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聖誕假期的聚會

聖誕假期的聚會

日子一天天過去，陽光燦爛的日子變得極為稀少，甚至沒有。開始頻繁地下雨，天氣濕冷。但随着本賽季的第一場魁地奇球賽，格蘭芬多隊與斯萊特林隊交鋒的臨近，蒙太不肯放棄任何一次可以訓練的機會，以至于埃斯特拉每次見到德拉科，他都渾身濕漉漉的。

“不行。”在又一次訓練之前、埃斯特拉等在禮堂門口、并且展示了手裏的雨傘之後，德拉科還是拒絕了她去球場陪他的想法，“外面的雨可不是你打個傘就能解決的，親愛的。”

顯然從上一次發燒過後，德拉科十分擔心她。但是比起自己，埃斯特拉覺得為了魁地奇比賽在雨天裏飛的德拉科更值得擔心。她只好把成打的速幹咒和其他可能有用的防護咒語丢在德拉科身上，還提前去醫療翼要了許多提神劑，監督德拉科喝下去。

由于去年的三強争霸賽，魁地奇杯長期沒有賽事，加上兩個如此旗幟鮮明的隊伍較量，火藥味再一次升級了。不光是兩個學院的院長暗下決心——麥格教授在比賽前一星期居然免除了他們的家庭作業，而斯內普教授總是預租球場——學生之間再次出現了頻繁的互相攻擊事件、以及變本加厲的言語嘲諷，埃斯特拉已經不覺得稀奇了。

十月在狂風暴雨中結束，十一月來臨了。比賽當天的清晨晴朗而寒冷，禮堂的氣氛十分熱烈。格蘭芬多餐桌旁的每個人都是金紅相間的圍巾和帽子，女孩們手上還有玫瑰花結。

而斯萊特林又是另一番景象。除了銀綠相間的圍巾和帽子，他們幾乎每個人都佩戴了一枚寫着“韋斯萊是我們的王”字樣的皇冠狀徽章。

“這是什麽東西？”埃斯特拉不敢明目張膽地坐下，蹲在德拉科身邊扒着他的腿。

“蒙太弄的。”德拉科看上去比平時要蒼白一些，手指也更涼，“他發現只要有人在下面嘲諷，韋斯萊就很緊張，一個球都接不到。”他把埃斯特拉扶起來，“沒事的，沒人會說你。”

這時，蒙太讓所有的球員去更衣室。德拉科也站起身來，“多吃點再去。”他叮囑道。

埃斯特拉扯了扯他的袖子。德拉科俯下身，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注意安全——我不太擅長這個。”然後捧着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将一個吻落在他的嘴唇上，“加油。”

比賽開始時，十四名球員騰空而起。追求手和擊球手開始了激烈的碰撞和較量，找球手則開始繞着大圈飛行，四下尋找一點金光。随着羅恩漏掉了幾個進球，斯萊特林看臺上爆發出的尖叫和鼓掌聲，埃斯特拉甚至不需要去仔細聽解說播報比分，就能知道是誰在領先。

斯萊特林的啦啦隊開始高聲唱起了一首歌。但是這不重要了，因為兩隊的找球手都突然從漫無目的地繞圈子變得極有目的性。埃斯特拉看到德拉科沖過去和哈利并駕齊驅，把手臂伸了出去，抓夠着——緊接着一切都結束了，就差一點點——格蘭芬多看臺響起了潮水般的歡呼。

克拉布把一個游走球狠狠地打了出去。埃斯特拉看到德拉科也在下降，霍琦女士已經沖向他們，趕忙丢開手裏的望遠鏡，從看臺邊緣向草地跑了過去。

她沖進草坪的時候德拉科剛剛降落下來，氣得臉色發白，嘴角帶着嘲諷，“救了韋斯萊一命，是不是？”她聽到他對哈利·波特說，“我從沒見過這麽垃圾的守門員——”

埃斯特拉一把拽住了他，阻止更多更難聽的話從他嘴巴裏說出來。德拉科感受到阻力，猛地回頭，淺色的眼睛裏憤怒和不甘心都還沒消散；她松開拽住他衣服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身後。霍琦夫人正斥責克拉布犯規擊球，離得不遠，馬上就會注意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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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阻止不了別人了。人群的中心突然爆發一陣慘叫和女孩子的尖叫，沉重的拳頭砸在身體上的聲音，周圍的人群叫嚷起來。德拉科趕緊把埃斯特拉護到自己身後。

