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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呀,唐吟哥哥心疼我?”◎

恰逢這時主舞臺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許清詞從秋千上跳下來,笑着去推唐吟的胳膊:“走了,唐總,去聽聽。”

這一會兒,許清詞疼到發白的面色已經恢複了些。

顧飛在後面雙手插兜的跟着許清詞和唐吟,看到許清詞不知不覺挽住了唐吟的胳膊,而唐吟沒有躲開。

不知是唐吟顧及她手臂上的傷,還是唐吟在遵從他自己的本心。

想到許清詞的傷,顧飛眯了眯眼,轉了個彎,去打聽昨天晚上許家發生了什麽事。

到主舞臺前,許清詞的手從唐吟的胳膊上放開了,跟衆人一起鼓着掌。

同時許清詞注意到一旁有一位單從眼神瞧着就很任性不好惹的漂亮女生,一直在看她。

或者說,正在看唐吟。

這位漂亮女生應該就是成宏商超老板的女兒成露了。

怎麽說呢,許清詞知道她今天要參加的是別人為主場的場子,她特意為別人着想,不想讓自己引起過多關注,就除了日常妝發和裙子外,她沒有戴任何首飾。

于是這樣相比來看,那位漂亮女生戴的首飾就有點太多了。

許清詞轉身小聲問唐吟:“唐總,你覺得我今天如果戴個項鏈的話,會不會更好些?”

唐吟目光下掃。

接着一瞬移開。

許清詞穿的是深V領的裙子,胸前山峰不低。

許清詞瞬間笑出來,笑聲藏不住的是滿滿的小心機得逞後的得意。

她笑得燦爛而又真實,仿佛前一晚不曾發生過任何不快的事情,快樂依舊。

主持人講話,而後是請來的歌手唱了一首歌的時間,接着董事長成大江先生上臺講話。

成大江講了一些開場感謝各位來賓好友捧場的場面話後,突然話鋒一轉提到了赫奕集團,許清詞向來心思敏感,敏銳地覺察到唐吟淺淺皺了下眉。

成大江笑說:“大家都知道,這兩年啊,我們市的赫奕集團啊,風頭無兩,也為我們樂陽市做了不少大貢獻,今天我老成啊,有幸請到了赫奕集團的總經理唐總,唐總現在就在現場,不妨大家掌聲歡迎唐總來跟我們講兩句,掌聲在哪裏——”

現場掌聲雷動。

而許清詞直想搖頭,太尬了。

許清詞稍稍退後,從唐吟墨鏡裏窺看着唐吟的表情。

唐吟表情未變,不冷不熱地看着前面,但她能感覺到唐吟不想上臺且完全不打算上臺。

已有工作人員下來遞話筒和邀請唐吟上臺致辭。

許清詞笑了笑,在唐吟身邊輕輕低語了一句:“唐總,您欠我一次上臺講話。”

說罷,許清詞接過話筒,優雅上臺。

許清詞上臺,雖然她美得精心奪目,但認識她的人還是偏少,現場掌聲是疑惑的、淅淅瀝瀝的。

現場竊竊私語聲也逐漸變大,都在低語八卦着唐總身邊的這位美人是誰,成大江已是一臉想将她請下臺的樣子。

唐吟靜靜地看着臺上笑得自若的許清詞,慢慢擡手,鼓起了掌。

周圍人見唐吟鼓掌,現場的掌聲逐漸變大變響。

許清詞在臺上紅裙美豔,光彩耀目,對唐吟飛了個wink,而後優雅大方地對麥克風說:“各位尊貴的來賓,大家下午好,我是唐總的……”

唐吟皺起了眉。

許清詞對唐吟挑眉一笑,繼續說:“親妹妹。唐總近來喉嚨不舒服,我來代唐總說兩句。”

許清詞在臺上活躍氣氛暖場着,自信得像生來就是在舞臺上發光的人。

她臉上笑容的感染力與吸引力強烈極了,讓衆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顧飛在此時悄然來到唐吟的身邊,對唐吟低聲說:“許家昨晚确實鬧起來了。許家老太太常年是瘋瘋癫癫的狀态,昨晚忽然認識人了,就點名要見許清詞。聽說老太太對許清詞的感情很深,許清詞也是。”

“但許清詞趕到現場之前,她那個妹妹故意又把老太太給刺激瘋了,許清詞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就沒能和清醒的奶奶說上話。”

“許清詞精神有點崩潰,大概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就被她爺爺給打了,最後是被趕回去的她姑姑給拉開的。”

唐吟負着手,沉默地擡眼。

臺上的許清詞,一手拿着麥克風,另只手緊抓着披肩,頰邊笑靥幹淨美好,眉眼間也全是賞心悅目的清透。

仿佛她從小就成長在全/是/愛/的/家庭環境裏,仿佛她從來不知道委屈是什麽,仿佛她從未曾經歷過任何被欺負的委屈。

成露在唐吟專注地看着臺上的許清詞時,走到了唐吟的身邊,打招呼說:“唐哥,聽爸爸說你這次拿出的是乾隆時期的硯臺,我一直很想收藏一個,唐哥不介意我拍下吧?”

