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愛你的沖動

愛你的沖動

雪花又在窗外旋舞,撲打着結冰的窗棂,聖誕節轉眼将至。禮堂裏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聖誕樹又被搬進來裝扮好;樓梯欄杆上都纏上了冬青和金屬箔;甲胄的頭盔裏閃爍着長明蠟燭,走廊裏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斯拉格霍恩再一次邀請了埃斯特拉參加他的聖誕晚宴。她用魔咒課必須要看完的書和論文為借口拒絕了,他看上去有點遺憾。

趁着大部分人都被邀請到這場宴會上去,埃斯特拉第一次親眼見證有求必應屋裏的消失櫃,也更切身體會到這個任務的危險性。盡管被拿來試驗的蘋果可以整個消失,但是卻怎麽也不能完好無損地回來,仿佛是幻影顯性裏的分體。

“它的原理到底是消失咒、隐形咒還是定點幻影顯形?”埃斯特拉摩挲着櫃子上由不知道什麽語言組成的雕花問道。

“不知道。”德拉科疲憊地靠在一旁由廢棄家具堆成的一座小山邊上,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等到聖誕回家的時候,他一定會來問我的進度。我得看看能不能在家裏的書房找到有用的東西,不然可能不得不想點其他辦法了。”

埃斯特拉的魔杖在木門上留下了一個燒焦的痕跡。

她深呼吸了幾次平複自己的語氣,讓自己聽上去不是那麽的歇斯底裏,“嗯——你的意思是——他聖誕節會到——”

德拉科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來,看上去蒼白又虛弱。他伸出手,埃斯特拉收起魔杖走過去,讓他環住自己的腰,額頭靠在她胸口。她能感受到他盡力保持卻仍然不是十分平穩的呼吸,和耳語般的呢喃。

“聖誕快樂,親愛的。假期不要給我寫信,不要用任何方式聯絡我。如果你想我了,對着戒指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但是千萬不要改變裏面的字。”

他們在擁擠的有求必應屋裏又待了一會,才意識到早已經過了宵禁時間。德拉科還是堅持要沿着走廊送埃斯特拉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然而就在他們剛剛踏出房間時,就在走廊裏聽到了費爾奇的腳步聲。

完了。埃斯特拉心裏警鈴大作。

果然,德拉科還來不及把她擋在身後,下一秒鐘費爾奇就抓住了他們兩個的衣領。“啊哈,讓我看看,兩個鬼鬼祟祟的學生——未經允許在晚上亂走!我打賭你們兩個可沒有收到邀請,參加斯拉格霍恩教授晚會剛剛出來,對吧?”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德拉科煩躁地掙紮着,看向埃斯特拉,“但是她收到邀請了,正要回公共休息室,讓她先回去——”

“我們會知道的,不是嗎?”費爾奇沒有松手,拉着他們兩個下了樓。

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和之前來時比有了很大的變化。天花板和牆壁上挂着翠綠、深紅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個大帳篷裏;許多巫師在曼陀鈴伴奏的歌聲裏交談,小精靈們端着托盤在人群中穿梭。埃斯特拉看到哈利·波特和斯拉格霍恩還有斯內普站在一起,還有一個金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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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奇拉着他們兩個走了過去。“斯拉格霍恩教授,”他呼哧呼哧地說,下巴上的肉抖動着,金魚眼中閃着抓到學生調皮搗蛋時的那種瘋狂的光,“我發現兩個學生躲在樓上走廊裏,你給他們發請柬了嗎?”

“埃斯特拉,德拉科?”斯拉格霍恩看上去有點驚訝。

埃斯特拉飛快地轉動大腦。“對不起,教授——我們在一起——寫作業,沒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了。德拉科想要先送我回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話音落下,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真是蠢透了。她身上甚至沒有一本書!

“不要緊,阿格斯,不要緊。”斯拉格霍恩揮了揮手說,“我确實邀請了他們。不過看起來,年輕人總是在聖誕節的時候想要多一點獨處時間,對吧?”他對埃斯特拉眨了眨眼,打了一個飽嗝,“埃斯特拉,德拉科,正好,留下來一起,吃點東西,和朋友們聊聊天。”

費爾奇憤憤地松開手,拖着步子,小聲嘟囔着轉身走開了。

“啊,當年你們的父親也經常一起來參加我的宴會。”斯拉格霍恩快活地說,“盧修斯和菲利克斯——菲利克斯話不多,我以前沒想過他會熱衷于魔法部的工作呢。至于盧修斯——唉,實在是有點可惜,他現在——”

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明智地停下了。

埃斯特拉在身後握住德拉科的手。他安撫地對她搖了搖頭,轉向斯拉格霍恩,“謝謝您的關心,教授。他一向稱贊您是個偉大的巫師……”