“去換衣服吧。”她小聲趴在他耳邊說，掏出手帕把他額角上的汗輕輕擦掉，撥弄了一下有點淩亂的金發，“我陪你回去，行嗎？不然你也會感冒的。”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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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大早吃完早飯，埃斯特拉本來想拉着德拉科在外面散散心。但是在湖上溜冰、滑雪橇的學生太多了，還有人用魔法使雪球在頭頂飛來飛去，砸在窗戶上，于是他們還是去了圖書館。家庭作業更新了一輪，依然是駭人的高度。

周六魁地奇比賽後的插曲導致了韋斯萊雙胞胎和哈利·波特的禁賽，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如果我沒有攔住你，今天被禁賽的可能就是你了。”她在古代魔文的翻譯上劃掉一個不是那麽通順的句子，“下次能不能看清楚，當着霍琦夫人的面還想動手？”

“不可能。他們被禁賽是因為烏姆裏奇，她不會對我怎麽樣。”德拉科滿不在乎地說。顯然提起魁地奇他心裏還有很多不甘心的情緒，但是畢竟還有下一場比賽，斯萊特林還有機會。

“我只是不能接受每次都輸給同一個人——而且就差那麽一點點！”五分鐘過後，他假裝的不在意就失敗了，煩悶地丢下了羽毛筆，在那篇快要完成的魔藥論文上留下了一個不怎麽漂亮的墨水點，“我都抓到他的手背了——”

埃斯特拉把那張羊皮紙抽出來，用魔杖去掉了上面的污漬。“但是他也沒在別的事情上比你更出色，比如魔藥課。每個人都有自己特別擅長的，不是嗎？”

德拉科仍然悶悶不樂，每一根金色的頭發絲都透露着垂頭喪氣。埃斯特拉冒着被趕出圖書館的風險貢獻了許多的親吻，但是又不得不懷疑其實沒什麽用，畢竟她沒有辦法低估德拉科在一些十分在意的事情上的求勝心；不過就算只是轉移注意力，也是有幫助的。

接下來的那個周一，海格再一次出現在了教工餐桌上。保護神奇生物課再次讓她的斯萊特林朋友們煩躁起來。好在十二月很快就到了，帶來了更多的雪和作業，但聖誕節也臨近了。

德拉科和潘西的級長工作一下子變得繁重起來。他們不僅要負責監督裝飾城堡（德拉科将這件事交給了布雷斯，但是潘西不甘示弱地拉上了埃斯特拉，最後他們決定抽簽），還要在走廊巡視。但德拉科迅速在這項枯燥的工作裏找到了樂趣，他一下摸清楚了哪些拐角不會被人看到，以及哪裏的天花板懸挂着槲寄生，埃斯特拉認為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濫用職權。

很快就到了聖誕假期。今年有些特殊——盡管知道兩個家族之間還算親近，但是這是埃斯特拉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和德拉科還有他的父母坐在一起過聖誕節；她恨不得撞牆。

“你們已經交往一整年了，沒有任何道理兩家人不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更何況你又不是第一次見他們，”她爸爸無所謂地說，“甜心，聽着，別這麽緊張，你不用讨好任何人——如果他們對你不滿意，就讓他們帶着那小子——”

“菲爾！”萊拉在他說出更不客氣的話之前生氣地打斷了他，轉過身對埃斯特拉說，“就只是一個聖誕節，親愛的，和以前一樣。你從來都不出錯，已經做得夠好了。”

她媽媽說的沒錯。等到馬爾福一家三口抵達、兩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餐的時候，埃斯特拉驚奇地發現那些貫穿了她整個童年的禮節依然刻在了她的一舉一動裏，并沒有因為她的格外緊張或是這幾年在霍格沃茨和只有他們一家人在時的松懈而讓她出錯。

她暗自松了一口氣，也有了更多的空閑去注意坐在她對面的男朋友，并且驚奇（或者幸災樂禍）地發現，德拉科看上去也并不比她輕松多少。

“十五歲還小呢，”她聽到她爸爸說道，“本來就應該沒有什麽壓力，輕輕松松地生活——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太多了。等到合适的時候，他們自然會長大的。”

這就是要随他們去的意思了。埃斯特拉和德拉科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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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天用了飛路網1，這一點令埃斯特拉十分意外。能省些時間總是好的，但是在得知壁爐連接的是烏姆裏奇的辦公室，又沒那麽讓人開心了。

