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節
第 48 章節
,不敢有大動作,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緊跟着他。
飯桌上,幾乎是陸戚在活躍氣氛,溫苡跟着喝了一杯酒,靳俞寒換掉她的杯,只給她倒果汁。
結束後幾人要組局玩游戲,在外靳俞寒不碰棋牌,陸戚起哄玩射擊。
去到後院的射擊場,因為用的是實彈,靳俞寒囑咐溫苡不要亂走動,她聽話地坐在原地。
陸戚點名要靳俞寒玩幾局,其餘幾個大院的高幹子弟有人調侃:“雖然是給老陸辦的單身派對,人家吃完飯就走了,陸戚逮到機會非要和靳哥來兩局。”
“他能不傷心?身邊結婚的差不多了,我們幾個比他小,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溫苡學生時代一直循規蹈矩,從沒來過這類場地,陌生又害怕,抱着一杯喝的坐到沙發裏,幾個公子哥偶爾和她搭話,應該是靳俞寒交代過,沒有人為難她,還對她照顧有加。
隔着幾層玻璃,看到站在隔間的靳俞寒整理好指套,把眼鏡脫下來穿戴上護目鏡,調整站姿,嘗試瞄準幾次,另一邊的陸戚開槍,然後叫嚣快一些,他才慢悠悠戴上耳罩,持槍瞄準,射擊。
溫苡看不懂環數,聽着他們讨論,判斷出靳俞寒第一槍的成績比陸戚好上一環。
“陸戚不翻盤就白在部隊混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嬉笑說。
旁邊的男人:“得了吧,他碰上靳哥變得急吼吼的,不是嚴肅賽事沒辦法投入。”
“不相上下吧,靳哥高中時去玩了不少比賽,陸戚只會給他提包。”
……
溫苡就聽着他們評價靳俞寒,好像喜歡上一個人後,會格外關注和他有關的事,默默地把與他相關的信息記住,會對比,她和他有沒有相同的地方,若是有就好了,還能有話題。
很可惜,溫苡從沒接觸過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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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和射擊。
十幾分鐘後,陸戚從隔間出來,嚷嚷着不玩了,耍賴說靳俞寒拿過專業賽事銅獎的玩家欺負人。
靳俞寒慢條斯理取下射擊用具,戴上半框黑色眼鏡,斯文儒雅,和玩射擊的他聯想不到一塊兒。
“差不多走了。”靳俞寒走到溫苡身邊,對他們說,“你們繼續。”
今晚靳俞寒留得算久了,大家也知道他們不可能像學生時代那會兒瘋玩,吃完飯玩一夜槍或者打牌,天快亮不舍得睡,一起跑俱樂部玩跑車,成家立業就得收心。
靳俞寒帶着溫苡走後,有人調侃陸戚說:“陸戚哥,你怨氣這麽重,幹脆聽家裏安排結婚得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向靳哥他們看齊。”
“閉嘴!我還沒玩夠。”陸戚才不願意戀什麽愛,他哥到靳俞寒就是最好的例子,一個個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不像話。
陸戚站起來說:“走走走,去俱樂部跑幾圈車,再去打兩圈麻将。”
回到家,靳俞寒問溫苡:“機票和民宿訂好了?”
溫苡還在神游想別的事:“哦!打算明天先去一趟海都參加漫展,順便去聽學姐的座談會。”
“明天?”靳俞寒神情凝重,“這麽早?”
以為她會在京北過完七月,把出發時間定在八月初。
“正好碰上學姐的座談會,她邀請我去,臨時改了出發時間。”溫苡自己快忘記改了出發時間,也是前幾天忽然收到座談會的邀請,就定了機票。
靳俞寒低頭整理換下的鞋子,問:“海都之後去哪?”
溫苡:“沒定,之後再說吧。”關于旅居特地問了有經驗的幼千,她不建議做太多計劃,先出發再根據情況定下一個目的。
靳俞寒沒再說話,沉默地回客廳,溫苡一直跟在身後,眼看他要進到書房,扯住他袖子,不安問:“你……不支持我去旅居麽?”
“想多了,好好玩。”靳俞寒溫和笑了笑,“要臨時處理一個文件,你先回房洗澡。”
他表現如常,一堆心事的溫苡質疑是不是她自己想太多?