德拉科又開始展現他的社交本領,她想起剛剛在有求必應屋裏他的疲憊神态,不放心地看看他又看看周圍。她注意到至少兩個人都在盯着德拉科:斯內普和哈利·波特,一個深不可測,一個充滿懷疑。

“我有話跟你說,德拉科。”斯內普突然說。

“哎呀,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說,又打了一個飽嗝,“聖誕節,別太嚴厲——”

“我是他的院長,嚴厲不嚴厲應由我決定。”斯內普簡短地說,“跟我來,德拉科。”

兩人走了,斯內普在前,德拉科在後面跟着。埃斯特拉猶豫地站了片刻,打算躲到角落裏等他們回來。就在這時,她聽到哈利對那個姑娘說了一句“去去就來”,然後就快速穿過了人群,走向辦公室門口。

埃斯特拉放下酒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走廊上空無一人,她既沒有看到德拉科和斯內普的影子,也沒有看到跟出來的哈利·波特。難道他真的只是恰巧出來上廁所嗎?

她沿着走廊向前,等到最後一間教室的門口時,聽到了裏面的說話聲。

斯內普和德拉科在争吵。顯然德拉科拒絕像斯內普透露正在策劃的一切,但斯內普知道了大概。他們還提到了大腦封閉術。

“……你有什麽念頭想瞞着你的主人,德拉科?”

又過了一會,門那邊的争吵猛地停止了。門砰地打開了,德拉科大步朝走廊那頭走去,甚至沒有看見她。埃斯特拉下意識邁開步子追過去。

“德拉科!”德拉科個子比她高許多,步子更大,加上正在氣頭上,眼看着背影馬上就要經過斯拉格霍恩辦公室敞開的門口。她不得不放棄保持安靜的謹慎,大步向前跑起來,最終在拐角處氣喘籲籲地扯住了他的袍子。

聽到她的聲音,德拉科猛地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扶住她,臉上來不及收起來的怒氣沖沖的神色變成了震驚。“埃拉?我以為你——”

“我看到波特跟在你後面出去,但是等我追出來,又沒有看到他。”埃斯特拉喘了口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但是……嗯……”她嘆了口氣,拉住德拉科的手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聖誕快樂。照顧好自己,好嗎?”

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埃斯特拉還在想斯內普說過的話。同時她不得不注意到哈利·波特對她日漸懷疑的眼神,直到她踏上了回家的火車,開始了聖誕假期。

家裏柔軟的扶手椅、溫暖的壁爐和小精靈準備的可口飯菜也終于讓她松了口氣。埃斯特拉倒在自己的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裏,在散發着香味、幹燥而舒适的布料裏短暫地讓自己不停接受消息的大腦停下來休息一會。

聖誕前夜,菲利克斯也準時下班了。萊拉把家裏裝飾得很漂亮,一串串的星星從吊頂垂下來,代替了水晶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聖誕樹頂是一顆真的黃水晶做成的星星,樹上被纏繞了一圈圈深紅色和銀色的彩帶,伸出的枝桠上挂着小鈴铛、甘草棒、漂浮的星座模型和紙拉花。

“斯拉格霍恩教授說你們是在他的宴會上遇到的。”埃斯特拉靠着媽媽的手臂撒嬌,“我以前不喜歡那種場合,不過後來想想我和德拉科也是在宴會認識的。”

萊拉摸了摸她的頭。“那你們玩得開心嗎?”

“還好吧。我也不知道……要怎麽才算開心呢?”她下意識地說。也許是因為在父母身邊,一直壓抑的委屈、疲憊、緊張終于洩露了一點,埃斯特拉轉向了她爸爸,“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埃拉。”爸爸的聲音依然溫和包容,埃斯特拉覺得自己眼眶發酸,把頭悄悄埋到了媽媽的肩膀上,聽着他說,“但我們讨論過這個問題了,對不對?我們只在乎你。只要你們還互相喜歡,我就不會阻止你的。”

聖誕節當天下了很大的雪。院子裏被白色覆蓋了,籬笆裏的玫瑰早早被換成了冬青,隐約透出一點綠色的葉片來。

埃斯特拉在書房裏找書,特別是關于消失和隐形的部分。盡管不能确定有多少有用,但是她意外發現了一個咒語:幻身咒,雖然不能做到完全隐形,但是對于在深夜的霍格沃茨城堡裏行走還是有着不少幫助。她收起了這本書。

連續幾天她都這樣,菲利克斯沒有多問什麽,只是将自己的書房鑰匙也給了她,要她“自己看着選”。埃斯特拉心裏浮起一陣陣的愧疚。

“不要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麽,甜心。我的大腦封閉術從來不是強項……”在察覺到她的動搖時他敏銳地說,“但我知道,一個秘密知道的人太多不是好事。”

新年前夜的晚上,埃斯特拉在床上輾轉反側。還有五分鐘就要到新年了。新的一年會不會更好,還是說,生活會變得更糟糕、更被黑暗籠罩?

