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Jiang Yin

Jiang Yin

五人組騎單車返回學校,在景安之的安排下都去了禮堂,只有姜喑提出先去廁所。

進洗手間姜喑打開水龍頭,捧了兩抔水沖臉,清白的皮膚上垂滿清澈水珠,她向上吹吹眼簾,有些燙的臉頰終于平複溫度。

心撲通撲通地跳,景安之的清峻臉龐在姜喑腦海裏揮之不去,她控住微微顫抖的雙手,對着鏡子裏面容姣好的自己說:“姜喑,平靜。”

她現在不能和景安之在一起。

因為姜甄,她害怕兩人關系再進一步,姜甄就會以此威脅,讓他淪為打通單虹的橋梁。

和景安之的感情,姜喑不允許摻雜半點利益因素。

心理暗示自己這場晚會之後,就要刻意疏遠景安之,随後拿紙巾擦了擦臉,走出去見他們,臉色如常。

“歌詞看了吧,有什麽創意?”

景安之坐在觀衆席上翹着二郎腿,手裏飛速轉筆顯得有些恣意。

“你這歌詞不是分為淹沒、掙紮、救贖三部分嘛,我舞蹈也按你這個設計來。只是我看晚會要求時間要在五分鐘內,我的設計可能會超時。”

景安之輕嗤:“在乎這個?你太低估景爺了!”

得,忘了他是景爺。

姜喑一人跳了多人舞姿,景安之就在旁邊錄像,以便後面讓伴舞練習。定了幾輪人數,最後舞蹈定在姜喑、崔妍、司佳星、冉迩四個人身上。

定完任蔚就回班裏喊人,景安之順便跟餘虞請了假,還沒等電話打完,任蔚就火急火燎跑過來。

“怎麽了?”景安之看出任蔚面色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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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冉迩被職高的人劫住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景安之又問:“她現在在哪?”

“就在新高和職高那堵巷子裏,班裏人都喊着要沖過去!”

景安之還沒發話,姜喑卻臨危不亂吩咐道:“行,妍妍,你和任蔚去班裏叫上所有同學,我們幾個先趕去巷口。”

路惟炫看她一眼,心裏暗贊,好大氣的姑娘!

廢話沒多說,景安之三個人先趕過去,冉迩和十班其他兩個女生被職高一群人圍住。對面清一色黑色吊帶緊身褲腿,劣質香水氣味沖天。

為首的那個姜喑認識,叫羅盈,算是在職高混的不錯的女生了,她也認出了姜喑,但并沒有給她面子的意思。

“羅盈,什麽事不能商量,在這扣住人家?”

羅盈不屑姜喑:“聽說你跟新高的玩一起了?現在晚上是伺候路惟炫還是任蔚啊?之前看你跟同哥走得近賣你三分面子,現在你還以為你是姐啊?”

操,又他媽提佘同。

姜喑脾氣瞬間炸開了鍋:“羅盈,你今天到底是沖冉迩還是沖我來的?”

“老子是沖景安之來的!”

一道沙啞聲音響起,姜喑和景安之聞言都一頓,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佘同。

佘同走過來,一只大手摟住羅盈的肩膀使勁揉捏,後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巴不得讓全世界知道她和他有一腿。

佘同一雙倒三角眼看誰都是陰沉表情,哪裏有當年在一中對姜喑的半分情誼?

“姜喑,老子花錢花時間追你,你都不讓碰一下,我忍了。你現在跑到新高來跟景安之混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姜喑極不耐煩,她看見這個男人就反胃:“佘同,我想上哪個學校想跟誰一起玩,用不着你管!”

佘同狂笑兩聲:“用不着我管……”他手上一緊,勒住旁邊冉迩的頭發,用力一提,小姑娘的眼淚瞬間眶出。

“佘同你是不是人!”姜喑氣憤于佘同的暗算無辜,幾近尖叫。

“行,我管不了你,我就先上了他,趙子潮!”

一聲令下,趙子潮也從暗處現身。

他們這下懂了,這是針對他們布的一盤局。

換作往常景安之早已控制不住,但現在冉迩等人在佘同手裏,他的确有些投鼠忌器,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佘同,我們倆的恩怨我們倆解決,你別把女生摻和進來。”

佘同根本不理睬他,伸手就開始在大庭廣衆下撕扯冉迩衣服,所有人看到這一幕腦子都砰的炸開,唯有趙子潮舉起手機開始錄像。

“操你媽的!”

景安之第一個忍不住,沖上去要砸趙子潮手機,結果被三個人攔住。

姜喑也制服住羅盈,不屑地吐了她一口:“爛女人!”

“景安之,你再近我一步,她的上衣就徹底被我掀掉了!”佘同猙獰道,而趙子潮在一旁狂笑。

冉迩的哭聲歇斯底裏,聽得在場人心悸。

“趙子潮!”

