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Never Be the Same

Never Be the Same

離校的火車上,埃斯特拉獨自坐在一間車廂裏。曾經這個時候她總是和德拉科聊很多事,比如生日宴會、什麽時候去誰家裏,要麽就是在塔菲的呼嚕聲裏一邊看書一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天文塔上德拉科顫抖無助的聲音又回響在腦海深處。

“做成這件事對于他來說,也許不意味着一個更好過的夏天呢。”埃斯特拉一下一下地摸着塔菲的頭,對它輕聲說,“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

塔菲像是察覺到主人的心事重重,善解人意地在她懷裏蹭蹭,撒嬌似的小聲叫了一下,尾巴慢悠悠地晃動着,纏繞住埃斯特拉的手腕。

包廂門在這時被敲響了。她扭過頭,并不意外地看到了哈利·波特和他的兩個朋友們站在門外。埃斯特拉嘆了口氣,放下塔菲,打開了門。

“你好像并不意外。”他們三個人在她對面坐下後,哈利·波特說道。

“你幾乎每個學期都要找我談談,而且沒有好事。”埃斯特拉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我知道我做了什麽。你感到憤怒,但還是先來找我要一個說法而不是直接把我送去阿茲卡班,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哈利·波特的綠眼睛犀利地盯着她。“你知道天文塔上發生了什麽事嗎?”

埃斯特拉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知道。我用了幻身咒——我在樓梯上。”

“很好,那我想我可以直接一點了。德拉科·馬爾福從伏地魔那得到的任務,伏地魔用他父母和你的生命威脅他做的是什麽?”

聽到哈利的話,埃斯特拉詫異地擡眸。“你——你不在那嗎?你沒有聽到嗎?”

“我在。但是他們說得很模糊,我想知道更多細節。他和你說過的,對吧?不然你也不會一整年都和他一起待在有求必應屋裏。”哈利看着她,深吸一口氣,“如果只是殺死鄧布利多,伏地魔可以直接讓斯內普動手。”

聽到那個名字,埃斯特拉下意識握緊了手,又慢慢松開。

“我猜所有人都對斯內普教授到底是誰的人不一樣的看法,包括神秘人本人。”她緩緩地說道,“而且找另一個人動手,他也可以隐藏得再久一點。德拉科——還有誰比他更合适呢?父親入獄,沒有人比他更想有個機會帶馬爾福家回到從前。更何況,他如果退卻一點、或是幹脆失敗了,神秘人就可以為此懲罰他,折磨差點犯了大錯的他父親。”

“可是他拿到了那個預言球。去年夏天,你媽媽在救小天狼星的時候,貝拉特裏克斯拿到了。”哈利立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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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自己被抓進阿茲卡班,還連帶許多人。”埃斯特拉放低了聲音,“德拉科不會放棄這個讓他父親回來的機會。神秘人很明白這一點。”

哈利不安地動了一下。恐怕是因為他是最懂得神秘人是如何利用人性的。

“所以,你怕他萬一失敗就會被殺死,決定幫他。”沉默了一會,他再次開口,“那天在盥洗室,我聽到他和你說對不起——可是如果真的這麽在乎你的安危,一開始就不應該告訴你這件事。而且,他明知道伏地魔會對他用攝神取念,然後就會知道你也參與了。如果失敗,你們可能會一起死。”

有這樣的直覺,怪不得早就發現了德拉科的不對勁。埃斯特拉嘆了口氣,覺得也沒有什麽隐瞞的必要了,“神秘人——一直希望我父母加入。”

“他或許認為這是一個試探的時機。他要求德拉科和我說這件事,如果我告發了他,那所有人都得死。”她看向窗外,火車駛過熟悉的風景,一如去年九月在返校火車上剛知道這件事時的樣子,“如果我不告發他,我也不會看他送死。而只要我參與了,我的父母就一定不會不管我。”

包廂裏再次沉默下來,火車在鐵軌上轟隆隆地向前行駛着。

埃斯特拉轉過頭來,正巧對上了羅恩·韋斯萊的視線。後者遲疑了一下,和朋友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問道,“哈利說,可能是你救了我哥哥比爾。”

“老實說,我不知道。”她慢慢地說,腦子裏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混亂,“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打起來了。走廊裏很暗,我只看到了一個紅頭發好像要被什麽人偷襲的樣子,就對那個人用了一個咒語。”

“那是芬裏爾·格雷伯克。”哈利說道,“比爾說,他好像一瞬間就被人割開了。那個咒語是斯內普自己發明的,我覺得知道的人不多,你應該算一個。”

“他死了嗎?格雷伯克?”埃斯特拉問。

回答她的是赫敏。“應該沒有,後來我們沒看到他的屍體。而且狼人自我修複的能力比人類要強。斯內普後來拉着馬爾福下來的時候趁機救了他也說不定。”

埃斯特拉點點頭,又別開了視線。

“那天晚上你是怎麽到塔樓上面的?”赫敏輕聲問,“盧平和納威都想跟上去,結果好像撞到了屏障一樣。但是那些食死徒卻順利通過了。”埃斯特拉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你也一樣嗎?”