她翻了個身,脖子上的項鏈吊墜落到了枕頭上。埃斯特拉低下頭,伸出手握住了那顆星星,嘴唇貼在無名指的戒指上,輕輕念了一句“德拉科”。紅寶石發出柔和的光,緊接着她意識到德拉科一定也沒有睡——指環居然微微發熱了。

想你。內側只有兩個最簡單的單詞。

可是他明明告訴她不要主動變化裏面的字母的。埃斯特拉從床上坐起來。

“貝尓?”她小聲喊了一句,小精靈應聲出現在房間裏。

“小主人。這麽晚了不知道小主人找貝尓來有什麽事?”貝尓小聲問道。

“我接下來要請你幫我一個忙,而且絕對不可以告訴其他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明白嗎?”埃斯特拉慢慢地說,一個瘋狂的想法在腦袋裏慢慢成型。“去馬爾福莊園。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或是發現你——看看德拉科在做什麽,是不是一個人,是不是還醒着。如果是一個人,而且醒着,不要打擾他,立刻回來告訴我。明白嗎?”

貝尓掙紮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不告訴其他人”裏包不包括諾裏森夫婦。但最終他還是低低鞠了一躬,消失在房間裏。

僅僅幾分鐘之後他就再次出現了。“小主人,小馬爾福先生一個人在房間裏,沒有睡着。”貝尓報告道。

埃斯特拉下了床,随便套上一件晨袍系上帶子,拿過束發帶松松綁起頭發。“很好——貝尓,現在我希望你帶我一起過去。”她看到小精靈瞪大的眼睛,蹲下來小聲說,“這件事爸爸媽媽永遠不需要知道的。我很快就會回來。”

在霍格沃茨的廚房時她就發現了,小精靈的魔法是不一樣的。他們可以在城堡裏幻影顯性,甚至超越變形法則的限制将食物送到禮堂。

五分鐘。就五分鐘,埃斯特拉看了一眼鐘,然後就是新的一年。

盡管看上去仍然覺得這個命令難以接受,但家養小精靈還是聽從了小主人的要求。他伸出一只手,說了一句“請小主人抓緊了”。緊接着是一陣天旋地轉,埃斯特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而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了。

我一定是瘋了。

沒有點燈的房間裏,唯一的光亮來自于窗外的月光和厚厚的白雪反射進來的微光。埃斯特拉看到床上的人幾乎是立刻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想要去拿他的魔杖,于是匆匆上前按住他的手,“是我!”

“埃斯特拉·諾裏森!”德拉科吓了一跳,氣急敗壞地想要起身弄出點什麽光亮,被埃斯特拉死死按住了手。她舉起一根食指豎在唇邊。

“新年快樂。”她坐到他床邊,“我——我就是來和你說這個,馬上就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德拉科怒氣沖沖地拉住她的胳膊,盡可能地壓低了聲音,“我是不是告訴你,‘不要寫信、不要聯絡’,連戒指也不要随便動?我以為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還是你的腦袋終于被你的蠢獅子同學給同化了?”

埃斯特拉聽出了他的關心,也知道自己的做法過于不計後果,甚至可能闖大禍;但是這不妨礙她現在也因為德拉科的語氣生氣了。

她甩開了德拉科的手,惱羞成怒地說,“是的,這太蠢了,所以我這就走!”

當然,埃斯特拉沒走得了。德拉科帶着脾氣一把将她拉了過來,她一下跌坐在他腿上。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用力地吻住她,肯定還咬了她的嘴唇一下——埃斯特拉憤怒地在德拉科胳膊上掐了一把,直到聽到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才松手。

然而這個親吻逐漸變得不對了。原本拉着她胳膊的手現在一只在她頰邊,一只隔着一層睡衣布料在她腰上,晨袍的帶子顯得毫無必要。

“現在到底是誰在犯蠢,德拉科·馬爾福——”埃斯特拉覺得自己的臉騰一下熱了起來,猛地推開他,想要從他腿上起來,但是被不容拒絕地按住了。

“對不起——”德拉科的嘴唇貼在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我不該和你發脾氣的。但是這實在太冒險了。他聖誕節後才走,貝拉姨媽留下來多待了幾天。我一直不敢動戒指,直到今天——萬一被發現,你就徹底沒有機會避開他了。”

埃斯特拉抱緊了德拉科的腰。“無論如何,德拉科——新年快樂。”她輕聲在他耳邊說,這一次沒有拒絕恢複了溫柔缱绻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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