關鍵時刻,任蔚和崔妍領着一群人殺出。

新高高三文科十班,全員到齊。

趙子潮顯然沒想到他們會叫來這麽多人,雖然知道這些還穿着校服的都是普通學生,沒什麽戰鬥力,但人多勢衆,他們的優勢立馬反轉。

“我看誰敢近一步!”佘同一發狠,挑了冉迩衣服,她大喊一聲,想捂住暴露的大片肌膚,卻被趙子潮用力鉗住。

“都給我退後,不然我就把她內衣也脫了!”

無恥下流到了極致,偏偏人們最忌憚這一套。

姜喑看着眼前的混亂局面,渾身止不住輕顫。

她的靈魂被灼燒得生疼,飄渺到遇見景安之他們之前,那時生活中全是諸如佘同、羅盈等人。

她不幹淨,雖然無心作惡,但她扪心自問,自己也曾用這種居高臨下的目光俯瞰他人,陷在那個泥潭裏,縱然秉性不壞,也無奈近墨者黑。

何人高高在上?何人滿眼風光?何人高臺墜落?何人暗自神傷?

自己植的惡因,就要自己獨承惡果。就像姜喑母親當年飛蛾撲火選擇了姜甄,最後落得一地凄涼。這個道理,姜喑很小就明白。

那如果有一天,被趙子潮按在手裏侮辱的是自己呢?

姜喑覺得自己不會躲,到了絕境,她會選擇一種最幹脆的解脫方式。

僵持之際,一聲呵斥傳來:“在場所有人站好!職高和一中的學生,把我們班的同學放了!”

餘虞出場,上衣紅色緊身,下套黑色長筒皮靴,英姿飒爽,身後跟着新高全部警衛,人人手持防衛棍,為十班這邊壯足了底氣!

這是景安之他們趕來之前,姜喑為了防止事情無法收場,暗中搬來的救兵。

趙子潮和佘同差點沒把大牙笑掉:“景安之,你把老師請過來,我好怕啊!”

餘虞此時不像課堂上那樣溫柔,日常的妩媚變為了冷豔,她重複一遍:“放開我的學生。”

趙子潮放肆反問:“我要是不放呢?”

景安之被路惟炫和任蔚兩個人壓着,聲嘶力竭地低吼:“佘同,你今天再敢碰冉迩一下,我這輩子跟你沒完!”

佘同也提高了音量:“你能怎樣啊!景安之,你個半途冒出來的混子,真以為你鬥得過我?!”

話音剛落,就聽到趙子潮一聲慘叫。

餘虞悄悄近了他身,帥氣利落的高擡腿踢掉趙子潮的手機,一邊用鞋印狠狠踩在他的手背上,一邊手疾眼快删視頻。

“你們還真是無藥可救。”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餘虞這身手,起碼有三年的散打功底。

連佘同都被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女老師震驚到,氣焰終于不再那樣猖狂:“你再往前走,我就真的扒了她內衣!”

餘虞又蹬了趙子潮一腳,剩他在地上疼痛地抽搐,路惟炫趕過去制住他。餘虞一邊脫掉緊身衣一邊刺激佘同:“除了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做威脅,你還有什麽出息?”

身上只餘一件內衣的餘虞跑到佘同身邊,帥氣的腿法使他松開了冉迩自顧不暇,趁機将自己的衣服幫她披上。

景安之像野獸般沖出,和餘虞夾擊佘同,拳拳到肉,打得佘同鼻子口腔全是血。

餘虞驚豔衆人後湊到警衛面前,吩咐他們報警,又仰望天空留給自己學生五分鐘洩憤時間,才再度開口:“行了,犯了錯自然有法律制裁,大家不能以暴制暴。”

衆人聞言紛紛停手,唯獨景安之打紅了眼,佘同已經被他單方面毆打得直不起身,他卻依然喘着粗氣一拳複一拳。

餘虞心裏暗稱不好,景安之的躁狂一旦發作很難制止,她低聲對姜喑說:“景安之現在狀态有些不對,你去勸勸他。”

是的,緊要關頭,能讓景安之快速恢複清明的,只有姜喑。

姜喑上前,眼裏充滿心疼,拉了景安之一下,被他甩開,頭也不回地繼續教訓佘同。

她又繞到他身前,強迫他與自己四目相對。

“起來。”

姜喑從未見過此刻的景安之,暴躁易怒,渾身像個炸藥桶,一點就着,破壞欲驚人。

“景安之。”

姜喑記得有一句話,喜歡一個人就要喊他全名,這樣對方回答時,自己就會感受到一種幸福的擁有感。

此刻景安之雖然瀕臨失控,依然回答她:“我在。”

她踮起腳尖,擁住景安之略帶青色胡茬的下巴,像維納斯擁抱夜幕下最聖潔的月桂樹,摘取一片葉子,種下一片國度。

“景安之,我們都不要輸在這風華正茂的十八歲,好嗎?我和你,我們一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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