候需要補覺,沒有過多打擾,站在門口微微探過腦袋和他說了一句:“阿硯,我先回去啦,你好好休息哦。”
少女聲音又輕又小,軟綿綿的,好似沒有一點侵略性,但凡房間裏再多一點嘈雜的聲音,謝之硯恐怕聽不到她對自己說的話了。
顏清小心翼翼地幫他把房門關上,将房間歸還于他。
回家後,顏清爸媽已經上班去了。
他們昨晚完全沒有發現顏清不在家,可能是習慣了她經常去找謝之硯玩,對她從來不會有約束,更不會過問這些。
因為兩家關系實在是太親密了,都是把對方孩子當作自己孩子一樣對待,不回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顏清簡單洗漱後,吃了顏悅提前做好的早飯,抱着半個西瓜回房間,準備開始度過美好的暑假生活。
許是昨晚睡得太充實,顏清整個人精神滿滿,作業不想寫,手機不想玩。思考了會兒,決定跟着帕梅拉塑形視頻運動起來。
她雖然活潑好動但平時并不怎麽運動,短短二十分鐘,身上已經大汗淋漓,衣衫透着潮濕的黏糊糊感。
顏清受不了這種感覺,随手打開空調,調至最低溫度,拿着幹淨的睡衣進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卧室裏頓時湧過強烈的涼氣,全部侵襲掃過顏清全身,瞬間連打兩個噴嚏。
顏清沒太在意,将頭發吹幹後便上床躺着休息,渾身酸痛地湧上陣陣疲倦,手機玩着玩着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但這一覺她睡得很不踏實,身上的酸痛感使她整個人疲憊困倦,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态,但又不能完全醒過來,只好這麽迷迷糊糊地睡着。
直到顏爸打來一通電話,徹底将顏清從睡夢中驚醒。
顏爸:【顏顏,爸爸今晚公司聚餐,回家會很晚,你晚上去柔姨家吃飯。】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男性聲音,顏清惺忪地睜開眼,空洞無神地看着卧室天花板,眨了眨眼,緩緩地應了一聲。
顏清:【好。】
電話挂斷,顏清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鼻腔堵塞得完全呼吸不了,渾身無力提不起精神,這才逐漸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感冒了。
緩緩從床上坐起,環顧着陷入黑暗的房間,窗簾緊緊拉着,透不着一點光亮。唯一的一抹光是空調上顯示溫度的光線,顏清擡眸,随光源望去,上面顯示溫度:18度。
噢~原來是自己睡前忘記調高溫度了。
顏清動作十分遲鈍地從床上爬起,拿着遙控器将溫度調高,随後下樓去客廳沖泡了一杯感冒沖劑。
顏清吃完藥重新回到床上,整個人縮在被子裏,手裏拿着紙巾擦鼻子。
她讨厭生病,讨厭一個人在家時生病。
她無法接受孤獨感與無助感,仿佛被全世界抛棄了。
如果換作平時她一定會給謝之硯打電話,讓他過來陪陪自己,可是今天不行。
謝之硯現在在補覺,他也很疲憊,顏清不想去打擾他。
就這樣獨自撐到晚上六點,顏清實在受不了身體上的乏力與不舒服,默默拿起手機給謝之硯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刻,顏清小心謹慎地問了句:“謝之硯,你睡醒了嗎?”
謝之硯這會兒正打着游戲,聽到顏清聲音裏混雜着濃濃的鼻音與哭腔時,瞬間停下手裏的動作,眉間緊皺。
“你聲音怎麽回事?”