埃斯特拉卷起左邊的袖口,小臂上除了兩道淺淺的傷痕以外沒有其他。“我能通過是因為一個古老的魔法。不是黑魔法,是來自諾裏森家一直傳承的一種——其他的我不能告訴你們了。”她放下袖口。

哈利沒有追問。他用一種複雜的神色看着她,或許還帶有一點同情和不解。

“那幾個食死徒趕到之前,他已經快要放下魔杖了。”他沒有說是誰,但埃斯特拉心裏清楚,“伏地魔不止讓他的敵人痛苦,也讓聽從于他的人痛苦。他窺探人心,利用別人最在乎的人,讓他們按照他的想法做事。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諾裏森——”

“波特。不是所有人都是英雄的,”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氣,“那些因為抵抗他、反對他所以死去的人是偉大的,他們是如此高尚,卻也因為稀有而顯得珍貴。恕我冒昧,也許你已經準備好為了打敗他付出一切,可是我還想不了那麽遠。我只知道,在那一刻,在他面前,如果拒絕了、或是任務失敗了,德拉科會沒命,而我父母可能會因我而死。”

她輪流看過三個人。“我給不了你任何保證。對不起,波特。”

令人意外的,哈利沒有多說什麽。他平靜地盯着她,最後站起身來。“無論如何——謝謝你救了比爾。還有,對不起,我當時确實不知道那個咒語的傷害會那麽嚴重。”他推開了包廂的門,回頭說道,“還有上學期最後一場魁地奇球賽前的禁閉。麥格教授說是你去求情,才推遲一星期開始的。”

“那時候消失櫃已經快修好了。我知道那意味着什麽——霍格沃茨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有那麽多快樂了。”埃斯特拉撫摸着塔菲的頭,“祝你好運,波特。”

回到家裏,她原本以為類似的對話要再進行一次。或者說,至少她父親會想要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然而當她坐立不安地坐在書房時,他卻并沒有多問。

“我不需要你再坦白一次了,埃拉。我知道發生了什麽。”菲利克斯嘆了一口氣,十指交叉擱在桌子上,“我每次和你進行這樣的談話,都叮囑你要仔細考慮。這次也一樣,而且你必須誠實地回答我。”那雙眼睛犀利地盯着她,好像不想放過一絲情緒變化,“你想加入食死徒嗎?”

埃斯特拉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向父親。

菲利克斯搖了搖頭。“不要自欺欺人,埃拉。你不是不認識納西莎·馬爾福,她沒有标記又如何呢?她永遠不可能完全脫身的。所以,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埃斯特拉覺得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她試圖通過眼神祈求父親能給她一點幫助,但是一向疼愛她的父親卻只是無奈地看着她。

在漫長的沉默裏,被石化的同學、火光裏的游行、迷宮前的混亂、這一年的困頓、德拉科顫抖消瘦的背影和天文塔上的綠光在腦海裏接連浮現,還有只出現在閑聊只言片語裏十八歲就死掉的雷古勒斯·布萊克和蒼白的納西莎·馬爾福。

“我不想。”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德拉科過去一年過的是什麽日子?追随他的人也要每天都擔心自己做錯事、說錯話,被他折磨、被他暗殺。他随便入侵別人的大腦,利用他們珍視的人,威脅他們為自己做事,哪怕他們已經聽從于他。”

埃斯特拉低下了頭。“可是我想不想有什麽區別呢?有些事已經發生了。”

菲利克斯站了起來。“還是有的,埃拉。”他走到窗邊,“阿茲卡班已經由他掌握了,他的幫手都回來了。他暫時不會再要德拉科去做什麽事了,你們就好好待在學校裏,”他放低了聲音,“讓我們看看他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盡管父母寬慰她這個夏天對于他們來說一切如常,但是埃斯特拉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無論是莊園外額外的防護咒語還是變得和菲利克斯一樣早出晚歸的萊拉,都像報紙上每天的告示,提醒她眼下的情勢不同以往。