溫苡泡完澡和學姐聯系,确認後天早上一起吃午飯,回到房間,看到靳俞寒在衣帽間确認她出門的行李有沒有漏帶什麽。
下到一樓客廳,溫苡蹲在熟睡的瑞奇面前,點了點它狗頭,它立馬清醒,眼巴巴看她,被吵醒很是委屈。
溫苡:“我要出門了,明天幼千姐姐會把你接走,你陪她一段時間哦。”
瑞奇舔了舔溫苡的手背,好似聽懂她說什麽。
“還不睡?”身後一道聲音響起,不知何時靳俞寒下樓。
溫苡:“馬上。”推開黏上來的瑞奇,跟靳俞寒上樓。
上樓時,靳俞寒貼心說:“我給你加了兩件厚衣服,下去天會冷。”
上到最後一個階梯,溫苡停下腳步,叫住他:“靳俞寒。”
靳俞寒回身。
“不帶也沒事,沒有我會買新的,随便帶一些就好。”溫苡不知怎麽的,對上他暗沉的雙眸,想問的問題說不出口,随便扯了句話。
說完,溫苡越過他快步回房,進到房門,還沒開燈,手腕忽然被一扯,她趔趄兩步,撞到牆上,後腦勺被護住沒磕碰到,他抵了上來。
“溫苡,欺負人了。”
男人少了平日的溫和,努力克制不把話說重。
溫苡不停地往後縮,躲不掉落在她側臉和脖子上的吐息,感受到他頻繁起伏的胸膛。
——他在生氣。
“我沒有……”溫苡偏開頭。
靳俞寒:“沒有?”
溫苡垂在兩側的手抓緊褲子:“我問過你的。”
“我還能說什麽?我該反對嗎?”靳俞寒表情深藏在黑暗裏,“我不該反對,不會反對,也不能反對。我是這樣勸告自己的。”
“知道我的意思嗎?”
溫苡真的和他面對面時心底不安,害怕說:“不知道……”
“對啊,你怎麽會知道。”靳俞寒輕諷笑了聲,“是不是我表現過于溫和,讓你覺得無所謂,可以拒絕、躲開、回避,我是你永遠不被考慮的那一個?”
“沒有!沒有!從來沒有!”溫苡掙開手腕的束縛,壓抑的情緒被他自暴自棄的一番話激了出來。
靳俞寒:“沒有?你就連瑞奇都要放出去寄養。我的存在就讓你覺得有負擔吧。”
溫苡一時難以自控,紅着眼說:“我沒有!幼千一個人住太無趣,想着我不在家,可以幫忙養幾天而已。我沒有……”
靳俞寒意識到自己失控說了些不好的話,看着她倔強地擦淚,心裏一陣懊惱:“是我說話過激了,對不起。”
“沒有……”溫苡搖頭,“靳俞寒我從沒這麽想你。”
溫苡上前摟住他,抽泣說:“我和你閱歷不同,我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可能給你的答案不成熟,是錯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很喜歡,又怕我的喜歡抵不過你的好,會辜負你。”
靳俞寒聽到後一句話,心髒空了一拍,手擡起又放下,失而複得的恐懼支配着他,扣住她單薄的肩膀,緊緊地抱到懷裏:“小喜,對不起。”
溫苡說:“我沒有不考慮你,我一直向往幼千曾經旅居的生活,小時候不是在家就是在醫院,活動處處受限,從沒見過祖國的大好河山,也沒有自己一個人去做一些事情,想出門看看。”
“可能我的所作所為讓你誤會了。” “靳俞寒,我沒有欺負你……”
靳俞寒在心裏自嘲,真的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我不知道未來應該要怎麽樣,應該計劃到什麽程度,但我今年想和你看初雪。”溫苡把眼淚都擦在靳俞寒的衣衫上,“是不是很幼稚?可我就是腦袋空空,想着這些沒有價值的事情。”
見她自責,靳俞寒內疚得不行,不該對她說重話。
擰了溫毛巾給她擦臉,換了被眼淚打濕的衣服,仔細地擦拭着。
溫苡抓住他的手,追問上一個問題:“是嗎?”