太熟悉了。
謝之硯對顏清的聲音太熟悉了。
哪怕有任何細微的不同,謝之硯都能敏感地察覺到。
電話那頭陷入片刻的沉默,
許久,顏清提了些音量:“好像有點感冒了。”
顏清其實很想在後面補充一句:“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可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有點糾結,一邊想着自己要獨立,可以獨自照顧好自己,另一邊卻又如此希望謝之硯過來陪陪自己,她真的不喜歡一個人。
正陷入內心困惑的掙紮時,耳邊傳來了謝之硯的聲音——
“等着,我現在過來。”
他聲音很低很沉,格外有力量地給自己帶來一種無形的安全感,好似是貼在自己耳邊對自己說了這句話。
顏清愣愣出神,細聲呢喃:好。”
緊接着。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重重的關門聲,其次是急促地下樓聲,再是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最後是輸入密碼的解鎖聲。
顏清清楚地感知到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房門被打開,謝之硯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顏清手指輕觸屏幕,挂斷了他們的電話。
拽了拽被子,露出自己的小臉,朝謝之硯眨了眨眼,淺淺露出一抹笑:“你是跑過來的,對嗎。”
顏清非常清晰地聽到從電話那端傳來的風聲,是奔跑時襲湧過的風動聲,呼呼地吹過手機聽筒,傳遞到自己的耳邊。
謝之硯沒回答她的問題,視線靜靜落在她的身上。
小小一只蜷縮在被子裏,枕邊放着紙巾,床頭櫃上擺放着水杯,和一些零散的藥。
“什麽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謝之硯在打床邊蹲下,挨個拿起那些藥看了看,生怕顏清吃了什麽不該吃的。
顏清睫毛垂下,臉上透着些頹散,溫吞開口:“今天下午。”
謝之硯手上動作突然一頓,扁頭看向顏清,與目光交彙相視:“怎麽不早點來找我。”
“你在睡覺,我想讓你多睡會兒。”
“你昨晚睡得不舒服,我不想打擾你。”
顏清大抵有些心虛,避開他的眼神往旁邊到處飄。
“下次不用考慮這麽多,有事直接找我。”
“我一直都在。”
謝之硯心底稍微沉了沉,目光放柔,主動伸出手放在顏清額頭上摸了摸,寬大的掌心完全覆蓋住她的額頭,甚至遮住了她的眉毛。
“感覺溫度不是很高,有用溫度計量過嗎?”
顏清搖了搖頭:“溫度計在樓下,我沒什麽精神起床,所以沒去拿。”
謝之硯點頭立刻起身下樓,幫她拿溫度計。
熟悉又迅速地找到醫藥箱,拿着溫度計上樓,對着顏清額頭“滴”了一下,随即顯示出溫度。
“37.1度,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升上去。”
說這話時,謝之硯眉毛不自覺地皺起,主動往她杯子裏加了點熱水遞給她:“是昨晚吹空調凍着了嗎?”
謝之硯現在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
昨天晚上是他沒有考慮周到,只顧着把空調溫度調上去,卻忽略空調開一整晚也是會容易引起感冒的,何況顏清體質弱些。
顏清雙手捧着水杯,雙眸比之前亮了些:“沒有,應該是我洗完澡出來吹空調着涼的。”
謝之硯在她床邊席地而坐,她的床周圍鋪了一塊毛毯,直接坐在地下完全不會有任何的不舒服。
顏清瞧着他這般動作,脫口問出:“你要在這兒陪我嗎?”
“當然啊,我怎麽可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兒。”
謝之硯是知道的。
顏清最讨厭的就是孤獨,她性格活潑外向,喜歡和朋友打打鬧鬧,參加各種熱鬧的活動,最無法忍受的就是一個人的孤單。
而今天下午她生着病并且是一個人在家,她沒有第一時間給自己發信息或者打電話,甚至被自己發覺她的異樣後,有些不自然地逃避。
謝之硯心底隐隐不安。
總覺得,她好像并沒有把自己當作很依賴的人。
些許郁悶地嘆了口氣,謝之硯擡眸,眼底清澈澄明,像是湖面平緩流過的湖水,一字一句格外認真。
“顏清。”
“你可以依賴我,可以無條件信任我。”
“不用考慮很多的外在因素,有事直接找我,沒事也可以找我,我會來的。”
顏清微怔,似乎沒明白謝之硯為什麽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但依舊笑眯眯地順着他的話往下接。
“好呀,我知道啦。”
“我以後會多多麻煩你的!”
謝之硯神色緩和了些,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麽?”