“我不喜歡她的穿搭和做事方式而已。”當她的父母看出她的興致缺缺，隐晦表達了不要與烏姆裏奇發生沖突的建議後，埃斯特拉搖搖頭解釋道。“她只是一個沒有隐藏好自己野心的拙劣政客，我甚至不想用‘野心家’這樣的詞去形容她。”

菲利克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看得出你藐視權力，這很好，你不會成為它的奴隸，被它驅使。但是不夠尊重它可能會讓你的日子不好過。”

埃斯特拉最後擁抱了一下父母，抓了一把飛路粉。“那要看是誰想通過權力驅使我了。”

她鑽進爐火，在一陣翠綠的火焰中離開了諾裏森莊園。等到她的雙腳再次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這裏是已經是一間所有東西上都蓋着帶花邊的罩布、插滿幹花的房間了。一面牆上挂着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個盤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鮮豔的大貓。

即便是愛貓的埃斯特拉看來，這間房間的內飾也過于沒有品味了。但是聯想到她父親講過的關于這個女人的一些秘密，又并非沒有道理。

“晚上好，諾裏森小姐。”烏姆裏奇坐在桌子後面，甜甜地笑着和她打招呼。

“晚上好，烏姆裏奇教授。”埃斯特拉對她鞠了一躬，“不小心弄髒了您的地毯，我可以——”

但是烏姆裏奇拿出魔杖指了一下地面，那些灰塵就都消失了。

“我不敢相信，她連一個清潔咒都不想讓我用，”埃斯特拉在第二天早飯的時候說道，“怎麽，她怕我用什麽防禦性咒語，把她那難看的地毯給點燃嗎？”

德拉科詫異地看着她。“你這是怎麽了？”

埃斯特拉想起她父親給她講的事。“你——我以為你爸爸跟你說過——沒事，那我等到魔藥課跟你講講這個女人。”她親了他一下就匆匆趕去上新學期的課程了。

魔藥課上發回了上次藥劑的打分和假期前上交的一篇論文的成績。埃斯特拉掃了一眼，卷起來收到包裏，在全班都開始做魔藥的聲音裏小聲和德拉科分享了從父親那聽來的事2。

“她居然是混血——這就算了，她爸爸居然是魔法部的清潔工。”德拉科顯然也第一次聽說，“看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爸爸需要現在這個位置，也輪不到她去做魔法部副部長。”

“老巴蒂·克勞奇在魔法法律執行司的時候肯定看不上她這種人，也就是碰上福吉這種人吧。”埃斯特拉壓低聲音，“怪不得她從第一天開始看我的眼神就讓人不舒服，原來我算是她部裏擋路石的女兒。”

德拉科聳聳肩。“一個如此向往權力的人，如果能讓曾經擋了她路的人的女兒服從于她，一定能滿足她的心理——”他将自己的藥劑盛出一份，“放心。”

埃斯特拉也把自己的樣品交上去，在下課鈴響以後挽着他出了教室。“有什麽好讓你放心的，”她着說，“我才不是這麽早就開始濫用馬爾福家的名頭狐假虎威的人。”

晚飯後她想要去斯內普的辦公室問一問這段時間整理的問題和關于O.W.Ls考試的魔藥內容，和德拉科一起來到地下。

“你陪我進去他一定會挖苦我們的——‘原來諾裏森小姐和馬爾福先生已經形影不離到連問問題都一起了’，”她拉長音調，“而且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那麽近，你直接回去就行了。”

德拉科拗不過她，但是在她敲了門的時候雖然退了一步，但還是等在一邊。

然而等到裏面傳出‘進來’，埃斯特拉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一個意外的客人，哈利·波特也在。

“有什麽事嗎，諾裏森小姐？”斯內普淡淡地問道。

“對不起，教授，我不知道您有事——”埃斯特拉決定換個時間，“我本來只是想問問關于上次的作業的，既然您在忙，那我明天再來。”

她鞠了一躬，看到斯內普微微颔首，退出去關上了辦公室門。

“怎麽了？”德拉科見她這麽快就出來，湊上來問道。

“波特在裏面——”埃斯特拉奇怪地說道，“今天倒是有人問他晚上有沒有空，他說要補習魔藥。”她跟着德拉科慢慢往前走，“先不說他有沒有這麽差，斯內普教授願不願意。”

“什麽魔藥不需要坩埚、參考書，反倒需要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