在一片安靜裏,埃斯特拉等來了自己的十七歲生日。

菲利克斯和萊拉早早出門了,家裏只有一個小精靈和塔菲與她作伴。他們留下的生日禮物被收回房間,打算晚餐時間在見證下拆開。

“飛鳥群群。”她輕輕說道。蘋果木魔杖尖立刻出現了幾只活蹦亂跳的金絲雀。

放飛了這些鳥,埃斯特拉決定把獨處的時間都留在書房裏。午餐時分貝爾準備了吃的,她也只是草草喝了一碗法式洋蔥湯就放下了勺子。

現實是讓人如此避之不及,那些大部頭的舊書仿佛是一片給鴕鳥準備的沙地。直到牆上的時鐘第三次報了時間,埃斯特拉才意識到,整整三個小時過去,她只是一直看着《至毒魔法》上的某一行文字,卻根本沒有真正看進任何內容。

她自暴自棄地合上書,離開了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蜷縮在扶手椅上。

承認吧,埃斯特拉·諾裏森,承認自己拒絕看《預言家日報》是因為害怕德拉科成為裏面被口誅筆伐的一員,控制不住地去想他是不是也參與了那些恐怖事件。然而盡管如此,卻又忍不住每天都看一遍以前的夏天他寫來的信。

“塔菲,你說是不是以後這些都是秘密了?”她拍拍膝蓋,塔菲順從地跳上來依偎在她身邊,豎着耳朵聽她喃喃自語,“德拉科會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臉紅,也更不會因為我受了傷就害怕得手足無措了。”

塔菲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她,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還在哈利·波特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我永遠站在德拉科那一邊——”埃斯特拉把臉埋在塔菲毛茸茸的肚子裏,“現在我不知道了。我什麽都不敢确定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始終有一個角落在大喊,別管那麽多了,別在乎別人說什麽,更別在乎那些無聊的是非觀;你的家庭也不是純白無暇,既然已經走出一步了,不如就順其自然吧,不論他成為什麽樣的人,不論要做些什麽,都和他一起吧。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埃斯特拉立刻拿起魔杖。

不對,這裏現在到處都是防護魔咒,如果有人幻影移形闖進這裏,不會什麽動靜都沒有。難道是爸爸媽媽提前回來了嗎?可是如果現在開門,外面卻不是他們——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在她房間門口響起。幾個不同的咒語在舌尖打轉,埃斯特拉突然瞥到手上的戒指,心裏突然一動——但這是不可能的,盡管腳步聲确實有些熟悉——可是就算是他,他來這的目的也可能不像以前一樣單純了——

門被敲響了。也許是太久沒有人應答,門外的人擰開了房門。

将近一個月沒有見面也沒有消息的德拉科喘着氣站在門口。

快過去,抱住他,像去年夏天一樣,像新年一樣,像每次見面一樣——但是她沒有。“三年級的時候,布萊克闖進霍格沃茨。那天晚上睡在禮堂的時候,德拉科·馬爾福答應了我什麽?”

埃斯特拉只聽到自己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去看星星。”德拉科慢慢地說,他淺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被魔杖指着的情況下轉過身關上了門,然後慢慢地走近她。

“你是作為誰來的?”魔杖尖已經抵在他胸口,埃斯特拉不得不拿開了一點,但是德拉科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她只能後退一步,指甲戳進了掌心,“又像去年回學校的火車上一樣,替他試探我的立場嗎?”

“那你改變了你的立場嗎?後悔了嗎?”德拉科輕聲問道,握住了她的手。

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沒有。我不為我去年做過的事驕傲,但我也不後悔——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愛的人送命。但現在你不需要了,”她一句一句地說着,覺得心裏某個地方碎掉了,碎片插進心髒剩下的部分,疼得要命,“沒有人阻攔得了你們的行動,你再也不用擔心失敗了。”

她将手抽出來,魔杖指着地面,低下了頭,覺得自己的表情大概又哭又笑。

“無論如何,今天看到你,我——”

德拉科抓住了這個時機,把她拉進懷裏,用力地吻住了她。

在熟悉的懷抱裏,埃斯特拉覺得自己掉眼淚了——哦,原來她真的在哭。但是德拉科現在又是什麽毛病,話說到一半,動不動就用親吻來解決問題?

“我不是替他來的。埃拉,今天是你的十七歲。我不會讓你一輩子只過一次、這麽重要的日子變得不開心的。”德拉科捧着她的臉,小心翼翼地擦掉眼淚,“我——我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做那些事。他現在也用不着我了,我——”

埃斯特拉餘光看到了他手腕上一閃而過的黑色手繩。

她應該把這個東西要回來的。否則德拉科就可以在有防護咒語的情況下自由進出諾裏森莊園,在這個時候實在是太危險了。她得拿回來——

可那是她送出去的生日禮物。是她沒有說出口的、對那枚戒指的回應,代表着哪怕在不知道未來會走向哪裏的時候,她就已經在腦海裏描繪過的未來。

“求求你了,埃拉,相信我。”德拉科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和他的手一樣,“在你面前——我還是我自己。別推開我。我能留在身邊的已經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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