“我媽正在家裏做飯,給你帶點過來?”
顏清點頭:“有點餓,但是我沒什麽胃口,只想喝點粥。”
“家裏有嗎?”
如果沒有的話,謝之硯自己專門給她煮點粥也是可以的,頂多時間久一點。
顏清眉眼彎彎,露出笑容:“今天早上煮了粥,冰箱裏有剩餘的,你幫我加熱一下好嗎?”
“好,我現在幫你去熱。”
謝之硯丢下這一句,匆匆下樓,從冰箱裏拿出白粥,在廚房裏忙着加熱。
而顏清在謝之硯來到自己身邊後,狀态突然精神了許多,明明鼻子鼻塞那麽嚴重,甚至呼吸不了一點,她卻沒有絲毫難受。
所以,謝之硯才是自己最好的治病良藥,是嗎?
顏清輕笑出聲。
沒過一會兒,謝之硯端着一碗白粥走進來,手裏還拿着一罐肉松。
顏清喜歡喝粥,更喜歡白粥配肉松。
這是她從幼兒園養成的習慣,至今沒有任何改變。
顏清立馬從床上爬下來,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謝之硯的投喂。
“不繼續躺在床上?”
謝之硯将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拉着另一只椅子坐在她旁邊。
“不用啦,我只是小小感冒,又不是什麽大病。”
“而且你在我身邊,我會覺得安心很多。”
謝之硯唇角扯笑,順勢擡起手将顏清的頭發捋到背後:“頭發要不要紮起來?”
顏清嘴裏正吃着,不方便說話,便舉起自己的左手,十分自然地在謝之硯面前晃了晃,提醒他自己的手腕上有一根黑色發圈。
謝之硯眼底噙着笑意,将她手腕上的發圈拿下來套進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輕輕捋起她的頭發,熟練地把發圈繞進去,紮了一個低馬尾。
顏清滿意豎起大拇指,對他誇贊:“技術越來越好了耶!”
“可沒少幫你紮頭發。”
謝之硯淡淡吐槽着。
顏清笑而不語,低頭認真吃飯,很迅速地把一碗粥全部吃完,滿足地摸了摸肚子,繼續回到床上休息。
謝之硯沒閑着,拿着感冒藥給顏清吃下,又給她量了一次溫度,已經恢複到正常體溫。
“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
顏清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謝之硯看。 “嗯,好好休息。”
屋內光線漸漸暗下,電視上播放着謝之硯喜歡看的動物世界,聲音明亮的貫徹整個房間。
顏清趴在床上,手肘曲着,掌心托着臉頰,雙腳翹着來回晃動,目光一直落在謝之硯的身上。
“幹嘛總盯着我看?”
少女的視線太過于灼熱,謝之硯被盯得不太适應,不忍出聲。
“我在想一個問題。”
顏清認真說着,同時移動身體往謝之硯身邊更貼近了些。
謝之硯偏頭看着顏清,眼底柔情似水:“什麽問題。”
“謝之硯,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
顏清聲音清透空靈,似春風拂過點點嵌入謝之硯的耳邊。
謝之硯沒有任何猶豫,非常堅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會的。”
“那……如果将來有女朋友了呢?”
能聽得出來,顏清在問這個問題時有點退縮,她好像也不确定能否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話音落下,空氣陷入了一片安靜。
顏清直視着謝之硯的眼睛,沒有一點躲避,直接又熱烈。
謝之硯卻心虛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沒有像上次那樣及時給出堅定的回答,而是過了幾秒,低啞出聲:“會的,會一直對你很好。”
顏清滿意地笑出聲。
她一點也不在意這個答案是堅定的還是猶豫的。
只要是謝之硯說的話,她都相信。
謝之硯緩緩垂下眼,眼底黯然失色,透着從未有過的深沉,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他剛剛的猶豫,并不是對顏清的不堅定。
只是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意,無法再單純地對待顏清,更無法僅用“青梅”單一的身份對待顏清。
他不想和顏清只是青梅竹馬的關系。
他想要更多。
因為他喜歡上了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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