“不是,是我狹隘了。”靳俞寒笑笑。
或許他的回答太含糊,溫苡表情又變得恹恹的:“昨晚你沒回家,我等你到五點,你還是沒回家。”
無厘頭的一句抱怨,聽得他心都軟了,靳俞寒并不想她放棄自己的堅持,握住手說:“小喜,不想這些了,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溫苡坐在床邊,看着他身影。
她明白,他還是向她妥協了。
晚上睡覺溫苡主動要抱着睡,他全依着她。
“靳俞寒,你真的不氣了?”溫苡直起脖子,推搡他一下。
靳俞寒摁下她的肩膀:“氣我自己。”
溫苡:“不要氣自己,你特別的好。”
靳俞寒笑了笑不說話。
“那我們說好了,這件事就過去了。”溫苡內心還有點小計較,她都告白了,為什麽靳俞寒沒回應。
靳俞寒:“好,睡吧。”
溫苡也沒勇氣再提,找個舒服的位置閉眼,就在快睡着,他捏住她臉頰,被吓醒。
靳俞寒低聲警告:“溫苡,只允許出去三個月,多一天也不行,按時給我回家。” “什麽嘛……還說不在意。”溫苡嘟囔。
靳俞寒:“寶貝,你的事沒有辦法不在意。”
溫苡聽着他的話,動了恻隐之心,不想走了。
“我是真的支持你旅居。”靳俞寒打斷她要說的話,撫摸着柔順的長發,說:“你先是溫苡,才是我的妻子。寶貝,不管看多少河山走多遠的路,要記得我一直在家裏等你回來。”
溫苡又不争氣落了淚,她好像真的欺負人了。
靳俞寒不舍得她哭,哄道:“已經答應好學姐的邀請,不能失約,馬上要出門玩了,開心一些。”
第二天機場,靳俞寒親自送她過安檢,溫苡反而成戀戀不舍的那一個。
登機後一直給他發消息,保證去到一個地方就報平安。
靳俞寒不想她有負擔,發來消息:【溫苡,我喜歡你,但我更喜歡你做自己。】
溫苡的眼睛又酸了,不喜歡他說悲情的話,下一條消息彈出來。
靳先生:【三個月,一天不多,不回來我親自去抓人。】
銥骅
溫苡笑了,回了最後一條消息,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機。
還在機場的靳俞寒看着飛機沖上雲霄,反複翻看最後的消息,不禁笑了。
小喜:【哪有人告白發信息說的,不作數!】
【下次見面,再說一次。】
冰雪來信
雖然畢業後沒有從事和原來專業相關的工作, 但是宣芋發出座談會的邀請,溫苡還是第一個捧場,并非遺憾, 而是為朋友取得的成就感到開心。
接着整個八月在江都定居,想認真感受這一座靳俞寒生活近十年的城市,契機是因為稚玥有朋友是動漫制片人, 有意向買下《喪城》的動漫版權,邀請她一起吃頓飯,合作談不談成不打緊,可以先交個朋友。
這段時間不局限在江都,還去了周邊的小城市感受風情習俗, 見識了許多, 覺得自己決定出門看世界的決定是正确的。
九月海都有一場漫展, 幼千出了cos, 溫苡去給提包,順便去劇組探班。
幼千以前主寫懸疑的,一年懸疑無人問津, 随手寫了本言情, 爆成頻道金榜第一,各類版權開花,曾郁悶一段時間,後來欣然接受了, 可能喜歡和擅長是兩碼事, 那以後一直深耕言情頻道。
溫苡到了劇組, 助理帶她到片場, 幼千正在和休息的演員合照,笑得特別開心, 還要了簽名。
見到溫苡來,幼千小碎片跑上來抱住她:“一個月不見,你怎麽瘦了?”
溫苡:“瘦了?江都好多美食,我每天四頓。”
晚上趕完簽名肚子餓,溫苡忍不住點夜宵,吃完負罪感滿滿,默念着最後一次,第二天晚上繼續點單,根本停不下來。
“可能太久沒見你了,我的錯覺。”幼千賤嗖嗖地說,“也可能是視頻把你的瓜子小臉拉寬了。”
溫苡白幼千一眼,催她趕緊去拍照,主演還在等她。
她們在劇組停留近一個小時,和導演在小黑盒子後面看他們是怎麽演的,時間差不多不好意思再打擾,先走了一步。
海都還處在炎熱的季節,白天不敢輕易出門,打算點吃的到酒店,窩在一起看電影吃美食。
“這一個月感覺怎麽樣?”幼千問她。
溫苡:“最大的感受是整個人松弛很多,視野開闊了,心也能裝更多東西了。”
幼千好奇:“怎麽說?”
溫苡下單好,收起手機:“以前的自己太狹隘太無知,在面對靳俞寒總是下意識感到自卑,覺着他人生閱歷豐富,博學多才。我談喜歡,他談以後,我們之間的差距就出來了,思想高度和他相差甚遠,覺得配不上他的喜歡,怯懦地不敢掀開隔在我們之間最後一層紗,不敢去面對,甚至逃避。”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總會這樣,覺着自己不夠好?”幼千想了想,“你怎麽不知道靳檢和你不是一個想法?反過來想,他覺得你年輕,有無限可能,怕自己會成為你漫長生命裏的一個過客。如果你是一只小船,遇到風暴暫時停靠在他身邊,天再次和海水一樣藍時,你終要再起航,不會為他一艘生鏽的游輪停留。”
聽完幼千一席話,溫苡頓悟,忽然理解那天家風比賽,為什麽會感受到他語氣滿是懇求了。
不對,應該是說,從他們相遇開始,他對她就是懇求的。
喝醉送她回公寓的那晚,他問她,周一領證好不好。
第一次的那晚,他問她,可以接吻嗎。
江都的酒店裏,他問她,為什麽會來江都。
……
瑣碎的細節拼湊在一起,在她腦海裏逐漸有了明晰的答案。
他的每一次提問,其實都在問她——
可以和他相愛嗎?
她真的好傻,看不懂紳士的示愛,看不見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錯過太多太多的愛意。
幼千摸着下巴說:“如果是這樣,怎麽不是雙向奔赴呢?”
“是啊,怎麽不是呢。”溫苡言笑晏晏。
她因年輕而自卑,怕被輕視不敢示愛。
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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