此次活動的主題是以拍賣籌善款,其實誰拍到唐吟捐出的藏品都一樣。

唐吟的目光仍落在許清詞的臉上,卻對成露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最後拍到的,可能不是成經理。”

疏離又冷淡。

成露惱怒地望向臺上,咬了咬嘴唇,憤惱地喝了口酒。

她知道臺上那個女人不是唐吟的妹妹,她看到了那晚唐吟為女人擋刀的視頻,她這兩天還聽說那女人竟然不要臉地追去了唐吟的家裏。

她就是為此不高興,才叫爸爸辦的這場活動,才叫爸爸特意邀請唐吟過來的。

成露故意說:“唐哥,有些女人連妹夫都敢勾引的,你……”

唐吟身上的氣場驟然變化,沉下的臉從無情緒的清冷驟然變為冰冷的陰沉。

顧飛也已開口阻止:“成經理,請注意言辭。”

臺上的許清詞看到成家小姐在和唐吟說話,她簡短地做了結束語便下臺來。

但她忘了歸還麥克風,在她下臺階後,工作人員連忙追上她叫她,同時抓住她胳膊:“小姐請您……”

許清詞登時凍在原地,疼得發出聲音來,臉色也可見的發白。

“失陪。”

唐吟将酒遞給顧飛,向許清詞走了過去。

眼見許清詞的披肩要滑下來,唐吟快步走過去扶住她另一邊肩膀,及時按住她要掉的披肩。

他動作很快也很輕,隐約叫人感到他的急切與輕柔。

許清詞瞬間忘了疼,驚喜地看他:“呀,唐吟哥哥心疼我?”

唐吟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一秒。

一秒間,許清詞的眸眼中出現了巨大的欣喜,如被光照一般閃起熒熒亮光。

唐吟的眸眼中,則幽深得宛若有一條曲轉幽秘的小巷。

四目相對,有人的呼吸被短暫地偷走了一拍。

這一拍,驚天動地。

小巷的盡頭隐約透了光。

唐吟不發一言,一直帶她走出衆人視線的焦點後,迅速放開她,恢複一慣的清冷:“沒有。”

墨鏡下的一雙清冷眼睛,卻有意無意地落在她手臂上。

許清詞笑盈盈的:“口是心非哦哥哥。”

“……”

**

此次慈善義拍對接的是大學的獎學金與實驗室,意義在于培養更多利于樂陽與社會發展的人才。

拍賣會于小範圍舉辦,基本是毫無懸念的流程性競價拍賣,其實沒有什麽看頭,重點都在于這裏面的人脈交際與人情世故。

直至拍賣唐吟的硯臺時,情況發生了變化了。

只要成露出價,許清詞就舉起顧飛的牌子跟着追價,許清詞又不見唐吟阻止,她玩得樂此不疲。

許清詞在和唐吟競價時能将價格喊到三千萬,何況一個才大學畢業不久的成露,自然是沒能力和她拼的。

最終成露這位大小姐是被她父親給叫停的,唐吟的硯臺被許清詞以三百五十萬成功競價到手。

顧飛啧啧啧地對許清詞搖頭:“大小姐,你若喜歡唐總的東西,直接管他要啊,三百五十萬打水漂玩呢?”

許清詞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個冰淇淋吃着,也學着顧飛的樣子搖頭說:“一來我管唐總要,唐總也不會随便給我啊。二來哪打水漂了,這不是捐實驗室了嗎。再說了——”

許清詞看了眼唐吟,唐吟漫不經心地翻看着介紹義拍的小冊子,仿佛沒聽到他們在談論的話。

唐吟脫了外套在椅子上搭着,白襯衫白亮得晃眼,以及他的腰細得不盈一握,性感極了。

許清詞慢悠悠地舔了口冰淇淋的奶油繼續說:“我還是在/解/決/情/敵/嘛,我們唐吟哥哥太受歡迎了,是吧。”

許清詞話音剛落,就有一位穿統一職業裝的工作人員來叫她:“許小姐,成經理聽聞許小姐對美食有所研究,邀請您過來品鑒一下。”

許清詞把牌子放到唐吟腿上,吃剩的冰淇淋遞給工作人員,她起身對顧飛微笑:“瞧,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說罷,許清詞飄然離開,背影運籌帷幄,自信張揚。

長裙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戰服在喧嚣的風中搖擺着戰無不勝的迎戰姿态。

顧飛笑對唐吟說:“唐吟哥哥,我怎麽感覺許家這位大小姐,若在古代,能當武則天呢?”

唐吟翻動書頁,響聲很輕,無回應。

無聲無響無息。

顧飛等待着唐吟的反應。

拍賣仍在繼續,周圍嘈雜,喧嚷,兩人這一片寂靜無聲。

終于,唐吟拿開了許清詞放在他腿上的拍號牌,起身說:“去看看。”

顧飛大笑着跟上,雙手插兜,步态怡然。

關于唐吟的內心,關于唐吟的那些不易令人察覺的反常。

早在他與唐吟認識的那些年裏,他就得以窺探一二。

而今,大概是從唐吟受傷的那天開始——

唐吟本可以避免受傷的。

顧飛踩着草坪,像踩在唐吟那隐忍的心髒上。

他笑喊:“唐總,你走得那麽快幹什麽,慢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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